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024-11-13 17:21:393427

  林溫:“你……”


  袁雪也覺得丟臉:“去吧去吧,小命重要。”


  “你讓老汪開吧?”


  “那不行。”袁雪肅著臉,“我說到做到。”


  “……”


  林溫其實也有駕照,她是大二那年暑假考出來的,隻是駕本到手後她一直沒實戰過。


  車靠邊停,汪臣瀟和肖邦都下了車,周禮坐那不動。


  林溫鑽進去坐好,肖邦隨即上車關門。


  林溫骨架小,人在對比後更容易滿足,後座空間的改變好似劏房變成豪宅,周禮和肖邦二人總算坐得舒服,身體都放松下來。


  肖邦心情愉快,盡量貼門坐,給林溫騰出更多空間。林溫骨架再小也是個成年人,她坐是能坐,但後背沒法往下靠,一靠就要貼住邊上的人了。


  她沒吭聲,反正也就湊合兩三個小時。


  肖邦昨晚在店裡呆到三點多,睡眠嚴重不足,車上高速沒幾分鍾,他眼皮就耷拉了下來,差點入夢時又被手機鈴聲吵醒。


  是周禮的電話。


  周禮講完電話,肖邦迷迷糊糊道:“手機靜音。”


  周禮順手把手機調靜音,邊上林溫也自覺拿出手機調了一下。


  周禮看向她,突然問道:“水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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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要吃?”


  “嗯。”


  林溫小聲跟前面說:“老汪,便當包。”


  便當包在副駕地上,汪臣瀟本來就嫌擠腳,正好把包遞出去。


  林溫從包裡拿出兩盒水果,分一盒給前面,另一盒她遞給周禮。


  周禮吃了一塊,盒子又朝林溫遞了遞。


  林溫搖頭:“我不用,你吃吧。”


  “你包裡還有什麼?”周禮問。


  “香椿。”


  “香椿?”


  “我做成了天婦羅。”


  “……”


  “要吃嗎?”


  “……晚點再說。”周禮有點好笑。


  邊上有人睡覺,林溫說話動作都特別輕,周禮有樣學樣,聲音也降好幾度。


  聊了一會,周禮手機又進微信,他把水果盒遞給林溫,低頭回復消息。


  林溫替他拿著盒子,看見他前額碎發自然垂落到眉尾。


  他今天沒吹發型,自然發柔順,有幾分復古感,側臉線條又冷硬,這角度讓林溫聯想到九十年代電影鏡頭中的港星,硬朗、幹淨、活力、頹廢,各種矛盾詞匯疊加,才能演一出餘味悠遠的故事。


  換下西裝,周禮不太像昨晚那個嚴肅的財經節目主持人,林溫倒想起袁雪上回對周禮的形容。


  中午陽光暖意融融,車身又像搖籃,周禮一直在回復信息,林溫端著水果盒等半天,想著想著,思緒飄遠,最終沒能撐住,困意一點點將她腦袋摁下去。


  等周禮再抬頭,就看到林溫腦袋耷拉,眼睛閉著的模樣。


  他去抽林溫手裡的水果盒,林溫動了動,但眼睛還沒睜開。


  周禮輕輕捏起林溫的大拇指,把水果盒從她手裡放出來,蓋上蓋子,他彎腰把盒子放回便當包。


  周禮後背一離開座椅,邊上林溫就自然而然的靠了下去,等周禮再想靠回,才發現空間布局改變,剩餘椅背長度好像沒他肩膀寬。


  周禮一頓,靜靜地看了一會。大約幾十秒後,他收回視線,閉上眼,抬手捏了捏眉心。


  最後,他面無表情維持著後背騰空的坐姿。


第11章


  林溫並沒睡太死,意識一直浮浮沉沉。她心裡知道這是在車上,可是腦中零碎的夢又讓她遊離現實之外,所以她眼皮怎麼都掀不開。


  直到周圍講話聲放大又放大,像夏天的蚊子一樣無法讓人忽視,林溫終於勉力撐開雙眼。


  她皺眉揉著眼睛,清醒幾秒後暫時沒聽出所以然,於是問身邊:“怎麼回事?”


  周禮見她醒了,先拍了下前面座椅說:“都閉閉嘴,重新導航。”


  然後才跟林溫解釋:“下錯了高速路口,這兩個人沒完了。”


  袁雪在前面嚷嚷:“我下之前問了,是汪臣瀟點的頭!”


  汪臣瀟也嚷嚷:“我在接電話,我那是一個沒留意才點的頭,但你不看看這才開了多久,那麼快就能下高速?”


  汪臣瀟因為路熟,所以根本沒用導航,周禮之前一直在忙於回復手機信息,聽前面小聲吵起來才知道怎麼回事。


  到底是樁小意外,汪臣瀟還更理虧,最後他先認錯,袁雪大人大量跟他達成和解,這時車子已經開在某處不知名地。


  看過時間,幾人打算幹脆先找地方吃飯,沒料想車越開越偏。


  “哇哦,”汪臣瀟望向窗外,“這是個毀屍滅跡的好地方啊。”


  睡得像植物人似的肖邦終於蘇醒,“你們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停車,我要上廁所。”肖邦睡眼惺忪說。


  “你確定?”汪臣瀟問。


  “廢話。”肖邦眼睛半睜不睜。


  “老婆停車。”汪臣瀟對袁雪道。


  袁雪這次特別聽話,讓她停她馬上靠邊。


  肖邦打著哈欠推開車門,跨出一隻腳後他僵在原地。


  前面兩人起哄:“去啊,怎麼還不去,速度點,抓緊時間!”


  肖邦幽幽地看向他們,然後走下車,把汪臣瀟揪出副駕說:“一塊兒吧。”


  林溫忍不住眉眼彎起,跟著他們下了車。


  天空白雲浮動,午間清風撩人,眼前是片極為空曠的荒野,地上隻有稀疏草被,兩三棵樹也是寂寂寥寥,視野幾乎望不到盡頭。


  陽光刺目,林溫手擋在額前,眯眼望著遠處。周禮走到她邊上,前後左右都瞧了遍,說:“難得。”


  “什麼難得?”林溫不解。


  “你在南方見過這麼大面積的荒地麼?”周禮說,“這裡的地不是造了房子就是在造房子,不然就全種糧食蔬菜。”


  這裡不是西北荒漠或者草原冰川,南方的土地向來物盡其用,荒地也不是沒有,但至少不會有這麼大片面積,可以稱得上壯觀。


  “的確。”林溫認同。


  另外兩人去找樹“借”廁所了,林溫和周禮隨意走著。


  荒野之所以荒,就是什麼都沒,草少樹也少,沒半點風景可賞,腳下石子還多,走路會磕腳底板。


  周禮邊走邊評價。


  林溫今天穿了一雙手工制造的鞋,款式很好看,鞋面是牛皮的,隻是鞋底特別薄,能輕易感受到腳下路面。


  她腳底板已經被石子硌到好幾次。她也覺得這裡空空蕩蕩,但她還是想出一個可取之處:“你不覺得在這裡碰不到人也算個優點?”


  周禮挑眉:“這算什麼優點?”


  林溫先沒答,反問他:“你覺得人的煩惱歸根結底來源於哪?”


  周禮想都沒想就淡淡拋出一個字:“錢。”


  林溫玩笑:“明白,你們有錢人也會為錢煩惱。”


  周禮扯了下嘴角,淡聲道:“人的本性是永遠不知足,尤其是所謂的有錢人,更是欲壑難平的代表。”


  林溫想了想,還是較為認同這一點的。


  周禮又看向她:“所以你是覺得,人的煩惱來源於‘人’?”


  林溫斟酌道:“可能說‘人際關系’更合適。”


  每一段人際關系都會給彼此帶來或多或少的煩惱,父母親朋,同事愛人,小到一頓飯,大到生死。


  林溫說:“你甚至舉不出一個例子,哪種關系是沒給你帶來過煩惱的。”


  並且越復雜的關系帶來的煩惱還越多。


  周禮想了一會兒,還真駁不出話,但他也沒說贊同或不贊同。


  這時背後突然有人大聲呼喚:“林溫——”


  兩人回頭,才發現他們不知不覺已經走出那麼遠,遠處袁雪縮小到看不清五官,聲音也被風吹得七零八落。


  “你們走這麼遠幹嘛,回來了呀,這荒郊野嶺又沒金子撿,走了走了——”


  周禮調侃了句:“煩人的來了。”


  林溫一笑。


  “走吧。”周禮雙手插兜,抬腳往回走。


  走過來的時候不覺得,往回才發現這段路真的長,視野更顯空曠荒涼。


  林溫再次踩到一顆小石子,這回疼到了,她皺了皺眉。


  周禮腿長步子大,人走在她前面,有時順腳就撇開了一些石子,石子咕嚕咕嚕滾。


  林溫再踩到石子的時候也腳底一揿,踢開了它。


  快到車邊上時,周禮像是想到什麼,忽然回頭說:“有一句古希臘名言不知道你聽沒聽過。”


  “什麼?”林溫停下腳步。


  “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就是神明。”頓了頓,周禮語調隨意,“所以你認為的那個煩惱,是跟著人類的社會屬性來的,避是別想避了,幹倒它就得了。”


  說完,周禮繼續帶頭往前。


  林溫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她才邁步跟上去。


  到了車邊,周禮拉開駕駛座門說:“肖邦,讓他倆去後面呆著。”


  看在孕婦的份上他們上午才讓著人,現在袁雪也該練夠車了。


  剛才肖邦和汪臣瀟從“樹廁”那裡方便回來,立刻扒開了林溫的便當包翻東西吃,袁雪嫌惡心,搶回一盒水果,天婦羅被那兩人瓜分了。


  此刻肖邦聽到周禮的話,“嗯”了聲,塞了最後一口天婦羅,一句話沒講,他直接把自己扔進副駕。


  袁雪和汪臣瀟愣了愣,汪臣瀟自然沒意見,袁雪裝模作樣指責他們幾句,順坡下驢遛到後面,和林溫貼坐在一起。


  總算眾人都坐得舒服了,車再次上路。


  天空白雲仍在浮動,午間清風依舊撩人,林溫靠坐窗邊,看了眼跟前的駕駛座。


  這角度是看不到人的。


  林溫偏過頭,臉頰貼著頭枕,慢慢看那片曠野在她身後遠去,再遠去。


  小鎮別墅位處偏僻,車程說是三小時以內,但從鎮上到別墅的時間沒包括進去,加上中途開錯路,吃了一頓飯,以及突然間的傾盆大雨,他們一行人到別墅時已經將近四點。


  竟然下雨了,天氣預報也不準。


  林溫坐在車裡,看向外面雨幕。


  別墅造型漂亮,像座森林小屋,但停車位通向別墅大門的那段路沒有遮擋物,走過去勢必要淋到雨。


  周禮沒開到車位,他直接停到了別墅門口。


  大家都沒帶傘,林溫包裡有把透明小傘,隻有幾個臺階,也沒必要撐傘了。


  雨勢大,幾步路還是淋湿了。


  都進了別墅,汪臣瀟翻出幾條新毛巾扔給大家,說道:“衛生我爸媽已經叫人搞好了。”


  林溫不用毛巾,她拿紙巾擦了擦手臂。


  “晚飯怎麼吃?”肖邦問。


  汪臣瀟道:“冰箱裡有菜。”


  林溫擦著手臂問:“現在就要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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