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甚至在想,母親怎麼還沒上樓來叫他們?
手機突然在口袋裡震動起來。
寧芋萱被嚇了一跳,看了眼屏幕,發現竟然是母親打來的。
她接通語音電話:“媽?”
寧菲:“水果切好了,你和執砚有時間就下來吃點?有你最喜歡的水蜜桃,還有蘋果、葡萄什麼的。”
寧芋萱:“好,我們馬上就下去。”
“嗯。”寧菲柔聲道,“那我先掛了。”
電話被掛斷。
大約能猜到母親為什麼會選擇打電話,而不是直接上來叫他們。
肯定是前兩天她都被母親看出了端倪,於是這回母親也猜到他們在樓上或許會做些什麼。
想到這,寧芋萱覺得自己臉頰上好不容易散下去的熱量,又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寧芋萱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我媽媽讓我們下樓吃水果。”
謝執砚:“我們現在過去?”
寧芋萱:“……嗯。”
謝執砚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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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芋萱無聲地看了一眼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沒牽上去。
雖然是被他親得身子有些發軟,但也還沒有腿軟到那個地步,站起來都要人扶。
站起來時,寧芋萱故意躲開了謝執砚,走到了他的前面。
謝執砚沒說什麼,跟在她身後。
寧芋萱走到樓梯口,第一步剛要邁下去,腳步又頓住。
謝執砚在她身後也跟著停下:“怎麼了?”
寧芋萱轉過身。
她有些不自在地開口:“你幫我看看,我看起來沒什麼不對勁的吧?”
雖然他們在樓上待了這麼久,再裝作自然,都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但總不能衣冠不整地去見長輩。
謝執砚的唇角微揚,溫聲道:“我看看。”
男人的目光由上至下,緩緩掠過她。
他的眼神剛剛落在她的鎖骨處,寧芋萱就忍不住道:“我還是自己去洗手間看吧。”
話音未落,手被男人拉住。
寧芋萱:“……做什麼?”
謝執砚抬手,將她鬢邊的碎發別在耳後。
寧芋萱的呼吸微頓。
謝執砚的動作輕柔,除了輕捻她的發絲,隻輕輕擦過她的臉頰。
寧芋萱忍住那一絲痒痒的感覺:“好了嗎?”
“還沒有。”謝執砚有條不紊地回,雙手又觸碰上她的衣領。
動作不急不緩,將她的領子撫弄平整。
“好了。”謝執砚終於道,“應該看不出來什麼了。”
寧芋萱:“……哦,那走吧。”
她選擇相信他一次,畢竟謝執砚也沒理由故意不幫她整理好,讓樓下兩人的母親看出來。
謝執砚:“等等。”
寧芋萱投去一個疑問的目光。
謝執砚:“你也幫我看看?”
停頓一秒,他又語氣不鹹不淡地補充:“襯衫扣子都還扣著嗎?有沒有像上次一樣,被你扯得亂七八糟。”
寧芋萱狠狠瞪他一眼。
不過她還是掃視了一番謝執砚。
或許是因為剛才她全程都用胳膊抱緊他的脖子和後背,沒再把手伸向他的衣服。
男人的襯衫除了稍稍有些皺之外,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確認無誤,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寧菲和鄭心玫已經在客廳沙發上吃著水果了。
見兩人下來,鄭心玫笑眯眯地讓寧芋萱坐自己身邊。
“剛才吃飯的時候給你講執砚小時候的事,還沒講完呢。”鄭心玫說,“我又想起一件事,是和執砚那張小學畢業照有關的。”
……
鄭心玫在寧家待到晚上九點差一刻。
若不是考慮到寧菲習慣早些休息,她還想再多待一會兒。
這次是謝執砚開車過來的,回去的時候自然也是謝執砚載著母親一起。
長輩也在,寧芋萱就沒再和往常一樣單獨送謝執砚。
她和寧菲一起送謝執砚和鄭心玫到門口,目送二人離開。
今天白天錄了節目,寧菲實際早就有些累了。
隻是架不住鄭心玫太過熱情,兩人也有些日子沒見,才一直聊到現在。
如今鄭心玫離開,寧菲囑咐了女兒兩句,沒多說就上樓洗澡準備休息了。
寧芋萱也回了房,先回了信息。
陶悠和她確認,星期二白天兩人一起去店裡試訂婚宴的禮服。
寧芋萱回她沒問題,到時候見。
洗漱過後,謝執砚也發來信息。
是明天要看的房子的地址,和一些附帶的信息。
寧芋萱點開文件粗略地看了一眼,裡面都是她之前有過的疑問,現在都已經得到了確認。
謝執砚問她明天午飯過後來接她如何。
寧芋萱回了個“好”。
累了一天,很快她就進入夢鄉。
……
第二天上午,寧芋萱起來後看了看工作的信息和郵件。
雖說華願那邊她已經和周琳陳鈞他們說好,這一周的大小事宜都由他們兩人決定,之前的會議上也討論出了詳細的計劃。
但完全當甩手掌櫃,寧芋萱也有些放不下。
中午寧芋萱和寧菲在家一起吃了午飯。
兩點差一刻,謝執砚發來信息,說是十分鍾後到達別墅門口。
謝執砚和司機準時到達,寧芋萱和寧菲說了一聲後出門。
車停在路邊,寧芋萱扶著裙擺坐了進去。
今天出門,她穿了件豆沙粉的棉布長裙。
當初選房子的時候,寧芋萱就考慮到要離現在的家近一些。
因此這次要去的目的地也很近,非高峰時期隻需要不到十分鍾就可以開到了。
到了地方,寧芋萱和謝執砚一起下了車。
這回隻是過來看一看,房子都已經提前打掃過了,鑰匙也交到了謝執砚的手裡。
司機和特助都沒跟在身邊,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這一片本來就是高級小區,居住密度不高。
工作日下午這個時間點,一路上沒見到幾個人。
等到了公寓,兩人一同走進電梯,也是隻有他們二人。
看著樓層數字不斷地變化,寧芋萱心跳莫名地有些不穩。
心裡很清楚,隻是去看個房子而已。
但是和謝執砚單獨在封閉的空間裡,一會兒從頭到尾也同樣隻有他們兩個人。
而且,這個房子還是他們名義上的婚房。
寧芋萱深吸了一口氣。
謝執砚一直站在她的身側沒說話,此刻突然開口:“很緊張?”
寧芋萱的心頭一跳。
他都沒看到她的表情,怎麼能這麼敏銳?
寧芋萱不肯承認:“……沒有。”
謝執砚不動聲色道:“你緊張,或者在思考的時候,就會一直掰手指。”
聞言,寧芋萱握著自己右手手指的左手一頓。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個習慣。
被抓了個現行,寧芋萱兀自嘴硬:“我是在思考。”
謝執砚若無其事地補充:“思考的時候,是一根一根地來回掰,緊張的時候才會四根手指一起。”
寧芋萱:“……”
這人怎麼話不一口氣說全的?
寧芋萱松開自己捏著的手,扭頭瞪了謝執砚一眼。
剛好電梯門在這個時候打開。
寧芋萱撇下謝執砚,一個人先出了電梯門。
身後男人提醒她:“右邊。”
正要左轉的寧芋萱腳步一頓,換了個方向。
公寓是密碼鎖,不過也可以用鑰匙打開。
謝執砚開了門。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最遠處那扇超大的落地窗。
今天是個大晴天,這個時間正是陽光最好的時候。
寧芋萱眼睛一亮,也不管身旁的那個男人了,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到落地窗前。
不遠處傳來“滴”的一聲,好像是謝執砚開了空調。
寧芋萱沒管他,欣賞著眼前超寬視角的城市景觀。
家裡的別墅也有大落地窗,入目是鬱鬱蔥蔥的庭院,賞心悅目。
但畢竟這裡更高,視野更好,和別墅相比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觀景體驗。
身後傳來腳步聲,接著緩緩停在她身邊。
寧芋萱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景色,嘴上道:“如果真的買下這裡,我要在這裡擺一個躺椅。”
謝執砚在她身邊開口:“我們的家,你想放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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