“好好好,我作為男人,但不是長輩,千忍萬忍,放過你一回。”
“臭死人,不會洗澡再上床?”
“一起?”
“做夢。”
浴室淅淅瀝瀝水聲掩蓋男人壓抑卻性*感至極的喘息呻*吟,溫玉被電話鈴吵醒,喊過兩聲陸顯,並無反應,便隻好自己接。
電話那段嘈雜不堪,有人急迫地對著聽筒大聲喊:“D哥,D哥出事了…………差佬來…………”
多聽多錯,溫玉打斷他,“陸顯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阿嫂?”
溫玉不答。
那邊說:“阿嫂,我是大平。十萬火急,勞你一定叫D哥接電話。”
“你等一等。”
她去敲浴室門,“大平找,十萬火急。”
門開,搪瓷色肌膚閃花眼,陸顯一絲*不掛,堂而皇之地走出來。
接過電話,聽大平說:“差佬突擊檢查,三號倉被端得幹幹淨淨,四個看管人被抓。”
陸顯煩悶,光著身體在柔軟細膩的羊絨地毯上來回走動,高聲罵,“頂你個肺,三號倉又不在彌敦道,查走私也查不到那裡。有人反水,出賣我!貨不要管,跑路要緊。”
大平說:“D哥,我走之前放火,一分錢都不留給差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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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沒事?”
“我沒事。”
陸顯說:“找地方躲好,被抓的,我叫顧少送錢。”
掛斷電話,又再撥一個。
對方依舊吊兒郎當,“大佬,我等你電話等一夜喔。”
陸顯焦躁,徑直說:“我身邊有臥底,你知不知道?”
“我這個級別碰不到機密文件,大佬,這個問題自己解決啦,我還要去喝酒。”
溫玉靠在床頭看他,意大利石雕一般的身體,線條流暢,肌肉噴張,隻一眼便面紅耳赤發花痴,正巧,他也回過頭來看她,大發感慨,“你阿姊真是帶衰,明天就叫她們收拾行李搬家。”
作者有話要說:注:埋街就是妓*女從良;
55蠻牛病倒
溫妍回房,一面哭一面責怪尤美賢,“都是你,叫我去主動送上門,好廉價,人家連看都不看一眼,面子都丟光…………”
尤美賢志在必得,信心滿滿,坐在床沿安慰她,“傻女,你明不明白男人多虛偽,阿玉還在房裡,他礙著面子也要裝一裝,不過,哪有男人不偷腥,石斑魚天天吃也要膩死,等嘗過又嫩又多汁液的咕嚕肉…………他還裝得下去?必定是一刻也不能停。”
“阿媽,你講話好露骨——”溫妍面薄,聽不下去。
尤美賢伸過頭來看她,“你不要跟我講你沒動心,一聽到門響誰第一個奔出去,不要以為阿媽不知道。”
“但他是細妹男朋友…………”
“你都說是男朋友,再說他已結婚,阿玉跟他也不過你情我願好合好散而已。陸顯古惑仔混出頭,玩女人當然什麼花樣都來,姊妹花,他講出去面上有光。”
溫妍撇嘴,“你又知道,萬一他真的專情……。”
“永遠不要將‘專情’兩個字冠在男人頭頂,他們隻在不得已時專情。”尤美賢食木瓜,要與溫妍在胸脯尺圍上再拼一拼,“一發達立刻變臉,第一件事踢掉黃臉婆,去找年輕美貌子*宮釋放人生。阿媽我呢,前半生居然傻到去同男人談感情,活該賠光光。”居然懂得改過自新,千年一遇,實屬難得。
溫妍近來節食,到現在已經餓得無力,躺倒在床上懶懶說:“那阿玉怎麼辦?”
煙灰缸裡堆滿瓜皮,尤美賢去洗手,留多三個字,“誰管她。”
既然好處都輪不到她來享,壞處也不必她幫手,何必多事?
第二日陸顯忙著清點財物計算損失,過後又被請去警察局喝咖啡,徹夜不歸,焦頭爛額,便也沒時間去趕尤美賢母女。
等到他歷劫歸來,溫玉已換上粗線毛衣與高腰牛仔褲,穿一雙三葉草運動鞋,肩頭跨一隻黑色運動包,載著沉甸甸球拍與運動裝。紅色蝴蝶結將馬尾綁得高高,她與段家豪蔡靜怡打過網球回來,小碎步向前,一身輕松。
戚美珍送他回來,就在車裡,被車窗外一面哼歌一面倒走跳步的青春灼傷眼。
林蔭小道,涼風吹過,梧桐樹葉層層疊疊遮住光,換綠意繚繞,晚秋中一片蓬勃生機。上天入地,唯有她的毛衣似火一般紅,點亮這條無人經過的小道,或是說點亮這個枯燥無味的世界。
路過一隻孤零零生長在路邊的薔薇花她也要停下來,低著頭不知在研究薔薇花瓣還是四季時令,顯而易見的少女行徑。
封閉的車廂,戚美珍卻覺得冷,下意識地想要將自己環抱,車載收音機裡在放梅豔芳一首老歌,記不得歌名,隻能聽她沙啞低沉的聲線唱,“聚集在路角,人在靜靜說你不好,左手戴手套的你冷冷一笑步到,極度傲慢,但又極具味道,多少顆心給你俘虜拋棄俘虜拋棄,眾稱你做badboy。但命運令你隨夜幕遇著這妖女,今晚的你當心你心窩給我弄碎…………”
戚美珍轉過頭面對陸顯,目光落在他未來得及修理的青色胡渣上,忍不住扯動嘴角,冷哼,“以為你們情比金堅,難舍難分,未想到你三五天不出現,她照樣輕輕松松無事擔心。”是,隻有她,前前後後為他忙碌,心疼他,難舍他。從前未結婚時隻當是飲食男女,你情我願,女人有了太太這一封號立刻大變樣,不但細心周到滿滿溫情,更貪心奢望,欲壑難填。
陸顯不在意地笑一笑,稍稍弓起背,壓低身體,越過戚美珍肩頭,隔著車窗,去看山道上蹦蹦跳跳開心至極的溫玉,細碎的陽光中,長長馬尾顛簸擺蕩,抒寫她的雀躍心情。
“美珍,我同差佬惡鬥,與對手拼命,賺得十億二十億,也不過是想和上帝交換,換她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到老。”看著看著便發笑,眼睛不肯離開她一分一秒,“我是人渣,上帝同佛祖都沒時間管我死活,我這種人沒有好下場。”敲一敲車窗玻璃,悶聲咚咚響,“但我貪心,想多陪她十年二十年,你懂不懂?”
“我?我懂什麼?你們情情愛愛你儂我儂,我隻不過場外人,買不起票的觀眾,還有誰比我更悽涼?”她看他,眉似刀鋒,眼如星辰,邋遢狼狽時分卻未消減他對女人的深切誘惑。他一生要惹多少蝴蝶撲粉,恐怕要到六十歲白發蒼蒼才歇腳。
陸顯看著她,目光沉沉,“換我是你,一定現在收手,至少還有情義在。”
戚美珍眼神閃躲,不願多提,“怎麼?威脅實戰不管用,要改走溫情路線?”
“本港不過一千平方公裡,鵬翔不可能藏一輩子。”
“那你就找他一輩子。”
抬手,虛指她,陸顯大笑,“美珍,放心,我給你買一塊好地。”
“我不出手,不過是因為我愛你比你愛我多。”
“別急,你等一輩子,看能不能等到鵬翔肯信你。我還要回家衝涼換衣上床睡覺,不多陪。”拍一拍駕駛座後背,“德忠,送阿嫂回去。”
戚美珍咬牙,“你不要太得意。”
“上帝也無法阻止我得意。”
車門被關上時,收音機裡梅豔芳正唱到最後一句,“妖女即將收復badboy——”無不諷刺。
此時溫玉已走到門口,他從背後攬她腰,沒碰到人,迎面撞過來的是裝球拍的運動包,照他頭徑直拍過來,防狼招幹淨利落。好在他靈敏,抬手格擋,抓住包提在左手。
“你要謀殺親夫?將我打成腦震蕩誰陪你睡覺?”
“誰知道是你,我以為是雨夜屠夫,保命要緊。”溫玉抬頭,望見他眼底通紅,胡渣突顯,襯衫與外套仍是五天前出門那一件,隻不過金嫂熨燙得一絲不苟的白襯衫此刻已是折痕滿布,似乎被脫下來揉成一團又在囫囵套在身上,風塵僕僕回來。
忍不住問,“事情鬧得很大嗎,看樣子你像是五天五夜沒有睡。”
“有你關心,丟一億算什麼。”陸顯笑著孽她臉,細嫩爽滑的皮,粉白鮮活,雙皮奶一樣饞人,“隻是我肚餓——”
“叫廚房做……你瘋了!神經病…………”話未完,他已彎下腰在她面頰處咬一口,留紅紅印記,是口水同牙齒印。
換平常,她一定要抓過重物與他搏鬥,但他靠近時灼熱異常的溫度警醒她,踮起腳尖,抬高手,才將掌心貼住他額頭,“不能彎一彎膝蓋遷就女士?”
“你不能長高十公分附帶四十二寸索腿?”
溫玉面色凝重,從他手裡奪過運動包,“你簡直是一塊燒燃的炭,不必等我出手,再過二十四小時,你自然而然燒成白痴。”
“能令溫小姐開心,我變白痴也無所謂。”
從鐵門到臥室,一番口舌爭論,他是一顆頑石,無論如何不去醫院,多幼稚,年近三十、一百八十六公分大男人,害怕戴眼鏡的白袍醫生,簡直天方夜譚。
等到陸顯洗過澡,照一貫風格不穿衣從浴室走出來,已是跌跌撞撞頭重腳輕,好不容易看準方向撲倒在床上,便即刻一動不動躺屍,將一張被壓得死緊,倒是露出一整個光滑緊實的後背以及結實挺翹的後臀。
溫玉推一推他,皮膚溫度高得驚人,她隻怕他高燒致死,“轉過身,量體溫。”
他不理她,繼續睡。抬腳踹他也一動不動,死人一樣。溫玉隻好說:“你這樣,渾身上下隻留出一個地方讓我插體溫計,聽說肛*門測體溫最準,你要不要試試看?”
話音剛落,死屍立刻翻身,又指示一隻聳拉無力的軟肉在她眼前招搖。她眼皮也不抬一下,像個惡婆婆,“蓋好被,不然剪斷它。”
陸顯照做,迷迷糊糊說:“阿玉,我頭好痛。”
高溫使他頭痛欲裂,體內冷,皮膚熱,病毒折磨比持刀械鬥更可怕。
她將體溫計插*入他口腔中,再試一試他額頭,依然滾燙,“你到底去做什麼?北美公牛一樣走出門,過不多久病雞一樣拖回來,我從不知道無所不能的陸生也會生病,病得四肢無力奄奄一息。”
“跟鄧Sir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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