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問話,發生在陸二郎和羅令妤之間。
羅令妤的答案與陸昀如出一轍,不愧是夫妻:“怎麼能不讓二哥知道呢?欺負我的,是你的弟弟啊!”
陸顯:“……”
他沉默下去,決定放任不管。他搞不定任何一個人,隻好無聲旁觀這兩人如何折騰。
……
羅令妤和陸昀都知道對方是誰,卻都以為對方不知自己是誰。
幾日下來,紙條傳書,羅令妤和陸昀勾勾搭搭,渾然一對背著另一半偷情的狗男女——
“哥哥在哪裡任職?我怎從未見過?”
“在一位將軍手下。因面陋,不敢見妹妹。妹妹一個侍女,怎隻服侍陸參軍一人呢?不知陸參軍對妹妹可好?”
“哥哥,那陸參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過一副空架子,不提也罷。妹妹還是喜歡哥哥這樣英武大氣的,不愛陸參軍那類心機深沉的文人墨客……隻是我聽說陸參軍有位夫人,貌美無雙,哥哥可曾見過麼?是否有為那位女郎心動?”
“妹妹多慮了,那位羅娘子,木頭美人一個,不過如此。”
這樣互相試探,羅令妤盯著陸昀給自己的“不過如此”的評價,面色幾乎扭曲,若陸昀在她面前,她恨不得撓死他——什麼叫“不過如此”?她哪裡就不過如此了?他難道見過比她更好看的麼?還說她是“木頭美人”。太過分了!
同一時,另一邊的陸昀也被自己夫人對自己“空架子”的評價,氣得內傷——他如何就空架子了,如何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他是沒滿足過她麼?夜裡哭叫著“不要”的某人,對自己一點數都沒有麼?
都是氣得要吐血。
偏這兩人又都能忍,繼續捏著鼻子忍著氣,和對方勾搭。到兩人終於氣得要忍不下去時,雙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
“哥哥(妹妹),我不嫌棄你,和你相談甚歡,不如約個時間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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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拍即合,約好見面時日,又都不約而同地來二哥陸二郎這裡走了一遭。
二人手裡都握著對方“偷情”的證據,都面色鐵青,同時又有揚眉吐氣之感:“二哥你看著吧,到今夜子時,我倒要看看他(她)如何狡辯。竟背著我偷情,我絕不輕易原諒他(她)。”
“呵,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她)發現對方是我時的表情。定然後悔困惑,百般求我諒解,想挽回我吧?而我豈是那樣好打發的?”
陸二郎陸顯:“……”
靜靜的看著他們。
說實話,陸顯也很期待弟弟妹妹相見後的場面——定然十分精彩。
……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又趕了一日路程,晚上到新的驛站休息。夜裡,侍女房中的羅令妤,和參軍住所中的陸昀,都悄悄避開了人的耳目,行在陰影角落中。他們約了馬厩,去和自己的偷情對象見面。
夜裡起霧,空廖寂靜。
羅令妤先到馬厩,滿心怨憤又期待地等著陸昀。她的心情略微矛盾,一方面氣陸昀背著自己偷情,一方面因吸引他的對象是自己,又暗自得意,想莫非無論自己什麼樣,都能吸引他麼?畢竟那麼多的侍女,陸昀隻給她寫了紙條。是以又生氣,又自得。
羅女郎來前特意梳洗,此時伸長脖子等情人。時間慢慢推移,她心髒也越跳越快,目中生起期待:雖然每日都戴著幕離去整理陸昀房舍,偶能與陸昀碰面。但她戴著幕離,她夫君又目不斜視,哪怕天天見,她也覺得自己好久未曾見到人。
她的夫君,那般闲散優雅,高貴傲然。眉目清朗,鼻梁似尺,唇如丹朱……
清薄小霧中,一個男子身影,慢慢靠近馬厩。遠觀看不真切,隻看到來人衣袂飛揚,身形颀長,有芝蘭玉樹之風採。這走來的慢慢然架勢,不是陸昀又會是誰?
羅令妤的心髒跳得更厲害了。
來人進來了,與對方打個照面。羅令妤短暫地看他一眼,見他面容依然山水般雋永溫潤,她壓下心中的痴喜,因太過緊張,沒察覺陸昀挑了下眉,臉色卻極冷淡。
羅令妤和陸昀幾乎是同時開口:“背著我尋歡,你沒想到是我吧?”
清冷的男聲和嬌脆的女聲混在一起,纏綿相繞,陸昀和羅令妤都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和自己說的話一樣:“……”
緊接著,兩人的第二句又同時到來:“……你試探我?”
羅令妤:“……”
陸昀:“……”
兩人第三次同時開口:“……你不信我?!”
兩人再次:“……”
羅令妤終臉皮薄些,漲紅了臉,氣得跺腳:“不許學我說話,你這個壞蛋!”
陸昀眉骨輕微一展,垂下眼。他的桃花眼深情無比,但是此時,與對面的女郎一致的,神色略有些尷尬。
……
什麼比故意試探對方,結果發現對方也一樣,更尷尬的呢?
什麼比自己疑心重,結果發現對方也一樣,更讓人心情復雜的呢?
……
兩人木樁子一樣呆立,半晌,還是陸昀臉皮更厚一些。
他輕微笑出聲:“……妤兒妹妹,真是厲害。竟早知道是我,還故意氣我?”
羅令妤嗔:“你不也一樣!”
她心情多麼難堪——
原本千裡奔赴,拋下周郎,前來尋陸昀。告訴陸昀自己對他的愛,對他的在意,訴說自己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和他共患難。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這樣陸昀才會感動,才會更愛自己一分。
誰知、誰知……現在好尷尬,誰還深情得起來?
兩人對視,偷偷看對方,又僵僵地移開視線,兀自沉默著。
羅令妤失落的:“雪臣哥哥,人家是喜愛你的。隻是剛剛成親,你又這樣出色,忍不住就……想招你。”
陸昀客氣的:“我亦然。”
陸昀頓一下;“妹妹來抱一下……這段時間的事當沒發生過?”
羅令妤松了口氣:“自然,自然。”
兩人客氣地摟抱了一下,作相逢之喜。隻心情之一言難盡,難以訴說。
……
次日辰光初盛,陸二郎陸顯好奇弟弟妹妹昨夜可否探討出結果。他同時心懷感慨,想小別勝新婚,昨夜見面說清楚後,弟弟妹妹好久未見,定幹柴烈火、難舍難分吧?體貼的陸二郎決定多給三弟和表妹一段時間。
陸二郎用了早膳,才施施然地去三弟房舍外叩了門。門打開,果然看到羅表妹在三弟這裡。
這兩人竟然早早起了,在用早膳,還分外客套有禮貌地與他打招呼。
陸二郎意外無比,環視一圈屋舍。發現好似很整齊幹淨?他詫異三弟竟然沒有狼性大發,看過去時,便看陸昀和羅令妤疏離而僵硬地坐在一起用早膳。你一口“哥哥”,我一口“妹妹”,故作淡定地努力修補著那尷尬的氣氛。
陸顯:“……”
他微微笑,心中了然。看來昨夜的故事,十分精彩啊。
陸昀夫妻的尷尬,一直持續了三日,才徹底消退。到這時,不再記掛自己騙對方、對方又騙自己、兩人互相戲弄的仇,陸昀和羅令妤才狠狠燕好了幾回。夜深了,帳中氣息旖旎。羅令妤進氣少出氣多地埋在一臉餍足的夫君懷中,才有心情說起了自己離開周郎,和陸昀回建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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