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曳神色凜然道:“你不要信口雌黃,我何時叫你下過藥了?”
王垂楊從懷裡掏出一包紙包裝著的藥粉來:“就是這個藥啊!還是您親手給我的呢!您忘了嗎?”
羽曳目光越發凜然:“你何時與魔教勾結的,我全然不知。我自問一直以來待你不薄,可不料你卻與魔教勾結,反來害我。”
謝應弦鼓了鼓掌,笑道:“好演技。”
兩人說話之間,突然有大批弟子驚叫起來。
“是魔教的毒蟲!”
地上不知何時爬來了許多蜈蚣、蜘蛛、蜥蜴等等之類的毒蟲,還有些連名字都叫不出來,長得奇形怪狀的蟲子,它們就近便撲到人身上,從袖口衣領處鑽進對方身體裡。
這裡大俠大都有經驗,以往都可以用內力震飛,現下卻有些麻煩,隻能用劍氣挑飛劈砍,年輕弟子就更狼狽了,不止要面對這些令人頭皮發麻的毒蟲,還得勉力應對那些蒙面青衣人。
頓時四周響起了此起彼伏怒罵魔教的聲音。
如果他們不來,這做法不可謂不毒,死多少人倒在其次,這般肆無忌憚地打正道人的臉,隻怕不久之後,兩方人就又要不死不休地大戰一場。
五門大會五年一次,天賜良機。
花焰躲在屋檐後面,越想越心頭發寒,這時候她總算明白為什麼謝應弦說無論如何一定要來了。
當然這趟來得也並不容易。
江樓月一路設限,實則卡得比問劍大會還要嚴,要帶大批人手過來幾乎不可能,就眼下這幾十來人還是一個個易容喬裝偷溜混進來的,這當中甚至包括陸承殺。
他也在江樓月設限被卡的範圍內。
據說他十分抗拒但還是被謝應弦找人易容成了一個駝著背身形佝偻的老婆婆,他原本是拔了劍冷著臉抵死不從的,奈何謝應弦危言聳聽地說這一趟十分危險,因為去不了幾個人,說不定死傷慘重他都護不住她,陸承殺百般掙扎之後,被謝應弦言語刺激,最終還是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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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應弦還專門找人教他如何扮演老婆婆,據說陸承殺又差點拔劍。
這麼多的據說主要是花焰也沒見到陸承殺的扮相,他本來就不肯見她,如此這般更是無論如何不肯讓她看,因而她隻能聽謝應弦饒有趣味地點評道:“挺有趣的!”
花焰還猶疑道:“真的不會穿幫嗎?”
謝應弦道:“他臉黑的仿佛要殺人,對方哪裡敢攔他。”
花焰噴了:“這不會直接露餡了嗎!”
謝應弦道:“那倒不會,我在邊上幫他遮掩。”
花焰很懷疑道:“話說隻有這個辦法嗎?”她雙手叉腰,護短道,“你不要總欺負他!”
謝應弦微微一笑,振振有詞道:“我隻是盡一個長輩的職責,教他成長,學會變通罷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包袱太重,特別是有求於人的時候。”
總而言之,就算不隔著身份,花焰也覺得他們倆關系好不了了。
眼下花焰對要不要出去也十分猶豫。
謝應弦掃了一眼,道:“陰相思這些毒蟲和蠱蟲也不便宜吧。”
他說陰相思,倒是白崖峰那裡有了反應。
“你們與那陰相思果然是一丘之貉!”
“還說不是一路的!”
“分明都是魔教的!”
他們對陰相思恨極厭極,一聽見這個名字便忍不住要發作,其他各門派也零星有親朋好友受過其害的弟子忍不住出聲附和。
謝應弦視線轉回羽曳的身上,道:“先把解藥交出來吧。”
羽曳下意識退了一步,道:“我並沒有……”
他的話還未說完,謝應弦已經飄到他的面前,羽曳舉劍來迎,謝應弦的一個遊身掠過,反手一掌擊在了羽曳的手肘,他手腕一震,劍柄往上一突。
謝應弦仿佛雜技一樣又遊回去,從他手裡奪過長劍,這一套堪稱行雲流水,油滑得叫人摸不著痕跡。
不過瞬息間他已經握著羽曳那柄修長華麗的劍站定,手腕略轉了轉,試了試劍,謝應弦道:“你還真喜歡這華而不實的東西,不過算了,湊合用用吧。”
說著,他的劍勢已經凌冽至極地朝著羽曳掠去。
羽曳失了劍本就有些驚慌,也顧不上他平日的禮儀,當下劈手奪了旁邊人的劍,去接謝應弦的招。
“啊,羽公子,這是我的劍啊!”
他以往便與謝應弦對過招,雖然次次慘敗,但因為從小一起長大,多少了解對方的武功路數,不至於全無抵擋,總能過上些許招。可這一次謝應弦的劍招卻有些陌生,而陌生中又透出一股蠻不講理的殘暴,仿佛招招要將他肢解一般殘忍肅殺,他沒兩招便已抵御不了,這劍招卻隱隱有一絲眼熟。
一個有些荒唐的念頭浮現上來。
羽曳失聲道:“天殘劍法?那本不是沒有心法?”
謝應弦隨心所欲地揮劍,將他壓制地十分死,邊打邊道:“沒錯,是你一直想練但苦於沒有心法那本。現在心法有了,可你走了。”
羽曳忍不住道:“心法哪裡來的?難道你一直藏著?”
謝應弦笑道:“我還沒有小氣到這個地步。或許是命吧,你踏破鐵鞋也尋覓不到,然而你走後不久,我們大小姐便把它尋了回來。這套劍法確實威力不俗,你當日若能練成,說不定做事也不用這般束手束腳。”
他說得輕描淡寫,卻是字字錐心。
羽曳澀聲道:“她如何找到的?”
謝應弦道:“總歸已經與你無關了。”
其餘人聞言,卻不由驚道:“哪個天殘劍法?不會是那個天殘劍法?”
“還能是那個,魔教都叫天殘教了!自然是他們立教之本的那本!不過相傳這劍法早已失傳,他們是如何尋回的……”
“據說這劍法十分殘暴可怕,威力無窮,之前魔教內讧搶破頭都是為了這本劍法!說得此劍法者將天下無敵!”
“那如今魔教教主豈不是……”
眾人議論之時,謝應弦已在羽曳身上砍出好些傷口,將他逼至角落,他仿佛戲弄一般,挑飛了他的劍,而後單手掐著他的脖子,將他硬生生提了起來。
謝應弦隨口應道:“對啊,我現在可強了……解藥在哪?不說我現在便砍了你的手腳。”
羽曳被他提起來,勒得面色鐵青,雙手用力掙扎。
他確實打不過他,以前打不過,現在更打不過。
他掙扎吐字道:“不知……”
謝應弦笑道:“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覺得我是心慈手軟的人麼?”
說著,他抬起劍用力朝著羽曳的右手手臂揮砍下去,劍身霎時嵌入大半,隻聽羽曳一聲哀嚎似的慘叫,頓時血流如注。
謝應弦還道:“說你這劍華而不實你還不信。”
周圍有人心有不忍,想上前阻攔,被謝應弦冷冷眸光掃過,都不大敢上前:“我正義教清理門戶,輪得到你們來管?”
而此時另一個人也忍不住衝了出來,那女子皮膚黝黑,臉上表情復雜掙扎,五官都擠在了一起,身形粗胖,動作有些笨拙,她不太敢靠近兩人,但目中流露出的心疼意味倒很明顯。
遠處的凌天嘯大喝一聲:“傲雪,危險,別過去!別管他了!”
謝應弦卻是一笑,轉頭示意王垂楊。
王垂楊立刻會意道:“凌姑娘!你可別心疼他了!羽公子親口對我說過,他覺得你又黑又胖,蠢笨如豬,每日跟在你身邊幾欲作嘔,跟你親熱還不如去吻頭豬,若不是為了你爹,他連一眼都不想看見你!還說就算娶了你過兩年也打算找個機會把你給……”他露出一副很不忍心的表情,“再娶個漂亮的新嬌娘。”
他聲音頗大,是故意讓眾人都聽見。
羽曳此時劇痛難忍,他張口想解釋,但咽喉卻被謝應弦掐得死死的。
他就算是真的這麼想,也不會對自己親信開口如此說!
至少在其他人眼中他都是光風霽月的!
王垂楊此時是真的在信口開河!
謝應弦略靠過去,傳音在他耳邊道:“被汙蔑的滋味如何?雖然他說的,未必就是假的。”
凌傲雪卻是聞言一怔,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表情有些茫然,她張了張嘴道:“……是這樣嗎?”此時她沒有了平日裡半分的傲氣,隻剩下一些卑微的祈求,“他是騙我的對不對?”
凌天嘯從人群中殺過來,抓住凌傲雪道:“躲到我身後去!”
“爹,他是騙我的對不對……”凌傲雪轉頭過去,聲音越發急促,“羽曳!你說過你喜歡我的!你說你就喜歡我這樣直白不做作的性子!你說你不在乎女子的容貌長相的!你……”
王垂楊已然投誠,添油加醋道:“哎呀,這些都是假的啊!男子哄女子時什麼樣的漂亮話說不出來的啊!我哄媳婦的時候也這樣啊!也就是羽公子樣貌好你當了真!”
也不知凌傲雪哪裡來的勇氣,她從凌天嘯身後撲出來,一把衝到了羽曳面前。
倒讓謝應弦還微微吃了一驚,他索性松開手,讓羽曳掉在地上。
凌傲雪視這位魔教教主於無物,她拽著他的衣襟拼命搖晃道:“你是不是真的這麼想的?你到底有沒有騙我!”
羽曳手臂被砍了一半,喉嚨又劇痛,根本說不出話來,還要被這個瘋女人搖晃。
謝應弦杵著劍,道:“我教有種真言蠱,十分脆弱,需要本人心甘情願才能種下,沿著血脈可進入心口,此後隻要一說謊言便會心髒絞痛,無法呼吸,餘生都隻能說實話。你若願意,我可以給他種下。”
凌傲雪抬起頭道:“真有這種蠱?”
謝應弦道:“你問他自己。蠱自然是有的,隻怕他不敢。”
羽曳疼得腦袋冒汗,他想替自己包扎,可凌傲雪死死拽著他,根本不給他機會,再這樣下去,他光是流血都流的要虛脫了,他抬手想去點自己的穴,可凌傲雪卻又一把抓住他:“真有這種蠱,讓他給你種,我就信你說的。”
他根本沒在聽她說什麼,隻覺得分外煩躁,為什麼到這種時候他還要來哄她。
羽曳用另一隻手一把揮開了她,道:“你讓開。”
他用了十分力,凌傲雪沒有防備,被他推得摔在了一旁,臉磕到一旁碎石,頓時破皮流血,整張臉看起來更加慘不忍睹。
而羽曳根本看也沒看她,咬著牙連點幾處大穴,取出傷藥和布條,飛快想要給自己包扎。
謝應弦的劍攔在了他的面前:“誰準你包扎了?解藥在哪?”
羽曳抬起頭,身敗名裂和當場殘疾,二選其一,歸根究底隻不過是他打不過他。
原本按照計劃,五門大會被魔教偷襲,該是他大出風頭的機會,不管是當場殺敵,還是事後解毒解蠱,都該是他的風光,就算謝應弦來,他寡不敵眾,又聲名狼藉,說不定還有機會除掉他。
本來應該這樣的。
謝應弦調轉劍鋒,一把將劍扎在羽曳的腿上,道:“說還是不說。”
就在此時,凌傲雪突然又撲了過來,兩人都十分愕然,她崩潰大喊道:“打你我!你居然打我!你居然真的動手打我!”
她竟撲上去捶打羽曳。
謝應弦沒見過這個陣仗,十分匪夷所思,也沒有上前阻攔。
羽曳如今一身的傷,本就疼痛難捱,嘴唇都有些發白,哪裡經得住她這般捶打,他自出生學會討人喜歡開始,便沒有這麼吃過女人的虧,或者說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女子!
凌傲雪這般奇葩全是被凌天嘯嬌縱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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