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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蘊還不知道太子爺為了她謀劃得如此深,她正捏著鼻子略帶嫌棄地看兩個孩子換尿布。這倆孩子同時沾了一屁股的那啥,而且也不知道怎麼弄得,竟然能沾到後背上去!
這下可得把倆孩子跟粽子似的剝光,好好洗一洗了。
屋子裡很暖和,但程婉蘊還是加了兩盆炭在浴盆邊上,屈嬤嬤託著弘晉的頭,這小子一身臭烘烘還蹬著腿,笑眯眯的,結果巾子沾著溫水剛碰著他的腦袋,這家伙就嚎啕大哭了。
屈嬤嬤哼著歌哄他:“三阿哥不哭不哭,洗香香咯!”
佛爾果春相比較之下就安靜多了,嬤嬤給他洗頭洗身子都不哭,隻是睜著眼,東張西望地望著,好似出生了一個多月了,才知道自己從額娘肚子裡生了出來似的,滿眼的好奇。
洗完以後,兩個孩子擦幹淨又穿上小衣服並排放在炕上玩,難得有兩個孩子都醒著的時候,程婉蘊便讓屈嬤嬤將他們翻過身來,練習抬頭。
佛爾果春看見了弘晉,似乎覺著很好奇,這個安靜的孩子頭一回主動伸了短短的小手去抓住了哥哥的手。
弘晉一向都是大嗓門,又愛哭又愛鬧,哭鬧的時候還踢人呢,沒想到對妹妹倒是很安靜,也不掙扎,還側過頭去看她,好像在辨認,是不是你,在肚子裡和我一起長大的是不是你呀。
兩人相互看了半天,弘晉忽然咯咯笑了起來,然後程婉蘊就驚喜地發現佛爾果春也對著哥哥咧嘴笑了,這還是她頭一回見這個孩子笑呢!
程婉蘊頓時被萌的不行,對屈嬤嬤感慨道:“雖然生得不像,但兩個孩子不愧是一齊從肚子裡出來的,還是很親呢。”
屈嬤嬤笑道:“可不是,奴婢聽說雙生子這心都是連在一塊兒的,比旁人都不同呢。”
“不管和旁人是不是一樣的,我隻盼著他們能健康長大就好。”程婉蘊趴在床榻上也把自己的手給兩個孩子抓,他們正是愛抓東西的時候,被兩個孩子同時伸手、那樣小小的軟綿綿的手包住了手指,她的心好像也跟著化掉了。
就在這時候,原本在外頭門上侯著傳話的人忽然進來了,貼著程婉蘊耳朵道。
“程家傳了信來,說石家的老太太沒了。”
程婉蘊呆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啊?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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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捋了捋這關系,小聲給程婉蘊解釋道:“太子妃娘娘父母早亡,祖父母也沒了,這說的應當是她的堂祖母,她堂伯父兵部的石大人的母親。”
剛生完孩子還有點傻的程婉蘊還沒反應過來這和她有什麼關系。
碧桃一拍手,也頗為憂慮地說:“那石大人和幾個兒子就全都要去職丁憂了!”
程婉蘊這才恍然,那等於石家好不容易當了京官的這一支,全都得撸掉職位丁憂三年啊!那等於太子爺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又少了一些,畢竟索額圖的性命也危在旦夕,越發病得厲害了。
赫舍裡氏又沒別人。
太子爺肯定會很發愁吧?程婉蘊也跟著有些發愁了起來。但她沒有發愁多久,宮裡就快馬來了人,那傳口諭的太監頂了一頭雪,凍得舌頭都僵了,急吼吼地說是皇上下旨,命程側福晉及幾個小主子即刻回宮!
程婉蘊照例塞銀子、給熱茶,然後就聽這太監跪下向她謝恩時,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毓慶宮裡傳了太醫,聽說是太子妃娘娘勞累過度,暈了過去。”
第130章 渾水
程婉蘊收到旨意後隻好立刻收拾東西,雪還沒停,她盯著屈嬤嬤給弘晉和佛爾果春打襁褓——先是一層羊絨的,再加一層夾棉的,再圍一塊厚實的皮子,再加上孩子本身就穿著袄,圍好以後簡直像個大胖繭子。
然後還有額林珠和弘晳、弘暄,尤其弘暄身子不好,程婉蘊盯著他身邊那李嬤嬤給他穿衣裳,弄得半大小伙子隔著屏風小臉通紅,裡衣、羊絨毛衣、大袄、皮子大氅,嗯,又一顆胖花生誕生了。
三個大的孩子都是一樣的皮子和大氅,肩上大氅是藍孔雀毛做的,即便在灰暗的雪天也顯得碧彩閃耀,超好看!這東西還是曹寅的江寧織造貢入宮的,不愧是曹家,程婉蘊就想起《紅樓夢》裡晴雯補的那孔雀金裘了,看來《紅樓夢》是紀實文學。
孩子們脖子裡圍的是白狐皮,風毛有三寸之長,專門拿的狐皮脖子那塊最輕柔最珍貴的皮毛做的,一點雜色也沒有,這種好東西也是湊出來的——這兩年康熙賞了兩塊,太子爺賞了兩塊,程婉蘊一直存著沒動。如今三塊大的給了大孩子,剩下一塊裁成兩塊給了兩個襁褓裡的小寶,這樣可以防止雪落在肩上弄湿衣裳,然後孩子們穿的是程婉蘊前兩年讓人做出來羊皮羊毛的長筒雪地靴,正好將膝蓋都護住了,這鞋子下雪天穿真的賊好,皮毛一體,又保暖又透氣,還防滑耐磨,哈日瑙海回蒙古去的時候,程婉蘊也讓他帶了好幾雙回去。
然後每人發了個加好炭的湯婆婆揣著,再把額林珠想騎馬的請求毫不留情地駁回。
望著一模一樣三顆胖花生,還有嬤嬤手裡抱著兩顆小花生,程婉蘊滿意了,這種大雪天,她真是把壓箱底的御寒衣物都拿出來了。
自個也裹得裡一層外一層,戴上防雪的大兜帽,下頭的人忙忙亂亂把東西也都收好了,還差一些大件的屏風還在裝箱。
正好趁這個空隙,她挨個看過箱子,又把太監宮女們都叫來,尤其是本來就是園子裡的宮女太監,不跟她回宮的那些,她溫和道:“今年天冷得早,我這一走,恐怕也要明年夏天才回來了,這走得匆忙,院子裡的東西就全仰賴你們看顧了。不過……”她笑著說:“就跟往年一樣,西廂房留下的糧油米面、炭火木柴都留給你們過冬,不必替我節省。”
即便年年如此,太監們卻並不是年年都是那麼些人,每年都會有新來的,也會有因病因老而走的,今年剛分進來的小太監呆呆地張大了嘴,還是被身邊人一扯,才想起來跪地謝恩的。
他哪裡見過這樣的主子?這世上竟有這樣的主子?小太監一點兒也不敢相信。
“快起來吧,地上冷呢。方才我讓三寶熬了好幾鍋老姜湯,都是加了紅糖的,也是留給你們吃的,這天兒太冷了,你們幹活完每人去領一碗,可別忘了。”
程婉蘊剛說完就聽見太監堆裡忽然“嗚”了一聲,然後周圍的人都連忙去捂他的嘴,有個老太監就出來替他解釋:“主子莫怪,這沒出息的小子是剛從內務府撥過來的,原本就是掃雪幹粗活的,不知道咱們院子裡的規矩。”
她見那小太監一雙手紅腫得跟蘿卜似的,連關節都看不見了,才剛剛十三四歲的年紀,聽她說臨走還記著給他們留了姜湯就哭了。
她看著不落忍,連忙讓添金給開箱賜藥、賜手套,又讓那老太監多照顧些:“既然進了我這兒的門,就沒有不理會的理,大伙都是一起幹活的,要相互幫襯。”
再提點兩句也沒什麼話了,看著屏風也綁好,不論是留下還是帶走的人和東西都安頓好了,程婉蘊便領著孩子們上車了。等她出來才發現,她的所有馬車輪子上竟然全都綁上了拿細竹篾與布條做的防滑鏈,而一直通到官道上的積雪在這樣短的時間裡也都掃幹淨了。
馬車裡厚褥子鋪了三層,火盆火炭都備好了,裝行李的車也全都罩上了油布。
她掀開車簾去看討源書屋裡的太監總管,這人叫六兩,因為是六兩銀子被親爹娘賣了的。他不是她從宮裡帶來的人,和留下的那些太監一般,都是原本園子裡的人。
程婉蘊還在想方才怎麼沒見他呢,原來他一直在外面領著人冒雪幹活,見她出來,才匆匆忙忙放下掃帚趕過來。
實際上,她並沒有很重用園子裡的人,隻是對他們和對宮裡的人都一樣,有什麼賞衣服賞吃食的沒有忘了他們罷了,他們大多都是做苦力活的,實在沒必要苛刻這些。
他一頭雪,手臉通紅,隻是憨憨傻笑,她便也笑了笑:“辛苦你了,等會記著回去喝姜湯,我還給你們留了兩隻羊,都宰好了,晚上你們自個拿鍋子煨著吃吧。”
“主子一路平安。”那家伙撲通又跪下去了,程婉蘊讓他起來,但他不願,便一直跪著,直到馬車如遊龍全駛出了暢春園,程婉蘊遠遠回頭隔著風雪看了眼,他仍舊還是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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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蘊收到旨意之前,宮裡得的消息自然要比她早得多。
胤礽是剛出乾清宮就聽說了石家的事,他眉頭微微一皺,下意識看了送他出來的梁九功一眼,梁九功也是個反應極快的人,他對胤礽低聲說:“太子爺慢些,這風越發大了,還是拐著彎吹的,就是打了傘也容易叫風迷了眼,奴才叫人給您取個帶風帽的披風來,您之前在園子裡住著不知道,前陣子延禧宮的宮人還有被風吹了半張臉癱了的。”
心念回轉,胤礽便也笑道:“梁諳達說得是,多謝梁諳達了。”
梁九功低頭道:“哪裡當得了太子爺的謝,不過一點微末小事罷了。”
等披風取來,胤礽便坐上肩輿,預備去戶部找老四。
在路上的時候,他閉著眼想著梁九功的話。他剛聽說石家出事以後,想到的頭一件事,也是給皇阿瑪遞話的事兒不能做了,若石家丁憂,已是倒了大半,他這時候還讓梁九功傳太子妃的不是,就顯得落了下乘,所以這話,不能這麼直來直去地傳了。
梁九功說得是,把這信遞給惠妃,拐著彎傳到皇阿瑪耳朵裡,就不是他對太子妃不滿,而是惠妃他們對付東宮、對付石家,這樣便能一石二鳥,既能在皇阿瑪心中種下一根刺,又能拉惠妃下水……如今這水,自然要越渾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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