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兩個都要……’葉翦桐站在懸崖峭壁之上,裙擺飄飛,笑容悽烈而絕美,仿佛隨時都會乘風而去,‘沈危雪,你太貪心了,我葉翦桐可不是這麼隨便的女人!’”
白渺:先不管師尊的棒讀……這句話的邏輯在哪兒?
讀到這裡,沈危雪也停頓了一下。
“她為何要站在懸崖邊?”沈危雪微微蹙眉,淺色眼眸中似有不解,“這樣不是很容易掉下去嗎?”
白渺向他投去關愛直男的眼神。
很顯然,她的傻師尊的確沒有看過多少話本。
否則他一定很快就能猜出接下來的套路是什麼了。
白渺繼續眨眼,示意沈危雪往下看。
沈危雪懷著疑惑的目光,輕輕翻開下一頁。
果然,他的表情變了。
白渺滿意地勾起嘴角。
怎麼樣,看到跳崖了吧?看到火葬場了吧?看到男主追悔莫及了吧?
沈危雪罕見地露出了猶豫遲疑的表情:“……這個也要讀嗎?”
白渺重重地點了下頭。
讀!
她是土狗,她就喜歡火葬場!
Advertisement
沈危雪抿了抿唇,眼睫半垂,聲音與剛才相比略低了些。
“葉翦桐慘然一笑,縱身一躍。沈危雪見狀,立即甩出捆仙繩,一把纏住葉翦桐的纖腰,將她拉到了他面前。”
“‘你就這麼想從我身邊逃走嗎?’沈危雪死死盯著她……大手撕爛她的……裙子……”
沈危雪越讀越慢,平靜的語氣中透出幾分艱難。
白渺:“???”
不是,這什麼發展?
不是應該追妻火葬場嗎,怎麼還撕起裙子來了?
白渺預感不妙,連忙用眼神示意沈危雪不要再讀下去。
然而沈危雪一直垂著眼睫,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暗示。
他白皙的耳尖已經悄悄染上薄紅,好在被發絲遮掩住了,除非湊近看,否則根本發現不了。
他微微停頓,繼續用平緩的語調往下讀。
“沈……的手向下探去,葉翦桐被捆仙繩綁得動彈不得,隻得淚水漣漣,任他擺弄……”
眼見劇情的發展越來越糟糕,白渺終於忍無可忍地大喊一聲:“師尊,不要再讀了!”
這一聲喊得十分響亮,聲音落下的瞬間,兩人都呆住了。
白渺愣了愣,連忙看向沈危雪:“師尊……?”
沈危雪的臉上流露出淺淺笑意:“看來你已經能說話了。”
“太好了,可憋死我了……”白渺頓時恢復活力,然而餘光剛一掃到話本,立即又支支吾吾,“師尊,那個話本,要不還是別讀了吧……”
再聽下去,她就要折壽了。
“……嗯。”
沈危雪的耳根依然微紅,他沒多說什麼,平靜地合上話本,起身將它放到一旁的桌案上。
看來這種書還是太出格了……改日讓祝隱去處理下吧。
沈危雪重新坐回床邊,安靜中透著心不在焉,顯然思緒還沒有拉回來。
白渺比他更尷尬。
畢竟那書可是她買的。
不行,不能讓他再回想剛才的劇情了,那可是不講邏輯的小黃文,要是把她光風霽月的師尊帶跑偏了可怎麼辦!
白渺清了清嗓子,硬生生地扯過話題:“師尊,既然我現在已經能說話了,那你能陪我聊聊天嗎?”
沈危雪聞言,抬起眼睫,溫和地看向她:“你想聊什麼?”
聊什麼?
白渺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隨便什麼都行……師尊想聊什麼?”
沈危雪想了想:“我想了解一點你的事情。”
白渺:“啊,這個……”
沈危雪柔和而滿懷歉意地看著她:“不方便麼?”
不是方不方便的問題。
白渺有點猶豫。
系統不在,她也沒有具體了解過原主的情況。
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說錯什麼。
但是她不想拒絕沈危雪,讓沈危雪以為她在排斥他……
白渺沒有猶豫太久:“沒有不方便,隻是我的事情都很無趣,怕您聽了會不喜歡。”
“不會。”沈危雪目光很專注,“我很喜歡。”
她還什麼都沒講呢。
白渺對上他的視線,突然有點想笑。
她微微抿唇,壓下笑意,認真地思索起來。
那就,從什麼時候開始講起呢……
“我從小體弱多病,父母為了給我籌錢治病,總是在外奔波,很少回家陪我。”她邊想邊說,“我的朋友也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所以也沒有什麼有趣的經歷。”
“然後呢?”沈危雪低聲問。
“然後……”白渺想起原主是孤兒,順勢改口,“然後有一年鬧飢荒,父母都因此離開了我,隻有我僥幸活了下來。”
其實事實是她離開了他們。
她病入膏肓,再也無法醫治,在重症病房中結束了生命。
她並不難過,隻覺得解脫。
說完這些,白渺松了口氣,一抬眼,卻撞上沈危雪微微擔憂的目光。
……她好像說了很掃興的東西。
白渺連忙轉移話題:“那師尊你呢?你的朋友一定很多吧?”
畢竟是名動天下的劍尊,想要做他朋友的人如過江之鯽,做成的鯽肯定也不少。
沈危雪輕輕搖頭:“我沒有朋友。”
“啊?”白渺很驚訝,“那那個給你金創藥的醫仙……”
“隻是有些交情罷了。”沈危雪輕聲道,“我活了太久,朋友於我,多是過客。”
白渺說不出話了。
她突然想到,沈危雪曾經應該也是有師父和師兄弟的。
但他現在卻孤身一人,身邊隻有青鸞為伴。
這種感覺很不可思議。
明明他看上去那麼強大,那麼平靜,但白渺卻覺得自己觸碰到了更深暗的地方。
像黑夜中的螢火,幽微又脆弱。
和她一樣。
她突然內心觸動,下意識想要握住他的手。
而她也的確這麼做了。
白渺垂在床邊的右手微微動了動,忽然抬起來,悄悄覆上了沈危雪的手背。
纖細的,柔軟的,溫暖的。
沈危雪一怔。
白渺自己也愣了一下。下一秒,她臉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驚喜,立即開心地叫起來:“耶,我能動了!”
沈危雪還沒有反應過來。
白渺激動地恨不得立刻下床:“師尊,我能動了,我恢復正常了!”
手背上的溫度突然撤離,留下微冷落寞的感覺。
沈危雪的回應有些漫不經心:“……嗯。”
白渺眼巴巴地盯著他:“師尊,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她外袍還沒穿,就這樣下床,未免有點不太合適。
沈危雪緩慢地眨了下眼,似乎終於反應過來。
“好,我去下面等你。”他拂袖起身,掩飾性地輕咳一聲,“那我先下去了。”
白渺連連點頭。
沈危雪臨走前還不忘帶走桌上的話本,他將話本卷起來放入袖中,似乎不願多看一眼。
……真是難為他了。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白渺迅速從床上爬起來。
然而麻痺的效力還未完全散去,她剛下床便像個醉漢似的,東倒西歪,一下又撞到桌腳,腳踝處又麻又疼,那叫一個酸爽。
看上去頗為狼狽。
她一邊低低吸氣,一邊暗暗慶幸。
還好師尊沒在這裡,不然看到她這副樣子,肯定又要把她按回床上。
白渺蹲下來,在撞紅的腳踝處揉了一會兒,然後才穿上道袍,小心翼翼地走下樓。
沈危雪正坐在下面沏茶,聽到她下樓的腳步聲,微微抬眸向上望去。
“我方才好像聽到桌案晃動的聲音。”
他的視線落到她臉上,眼波凝成清淺的水色:“有沒有撞到哪裡?”
白渺莫名心虛:“……沒有。”
第23章
白渺生怕被沈危雪看出端倪,於是故意加快腳步,一溜煙小跑下樓。
在沈危雪的視線裡,她就像一隻輕盈的小鳥,撲扇著翅膀向他飛來。
他溫聲道:“慢點,小心摔倒。”
“不會的,我已經完全恢復啦。”白渺跑到他面前坐下,沒事人似的開口,“對了,師尊,你不是說有要事商議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簡直比她高中開早會還快,早知道他們的“要事”這麼不經聊,她才不會傻到這時候去泡溫泉。
“我隻是去走個過場罷了。”沈危雪輕笑著說,“具體如何操作,還是要他們自己決定。”
這個“他們”,指的自然是掌門和三位峰主。
白渺好奇道:“是很重要的事嗎?”
沈危雪放下茶盞,微微沉吟:“說重要也不算重要,不過……”
他眼睫微抬,目光落到她身上。
掌門真人今日找他,是為了商議試煉一事。
下山試煉,是每個扶霄宗弟子都要經歷的課題之一。
近日凡間魔氣加重,邪祟增多,於是掌門和三位峰主決定將試煉的時間提前,並適當改變試煉的規則,以便參加試煉的弟子們能更好地發揮自我、斬妖除魔。
沈危雪原本是不管這些事的,但祝隱一直在旁敲側擊地提醒他,白渺也是今年參與試煉的弟子之一。
如此,他便不得不上心了。
沈危雪想了想,指尖輕敲桌案:“你知道試煉的事嗎?”
“我知道,下山試煉對不對?”白渺眨了下眼,“我聽真真說,在試煉中排名倒數的人會被逐出宗門,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不過你放心,”沈危雪溫和地看著她,“以你的能力,無論如何也不會倒數。”
哇,又被誇獎了。
白渺心裡美滋滋的:“我也這麼覺得。”
沈危雪唇角含笑,繼續道:“祝隱打算將今年試煉的時間提前。另外,規則也會有所更改,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會告知你們了。”
白渺認真提問:“會死人嗎?”
沈危雪:“……不會。”
那就好那就好。
白渺頓時放心了:“那我現在就回去修煉,爭取在試煉開始前再漲些修為。”
沈危雪微微頷首:“你在這裡修煉即可……”
“不用了,我還是回弟子苑吧,這樣吃飯也方便點。”白渺站起來,對沈危雪笑了一下,“剛好也快到飯點了,那,師尊,我就先回去啦?”
開玩笑,她才出了那麼大的糗,還讓她留在這裡,這不就相當於反復處刑嗎?
饒是她臉皮再厚也受不了,更何況她腳踝還腫了,留下來的話,遲早會被師尊發現。
到時候說不定又不讓她練習御劍了,還會讓她用那個堪比辣椒粉的金創藥……
白渺越想越糟,恨不得立刻逃離這裡。
沈危雪被她打斷,下意識抬起視線看向她。
她似乎……並不想留在棲寒峰上。
他不明白是不是自己今天的舉動讓她感到了不適。
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不知道其他有徒弟的人遇到這種情況是怎麼做的……
沈危雪低垂眼睫,將視線斂於長睫的陰影之下。
“那就……先回去吧。”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