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那年,爹爹讓我拋繡球選婿。
為了得嫁良人。
所有能夠來搶繡球的男子,都是爹爹精心挑選後,發了請帖方可入場。
同一日,帝王和貴妃微服出宮。
貴妃沈容覺著有趣,就讓暗衛將街角乞丐丟了進來,還助他搶到了繡球。
乞丐沒有請帖,爹爹自然不認。
然而沈容卻當場亮明身份,借著帝王威嚴,逼著我嫁給乞丐。
乞丐一朝富貴,仗著賜婚作威作福。不僅氣死了我爹爹,還將身懷六甲的我,推下閣樓。
重活一世,我看著臺下女扮男裝的沈容,果斷將繡球拋給了她身旁的帝王。
這一次——
榮華富貴,我要;他們的命,我也要!
1
對於上一世最後的記憶。
是張大醉酒後,摟著懷中花魁娘子,堂而皇之地上了我的榻,還說要讓我一起伺候他。
我不肯,還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張大惱羞成怒,將我從閣樓上推了下來,見我身下鮮血直流,他不僅沒有為我喊郎中,還一拳又一拳打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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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陛下賜婚,貴妃保媒,就算你是官家小姐,這輩子也隻能跟著我這個乞丐,當我張大的女人!不聽話,老子就打死你....」
他面目猙獰,企圖用這種方式,發泄著內心的不滿。
臨死前的最後一刻。
我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從發髻上拔下金簪,狠狠插進他脖子裡。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吧!
隻是有些不甘——
還有那兩個罪魁禍首,如果蒼天有眼,我希望他們能一起下地獄!
2
再睜眼,我竟然又回到了拋繡球選婿那一日。
爹爹將手中繡球交於我。
如同前世那般,他眼中含著些許熱淚,溫聲開口:「阿婉,願你得覓良婿,此生順遂。」
再見到爹爹,我多少還有些恍惚。
這個頭發已然花白的小老頭,不過是京城天子腳下的一個小小官員,卻將所有的疼愛都給了我,沒讓我吃過一點苦。
便是選婿,也是按著娘親家鄉的規矩,搭建彩樓後,拋繡球招親。
隻因當年的娘親,就是將手中的繡球丟給了爹爹。
兩人恩愛纏綿了大半輩子。
縱然娘親驟然離世,他也未曾續弦納妾,隻專心將我撫養長大。
又怕繡球拋給什麼不好的人。
特意提前考察,經過大半年的精挑細選後,才將為數不多的請帖發給京城中才貌雙全的少年郎。
這樣,無論誰接了我的繡球,我都能夠平安順遂一世。
可偏偏造化弄人……
思緒回籠,我目光掃過臺下眾人,最後落在了不遠處正看熱鬧的沈容臉上。
這位皇宮中最得寵的貴妃娘娘。
所有人都說她純真果敢,縱然身居高位,卻始終能夠為身份微賤者打抱不平。
我盯著她,她同樣抬眸瞧我,眼裡含著些許趣味。
對視良久後,她忽然喊來一暗衛,對方俯身傾聽了兩句後,就不見了蹤影。
目送暗衛離開,沈容緩緩抬起頭來,又衝著站在樓上的我璀璨一笑。
上一世,我並不知她的笑容為何意。
隻是按照規矩,吉時一到,就將手中繡球拋了出去。
可還未曾落地的繡球,卻像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搖搖欲墜,忽然間變了個方向,竟然直接砸向了角落裡的乞丐。
乞丐沒有拜帖,爹爹自然不認這個女婿。
隻因一早便有前言:能來我葉家接繡球之人,必須手持請帖,才做得數。
然而沈容就在這個時候出現。
她亮明了自己的身份,連帶著身旁那位未曾言語的少年,眾人皆知他是帝王,紛紛跪拜了一地。
沈容以帝王目睹,不可欺君為由,逼著我接受了這門婚約。
她同我說:「天下百姓無有不同,葉小姐既然選擇拋繡球招親,那麼無論選到誰,都是命數。堂堂官家小姐,難不成還瞧不起乞丐,覺得丟臉嗎?」
說罷,她嬌笑著看向身旁帝王。
「陛下,您說這一對佳偶,可否般配呢?」
帝王頷首,雖未言語,但也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這個親,便成了天子賜婚。
可張大已經當了數十年的乞丐,縱然洗幹淨臉後,還算是個模樣清秀的少年。可到底整日遊手好闲,本就是個不堪用的。
一朝榮華富貴在手,便得意忘了形。
不僅夜夜流連青花柳巷。
還仗著帝王賜婚,在我爹爹六十歲大壽上,帶著花魁娘子來吃酒,最後活生生氣死了他。
可哪怕這般惡劣行徑,沈容也是一笑了之。
「那定是葉家對這個女婿不夠好,讓張大心有委屈,才鬧出了這般禍事。」
貴妃開口,張大在牢獄裡走了一圈,竟還胖了三斤。
直到最後我死在他手中時。
張大才告訴我:「當初你拋繡球招親,貴妃從未見過這般選婿。就派人將我丟了進去,又讓暗衛助我拿到繡球,隻為瞧一瞧你的反應。所以啊,無論我如何對
你,她都會向著我...」
至於原因,不過就是沈容從未見過這般選婿。
因而惡從心起,想著若是官家小姐選到乞丐,是會哭哭啼啼拿一根白綾上吊,還
是在滔天權勢的壓迫下,苟延殘喘一生?
她把我的人生當成了戲臺子,隻想瞧個樂趣。
這一次,她還是選擇如此做。
睡眼蒙朧的張大,就這麼被丟進了角落裡。但彩樓下此刻人聲鼎沸,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因此,無人發覺張大的存在。
3
「姑娘,吉時已到,你該拋繡球了。」
嬤嬤小聲開口,攙扶著我走到欄杆邊,又默默往回退了退。
我抱著懷中繡球。
但沒有如同前世那般,羞紅著臉立刻拋下。
而是看著不遠處的沈容,她扯著身旁的周承玄,直接搶了路過公子手中的請帖,在暗衛的幫助下,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上一世,我隱約注意到了這般亂象,可到底全部注意力都還在繡球之上。
如今重活一遭,又偏偏是這樣子的關竅。
那麼我就隻能賭一把了。
我抱著繡球,在周承玄不斷靠近之時,假裝將繡球往他反方向拋出,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往那邊跑去,連帶著得了命令的暗衛,目光也被吸引。
同一時刻,我迅速將繡球扔到周承玄懷裡。
既是拋繡球選婿。
這拋球的技巧,自然也是早早請過師傅教習的,隻管瞧見中意之人,能夠準確丟入他懷中。
更別提繡球是拋給周承玄,藏在暗處的暗衛,縱然想出手,可若是用了石子擊打繡球,萬分之一的概率,石子砸在周承玄身上,他們也是萬萬不敢的。
所以,他接定了這個繡球!
良久後,周承玄垂眸看著懷中繡球,眼神有一瞬間的錯愕。
我連忙看向爹爹,爹爹同樣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當即讓家丁下場圍住周承玄。
他隻是個小官,一輩子都未曾見過帝王,故而也不存在害怕。
隻高呼了一聲:「賢婿!」
沈容就站在他身旁,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繡球,同樣也是反應不及。
等到回過神來時,臉色無比難看,慌張搶過周承玄手裡的繡球,往地上砸去。
繡球滾到了張大腳邊,沈容連忙喊了起來:「繡球被這個乞丐搶了去,這位姑娘
應當嫁給乞丐!」
爹爹帶著我下樓,徑直來到周承玄面前,略有不滿地看向沈容。
縱然是再不願意娶我,也不應當說讓我嫁給乞丐,若非要二選其一,爹爹自然選周承玄。
「這位公子,我不曾記得給過你們請帖。可無論如何,按照今日規矩,繡球已然落到了這位公子手中,你再將繡球搶去,丟給旁人,那也是無用的。」
沈容在宮中萬千寵愛,哪有人敢如此訓斥。
心生委屈,當即就要開口喊暗衛,打算抹了我們一家的脖子。
我連忙上前,衝著他們盈盈一拜:「既然這位公子搶到了我的繡球,按照今日選婿的規矩,你應當是我的夫君了。」
說話間,一陣微風吹過,我臉上的面紗便被吹倒在地。
「朕、我不……」
原本還十分抗拒的周承玄,在看見我的模樣時,眼神有一瞬間的錯愕,連著拒絕的話,也未曾能說出口。
上一世,我始終謹記著規矩,未曾揭下過面紗。
直到最後帝王金口玉言。
一切已成定局後,面紗被張大一把扯落在地,正準備離開的周承玄瞧見了我的臉,眼中驚豔之色難掩,還帶著些許的懊悔。
可帝王的話就是聖旨,沒有再收回的道理。
所以這一次,我要搶先將面紗揭下,讓周承玄瞧見我這張臉。
我隨了阿娘江南女子的溫婉,眼中含著些許淚光時,總是格外讓人心生憐惜。
一如此刻,我淚眼婆娑地看著周承玄:「公子,不願娶我?」
「自然不願!」
沈容搶先一步開口,整個人直接護在周承玄面前,瞧著我的目光是那樣仇視,連著說出口的話也很是難聽。
「你堂堂一個官家小姐,怎就如此不知廉恥?猴急得要為自己選好夫婿,若人家已有正妻,難不成你還要為妾嗎?」
「還是你嫌棄那乞丐,殊不知天下眾人在帝王心中皆是一樣的地位,你如此瞧不起乞丐,實在是歹毒心腸!」
我低垂著眼眸,掩飾住了眼底的恨。
又輕笑開口:「拋繡球選婿,一切本就是天定。若是這位公子已有正妻,我按照約定,也得入府,哪怕是為妾,也絕不可失約!」
「葉家小姐果然一諾千金!」
「拋繡球選婿,能到場之人本就是接了拜帖,自願前來的。若是這位公子不願意娶葉小姐,那今日前來又為何?」
「葉家小姐如此明事理,這位公子儀表堂堂,可莫做一些負心之事!」
「..」
其他未曾接到繡球的公子,因著我的話,也紛紛開口為我打抱不平。
有拜帖,才可入內,才可接繡球。
所以上一世,張大是偷偷被扔進來的,他手裡根本沒有拜帖,所以按照規矩,是可以不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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