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見到蔣姍姍走出來,衝二慶伯還有韓東塬程檸抱歉的笑了一下,道:“廠長,程主任,二慶伯,還請你們稍等一下,很快就讓我爸媽他們上來。”
她說完就衝裡面喊了一下,道:“爸媽,我知道你們嫌我們給你們的東西太少,可是你也見到了,這裡就是這麼個情況,就是你們這些嫌棄的這些山貨,還是阿勝特地跟家裡人說了,從咱們婚禮酒席上一點一點省下來的。”
“你拿奶奶給我的工作給了二弟,逼我替他下鄉,我下了,你說二弟他丈母娘家喜歡吃這裡的山貨,我這兩年自己肚子吃不飽給你們寄去了,當初我下鄉的時候說好了,過兩年你把工作給我,讓我回城,結果你給了小弟,我結婚,你們自己沒有拿一分錢嫁妝不說,還把爺爺奶奶臨終前留給我的錢票和東西都吞了,說拿去給二弟辦婚禮,這些我都忍了,可是現在拿了我跟阿勝辦婚禮酒席的山貨,還因為嫌少在這裡大吵大鬧,你們不覺得欺人太甚嗎?吞了我的東西,把我推進這山溝裡,還想再榨出幾兩油來,你們當我是什麼?”
“我告訴你們,這些東西,你們不要就放下,現在就上牛車走,不走的話,要鬧,我就敲鑼打鼓當著全村人的面說說你們都對我做了些什麼,到時候你們再想走,抱歉,我們村裡牛忙著呢,就麻煩你們自己走出這大山去了,遇上隻狼啊老虎啊,可怨不著別人。”
屋子裡的蔣父蔣母差點氣得厥過去。
他們剛剛其實也沒怎麼鬧,就是一早上拿到李勝給他們的東西給一小袋子兩斤的山貨,裡面還至少一大半都是野蘑菇野幹菜給氣著了,這是打發叫花子呢?就質問了兩句。
誰知道蔣姍姍就自己嚷嚷了起來。
明明以前雖然脾氣也不算頂好,卻也算乖順,怎麼現在變得這麼不要臉不要皮了?
蔣姍姍不是光說說的,她說完還當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大鑼,“珰”一聲敲了一下,嚇了蔣父蔣母蔣二弟一大跳,在這深山老林裡,他們氣勢到底還是弱了些,不敢撒潑,忙罵罵咧咧道:“我們走,我們走,你這個,這個傻子,我們生你隻當是白生了,真是白生了一副聰明樣,嫁個窮旮旯山裡人,還底氣壯的跟娘家人翻起臉來,你就一輩子死在這裡吧,以後有你哭的!”
“滾!”
蔣姍姍衝著他們就大吼了一聲。
“還上不上,不上我們走了。”
一直面無表情的韓東塬突然衝著外面冷聲道。
蔣家人冷不丁聽到韓東塬突然出聲嚇了一跳,轉頭看向他,更是打了個寒顫。
眼看著已經有村民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圍了過來,蔣父咬牙拉著蔣母和蔣二弟就爬上了牛車,道:“走,先走。”
這些村裡人都是不開化的,萬一真鬧起來,他們就算不死也要被扒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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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隻恨得不行。
虧他們花了好些錢特地跑過來參加女兒婚禮,結果落得這麼個結果。
生這個女兒有什麼用?
簡直就是隻白眼狼!
一大清早看了這麼一出的韓東塬那叫一個煩躁。
本來幾個鍾頭他能在牛車上跟程檸獨處,哪怕隻是說工作呢,那也是很珍貴的,但上來這麼幾個人,真是說什麼的興致都沒了。
蔣父蔣母蔣二弟爬上了牛車那叫一個又氣又臊。
想在牛車上破口大罵,卻又礙著韓東塬和程檸在,而且兩個人都屬於長相氣質都十分出眾,哪怕穿著普通的粗衣布衫也難掩出挑的氣質和相貌,再加上韓東塬神色冷厲,更讓他們想罵出口的話硬生生吞回了肚子裡,面色又臊又訕。
牛車“咯吱咯吱”往前走,車後座是一片詭異的沉默。
最後還是蔣母到底氣不過,氣惱道:“真是前世欠了她的債,才生了這麼個冤孽,找了一個山裡人,也好意思撒潑。”
“叨叨”地把蔣姍姍從頭到腳罵了一遍,蔣父蔣二弟耷拉著臉不出聲。
蔣母唱獨角戲大概覺得沒共鳴,太寂寞,中間歇了一口氣竟然轉頭跟看起來面善的程檸搭話,道:“這位小同志,昨天就在姍姍婚禮上見過你,你也是下放來的知青?”
程檸倒不像韓東塬一樣對這幾個蔣家人有多厭惡,跟他們一起搭車也不排斥。
你要是被困了幾十年,隻要事不關己什麼熱鬧看著都能看得挺津津有味的。
所以蔣母找她搭話,她也能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打發一下時間,笑道:“是啊。”
蔣母一聽程檸答話就來精神了,問程檸:“小同志,你是哪裡人啊,看起來這麼小,你爸媽舍得你下鄉?”
長得也好,先前遠看著就好看,這一說話近看那更驚人。
長成這樣,她爸媽竟然放心讓她下鄉到這山旮旯裡來?
“北城,”
程檸笑道,“放不放心都得下啊,不說我,你們家蔣知青不也一樣下?”
“你們家蔣知青”說得極其自然,好像完全沒看到前面那出熱鬧。
蔣母面色一僵,隨即嘆了口氣,道:“剛剛讓小同志看了一出笑話,我們家姍姍心裡惱恨我們,怪我把工作給了他小弟弟,沒能讓她回城呢,唉,這事真是,其實我之前的確是打算把我工作給她,好讓她回城的,誰知道我剛跟廠子領導說,另一邊卻聽說她要跟鄉下一個男人結婚了,那男人條件還不錯,是個公社小學老師,我這心也放下了,想著既然她都要在鄉下結婚了,那男人條件也不錯,她弟弟又正好到了下鄉的年紀,那不如就把工作先給她弟弟……哪知道,哪知道她竟然發了這麼大脾氣,要這麼對我們呢。”
程檸還是笑眯眯,道:“那既然這樣的話,就還把工作給她不就是了。”
蔣母:“……”
這小姑娘腦子怎麼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不給的話也成,現在城裡把工作讓給自家親戚,至少也會給個千兒八百的做補償或者感謝,你們把原本她的工作給了她弟弟,那就補個一千塊錢給她的話,她的氣可能也會小一些。”
蔣母:“……”
她的臉抽了抽,覺得這話說不下去了。
她瞅著程檸那張白嫩得跟早晨剛打開花苞的鮮花似的一張小臉,又睃了一眼一旁的韓東塬,忍不住又八卦,道:“小同志,我們家姍姍下鄉兩年就在當地找了個男人結婚,你下鄉多久了?有對象了沒?這要是找對象的話,你是打算找當地的,還是也找知青啊?”
程檸:“……”
這人是得有多嘴碎?
倒真沒想到蔣姍姍能有這樣一個媽。
她笑,道:“嬸子,你知道這人跟動物有啥區別不?”
蔣母一愣。
什麼?人跟動物有啥區別?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程檸已經接著道,“這人跟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動物隻知道吃飯睡覺和找對象,但人講究仁義禮智信,平常人寒暄也都是很有教養的說說今天天氣好不好,絕不會一張口就問人要吃的,或者問人有沒有對象,決定找誰做對象這種事的。”
蔣母:“……”
臉上迅即漲紅,惱羞成怒,罵道:“你這小丫頭怎麼說話的?怎麼一開口就罵人?你爸媽這麼教你跟長輩說話的?”
程檸面上笑意淡了,略帶了些嘲諷道:“我姑姑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跟你非親非故的,才算是第一次見面,你就張口認長輩,還笑眯眯地問我有沒有對象,這是什麼居心?”
蔣母:“……你這小姑娘,這麼伶牙俐齒的,說話這麼難聽,小心以後嫁了人以後讓人把你舌頭拔了,再也說不了話。”
程檸:“!!!”
“二慶伯,麻煩停一下車,”
還不等程檸發怒,韓東塬已經讓二慶伯把牛車給停了,衝著蔣父蔣母和蔣二弟道,“滾下去!”
蔣父蔣母蔣二弟:“???”
“滾下去!”
他說著就站起了身,一手扯了蔣二弟就將他扔下了車,然後再衝著蔣父蔣母,道,“下車!”
蔣母已經“嗷嗷”叫,然後韓東塬又直接把蔣父拎下了車,蔣母嚇得一聲接一聲的尖叫,最後不用韓東塬動手,自己就跳下了車。
前面二慶伯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前面幾人的對話,反正像沒事人一樣,就看著韓東塬趕他們下車,最後等人都下去了,就衝下面的蔣父蔣二弟悠闲道:“前面就幾裡路咯,你們順著這條大路往前走,約莫走上一個半鍾頭就能到公社了,也用不著牛車,牛拉這麼多人也辛苦咧,回去犁地都沒力氣了。”
說著也不理聽說還要走一兩個鍾頭面色就變了的蔣父蔣母三人,吆喝了一聲,拍著牛就“咯吱咯吱”的走了。
把下面蔣父蔣母蔣二弟給氣得啊!
蔣父罵蔣母:“就你一張嘴,就你一張嘴,現在好了!”
看著前面一望無邊際的山路,簡直是眼前一黑。
牛車上的程檸心情好了。
當然了,本來心情也不差。
就是對著蔣父蔣母蔣二弟,她心情都是好的,看熱鬧嘛。
她問二慶伯:“二慶伯,他們在這兒下車不會出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咧,”
二慶伯笑,道,“這裡就離公社幾裡路了,一條大道通到底,山裡的娃娃上學一天來回走上幾個鍾頭都沒事,他們三個大勞力的就走上個來個鍾頭能有啥事?再說了,青天白日的,就算是有事,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關咱們啥事,幫個忙還幫上責任來了?搭人的車還嘴臭,就活該,咱們可不該她的。”
程檸笑眯眯。
好像是這個理,不過她跟二慶伯說完,還是轉過頭跟韓東塬放低了聲音道:“以後別打人了。”
又是這句話。
要說程檸神叨叨的反常,有很多處。
之前突然跑下鄉,又是建房子又是張羅著人搬家,再接著請醫生,最終都指向了山洪,她說她夢到七月發生了山洪,他在山洪時受傷,所以她下了鄉,一舉一動都在為山洪做著準備。
那讓他別打人呢?
有好幾次都隻是小事,她就大驚失色地拉住他,不停地叨叨,說什麼“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萬一那人本來就有什麼病,第二天就死了”,一次也就罷了,但好幾次都是,每次一看到他打人面色都變了。
那次他也就是打了一拳紀成昀,明明她那麼討厭紀成昀,卻緊張成那樣,特地打電話去機械廠辦公室叫人開車把紀成昀送去醫院檢查,這事怎麼想都怎麼奇怪。
再說了,他以前在大院的時候打架是常有的事,打得嚴重的比上次打紀成昀嚴重多了,那時候她也在家裡,也不見她有多大反應,最多有時候用黑黝黝的眼睛偷偷瞅他,他回頭看她一眼,她就跟鹌鹑一樣“嗖”一下腦袋就不見了。
什麼時候有現在這樣的反應?
還不停地叨叨叨?
山洪的事是她夢到什麼,那整天叨叨讓他別打人,又是為什麼?
純粹不喜歡他打人?
他就那樣不出聲定定看著程檸看了好一會兒,看得程檸都不自在了,才突然道:“檸檸,你以前就這麼關心我?”
啊?
程檸茫然,什麼叫以前就這麼關心他?
然後就看到韓東塬笑了一下,目光戲諧中帶了些溫柔看她,道:“以前在家我打架的時候,我看到你偷瞄我,那時候是不是就很關心我,但又不敢過來跟我說?”
程檸:“???”
那個,其實,並沒有。
當初她是真的厭惡又嫌棄又害怕來著。
她很小的時候就看到過他打架,看得心驚膽戰的,之後就怕了他。
“沒有!”
她斬釘截鐵道。
韓東塬不信,笑道:“我記得你小時候還偷偷給我拿傷藥,還給我消毒擦傷口,難道不是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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