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京圈佛子。隱婚三年,他對我冷漠疏離,從不關心。
直到他和白月光在車內熱吻的視頻曝光。
我才知道,他也有情難自抑的一面。
隻是不對我。
後來,他的白月光上門挑釁。
糾纏間我從樓梯摔下,早產大出血。
那晚,圈內盛傳佛子走下神壇,佇立於無邊風雪,一步一叩為我求得平安符。
我卻送給他一份離婚判決。
他額角滲下殷紅血液,嗓音發顫:「別離婚,孩子需要一個父親。」
我從他的掌心,慢慢把手抽出來:「不必了,我可以去父留子。」
1
傅則湛和白初初在車內熱吻的視頻曝光前十分鐘,我正在開記者發布會。
宣布暫時息影。
我上個月剛拿了最佳女主獎,此時突然急流勇退,現場一片嘩然。
無數話筒遞到我嘴邊。
「梁影後,方便告知一下退圈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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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狗仔拍到你現身產科,懷孕的消息是否屬實?」
「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仰起臉,微笑面對鏡頭,手撫上微凸的小腹,正要一一作答。
忽地聽到有人低呼。
「快看熱搜,白初初戀情曝光了!」
我眼皮輕輕一跳。
周圍嘈雜混亂,採訪被打斷,經紀人拉我去後臺,將手機遞給我。
熱搜是一段幾秒的視頻。
雨夜,邁巴赫車窗半開。
白初初身穿淺黛色旗袍,嬌軟依偎在男人懷裡,主動送上紅唇。
一隻腕上纏著渾圓佛珠的手,貼心攬住她的細腰。
氛圍繾綣又旖旎。
#旗袍仙女與京圈佛子車內熱吻#
#白初初傅則湛好甜#
#他清心寡欲,卻唯獨為她破戒#
這幾條熱搜tag,力壓我退圈的新聞,沖上文娛榜單前三。
經紀人嘉姐面色難看地罵道:「這個白初初,搶你代言、資源還不夠,現在連熱度也要搶。」
她點了根煙,盛怒之下口不擇言。
「梁馥語,你老公不也是京圈貴公子?讓他出面警告白初初,我就不信她還敢這麼囂張。」
我低著頭,沉默不語。
直到手機屏幕自動熄滅,倒映出一張慘白的臉。
才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
「我老公,就是傅則湛。」
啪嗒一聲。
嘉姐指尖的煙掉落在地。
2
圈內很少有人知道,我是傅則湛的妻子。
傅家認定是我不知廉恥,主動勾引傅則湛,因而對外封鎖了婚訊。
其實並不是。
三年前,我受邀出席一場活動。
結束後,投資人過來敬酒,我毫無防備,就這麼喝下了一杯摻有春藥的香檳。
被帶去酒店時,我狠狠掐了掐手心,拼盡所有力氣掙脫那位投資人的桎梏。
跌跌撞撞推開隔壁虛掩的門。
「救,救我。」
我蜷縮在角落裡,唇齒間溢出幾聲嚶嚀。
從浴室走出的男人醉意朦朧,上下打量我幾眼。
然後,猛地將我摟在懷裡。
「舍得回來了?」
炙熱的呼吸撩過我的耳廓。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吻就落了下來。
……
次日,天光大亮。
我看清了男人的面容——傅則湛。
被譽為京圈佛子的傅氏集團繼承人,生性冷淡,出了名的克己守禮。
昨晚卻瘋得可以。
我撿起散落的衣物,逃也似的離開了。
本以為是露水情緣,再也不會有交集。
誰知下午,傅則湛就出現在我家門口,開口便是:
「梁馥語小姐,抱歉,我昨晚喝多了。」
他要了我的卡號,往裡面轉了五百萬。
「我可以對你負責,這是娶你的彩禮。」
領證那天,我問他,為什麼決定結婚。
他說,傅家家教森嚴,要了女孩的清白理應負責。
我彎了彎唇,覺得傅則湛大概是個好人。
嫁給他,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惜,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
傅則湛娶我,是因為心中有愧。
我和白初初長得太像,他醉酒後將我錯認成了她,才有了那一夜荒唐。
3
從回憶裡抽身,我眨了眨酸澀的眼。
撿起嘉姐掉落在地的煙,連同口袋裡的孕檢報告,一起塞進垃圾桶。
嘉姐忙不迭阻止:「你這是幹什麼,不準備告訴傅則湛,你懷孕了?」
我沒說話。
視線移向驟然亮起的手機屏幕。
白初初正在接受媒體採訪,她仍舊穿著一身旗袍,瑩白細腕間多出一串檀香佛珠。
我認出來,那是傅則湛的。
聽說是他母親留下的遺物,日後要贈予共度餘生的愛人。
我曾半開玩笑地向他討要,卻被無情拒絕。
如今,竟戴在了白初初的手上。
我諷刺地勾了勾唇角。
白初初朝鏡頭甜甜一笑,有意無意地撥弄佛珠。
記者明知故問:「白小姐,這是傅先生送的嗎?」
「嗯,是他。」
白初初咬了咬唇,做出一副少女害羞的模樣。
「不過,我和阿湛現在隻是朋友。」
「接過吻的朋友?」
她點頭,泫然欲泣。
「怪我以前年輕氣盛,吵架之後,招呼也沒打一聲就出國學表演。各位媒體朋友,幫我勸勸阿湛呀,讓他別生我的氣了,親都親了……」
白初初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眶也紅紅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惹人憐愛。
於是,粉絲和媒體自發為她請願:「傅總原諒初初吧,你們真的很般配。」
氣得嘉姐在我耳邊破口大罵。
「媽的,不要臉!」
「她不知道傅則湛已經結婚了?」
白初初當然知道。
她回國後接拍的第一部電影,就是跟我合作。
某天收工回酒店,她叫住我:「傅太太,婚後生活過得開心嗎?」
我不明所以,正想問她什麼意思。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徑直離開。
也是那晚,一向冷漠疏離,從不關心我的傅則湛,破天荒來劇組找我。
房間隔音不好,我咬緊了唇。
傅則湛撥了撥我的發尾,啞聲誘哄:「老婆,乖,張嘴……」
隱婚三年,他第一次叫我老婆。
我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以為他終於開始接納我了。
卻沒注意,白初初就住在我隔壁。
他是為了氣她,才故意來找我的。
傅則湛從未喜歡過我。
意識到這一點時,我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本想等記者發布會結束,再去找傅則湛,告訴他,他要當爸爸了。
結果,那段視頻搶先一步上了熱搜,徹底揭開這場婚姻的內幕。
從前,我覺得傅則湛冷淡,面對我時,他好像永遠不會有情緒。
今天才知道,他也有情難自抑的一面。
隻是不對我。
我忽然覺得這三年像個笑話,眼淚掙扎著湧出來,弄花了精致的妝容。
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一雙锃亮的皮鞋。
傅則湛插著口袋,居高臨下地望著我,聲音沒有一絲波瀾:「梁馥語,你都知道了。」
知道他娶我的原因。
也知道他對我冷淡的原因。
我擦幹眼淚,站起身,揚手甩了他一巴掌,罵他:
「傅則湛,你真混蛋啊。」
4
我預約了一周後的流產手術。
除了嘉姐,我沒告訴任何人,包括傅則湛。
然而手術當天,我卻被他堵在了產科走廊。
傅則湛定定看了我幾秒,視線緩慢移向我的肚子,冷聲問:「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覺得很好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是孩子的父親。」
依舊是淡漠的語氣。
毫無感情,隻是陳述事實。
我忽然來了脾氣,跟他嗆聲:「婚內出軌的人也配當父親?」
這句話似乎成功激怒了傅則湛。
他沉聲警告:「梁馥語,別作。」
我哪裡作了?
私立醫院的安保性很強,沒有閑雜人等,但爭吵聲還是吸引了護士的注意。
我不想惹人注目,把口罩往上拉,卻在下一秒聽到叫號的聲音。
輪到我了。
我推開傅則湛,走進診室。
剛邁出兩步,身子忽然一輕,我被人打橫抱起。
「鬧夠了沒有。」傅則湛低眸看我,「你有脾氣朝我發,孩子是無辜的。」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我掙不開。
隻能氣急敗壞地捶他:「傅則湛你有毛病是不是?想要孩子,你跟我離婚,去找白初初生啊。憑什麼幹涉我的決定……啊!」
傅則湛突然松手,把我扔進邁巴赫後座。
想起那段視頻裡,他跟白初初曾經在這兒接過吻,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無視我難看的臉色,掐著我的下巴,吻了上來。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傅則湛咬破了我的唇,第一次因為我而情緒失控,他冷笑一聲:「離婚?梁馥語,你想都別想。」
車窗在這時被敲響。
白初初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兒,臉色蒼白。
她哽咽著,小聲問:「阿湛,你在說什麼啊?你不跟她離婚,那我算什麼?」
5
這個時節,正值早秋。
一場冷雨來得猝不及防。
白初初固執地等待答案,長發濕漉漉披散在肩上,還適時打了個噴嚏。
傅則湛蹙眉,正準備下車。
我知道他心疼了,故意叫住他:「不離婚也可以。
但是,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餘光瞥見白初初攥緊拳頭,我笑了。
「第一,公開隱婚的事實。第二,讓她當眾向我道歉,承認插足我們的婚姻。第三,做完這一切,她必須永遠消失在我的視線。」
空氣靜默許久。
傅則湛遲遲不表態,白初初緊張地盯著他。
當年,他們分得不太愉快。
白初初性子驕縱,稍有不如意就吵架、鬧分手、玩消失,傅則湛哄了很多次。
最後一次,她賭氣跑到國外。
傅則湛沒再慣著她。
轉身娶了我。
時隔三年,她知道傅則湛對她舊情難忘,卻拿不準我在傅則湛心中的地位。
她在害怕。
害怕他答應我的要求。
害怕他從此不要她了。
我催促傅則湛:「考慮好了嗎?」
白初初急了。
像露出尖牙的兔子,憤恨地瞪我一眼:「我為什麼要跟你道歉,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你跟阿湛結婚了又怎樣,這三年,他沒有一天忘記過我。」
像是為了佐證這句話,她抬手,在我面前揮了揮,炫耀那串佛珠。
「傳家寶都沒戴過一次,你這個傅太太當得可真失敗啊。」
奚落聲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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