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你這烤羊的手藝不錯,”索額圖一邊大口嚼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不過都這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思烤肉,萬一真打起來……我雖然不怕,但回去你我都得吃掛落。”
索額圖本來是過來找明珠吵架的,結果還沒撩開帳篷毡子,鼻尖忽然聞見一股撲鼻香味,他循著香味走了進去,就見明珠好整以暇地拿刷子給烤羊刷醬呢。
因為肉太香了,索額圖說話時還不小心噴出幾點唾沫星子。
明珠嫌棄地往後移了移身子,避開索額圖噴出來的肉沫,細細地用蒙古刀片下來一塊兒滋滋冒油的羊肉,放入口中細嚼慢咽,吞下去了才道:“你等會吃完就去預備一下,明兒天不亮就把將士們都拉出來在河邊軍演操練,都賣力些,擂鼓吹號,讓那老頭睡不好覺。”
“你果然是個蔫壞的。”索額圖咧嘴大笑,他最喜歡幹這種嚇唬人的事了,順便也把將士們拉出來練練,可別鏽了刀!
於是戈洛文躺在床上,忽然就被震天響的炮火聲嚇得竄了起來。
急匆匆地跟著隨行親兵到城牆上一看,不由一陣頭暈目眩。
河對岸全是烏壓壓的士兵和船艦,旌旗獵獵,火炮森森。
親兵道:“大清使團正告,他們正在練兵軍演,請大使不要驚慌。”
戈洛文:“……”
大清的兵強馬壯也被尼布楚的邊民默默看在眼裡。
“也讓我看看那黃毛老頭吃癟的嘴臉!”河對岸,明珠手中的西洋望遠鏡被索額圖一把奪去,“哈哈哈你看他,他那臉都拉成個老絲瓜……”
這夯貨果然不知道什麼叫客氣!明珠很無語,然後轉頭又從扈從親兵手裡再拿了一支望遠鏡。
戈洛文從這軍演中嗅到了一絲不安的味道,當晚,他便要求繼續談判。
這人不愧是個談判高手,此時此刻依舊沒有示弱,反而繼續自己的攻勢,他嚴詞告訴索額圖沙皇絕不會放棄雅克薩,大清的要求他沒辦法答應,不如雙方以石勒喀河為界,他已讓了一大步!
明珠微笑著拒絕:“我大清之訴求,已說得很清楚了,大使若不能接受,我們也不介意用武力解決這一爭議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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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要劃分喀爾喀與西伯利亞的邊界問題,但……”戈洛文站了起來,眼眸陰翳:“可是喀爾喀蒙古早已被葛尓丹佔領,大清沒有資格與我鄂國就此談判!”
戈洛文說完,銳利如鷹的眸子便來回掃過對面大清使臣的臉,沒想到明珠與索額圖等人都一臉平靜,絲毫不為所動。
戈洛文還覺得奇怪,沒等再開口,卻聽尼布楚城中竟然傳來了喊殺聲。
戈洛文臉色大變!
“現在,大使能好好說話了嗎?”明珠還是那個微笑的樣子,甚至笑意更深了。
戈洛文頹唐地跌坐在椅子裡,許久許久都沒有再說話。
之後談判便十分順利,戈洛文總算低下他那自詡高貴的頭顱,但還是在作出讓步後锱铢必較,與明珠你來我往、討價還價,最後姿態低到塵埃裡,哪怕是一尺一寸也要計較,即便是懇求、示弱,他依然用盡了萬般手段去爭取、斡旋。
索額圖對他這樣沒臉沒皮、反復無常的狡詐個性厭惡至極,早就想派兵圍了尼布楚,但被明珠攔了:“我們已達到目的,不要趕盡殺絕。”
兔子急了還咬人,這種事過猶不及。
胤礽讀信至此,與索額圖的感受卻大有不同。他對這戈洛文倒有點改觀。
他認為戈洛文是忠臣。
與夢中那佔盡了優勢一路高歌猛進的戈洛文不同,此時的他腹背受敵、孤軍奮戰,卻沒有輕言放棄,仍舊為了國家拼盡全力。
最後談判的結果,是沙鄂歸還尼布楚及雅克薩,以外興安嶺-貝加爾湖為界。
但貝加爾湖全部都屬於鄂國。
這與鄂人入侵黑龍江流域之前的邊界其實一致,大清沒有多要鄂國的土地,也沒有失去原有的土地。
這個結果傳回京城,康熙御筆朱批在折子上情緒激動地連批了三個大大的“好”字,讓索額圖與明珠盡快籤訂合約。
康熙二十八年九月七日,清鄂兩國在尼布楚雙方握手言和,索額圖代表清廷與戈洛文在條約上籤字蓋章,並使用了拉丁文、鄂文、滿文各記敘了三份。
籤完了合約,明珠和索額圖並未立刻啟程回來,而是又盯著刻了界碑,完成了尼布楚和雅克薩兩個城市的軍隊交接換防。當鄂人離開尼布楚時,城中的邊民載歌載舞,揮舞著彩帶與鮮花,迎接著大清將士。
做完這一切,明珠又向索額圖提出,要將兩國通商的貿易口岸搭起來,不然鄂人冬天活不下去,越過西伯利亞跑過來打劫的事定然還會再次發生。
到時候合約就成為一紙空談了。
因此,胤礽收到信的時候雖然已經十一月了,但大清使團卻還未啟程回來。
康熙收到使團繼續留在尼布楚的折子比他早多了,已批復:“大善!依策安定邊境,盡收人心。”
他做了兩次夢,夢中結局也被成功改變兩次,這讓胤礽怎麼能不高興呢?難不成真是上天在庇佑大清,才讓他接連兩次做了此等警示之夢?
胤礽期待著再入夢境,隻是這夢向來毫無徵兆,夢中之事也沒個由頭,兩次做夢毫無關聯,這時日一長,他也不再將心神記掛在這等縹緲之事上頭。
等進了十二月,宮裡就提前開始忙活過年的事兒了,各地的皇莊陸續拉著大車往宮裡運東西,否則再晚上一兩個月,那雪下得大了,路就不好走了。
毓慶宮裡也不例外,先是尚衣監來為太子量了冬衣,太子是除了康熙外服制規格最高的人,過年的時候要穿的服飾多樣隆重,不僅分了朝服、吉服、常服、戎服等類別,還都採用昂貴的缂絲制成。
尚衣監來人的時候,太子正在程婉蘊院裡逗貓玩。
程婉蘊用雞毛和彩石做了根逗貓棒,咪咪很賞臉,每次拿出來都撲得又滾又跳,若是把逗貓棒放在它尾巴上,它還會瞪大貓眼,猛地扭身抱住尾巴啃,然後一口把自己咬疼了,又“嗷”地一聲。
但過一會,它又忘了教訓,每次都重蹈覆轍,把胤礽笑得不行。
這時候,門上傳話,說尚衣監遣人來為太子量衣。
太子還在長身體,去年的衣服今年就短了,因此尚衣監年年都要預備新衣。
胤礽懶得回去,就說在這兒量。
程婉蘊這才開了眼界。
太子的吉服為杏黃四爪蟒袍,非明黃,但其他規制皆與皇帝一致。
過年太子隨康熙參加朝會接受文武百官叩拜時便穿杏黃四爪蟒袍,外罩貂皮端罩,掛朝珠,腰系朝帶;朝中儀式結束,得換上另一身月白色缂絲彩雲藍蟒袍去寧壽宮拜見太後,到了晚上除夕夜家國大宴,還得再換另一身香色缂絲蟒袍。
大宴有三場,第一場宴臣工、宗室,第二場宴後宮妃嫔,第三場宴親王、皇子。
每場有每場的穿著,一天下來就要換五六趟衣服。真是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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