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了一聲,便折返方向去拉臥室的門,隨後將頭探出去,片刻,他發出魔術秀觀眾般的驚奇:“真的在诶!”
還不等黎砚知做出反應,梁昭的驚呼直接升key,幾近破音。
“錚哥,你,你把路邊的垃圾箱拎上來幹嘛?”
黎砚知站起來,迫不及待大步向門口去,還沒到地方,李錚就一手提著工具包,一手拖著分類垃圾箱大大方方地進來了。
真是好大的一個垃圾箱,吃掉兩個人都綽綽有餘,紅色的塗料非常醒目,上面還大喇喇標示著四個大字:有害垃圾。
興許是生活垃圾能歸於此分類的不多見,垃圾箱幾乎全新,沒什麼異味。
梁昭還處在震驚當中,但還是沒有忘記任務,語氣不太自然:“錚哥,浴室的門鎖好像壞了,自己從裡面反鎖上了。”
李錚輕描淡寫看他一眼,最後目色隱晦地落在她身上,自覺地開口解釋,“忘記和你們說了,這幾天附近鬧鼠災,我在浴室裡發現了一隻,家裡沒有工具,就先暫時把它鎖在裡面了。”
梁昭瞬間嚴陣以待,“老鼠!有多大?”他最害怕老鼠了,聽長輩說,菲爾沒被找到的那顆眼球,就是被路邊的老鼠吃掉了。
黎砚知一如既往淡定,甚至有心思寬慰他,“別擔心,不會比你長得大。”
說話的功夫,李錚已經利落地掏出捕鼠器,拿著鑰匙開鎖之前,他不忘回過頭來提醒梁昭,“等一下我開門老鼠可能會衝出來,你要是不害怕,可以繼續站在門口幫我擋住它。”
梁昭瞬間彈射後退到十米開外。
李錚先將垃圾箱推進去,隨後義無反顧地關上了門。
黎砚知側了側臉,梁昭立刻心有戚戚地湊到黎砚知身邊來,捏住她的一點袖子壯膽。
看著梁昭被唬住的模樣,黎砚知心裡覺得好笑,原來李錚這種面癱演技真的有受眾,她還以為他的鐵粉全是水軍呢。
浴室裡很安靜,就在梁昭即將松口氣時,忽然,裡面發出碰撞的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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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咣叮咣,很有氣勢。
垃圾箱也好像被放倒了,老鼠似乎在裡面橫衝,很不老實。
梁昭嚇了一跳,咽了口唾沫,強撐著開口,“裡面那個....聽起來像隻巨鼠啊。”
還好,這陣動靜時間不長就停下來,非常幹脆地停下來,就好像老鼠突然被李錚打死了一樣。
李錚拖著垃圾箱出來,“老鼠已經抓到扔進去了。”
他的步伐並不快,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肢體上還是暴露了他此刻並不輕松。
真有趣的一場戲,隻是不夠一波三折。
黎砚知導戲最擅長戲劇衝突,也絕對了解節奏的把握。目前為止,局面還不夠精彩,還不夠熱鬧。
她將手滑到梁昭的側腰,拍了拍,像是一種鼓勵。“我哥好像抓老鼠抓累了,他身體不好不易操勞,你去幫他把垃圾箱拖到樓下去。”
她的聲音不大,眼睛裡沒有笑意,很冷,帶著一種說一不二的獨裁者姿態,讓人無法退卻。
梁昭面露難色,但還是咬著牙上前去,“錚哥,我幫你吧。”
說著,他抬手去拖垃圾箱的把手。
他做著心理建設,手指剛剛摸到一點邊緣,李錚卻突發惡疾一樣,敏捷地伸出胳膊狠狠將他推倒在地上,他毫無防備,結結實實摔了一個屁股墩。
整個過程太迅速了,像是本能一樣。
等反應過來,李錚和他同時都懵在原地。
詭異的寂靜中,隻有黎砚知,古怪地笑出聲來。
笑聲瞬間填滿整個空間,滿到像要溢出來,他們溺水一樣沉底。不知道是不是梁昭出現幻覺,在縹緲的笑意中,他似乎聽到,垃圾箱裡的老鼠,回光返照地波動了一下。
叮咣。
真熱鬧。
第77章 朋友
時間不緊不慢, 打眼就到進組的日子了。黎砚知作為導演,需要帶著團隊第一批去到拍攝地。
梁昭從清早就開始忙活,將衣服一件件疊好收進壓縮袋裡, 不過才半個小時,腰就酸得像是斷了一樣。
梁昭扶著自己的後腰, 順帶抻了抻, 這才松快些。
他不免有些怨念, 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 這李錚平時不聲不響,下手卻黑, 而且還不知好歹。想著,他緩口氣,手上的動作再次快起來,將之前買的常備藥歸整到一起, 一塊塞到行李箱裡。
黎砚知在不遠處的窗邊和宋可視頻。
宋可把她的健身數據以圖文的形式發過來, 黎砚知仔細看了一遍,才開口:“不需要再減脂了,繼續增肌。”
“你可以帶著私教進組,在組時間繼續做力量訓練。”黎砚知說著, 轉回身來,半倚在窗戶一側。
宋可的配合度很高, 聽著她的要求耐心點頭。
宋可長了一張看著很善良的臉,圓臉笑眼, 從出道開始觀眾緣就好得不可思議。也正是因為此, 她的劇本遞過去的那天, 宋可第一時間通過經紀人約她見了面。
宋可問了一個不像她這個咖位的演員考慮的問題。“這個角色為什麼會想到找我來演。”她說。
這是一個完全脫離她演繹生涯的人物類型,宋可花費三個小時讀完了劇本, 竟然找不到確切的形容詞來概括這個角色。
她想,黎砚知在人物小傳上給予屠戶的定位已經足夠,“領袖”,再沒有比這個更準確的形容了。
“還是第一次這麼期待進組。”宋可笑著掛斷了電話。
兩天後,黎砚知坐上了去往臨安的飛機。梁昭、李錚和桑珠也被她一道帶過去,隻不過劇組的開支預算有著嚴格的控制,黎砚知在經濟艙給他們買了一排連坐。
熱鬧的開機儀式之後,《魔女遊戲》正式開拍。
與此同時,電影的選角上了熱搜。劇組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嚴防代拍,開拍幾天都沒有通告單流出,熱搜廣場上大多是演員的粉絲在控評,用了最穩妥的策略,將電影的備案固定在了熱門。
“平凡的一天,地球突然上線魔女遊戲,所有人類就地重新分配角色,被遊戲選中的女性覺醒超能力量。世界陷入對魔女能力的恐慌,集結全部力量開啟滅種計劃,而與此同時,魔女的數量依舊在持續刷新,一場空前的對抗蓄勢待發....”
評論裡也有不少點進熱搜的路人在真情實感地討論。
【黎砚知不是拍文藝片的嗎,這個備案怎麼看著有點像科幻題材?】
【前幾天看業內爆料說宋可已經進組了,主演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她。但是看備案為什麼感覺女二戲份更重,“滅種”計劃,女二才是種子啊,這是哪個小花的餅,資源真好。】
【題材挺新鮮的,上映的時候去審判一下。】
鍾飛雲飛快翻著評論,興致勃勃:“行啊,你這塊大餅算是越捂越香了,到處都在猜女二的選角,都快成流量密碼了。”
監視器前的女人神色平靜,面對友人的調侃,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是嗎。那還不錯。”
黎砚知常用反問,毫無波動的一張臉,頗為擅長讓人坐立難安,客觀來說,她是個難相處的人。
鍾飛雲深有體會。大學剛剛結識到黎砚知的時候,她和她說話,總是莫名其妙的緊張,甚至往往還會有復盤這一環節,簡直比對待老師還要謹慎。
可是黎砚知的人緣很好,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很多人都想和她成為朋友。她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發覺,原來,社交屬性的第一項,就是價值。而交朋友,就是從交換價值開始,比如最常見的情緒價值。
黎砚知是個很有價值的人,並且在她人生的每個階段,都是如此。
鍾飛雲收起手機,不再談及熱搜上關於選角的討論。她掀開手邊的通告單,看了一眼,立刻坐直了身子,“這場是重頭戲啊。”
黎砚知打開瓶蓋,灌了一大口加濃黑咖,不過神色並不疲憊。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今天排的都是陳鏡的戲份,比較連貫。”
陳鏡,近期爆紅的小花,主演的A級劇播出了S+的效果,一躍成為各大影視平臺押寶的首選。
鍾飛雲了然地點了點頭,這倒是黎砚知的一貫作風,喜歡先拍演員的重頭戲,能hold住戲份的演員就留,消化不了的買張飛機票第二天就給送走。
一個講究效率到極致的狠人。
半小時後,劇組結束休整,片場瞬間動起來,川流不息。陳鏡一直沒有離開片場,確保自己能夠時刻沉浸在角色的狀態裡。
這一場是陳鏡的獨角戲,省去了和對手演員的走戲環節。化妝師拿著刷子在她臉上掃著,為她補妝,她抬著下巴配合,手卻沒闲著,一直在不停地揉眼睛。
力度很大,能聽到眼珠轉動時“咯吱咯吱”的聲音。
化妝師顯然注意到她的反常,彎下腰去,“怎麼了,是不是東西進眼睛了。”電影鏡頭下一向忌諱濃妝,尤其是眼睛,連基本的眼線都很少畫,所以不太可能是她的化妝品出現問題。
場務也注意到陳鏡那邊,喊了一聲“咋回事?”作勢要過去,才剛邁出腿就被黎砚知淡定地制止。
她正在和攝影同步鏡頭的調度,抽出間隙,朝場務擺了擺手。
下一秒,場務就看見化妝師扶好腰間的化妝包,小跑著退場。場務立即攔住化妝師問她:“啥情況,陳鏡眼睛怎麼了?”
化妝師“嗨喲”一聲,松口氣的樣子,“沒事,一兩句說不清楚,等會你就知道了。”
正式開拍,鏡頭按照黎砚知的要求的運鏡方式掃過去,聚焦到陳鏡的臉上。
一雙血紅的眼睛瞬間鑽到顯示屏裡來。
那雙眼睛看向鏡頭之外,像是有火在燃燒。可是眼睛之下是麻木,極其反差的兩種情緒同時排布在一張臉上,忍不住讓人一看再看。
這場戲是陳鏡作為“種子”被Y組織抓住後,組織將關押陳鏡的現場以全息影像的方式在所有的街巷發布。
這對於人類絕對是振奮人心的時刻,多少年過去了,人類終於可以終結魔女的威脅。
不少女人也參與歡呼,滅種計劃開始之後,所有的女人都因種子的存在,被列為魔女預備役,無法正常參與工作、學習,甚至連正常生活也受到影響,人人自危。
她們混在人群裡,仰望著頭頂的影像,歡欣鼓舞,期望著世界重新恢復秩序。
人群的影像同樣傳送回基地,傳送到陳鏡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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