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動機轟鳴聲由遠及近。
在宋晚栀還沒反應過來的那幾秒裡,有點眼熟的黑色轎跑已經停入她的視線。
然後副駕車窗降下,車內光影描摹出一張清雋凌厲的側顏。
那人倚在車座裡,黑色線袖隨意又松散地撸起半截,修長冷白的手臂懶散地扶在方向盤上,他半低耷著開扇形的桃花眼,清朗的眉折起一點冷峻的鋒利感。
像隻是路過,也像要來打架。
可都不是。
“你記一下我手機號,到寢室以後給我發消息。”江肆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冷淡。
“不用…”
“再說一個不字,我就下去扛你上車。”
宋晚栀:“……”
於是那句“不用麻煩”咽了回去。
她低頭拿出手機,表示在記。
十一個數字而已。
像怕她混淆,那人難得低緩下語氣。
他報手機號碼的停頓方式很奇怪,一直是4個,3個,4個。
宋晚栀很久前就知道。
Advertisement
如她所料的,江肆報完第一組,第二組,就到最後一組。
0,8,2,0。
她情不自禁地先他一步,在心底默念出那串數字。
8月20日,他的生日。
“0820。”
那人嗓音攪碎了那個晚夏濃墨似的夜,慵懶得沙啞。
……
深黑轎跑重入夜色。
後排,沈鵬宇假裝看著窗外:“哎,肆哥,你那個傳遍安喬和S大的戀愛‘三不守則’,第一條是不什麼來著?”
車裡一寂。
江肆口吻散漫:“這就算主動了?”
“這、還、不、算、嗎?”沈鵬宇忍不住扭回頭,“都不說今晚背人下樓和之後的事,您老人家什麼時候主動給過女生電話號碼?以前您要能拿出這的一半——不,一半的一半,我都該喝您好幾頓喜酒了吧?”
點漆似的眸子微微一動,從後視鏡裡遠去的公交站那道再看不清的側影上挪開。
江肆輕叩著方向盤,停了幾秒,他低低一嗤:
“我說,不算。”
銀河落了嗎(怎麼哪都有你...)
第14章
“叮鈴鈴……”
清脆的下課鈴聲後, 講臺上的教授一句“這節課我們就講到這裡”,毫不留戀地結束了講課。
教室中排,王意萱把書一推, 氣若遊絲地趴到桌上:“我宣布, 從今天開始《微積分》就是我的一生之敵了, 它和我之間勢必隻能活一個。”
“那我就等期末大發善心地幫你收屍,”康婕收拾書本, “《微積分》熬死歷屆多少英雄好漢, 你算哪個小餅幹。”
“你這個女人好狠的心!”王意萱作了三秒泫然欲泣的戲精嘴臉, 扭頭就撲向宋晚栀,“栀栀!我的微積分可就靠你了!”
“放過栀栀吧,你屬秤砣的,她帶不動。”
“康!婕!”
於是104寢室內戰從教室一路戰火蔓延到食堂,直到由於口味不同而分開打菜, 這才消停。
宋晚栀走路不太靈便,在食堂佔位置的事情也不用她操心。每次都是打完餐飯以後回過頭看一圈,就能找到朝她揮胳膊的康婕或王意萱——邢舒獨來獨往得很,從來不和她們一起吃飯。
這次也沒例外。
最先佔好位置的是王意萱, 停在一張長桌靠邊的四個位置旁。
“午飯前的課太煩了, 食堂裡人多得下不去腳, ”王意萱替宋晚栀接過背包,“對了栀栀,你收到校學生會的面試通知短信了嗎?”
宋晚栀搖了搖頭:“我手機調得靜音。”
“那你看看, 我這邊收到組織部的了,不知道你們宣傳部發沒發。”
“嗯。”
宋晚栀放下餐盤就翻出背包裡的手機, 屏幕亮起後,她卻停住了。
手機裡是這幾天她總忍不住看的短信界面, 發呆時候總是無意識地就點進去了——屏幕上隻有一條信息,發給一個沒有備注的尾號是0820的手機號碼。
[我到寢室了。
今晚,謝謝。]
幹幹淨淨的信息界面,隻這一條。將近一周過去,對方依然沒有任何回復。
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忘記了,也或者,根本沒在意。
宋晚栀眸子微黯,低了低眼。
她下意識地把那條短信又默念一遍,其實每次看都會覺得折磨——總會叫她沉浸回發送之前字字斟酌、連標點符號都不知道刪改過多少次的小心翼翼的心情,又難堪於後來抱著手機等了半晚,輾轉反側直到夜很深了才困得撐不住而昏睡過去。
那天晚上她好像做了個夢,內容忘記了,隻記得很難過,夢裡都是昏昏暗暗的。
而那也抵不過第二天早上醒來,她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識地摸到手機,然後確認了兩遍“他並沒有回復哪怕一個標點符號”這件事情。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但偏偏喜歡一個人就是無法控制、不由自已。
宋晚栀輕輕扣下手機,不再去想。
“我也收到宣傳部的通知了,”她低聲說,“周五晚上7點,二號教學樓等第一輪面試。”
“那我們差不多的時間,到時候一起過去!”
“嗯。”
兩人聊著,康婕端著餐盤過來了。
宋晚栀明顯察覺到,旁邊佔了長桌大半位置的幾個男生裡,有人將視線投來。
康婕習以為常,坐下後她撞了撞對面王意萱的餐盤,歪撐著臉笑問:“知道我剛剛看見誰了嗎?”
“誰啊。”王意萱咬著餅問。
“江肆。”
“??”王意萱驚得餅都掉回餐盤裡了,“江肆竟然來食堂吃飯了?哪呢哪呢,快指給我看看。”
“你自己回頭找找,哪兒人多就在哪兒唄。”
“你說得對!”
“……”
宋晚栀也抬頭了。
但她並不是找江肆。那人的名字總是充斥在S大校園裡隨時的話題角落,開學一兩周來,已經足夠叫她從最開始的聽到就像驚弓之鳥的狀態逐漸進展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宋晚栀的目光輕掃向身側——
旁邊的幾個男生似乎是一起來的,此時的目光也一齊聚在她們三個身上。
見坐得最近的那個安安靜靜的女孩子突然望來,幾個男生各自有程度不同的怔愣,然後或是對視咳嗽或是憋笑低頭地收了回去。
宋晚栀輕蹙起眉。
如果他們都是在偷看康婕,那並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這更好像是……
“我靠!過來了過來了!往我們這邊過來了!”王意萱一聲驚喜的低呼拉回了宋晚栀的注意力。
宋晚栀微微一怔。
一兩秒後,她忽然反應過來什麼,慌忙伸手,隔著餐桌按住了王意萱的手:“你小聲點。”
王意萱被按得一愣,轉回來委屈巴巴:“栀栀,你嫌棄我。”
“不是……”宋晚栀沒能解釋。
“江肆,這邊!”
長桌另一頭,有個男生提高嗓門揮了揮胳膊。
這一聲頓時拉來了周圍一片注意力。
王意萱呆住。
然後她僵硬扭頭,親眼見著那道身影走近長桌,停到和她隔著一個位置的空位前。
“喊什麼,”那人擱下餐盤,似乎困得厲害,聲線也拖得懶懶散散的,“一到我請客你們就選食堂,還哪人多往哪鑽,你們單純就是想報復我吧。”
“哎,這叫什麼話?我們分明是大公無私,造福學妹們嘛。”
“……”
江肆嗤出聲冷笑,長腿跨進去,沒精打採地靠坐進椅裡。
全過程連眼皮都沒撩一下。
坐在他對位旁邊的宋晚栀無聲地攥緊手指,壓下視線。
既然這會沒看到……
那隻要悄悄吃完飯偷偷離開,他應該就不會察覺了吧。
宋晚栀正想著。
斜對座的筷子抬了一截,江肆突然停下了。
他微微皺眉,似乎有點困惑什麼,抬頭問坐在自己對面的男生:“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苦茶的香——”
話聲消止。
江肆停了一兩秒,緩側過眸,對上宋晚栀在驚慌情緒裡下意識仰起的臉。
片刻寂靜。
在宋晚栀猶豫著不知道該打招呼還是做什麼的時候,那人卻像沒看見她一樣,眉峰一緩,神情松懶地勾回了視線。
“啊?什麼茶?”宋晚栀旁邊的男生才反應過來江肆在問自己,他懵抬起頭,左右抽了抽鼻子,“沒聞到啊?”
“……”
餘光裡,女孩拘謹地往回縮了縮胳膊。
江肆耷著眼,頓了下,像隨手拿筷子敲了敲對方餐盤:“沒事,我聞錯了。吃飯吧。”
“什麼香啊肆哥,我怎麼沒聞見,你是昨晚實驗室通宵熬出幻覺了吧?”男生堆裡有人壞心眼地瞟宋晚栀她們,“可別這樣,會有學妹心疼的。”
“嘖嘖嘖,就是。”
最邊上的王意萱臉紅得快埋進餐盤裡。
江肆沒抬眼,漫不經心跟了句:“隻有學妹心疼,你不心疼?昨晚你抱著我腿喊哥哥別走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
“噗——”同桌有老實的噴了粥。
“哈哈哈靠,”桌旁還有幸災樂禍的,“我就說你們騷不過他,別找這個刺激。”
“不是,江校草最近一兩周騷得格外過分了啊,別是有什麼新情況了吧?”
“哎,說這個我可就來勁了。”
“造謠違法。”江肆隨口插話,淡定得像聽別人的八卦。
熱門推薦
綁架富二代後,我跟她爸打電話要錢。那頭怒吼:「鴿 吻!」吻?我為難地看了一眼腰細腿長的大小姐,「呃, 好。」大小姐: 「???」我的褲子後面有兩個兜。
我吃了整整三年的避子藥。終於生下來了一個女兒。
"夏則靈大概是南梁最年輕的奶娘。 明明不經人事的小姑娘,卻偏偏奶水充足,還救了彼時的小太子慕容初一命。 那是永昌十五年的深秋,年僅六歲的太子慕容初隨商帝出宮狩獵,卻在皇家狩獵場走失,找回來後人便大病了一場,米水不進,什麼都吃不下,眼見著瘦骨嶙峋,小小的一團就快不行了。 便在這生死關頭,夏則靈被人發現了。"
周祁的前女友得了癌症。 我匿名給她打了筆錢,卻還是被發現。 周祁把卡摔在我臉上:「我們已經結婚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拿錢去羞辱她一個將死之人?!」 我靜靜地看著他。 「當初是你主動向我求婚的,周祁。」
我嫁給了我的死對頭。新婚當晚,我手中發簪抵在他心口, 他袖內短匕搭上我頸側。我看著孟勘,冷笑,「哪家的郎君 如首輔大人一樣,洞房花燭夜,還貼身帶著匕首。」
旁人眼裡,我是顧燁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我的私人照片他說發就發。 呵,這事兒必須分手,沒得商量。 大家都笑我不自量力,根本離不開顧燁。 是嗎? 那我先賭為敬,是他顧燁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