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頓時哈哈大笑,從裕親王府出來的傷感一掃而空,他心裡滿溢溫情,當即吩咐:“等太子從程家回來,讓他回園子來見朕。”
第122章 逛街
程世福一家子還住在太子爺給賞賜的小宅子,隻是懷章前幾年成了親,家裡實在住不開,另買了被抄了的鄰居家,這樣隔牆住著,不用日日在公婆眼皮子底下,關起門來就是自己的小家,懷章的妻子丁氏倒很喜歡。
隻是胡同裡逼仄,兩家連起來也不寬敞,因此程婉蘊一行進了程家的宅子,身邊伺候的、車馬上的、親兵侍衛、還有他們幾個主子以及打醬油來的哈日瑙海和他那幾個蒙古侍衛,一會兒就把程家堵了個水泄不通,各自身邊不得不隻帶了貼身服侍的宮女太監各一人,把其他人全趕在外頭馬路牙子上蹲著。
倒引得不少路人圍觀詢問,但隻要見著馬車上的黃蓋,又都不敢上前了,遠遠地聚在一塊兒指指點點,小聲議論:“瞧瞧,這可是黃綢緞做的車頂,這顏色跟明黃就差一線了,非親王皇子不能用,多氣派啊!也不知這裡頭是哪位爺。”
“哎呦,那是不是太監,沒胡子!”
“我瞧著像呢!還有那麼多帶刀侍衛,怎麼還有蒙古人?這到底是哪家爺啊?”
另一個說:“我怎麼瞧著像找戶部程大人的?”
“哪個程大人?”
“還能有哪個程大人啊!這胡同裡全是在旗的,就那麼一家漢人!就是那個閨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那個!”那人神神秘秘地說,“東宮裡的!”
周圍的人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眼神都禁不住閃閃發光——哎呦,可沒那麼巧吧?這裡頭不會是太子爺吧?
外頭不少闲漢幹脆聚在胡同對面的茶館裡不走了,就想看看出來的是不是太子爺,要是能一睹真容,那說出去可倍有面子!能跟親戚朋友吹噓半輩子呢!
而程家裡頭卻是另一種景象。
太子爺被迎上上首端坐,眾人一陣磕頭見禮,程世福領頭跪地行禮瞧著沉穩,但程婉蘊知道,他那微微顫抖的手指騙不了人,而女眷們也都很誇張,吳氏穿上了自個過年才穿的好衣裳,程婉蘊的祖母,頭一回戴了累金鏤雕的赤金首飾,又大又沉頂在腦袋上,她都害怕祖母把脖子扭傷了。
見完禮,太子爺發表了一通“程家家風清正,教養出程氏這樣天性仁厚、心昭淑慎的女子,平日裡又柔嘉維則、孝敬無違,這都是長輩們教育有方的緣故,因此特意帶二阿哥、大格格隨母歸寧,以表寵錫……”的講話。
程家一堆人又立刻跪下謝恩,程世福跪在地上腿發軟,使了兩次勁才站起來。
Advertisement
程世福:人看著沒什麼,實則走了有一會兒了。
胤礽也發現他的存在對於程家人來說有點超過他們的接受能力了,他有些無錯地轉頭看了看阿婉,阿婉也對她無奈地笑了笑。他心中略有些懊悔,畢竟這一家子幾乎都還沒有單獨能進禁中面聖的機會,大多在衙門裡老老實實坐班當官,他這麼臨時過來,把他嶽父大人那本來就不大的膽子險些下破了。
但他也不能就這麼走吧?那豈不是虎頭蛇尾……正糾結呢,梁九功派了個小太監來救他了。
康熙找他!康師傅來得正好!
程婉蘊當機立斷地福身道:“既是皇上口諭,太子爺快去吧,妾身在程家用過晚膳再走,您到時候提前派個人,妾身也好知道是回園子還是回莊子上。”
胤礽點點頭,和程家人一一親切道別後,才領著何保忠走了。
太子爺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外,程世福和程家老太太就一前一後地跌坐在地了。
“我的天爺啊……”
程婉蘊哭笑不得地把人扶起來,心想不愧是母子倆。
“你別動,你可別動!”程老太太哪裡肯叫她扶,自個拄著拐杖就站了起來,寶貝般摸了摸她的肚子,那張滿是核桃紋皺紋的臉上頓時像開了花兒,反倒要來扶她。
“你跟我來,我們好好說說話。”程婉蘊被程老太太不由分說拉進了屋,她隻來得及回頭對著告假趕剛騎馬回家來的懷靖說道,“你這個當舅舅的,帶這仨皮猴子去街上逛逛,等會別把家拆了。飯點前記得回來啊!”
可惜懷章被張英帶在身邊出去會文了,今兒沒見到。
弘晳和額林珠都分外激動,他們在馬車上就央求額娘要去街上看一看了,他們長到那麼大還是頭一回能離了父母單獨到街面上的,這倆在宮裡長大的孩子反倒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隻覺著目不暇接,瞧什麼都有意思。
哈日瑙海倒是很平靜,他來往京城很多次了,在京裡逗留過,所以他並不怎麼瞧外頭,隻是緊緊護在額林珠身側,還叫幾個蒙古侍衛也站在格格身邊,最後被額林珠氣得踹了一下:“你們幾個壯得跟門板似的,擋在那兒我還看什麼?”
說著把人一撥,興衝衝擠進人群裡去看天橋上的雜耍。
懷靖正把弘晳馱到肩頭,見狀連忙使了個眼色,跟他出來的東宮侍衛立刻也擠了進去,不遠不近地護成了一個圈,又不引人注目。
天橋在福長街上,街上聚集了許多老百姓,北邊還和靈佑寺遙遙相望,因此這地兒格外熱鬧,有個詩人層題詩《天橋曲》說:“酒旗戲鼓天橋上,多少遊人不憶家”,說得就是這兒了。
很難想象,這麼小小的一塊兒地方,橋上橋下的,既有茶館、酒館、小飯館,還有各式各樣的小攤小販,還有說書的、唱曲的,吃喝玩樂應有盡有,一進了這地界兒,吆喝聲叫賣聲鼓樂聲嘈雜地混在一塊兒,真是熱鬧非凡。
額林珠先買了串糖葫蘆,又要了竹筒裝的甜湯,一會兒看雜耍人噴火、吞劍、大變活人,一會兒看猴子舉著小託盤跟人收錢,一會兒又看人“拉洋片”,看得額林珠目不暇接,連聲贊嘆,看到驚險之處,忍不住抓住了哈日瑙海的袖子,指著前頭那邊說邊唱又要邊轉變畫面,還要騰出手來操弄鑼鼓镲子的手藝人,連聲叫好。
哈日瑙海見她高興得又蹦又跳,便也高興了,望著她眼底滿是笑。
一行幾十人隨後又逛了天橋上的鳥市,有各種鴿子、八哥、百靈、畫眉,而且這會兒夏末秋初,還有各式各樣的蝈蝈蛐蛐上市,那邊兒人擠人,看蟲的額林珠他們擠都擠不進去。
還有賣魚的,小小的圓陶缸依次擺開,裡頭還做了假山和水草,放一兩隻小魚兒在裡頭遊曳穿梭,各盆都不同,賣魚的也賣龜,有大的有小的,還有很兇猛長得好似鱷魚的龜,賣二三十兩一隻,說是舶來的,真是貴得叫人咂舌,弘晳趴在懷靖腦袋上感嘆:“得虧額娘沒過來,要是走到這兒,一定走不動路了。”
懷靖笑道:“大姐懷著孩子,哪裡受得了這擠啊!等會咱們也別逛了,小舅舅帶阿哥和格格去吃好吃的,我知道哪裡有頂頂好吃又幹淨店家,有柳條筐裡剛出爐的芝麻燒餅,還有用巨大的銅龍嘴大茶壺燒得茶湯,還有茶湯面、香油炒面、杏仁粉,細果料,又香又甜。另外還有糖耳朵、麻團兒、炸糕、芸豆卷、炸豆腐、滷丸子,哎呦,說都說不完呢!”
額林珠正拉著哈日瑙海看人耍大刀呢,兩隻耳朵還豎著一字不漏地聽見了懷靖的話,連忙返過身回來說:“小舅舅!這還等什麼?咱們非從頭吃到尾不可!”
又逛了一個時辰,因為買的太多,不論是主子還是奴才,一行人格格都肚皮都吃得渾圓,癱倒在茶樓的雅閣裡。
哈日瑙海的辮子都被擠松了,珊瑚耳環掉了個,隻剩一隻綠松石歪歪扭扭掛在耳垂上,他略有些呆滯地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提著額林珠買的小玩意兒:面人、吹的糖人、給太子爺帶的竹酒提子、給程婉蘊帶的小金魚等等,十根手指都不夠用了,你說為何不讓下頭的人幫著拿?你以為他們身上沒有東西麼!
到後頭,額林珠的貼身太監善和還想去租一輛板車把東西運回去!
弘晳也趴在窗子邊累得說不出話,懷靖讓人拿熱巾子給他擦臉,笑道:“二阿哥可算見識到市井小民的生活了吧?如何?”
弘晳好半天才搖搖頭:“我瞧著那些賣藝人、唱戲的,都掙得苦力錢,這樣的天氣在棚子裡唱戲,熱得好似蒸籠,我看他們身上都熱出密密麻麻的痱子來了,又是蚊子又是蒼蠅,這還是夏天,冬天又該怎麼辦呢?這種布棚子跟光身站在雪地裡又有什麼差別,滴水成冰。”
懷靖一愣,沒想到二阿哥透過這麼繁華熱鬧的表面,看到的卻是民間疾苦,是老百姓掙錢糊口的不容易。他沒嫌棄髒亂,也沒嫌棄他們身上不幹淨,而是用這樣悲憫的口吻去談及這些旁人都見慣了、習以為常的事情。
“這世上,養家糊口本就不易。”懷靖溫軟下聲音,“哪一行都辛苦。”
弘晳點點頭:“額娘和我說過,我知道的。額娘還說,皇瑪法下旨要減膳要節儉,根子也在這裡,百姓掙錢那麼辛苦,我們吃的是他們血汗化來的,所以不能浪費,要記得‘粒粒皆辛苦’。還要記得民為國本,以後長大後要記得為百姓做好事才對得起他們繳的稅銀。”
懷靖心中感慨,還是他大姐會教孩子啊。
#
另一頭,暢春園裡。
胤礽一回到園子裡,就聽說太子妃這兩日為了膳食又鬧出了一點小事,他眉頭直跳,卻沒空細聽,對花喇擺擺手:“等我從澹寧居回來再說。”
第123章 牛蛙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