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容偏偏搶了兩張拜帖,
哪怕名字不對,可在場許多少年,也有世家貴族的公子。
因此——
「這位公子……他不是、不是當今陛下嗎?」
人群中,不知誰突然驚呼一聲,本就議論的聲音愈發鼎沸。
接著眾人朝拜,一聲又一聲高呼著萬歲,算是直接坐實了周承玄的身份。
沈容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連帶著周承玄,在眾人的圍觀之下,也隻能硬著頭皮看向我:「朕非拜帖之人,卻陰差陽錯接了你這繡球。朕雖無皇後,可也無法許你正妻之位,你當真還願意嫁給朕?」
我跪伏在地,仰頭看著周承玄,一字一句道:「拋繡球招親,本就是天定姻緣。臣女願聽從天命,不知陛下,是否也願聽從天命呢?」
我並未回答,反而直接將問題又拋給了周承玄。
隻因我是女子。
如果當場說願意入宮,那麼眾人會說我貪慕榮華富貴。可若是我說不願,繡球此刻又在張大手中,沈容自然不會放過我。
所以這個回答,我隻能模稜兩可,將最後的選擇權交給周承玄。
身為一國之君,鬧了臣家嫁女,若是沒有個說法,是會引起天下臣女不滿的。
「你不過一介八品官之女,身份如此低微,有什麼資格入宮!」
沈容恨恨開口,完全忘記了前不久她才說天下眾人在帝王心中無所不同。如今這般猴急地貶低我,倒是惹得在場許多知道她身份的人,面露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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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貴妃,身份貴不可言。可女扮男裝,又大鬧了拋繡球,如今還說葉家小姐身份低微,實在是太跋扈了些!」
「可不是!從前京城中皆傳言,說宮裡的沈貴妃對下人一視同仁,是頂好的主子,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原來是這般表裡不一。」
....」
議論之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再加上現場的人太多,根本無法得知說話之人是誰。
沈容直接氣紅了臉,抬手就想打我。
我自然不躲,因為會有人攔住她,至少在眾目睽睽之下,周承玄絕不可能再讓她胡鬧。
「容兒,別胡鬧了!」
周承玄低聲呵斥了一句,沈容立馬紅了眼眶:「陛下莫不是瞧見葉家姑娘貌美,
當真想納她為妃了吧?」
「陛下富有四海,天下女子自然是任陛下挑選。貴妃娘娘又何必如此生氣,女子得遵循三從四德,絕不可有妒忌之心啊。」
我輕聲開口,瞧著她臉上的表情愈發難看,那一副恨不得要殺了我的模樣。
「你以為自己是誰?陛下怎麼可能瞧得上你?不過是一個小官的女兒,使了陰謀詭計,將繡球拋給陛下,就當真以為自己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嗎!」
她說話間,很是陰陽怪氣。
周承玄又偏偏是帝王,若是關上門來,或許還會哄一哄沈容。
奈何眾人瞧著,周承玄自然是將面子看得極重。
小女兒家的哭鬧撒潑,若是他在此刻服軟,隻會被天下臣民嘲笑,說堂堂一介帝王,竟然害怕極了貴妃。
甚至任由貴妃侮辱朝臣,若是不加反駁,隻會寒了臣子之心。
因此,周承玄直接沉了臉:「朕接了她的繡球,便是納她為妃,又有何不行?」
「好啊,那你就去娶葉家姑娘,再也不要來找我了!」
沈容沒想到周承玄不僅不順著自己,甚至還當場下了自己的面子,一時間騎虎難下,直接抹著淚跑離了這裡。
周承玄臉色難看,可到底如今眾人圍觀,他也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沉默間,他從腰間解下一塊成色極好的玉佩。
他將玉佩遞到我手中:「朕既然接了你的繡球,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不納你為妃,也必定會有損你的清譽。如此,以這玉佩為證,三日之後聖旨會傳到葉
府,迎你入宮。」
我輕笑,伸手接過玉佩,按照規矩磕頭謝恩。
「臣女,叩謝隆恩!」
這一次——
榮華富貴,我要;他們的命,我也要!
4
三日之期轉瞬即逝。
作為當今帝王,周承玄自然得一言九鼎。
可沈容到底是他心尖上的人,縱然再有不滿,可瞧著她的眼淚,還是軟了心腸。
所以為了安撫沈容,我隻被封為從七品「選侍」,住在距離帝王寢宮最遠的聽雪閣,隻有兩個宮女貼身伺候,毫無恩寵可言。
看見眼前髒亂的聽雪閣,自幼陪我一起長大的撥雲,此刻已經滿面愁容。
「姑娘,一入宮便這般輕視,可見咱們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
我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咱們入宮前,又不是未曾想過這種情景,且寬心吧,日後還有得鬧呢。」
我猜得沒錯。
撥雲才帶著那兩個小宮女將寢殿打掃了一遍,沈容就氣勢洶洶上門,她旁人撞開了聽雪閣的大門,進來後更是二話不說就打了我一巴掌。
「葉婉,你倒是好手段,不願意嫁乞丐,竟是想著攀附皇恩?」
她冷笑,用護甲挑起我下巴,滿眼皆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不過本宮會讓你瞧瞧,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裡,像你這樣子眼皮子忒淺的女人,是怎麼死的。」
我同樣報以微笑,在面對她的恐嚇時,也未曾露出絲毫害怕。
「如此,嫔妾就等著那一日了。」
她冷哼了一聲後,就直接轉身離開,臨走之前還不忘在我聽雪閣的門上踹一腳,本就搖搖欲墜的大門,此刻更是危矣。
撥雲連忙從包袱裡拿出藥膏,替我擦拭著臉上紅腫的地方。
「沈容跋扈,好在我們來之前帶了不少藥。姑娘且先忍一忍,這往後日子長著呢,總有風水輪流轉的一日。」
我點頭,瞧著窗外景色。
今日是我初入宮闱,按照不成文的規矩,帝王應當會翻我的牌子。
但他沒來,而是徑直去了沈容的關雎宮。
「都被派人打聽過了,貴妃娘娘在御花園清唱小曲,是從前跟陛下初相識所唱過的,有了從前情意,陛下就…..」
撥雲的話沒說完,但我知道她的意思,也並未有任何惱怒。
今日本就是我初次入宮,沈容又是那樣厭惡我,自然會想方設法奪了我的恩寵。
隻因為這深宮裡——
無寵的妃嫔,有時會比一個宮女過得還要艱難。
5
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翌日,按照規矩我得去陳乾宮拜見皇貴妃。
皇貴妃閨名許若萱,是太後母家的嫡次女,周承玄血脈相連的表妹。
然而,原本該入宮為後的是許家嫡長女。
可天有不測風雲,嫡長女一朝病逝,後位就無法落在許家。
許家闔族長老商議後,就將原本已經定了親、許了人家的許若萱送進了皇宮。
自入宮後,她身子就不大好,整日病恹恹的,輕易不見客。
今日,是按照規矩前來辦拜見。
許若萱坐在主位上,按照規矩給了賞賜。但我還未來得及拜謝,沈容就走了進來
0
她也不對許若萱行禮,徑直走在我面前,抬腳就踩住我的手,笑得肆意。
「一大早就來討好皇貴妃,你以為人家願意搭理你嗎?」
「還是覺得選侍這個位分太低了,想著討好她,就能往上升一升,當人上人了?」
手很疼,但是我沒動。
而是緩緩抬頭,透著縫隙看向面前的許若萱。她此刻的臉色很是難看,眼中也出現了些許憤怒,可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堂堂皇貴妃,做到了這個份上,可見周承玄究竟是有多寵愛沈容,才養出了她這一身嬌慣脾氣。
「嫔妾記得和貴妃初見時,娘娘曾說過,天下百姓無有不同,讓嫔妾不要看不起
乞丐。那時嫔妾覺得,娘娘心中自有一杆秤,縱然身份低微,娘娘也不會輕易折辱。不過今日一見,倒是嫔妾想得太多了。」
我就是故意在嘲諷她,嘲諷她的表裡不一,虛偽做作。
沈容自然能夠聽出我的言外之意,她本就是一個極其容易生氣的人,這下子更是怒不可遏,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想扔我。
「你這個賤人,誰允許你嘲笑本宮的!」
我也早有防備,迅速側過身子,茶杯擦著我的肩膀砸在地上。
沈容見狀愈發生氣,順手拿起旁邊的花瓶,就朝著我腦袋砸過來。
可她沒注意到,我此刻就站在許若萱的身側,因此當花瓶砸過來時,很容易傷到旁邊的許若萱。
見狀,我想也不想就轉身護在許若萱面前,任由花瓶砸在我背上。
「葉婉!」
突如其來的變故,許若萱也是嚇了一跳。
她連忙伸手拉了我一把,就趕緊讓人攔在沈容面前,眼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怒意:「沈貴妃,你太放肆了!」
沈容見她護著我,當即就面露嘲諷:「本宮就是放肆,你能奈我何?」
真是.…無比囂張啊。
我餘光瞥見正朝著屋內走來的周承玄,立刻高聲道:「貴妃娘娘,縱然您再得寵,可到底後宮尊卑有序,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動手傷人!」
「本宮就動手了,你...」
沈容絲毫不帶怕的。
她冷笑一聲,剛想繼續說些什麼時,就瞧見了突然出現的周承玄,她那副囂張得意的嘴臉,瞬間變得委屈起來。
「陛下,新入宮的葉選侍辱罵臣妾,皇貴妃還出言相幫,臣妾不活了!」
這顛倒黑白的能力屬實厲害。
不過——
用眼淚來博同情的招數,我也會。
所以我當即跌坐在地,眼中含淚,還不經意間露出背上的傷,一副楚楚可憐模樣
o
「貴妃娘娘何必如此顛倒黑白?」
「若隻是因為臣妾得罪過您,您大可私下懲罰調教,為何要攀扯皇貴妃呢?」
我今日本就穿了一件淺色的衣服,然後大概被劃出了口子,鮮血染紅的衣服,更成了我被欺負的佐證。
許若萱身子本就不好,又向來不得帝王寵愛,沈容總是各種越界,她也早就心有怨言,尤其瞧見我背上的血後,更是氣得當場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許若萱突然昏迷,承乾殿裡眾人亂作一團,有人迅速跑出去請太醫。
我瞧著她蒼白的臉色,連忙拿出隨身帶的香囊,從裡面拿出那顆我珍藏了許久的藥丸,塞進許若萱口中。
「葉婉,你給皇貴妃吃了什麼?你可知道她身子一向孱弱,若是吃錯了藥,你擔待得起嗎!」
沈容瞧著在教訓我,可眼中笑意難掩,巴不得因此吃錯藥出問題,這樣整個皇宮裡,就不會再有人比她的位分更高。
但她絕不會如願。
因為許若萱,很快就醒來了。
她一醒來就說:「陛下,沈貴妃再三冒犯,還差點傷了臣妾,如今卻又顛倒黑白,空口白牙汙蔑臣妾和葉選侍,懇請陛下做主,處置了沈貴妃!」
一個是身子孱弱不管事的表妹。
一個是仗著寵愛,他心知肚明,囂張跋扈的愛妃。
周承玄心中,未必沒有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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