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真的。
可燕一謝語氣不帶任何感情:“姜寧,你以為事到如今,我還相信你的任何話嗎?”
姜寧沉默了。
片刻後,她到底是垂著腦袋走過去將那一道小小的縫隙關上了。
這下,燕一謝這邊終於清淨了起來,再聽不到姜寧那邊任何動靜。
可被攪亂的湖水已經泛起了漣漪,無論怎麼按捺,漣漪還是在心中一圈一圈地散開,讓人眉心生出幾分燥意。
這一晚很漫長。
姜寧蜷縮進薄薄的被子裡,連日的設計院的實習讓她倍感勞累,有些支撐不住眼皮。但她怕自己一旦閉上眼睛,睡死過去,再度醒來的時候,外面房間的人就已然離開。
她用手指撐了撐自己的眼皮,努力想讓自己不要睡著。
姜寧腦子裡忽然冒出個主意,燕一謝不願告訴自己他的聯系方式,自己能不能偷偷拿他的手機給自己打個電話,這樣不就能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嗎?
雖然這樣幹有失品格,但姜寧思來想去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總比從此失聯在茫茫人海中的好。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光著腳,朝推拉門那邊小步挪動。
走到推拉門後,先趴在地上透過門縫朝外面看了眼,凌晨三點,外面沒有任何燈光,燕一謝應該已經睡了。
再緩慢地去打開推拉門。
推動推拉門的時候,搭扣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音並不大,可在寂靜的深夜裡聽來格外清晰。
姜寧嚇了一跳,趕緊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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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外面卻沒任何諷刺性的話語傳來,她睜開眼一看,那張大床上的人似乎並沒被吵醒。
姜寧松了口氣,再度借著窗簾處透進來的微弱的月光,緩慢地在黑暗中移動。
終於,她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燕一謝的床邊。
她先盯著燕一謝看了會兒。月光下,他英俊的面容即便睡著了也和白日一樣顯得不近人情,眉心微微擰著,唇角不悅地成一條直線,好像在睡夢中也不太開心。
姜寧有一種伸手替他將眉心熨平的衝動,但還好理智尚存,並沒那麼做。
姜寧視線四處逡巡,尋找他的手機。
床頭櫃邊沒有,書桌上也沒有……姜寧看到,他的手機就在他的枕頭邊上。
姜寧心中一喜,輕手輕腳但行動極快地移動到了燕一謝床頭的另一側,俯身去拿他的手機。
但就在這時,睡夢中的俊美男人卻忽然翻了個身。
他左手剛好搭在了枕頭邊,落在了手機上。
姜寧:“……”
姜寧伸出手,在他緊緊閉著的眼睛上方晃了晃,纖細五指的影子落在他臉上。
而他一動不動,鴉羽般的睫毛連輕顫都沒有,看起來並沒醒。
姜寧稍稍放下了心,輕手輕腳去抽他的手機。
誰知這時,燕一謝又忽然動了一下,修長的手指似是無意識地將手機握攏了。
“……!”姜寧心驚肉跳,血液竄上大腦,立即原地蹲了下來。
醒了嗎?醒了吧!
這是醒了吧!
……又過了片刻。
空氣中仍是一片靜謐。
姜寧隻聽得到自己因為做賊心虛跳得極快的心髒。
她深吸了口氣,沒聽到任何聲音,這才敢慢慢探出腦袋,去看燕一謝醒了沒有。
這麼一看。
便對上了一雙英俊逼人的眼。
燕一謝撐著枕頭半坐起來,垂著眼,臉上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
“…………”姜寧魂飛魄散,一屁股朝後摔在了地毯上。
也顧不上解釋了,連跑帶蹦逃竄回了房間裡。
“哐當!”推拉門被她猛地關上。
燕一謝盯著門那邊,緩緩地擰起眉,不知道姜寧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事實上,這一整晚他沒有一秒睡著過,她就在房間裡面,他睡得著才怪。他隻是安靜地躺在床上想一些事情罷了。
她拉開推拉門,輕手輕腳地走出來的時候,他便聽見了,隻是不動聲色想看看她幹什麼。
誰知她去拿他的手機。
姜寧不缺錢,總不至於是想拿他的手機去清空購物車。燕一謝隻能認為她是想看看他手機裡有沒有其他女人的聯系方式或是記錄。
真是見鬼。
燕一謝竟然搞不清楚她到底想幹什麼。
當初不要他的是她,現在再一次靠近他、裝作關心他的又是她。
……
天很快就亮了。
兩人都沒睡好,燕一謝還要更差些,他離開的時候眼下青黑,一臉陰霾,樓下試圖和他打招呼的酒店經理直接識趣地閉上了嘴。
姜寧則勉強睡著了幾個小時。
她醒過來的時候有那麼片刻分不清自己這是在哪裡,長發亂糟糟地從床上爬起來,才猛然想起來昨夜的事,頓時便穿上衣服拉開門衝出去。
結果,果然在意料之中,外面空蕩蕩,人已經離開了。酒店甚至來做過保潔,白色的大床和大理石書桌都已經被收拾整理過,沒有半分溫度殘留。
姜寧趿拉著拖鞋立在原地,心中有片刻的失落。
她換好衣服,收拾了東西,打算也就此離開,忽然瞥見外間玄關處的鞋櫃上方放了兩件東西。
她心中一跳,還以為燕一謝留了聯系方式。
誰知卻是手機充電器和一些現金。
嫖資?
姜寧翻了翻現金底下,發現有一張紙條,穿透紙張遒勁有力的字寫著冷冰冰的三個字:打車費。
姜寧:“……”
還不如嫖資呢。這樣好歹關系近一點。
姜寧想了想,把充電器和現金收下了,下了樓。雖然依然不知道燕一謝的聯系方式,但她記住了昨晚那輛車的車牌號。還有這處酒店,他應該是常住。自己明天過來看看,他可能還在呢。
這樣想著,姜寧覺得也不是全無進展,心中松快很多。
她背著包經過前臺,忍不住湊過去,讓前臺轉達給燕一謝一句“謝謝收留”。
隨後給前臺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前臺,如果燕先生有什麼話的話,請及時轉達自己。
前臺應該是有燕一謝司機的聯系方式的,可以傳到燕一謝耳中。
姜寧還有課,不能久待。
而中午她就收到了前臺回復的訊息。
“燕先生說:不用謝,如您所說,隻不過對往日的朋友幫一個舉手之勞罷了,讓您不要多想。”
即便前臺貼心地把“你”改成了“您”,但依然掩飾不住燕一謝的冷冰冰。
姜寧雖然心中有所失落,但知道這大約是場長久戰,也沒放棄。再接再厲地讓前臺幫忙轉達:“幫我問問燕先生明天是否有空,為了感激,我想請他吃飯。”
前臺:“好的。”
過了一會兒,前臺:“燕先生說明天沒空。”
姜寧又問:“後天呢?”
前臺:“後天也沒空。”
姜寧锲而不舍:“大大後天呢?”
前臺:“大大後天也沒空。”
姜寧:“……下個月呢?”
前臺:“下個月也沒空。”
課上,姜寧盯著滿是拒絕話語的手機屏幕皺起眉。
正在講課的教授似乎看了她一眼,她迅速收起了手機。
雖然大學課堂上不太講究玩手機,大家睡覺的都在睡覺、打遊戲的都在打遊戲,但姜寧的畢業論文選了這位教授的課題,她一向專心,教授對她印象也比較好。她不想丟了自己的印象分,接下來兩節課便沒再分心。
而那邊,會議室內。
眾人隻見燕少的司機打來電話時,燕少擰起眉頭嫌煩。
可整整兩小時過去,沒再見到司機給他打來電話,他卻不止是心煩意亂,而是臉色直接陰霾密布了。
“……”
這是幹什麼?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和司機搞什麼曖昧。
最後一節課上,姜寧牛仔裙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她掏出來低著頭看了一眼。
前臺居然破天荒地主動問了她一句:“不知您問這麼多是想幹什麼?”
這是前臺問的還是燕一謝問的?
姜寧一時分辨不出來。
她覺得燕一謝應該不會主動問自己問題。這應該是那位前臺小哥問的。
於是姜寧快速按鍵打字:“追他啊。”
“謝謝兄弟,事成之後,請你吃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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