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蘇琳琅繞過窗戶,邊走邊說:“季伯父這話說的,叫別人聽了,還真以為我家樸旭沒戲拍呢。”
現代戰爭打的就是武器,在這一刻,望著那些戰艦,他心痒痒了,動心了,想參與了。
不過蘇琳琅明顯是在揶揄他,挖苦他,而賀樸旭屬於火化了嘴巴都是硬的那種人,他挺起胸膛,說:“我在皇家空軍隻做到中校,是因為華裔在大英當兵,就隻能升到中校,我的能力是可以上校的,而我的單兵能力,秒殺任何一個華國特種兵。”
他邊大放厥詞邊回眸看蘇琳琅,就見她不知何時把外套脫了,隻穿著軍綠色T恤,海藍色的迷彩軍褲,本來扎成馬尾的頭發被睡松了,蓬散在頭上,她的面容在晨光中泛著健康的紅暈,她側眸看他,眸子裡有一種上位者式的從容和淡泊,還有幾分看頑皮孩子似的戲謔。
她的目光早就看穿了他,但她不說。
賀樸旭不知道蘇琳琅是穿越來的,她也隻是個身高一米六幾的女性,在他看來,隻是個小女人。
從那塊表到她的出身,再到賀氏目前擁有的資產,歐洲的各大報紙都報道了一回。
她小火了一把,賀氏的酒店也蹭了把熱。
直接的影響就是,從聖誕開始,所有酒店的客房全部訂滿,訂單都排到兩個月以後了。
許董家閨女許天珠就在歐洲經營酒店,一看有商機,幹脆自作主張給蘇琳琅訂了一張六月份,大英女王生日宴的門票。
屆時隻要蘇琳琅盛裝打扮,再出席一下女王的生日宴,讓媒體多拍些照片,就可以繼續維持酒店的熱度了。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刀
但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又兇又髒,又醜陋的女孩子,孤身闖入毒窩,潛伏在大毒梟身邊,給公安提供了關鍵性的情報。
她的鼻梁斷了,腫的高高的,她的肋骨應該也是斷的,腰是躬的,但在那麼痛的情況下,她昨晚還熬夜給公安畫了一封行動地圖,列出了被拐賣的女孩們名字和特徵。
讓公安們可以在登船後迅速鎖定各個方位,甄別毒販子和受害者。
她的優秀,是連蘇琳琅這個曾帶過十萬兵的上將都要贊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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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賀樸旭又傲氣又嘴硬,但如果阿霞能接受他的訓練,能有他的職位,她會比他做的還要好。
他去大陸開賭場的事雖然蘇琳琅沒親眼見過,但能預料得到。
但就算她也沒想到,區區一個顧滿貫,能在大陸混到黑白通吃的程度。
許婉心見兒媳婦合上了報紙,又說:“咱們上大陸是去看樸鴻的,要去軍隊,不方便帶著顧太太的,我把她回絕了,但如果你表哥能幫她查一查顧滿貫的話,就幫忙查一下吧。我不怕別的,就怕哪一天顧滿貫把樸旭給帶壞了。”
她是在跟兒媳婦說悄悄話的。
但才說完,就聽賀樸旭說:“媽咪,你放心好啦,賭王我是不可能學壞的。”
回頭見一個穿著一襲米白色西服套裝,身姿綽約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後,他忙站了起來,點頭哈腰:“阿嫂,您什麼時候來的。”
又說:“快坐下吧,一起喝杯咖啡。”
蘇琳琅看一眼賀樸旭,卻伸手,說:“樸旭,我身體不舒服,想上樓睡覺,你哥辦公室裡有幾份文件,你把它們給我拿上樓。”
賀樸旭伸手去接,接到的是賀樸廷辦公室的鑰匙了,他看一眼顧滿貫,眨了眨眼睛。
顧滿貫這一看,當然就認為賀樸旭會借著去他哥辦公室拿文件而偷錢,偷美金了。
再說蘇琳琅,回到船艙後,見冰雁帶著畫板,還帶著各種筆,她遂找出一支筆來,攤開畫紙再閉上眼睛,就思索了起來。
賀樸旭不但沒有大佬氣質,而且天生樂於當跟班,天氣熱,渡輪上又沒有空調,他眼色那叫一個好,這就悄無聲息的,找來一把芭蕉扇,幫阿嫂扇起了風。
他要是拍馬屁伺候人,就跟他媽一樣,是能叫人如沐春風的。
而且他還特別懂事,他看到蘇琳琅畫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小女孩的模樣在紙上,雖然他很好奇那個女孩是誰,但是他能感覺蘇琳琅煩,他就不問。
一件事情要從多方面看。
賀樸廷就在紅毯上,也沒有想到自己那一腳的意義到底有多大。
因為許天珠又說:“蘇小姐,據我所知,亨特局長還真有可能是女王的情夫。”
再拍大腿:“太不可思議了,你竟然讓他下跪,為你整理裙子,怪不得會被報道。”
賀樸廷在副駕駛,目光一狹,也在看妻子。
顧滿貫的打扮,就是標準的港商大老板了。
他腰上別著一支移動電話,還掛著一枚平治車的鑰匙。
在大陸,平治車的名字叫奔馳,也叫虎頭大奔,一聽名字就夠豪華,夠氣派。
在聽說賀樸廷手裡有一百萬美金後,顧滿貫此刻正在花言巧語,騙賀樸旭。
當然了,賀樸旭擁有影帝級別的表演功力,也正在跟顧滿貫狂飆演技。
給爸爸喂糖果,護士看到了肯定要說,所以遠遠看到阿嫂,冰雁先指遠處的梁月伶和許婉心,示意蘇琳琅不要說話,就又悄悄伸舌頭潤湿奶糖,再喂到阿爸的嘴邊。
女兒喂糖給他,賀章還真張開了嘴巴。
但一張嘴,他不好控制自己,就流口水了。
冰雁可體貼了,立刻拿起毛巾來替她阿爸擦口水。
蘇琳琅自己的父母都沒了,很喜歡長輩的,她上前屈膝,半跪,柔聲輕喚:“阿爸?”
秦場長是她農場的上級,PLA的大領導是她軍隊的上級,他們要是發話,催她生崽崽,她難道能不聽。
作為港民,商人,賀樸廷對於象徵解放的紅旗和象徵和平的白鴿,倒沒有上過戰場,拼過屍山火海的閻王二局的感觸深刻,但他想要孩子,想要龍鳳胎。
那麼,他要怎麼做,才能讓秦場長和部隊領導幫他催生呢。
賀大少在動他的歪腦筋,王局看了閻局一眼,先給賀老板戴高帽子,他說:“改革開放是個好政策,為咱們引來了像賀老板這樣的財神爺,上午去南海軍區,我們聽李司令說,照國防部的測算,您已經在大陸真金白銀投了50億了?”
50億現金加約100億的貸款,賀樸廷把大約四分之一的身家轉移到了大陸。
蘇琳琅再吼:“因為單憑皇家警署想要緝毒是痴人做夢,但賀樸旭想獲得大英軍方的支持,就必須有所表示,從戰鬥機到圖紙,都是他想討好大英軍方的。”
她也顛的厲害,呼吸不暢,必須要吸氧。
戴上氧氣面罩再深吸一口,她再大叫:“他明明可以呼叫皇家空軍來攔截我們,你猜他為什麼不呼叫。”
過了南丫島,要過龍蝦灣,這一帶全是打漁的漁船,海面上密密麻麻的。
隨便撞到一個蘇琳琅和賀廷樸得完蛋,漁船也得完蛋。
要知道,這場行動雖然有一個團的軍人參與,但不是人人都會登船的。
有一部分去毒巢了,還有一部分目前應該正在各就各位,在外圍形成包圍圈。
要登船的是水性好,槍法好,而且不是家中獨子,還有兄弟的那種軍人。
因為即使他們配備了精良的武器,穿著防彈衣,但毒販手裡也有槍,而且是火力最強的自動AK,登船在某種意義,是要以命換命的犧牲。
是用自己的命換毒販的命,一條換一條,用犧牲來換毒販伏法的。
他的意識還沒有渙散,仔細回想,剛才他一落地,應該就有人從背後偷襲了他,用的還是刀,刀從後背捅入,精準刺穿他的心髒。
那麼,是誰刺的他。
這個毒販死不瞑目,一個個的看著賀樸旭,陳強尼和賀樸鴻幾個,究竟想不通,到底是誰刺的他,殺的他。
當然是蘇琳琅了,她個頭矮,再加上夜深,好躲藏,她就一直躲在賀樸旭的身後。
剛才這個毒販一落地,她就精準刺穿他的心髒,跟割喉一樣,當心髒被刺穿,人也會立刻就死。
因為這證明六親不認,也一直沒有家國,民族責任感的癲公終於懂得愛自己的國家,共情自己的同胞了。
也就是說他有信仰了。
這當然是件好事。
因為他研究的都是既能殺人,也能保護人的大殺器,做這種研究,他就必須得有信仰。
現在的他跟賀樸旭挺像的,都是站在港府的立場上,把大陸當成敵人,強盜來看待的。
賀樸旭差點沒跳起來:“阿嫂,我性向沒有問題,我喜歡的是女人?”
蘇琳琅腳步一頓,看他:“怎麼個喜歡,就像咱倆現在這樣,姐妹情。”
賀樸旭猛然止步,連忙跟阿嫂拉開了距離。
姐妹情幾個字跟他也太不搭了。
話說,賀樸廷和他的保鏢們走遍全球,什麼都見過,連歐洲商船上的山羊為什麼一個個屁股都是紅的他們都知道。
這恰好是今天的口令。
船上的人大喊:“掩護我們撤退。”
陳強尼舉起AK搖了搖,賀樸旭則舉著望遠鏡緊盯著繩索,看到有人從繩索上溜下來,他把手伸出駕駛艙,豎起三根手指。
這是他和蘇琳琅之間的暗號,一根是阿坤,兩根是阿湯,三根就是普通毒販。
看來下來的是個普通毒販子。
可憐的賀廷樸頭發亂了,耳朵聾了,一下飛機就哇哇狂吐,大聲喊阿嫂。
說來他也挺可憐,從現在開始他就要久待大陸了,一待就要待十年。
周圍全是陌生人,他恐懼,害怕,追著阿嫂想要找安全感。
但是蘇琳琅必須得走了。
看到她,陳強尼過來了:“少奶奶。”
不等蘇琳琅問,立刻說:“那位就是曾經去公司採訪過咱們大少的Jessica的女士,據她說,她曾經在港府時用過少奶奶您的香水,然後就過敏了,剛才她恰好走到大少爺身邊,大概是聞到了香水,就又過敏了。”
蘇琳琅當然知道Jessica,喬治上校的女朋友嘛,但她記得賀樸廷說過,對方是個華人,而她印象中的華人,不論港府還是大陸的,都不是Jessica那樣的褐色皮膚,再故意畫個吊梢眼,扮醜的樣子。
如果不是強尼專門說她是華裔,蘇琳琅會認為她是個越南,或者緬甸那邊的人種。
今天,許天珠送的伴手禮裡面有她的香水,Jessica小姐卻說一聞她的香水就過敏,這既搞得許天珠的禮物不好送人了,也對蘇琳琅的化妝品品牌有影響,她當然得管一管。
齊嶼剛才在水裡,是親眼看著她躍入水中,提起毒販的人頭,橫刀截頭的。
此刻她挑刀看著他,她想幹嘛。
應該隻是開個玩笑吧,齊嶼心說,咱表妹可真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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