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鏡的臉漸漸不再平靜,她眼裡的火苗熄滅了,被澆透了,所以水流到眼眶裡來。
她的嘴唇癟下去,開始沒頭沒尾地重復一句話。
“她們不是伙伴。”
“她們不是伙伴。”
現場是同步收音,極靜。所有工作人員的視線都聚焦在陳鏡的臉上,黎砚知站在監視器之前,作為導演和編劇,她了解故事的一切發展。
包括臺詞。
鏡頭能夠囊括的視角畢竟有限,同一時間線裡,屠戶應該和她一樣,正冷靜地站在人群裡,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黎砚知看著屏幕,她的聲音很輕,將屠戶的臺詞脫口而出。
“伙伴可以團結,敵人務必毀滅。”
與此同時,陳鏡在鏡頭裡的目光驟然定在一處,隨後突然瘋狂地掙扎起來。
幾乎是聲嘶力竭:“她們不是伙伴!她們不是伙伴!”
劇情裡,Y組織瞬間察覺到她的意圖,及時掐斷了傳往世界各地的影像。
而現實,極端的嘶吼聲中,黎砚知利落地喊咔,陳鏡即刻便控制 不住地咳嗽起來,她的助理非常迅速地鑽進來,將她的水杯遞過去。
陳鏡沒喝水,而是抱著杯子朝黎砚知的方向快跑過來,神情緊張。
黎砚知低頭看著回放,見陳鏡過來,將她叫到身邊,“戲不錯,這條很可以。”
沒想到自己能一遍過,陳鏡有點不好意思道:“導演,要不要再保一條。”
Advertisement
“不用,”黎砚知拿起對講機,通知各個部門:“收工。”
-
《魔女遊戲》的拍攝地並不在影視城裡,不像幾大常見取景地有著成熟的配套酒店,《魔女遊戲》又是個大型劇組,沒辦法,隻好包了兩家距離不遠的中型酒店。
高層分給主演,其它演員和工作人員住在下面幾層的標間或者雙人間。
所有的房間都被劇組包圓了,李錚隻能住在另外的酒店。
正是下戲的時候,酒店大堂人來人往,各個行色匆匆。李錚四處看了看,瞅準人流一下扎了進去,身後的行李箱滾落一地的噪聲。
幸好大堂足夠嘈雜,那點嗓音完全泯然眾人。
他將帽檐壓到最低,衝鋒衣領子遮住他的下半張臉,從旁邊看,隻能看到他的鼻尖。
他完全沒有火到別人能通過鼻尖的形狀認出來他的程度。
可即便如此,李錚還是攥緊手裡的房卡,瞬間加快了步伐,他在人群裡東拐西拐,像在蛇行。那副模樣,與其說是害怕有人認出他,倒像是在躲避什麼人的追蹤。
兜了不知道多少個圈子後,李錚終於上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閉。
梁昭神色鬱悶地從酒店門口進來,“神經病!”
他看向手機,臉黑得像日燻夜燎的鍋底。最近在wb小號上一直攻擊他的那個人越來越放肆,被他拉黑了,就注冊新號繼續罵他,後來更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找了一堆賬號同時罵他,這幾天隻要他一打開私信瞬間就被無數人的汙言穢語問候。
最巔峰的時候,他一天拉黑了200多個賬號。
這是什麼概念?
正常的縣城中學,一年都不一定能畢業這麼多人。
他曾經也嘗試過反擊,畢竟作為文字工作者,又混跡網絡多年,不說罵人有多少創意,但至少在網上吵架的流程他還是了解的。
分辨那個人真實的賬號很容易,其它賬號都是發些通用的髒話,隻有那個人罵得很有指向性。
罵他小三,罵他胡說八道,罵他是意淫黎砚知的賤人。
他找到那神經病的賬號點進去,ip在京市,這個無法攻擊,他又轉而去看他的手機型號。
隻要對面是千元機,他就能瞬間利於不敗之地。
他將那串手機型號輸入淘寶,跳出來的第一個鏈接標價599元,他簡直大開眼界。
他竟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千元機以外還有百元機。
梁昭理所當然覺得自己不用比了,這是場必贏的戰役。當時他心裡高興極了,但還是很平淡地回復道:“你與其在這裡罵我,不如多送幾份外賣,換個好點的手機。”
對面秒回,“誰知道你這蘋果手機怎麼來的。”
梁昭大駭:“我自己買的。”
對面再次秒回,“嘖嘖,這麼敗家,你這種男的也就被人玩玩的料,結婚還是得找我們這種會過日子的。”
而現在,他的手機上赫然是那個神經病新的留言,這次已經是明目張膽的詛咒了。
【嘿嘿,我覺得你很快就會被甩了。】
梁昭捂了捂胸口,差點心梗。他終於意識到瘋子是無法被戰勝的,正常人隻會被瘋子汙染,他低下頭,火速點開設置,將小號徹底注銷。
這下一了百了,永無後患。
上了電梯,理智才回攏過來,梁昭長呼出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蕩的心情。等一會他還要去黎砚知那裡,無論如何,都不能帶著怨氣面對她。
不然,那瘋子的詛咒會成真的。
劇組拍攝初期,黎砚知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大型劇組多拍一天,超出經費都是驚人的數字,為了控制成本,前期劇組一直在趕工中。
因此,梁昭以導演助理的身份住了進來,侍候黎砚知的起居,為她料理瑣事。
這些事情一年來他一直在做,倒是輕車熟路。
梁昭出了電梯,熟稔地順著走廊往黎砚知的房間走。他這趟過來是給黎砚知鋪床的,早晨洗衣服洗得昏頭了,把床單搓完曬上了,新的四件套卻沒有換上去。
他得趁著黎砚知回來之前,把一切都置辦妥當。
不然,那瘋子的詛咒就成真了。
刷卡、開門、換拖鞋,上班準時打卡一樣的安心感。梁昭把背包放在門口,從裡面掏出來裝有四件套的密封袋。
梁昭很快將床鋪好,熟能生巧,他現在鋪完一張一米八的大床,時間已經可以控制在3分鍾以內。
忙完他轉回身來,剛想坐下,視線便被橫在眼前的行李箱定住。
這行李箱,他居然從來沒見過。
他一下就不淡定了。
房間裡安靜地宛若一潭死水,梁昭和面前的行李箱對視了片刻,當即選擇打開。
然而不到兩秒,他便對自己這個決定懊悔不已。
他從眼前這個陌生的行李箱裡,拆出一個衣不蔽體的男人。
那人蜷縮在箱子裡,彎著脖子,狹小的空間使他的姿態可怖又怪異。
就好像...死於非命的人一樣。
梁昭大驚失色,蹦跶著將行李箱連人一起踢開。
第78章 行李箱
果然人的潛力無窮, 梁昭自己都沒想到,他平時餓了就吃點草,竟然能將一個和他體型差不多的成年人, 連箱帶人踢到在地上打滾。
那半/裸男像個葫蘆一樣滾遠了扣在地上。
沒了行李箱有限空間的束縛,那具沒幾塊布料遮擋的身體瞬間舒展, 被充滿氣那樣, 身體一下彈起來, 胳膊腿的都抻直了, 梁昭霎時松口氣,活人, 是活人!
確定不是拋屍現場,梁昭又來勁了。
不是死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可看得很清楚,從箱子裡滾出來的這個活人,穿得那叫一個沒眼看, 身上蓋那點破布還不如不穿, 騷得嗆鼻。
過這麼好一會了,還跟個王八似的扒在地板上不動彈,隻露著那白花花的大腚在那裝死,敢情也是知道丟人的啊!
梁昭偏不想讓他如願, 直接氣衝衝殺到半裸男面前,薅起他後腦勺的頭發, 將腦袋提溜起來。
對方吃痛地叫了一聲,又迅速閉嘴。
“還躲?你覺得你躲得掉嗎!”梁昭邊說邊去扳半裸男的臉, 想看看這膽大包天的小三到底長什麼模樣,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熟悉的臉。
梁昭恢復了一些理智, “我認識你。”
“你不是李錚公司的演員嗎?你這什麼意思,還是說你們企業文化就這樣。”
半裸男不說話, 隻是搖頭。看來已經被他強大的原配氣場震懾地五體投地。
梁昭乘勝追擊:“誰讓你來的,還讓你穿成這下作模樣。”總不至於是行李箱帶著個大活人一路滑溜過來的。
“說啊,是李錚,還是....黎砚知?”
半裸男深深看他一眼,隨後沉默。
這份沉默的信息量可謂巨大,他說出兩個人名,半裸男竟然一個也沒反駁。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