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檸不自然,道:“我隻是看著你那樣難受,我看見你那些傷有些害怕。”
又害怕又難受,還有些惻隱之心。
她心裡還是想,如果他有親媽,肯定就不會那樣了。
她也沒有親媽。
但她至少還有姑姑。
雖然也不一樣。
韓東塬靠在車欄上,就那樣懶洋洋地看著她。
程檸就有些心虛地別開了眼睛,好一會兒才道:“當然擔心的,如果你出事,奶奶不知道要有多傷心。所以,”
她想到自己原先要說的話,忙把他帶偏了的話題拉回來,衝他道,“所以以後不要打人了。”
韓東塬瞅著她認真的小表情,突然衝著她低聲道:“親一下,你讓我親一下,我就答應你。”
程檸的眼睛驀地瞪圓,臉一下子紅了,小嘴抿緊,連小拳頭都捏了起來,就在韓東塬以為那拳頭會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卻不想好一會兒都沒有,反而她瞪了好一會兒,然後貝齒咬了咬唇,就別開了臉,低聲道:“那你親吧,你答應我的不許反悔。”
韓東塬卻是一怔。
他剛剛那麼說隻不過是故意說了半真半假逗她玩的,想著她肯定會暴揍自己一頓。
哪曾想她會是這個反應?
他怔怔地看著她,隻覺得心像是被人一把抓住,說不出的酸脹。
讓他答應她,以後不再打人,這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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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可是不管是為什麼,她都是為了他。
他看著她。
她側著臉,如玉修長的脖頸,幾縷細小的發絲微微蕩著,小巧的耳垂紅欲滴血,此刻閉了眼睛,眼睫顫動著,放在身側的小手還捏著拳,顯然十分慌張。
他想親她嗎?
當然想,想得心肝肺都疼。
可是他能在這種情況下去親她嗎?
那他自己都要罵自己不是人了。
他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身側的小手,緊了緊,道:“我跟你開玩笑的,我答應你,沒什麼事肯定不會再隨便打人。”
程檸倏地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之後臉迅速又別開,臉上卻是更紅了,抽手,抽不動,忍不住惱怒罵道:“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的?你,你真是無賴,不可救藥!”
現在的韓東塬真是比以前還要討厭多了!
韓東塬看她羞惱的樣子悶笑出聲,等她看他還笑得這麼肆無忌憚,越發羞惱,劈手就打他,然後就被他一把拉過,抱著她就把她放到了自己懷裡,坐在了自己腿上,程檸大驚,但在搖晃的牛車上卻也不敢太過掙扎,前面還有二慶伯在呢,更不敢大聲呵斥他,隻能一面掙扎,一面手拽著他的衣服穩住自己。
韓東塬摟緊她,道:“別動,你磨得我難受,二慶伯還在呢,你總不想我做什麼。”
什麼叫磨得他難受?
程檸先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氣得啊,又羞又氣,這回不掙扎了,就用手掐他擰他,韓東塬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摟著她,然後低頭低聲在她耳邊道:“別鬧了,我不親你,還有好一會兒呢,你就靠著我睡一會兒,這也不是頭一回,你上次在火車上不是已經睡過我了?”
程檸:“???”
什麼叫上次在火車上已經睡過他了?
程檸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
她真的是要被他給氣死了!
這人怎麼就生了這樣一張嘴!
她不掐他身上了,再去扯他的臉,他卻是側了一下頭,就親在了她的手腕上。
他的唇觸到她的肌膚,程檸隻覺手上一陣顫慄,手一軟,抽手低頭就埋到了他懷中,他摟緊她,也並沒有再多做什麼,隻是下巴摩挲了一下她的額頭,就看向了遠方的鬱鬱蔥蔥的大山。
第61章 公社開會
徐書記見到韓東塬送程檸過來有些意外,跟程檸調侃道:“程知青,還是得請你啊,請了你,東塬這小子他就不請自來了,請他,我請了多少次啊,可是一次都請不動。”
若是以往程檸一定笑眯眯的調侃回去,可這一路上才被韓東塬摟著過來的,徐書記這麼一說,就有點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雖然我能畫圖,但其實對北城家具式樣和市場要求還是我們廠長更熟,我也怕我的設計方向偏了,所以就特地叫了我們廠長過來陪我一起聽聽,給我把握一下整體方向的。”
徐書記對韓東塬之前在建築工程集團做什麼的很清楚,對他的能力更是信服,所以對程檸這話也是十分認同。
把家具設計全交給程檸,他心底還是有些擔心的,有韓東塬幫忙把握整體方向,這無疑是讓徐書記放下了心頭大石。
他笑道:“他要是肯幫忙,那我們當然是舉雙手雙腳歡迎,也是感激不盡的。說起來,他來了也正好,我們還真是有事要找他,他要是不來我們還得去你們大隊去找他的。”
也沒有多廢話,就叫了薛主任去叫人召開會議,叫了程檸和韓東塬去會議室一起一邊說話一邊等著。
主持會議的是徐書記,參加會議的有同時被暫定為家具廠的廠長以及副廠長的辦公室主任薛主任,以及副主任王副主任,徐書記把握廠子的方向,主要是前期籌備工作參與,薛主任這個廠長將來會一直監督廠子的運作,而王副主任就是具體領導廠子搞生產的人。
另外參加會議的還有一位幫王副主任幹具體活的幹事,以及一位做家具的老師傅熊老師。
先是王副主任說了說廠子籌備的進度。
廠房已經就緒,工人方面王副主任是打算十裡八鄉發通告,召請一百個有經驗的木工師傅,工資方面跟韓東塬他們的木制品廠一樣,前面兩個月隻有工分,等廠子進了正軌再加工資,再就是產品方面,計劃就是家庭常用家具,像是櫃子桌子椅子茶幾等方面,他們請了一位老師傅,就是在座的木匠熊老師傅,做了一個初步的設計方案。
但這位老師傅隻是公社一位木匠師傅,以前是在他們縣西邊的西牧林場做木工的,他有些經驗,有技術,但對城裡,尤其是北城現在時興的家具樣式卻是完全不清楚。
所以在投產前,他們需要程檸就著熊老師傅的設計方案修改,確定最終的設計方案。
程檸在聽到他們說十裡八鄉發通告招工人時皺了皺眉。
徐書記以前說到這廠子工人時說過隻要韓東塬願意借姚師傅幫他們培訓工人,一定不會挖他們竹木制品廠的牆角。
可如果他們現在十裡八鄉發通告召工人,進公社廠子做工人不管對村民還是對知青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誘惑,如果是因為他們是竹木制品廠的工人,就不讓他們去參加公社家具廠的招工,難免不會有人就對韓東塬心中生怨,覺得是韓東塬阻了他們前程。
程檸下意識轉頭看向韓東塬。
韓東塬伸手握了握她放在下面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果然在王副主任介紹完之後,徐書記就衝韓東塬道:“東塬啊,招工人這裡,原本我們是打算走內部招請工人的,但實在是,這做家具,我們一點基礎沒有,十裡八鄉有木工基礎的工人也不多,沒辦法,這才走公開招請的法子。不過你放心,你們竹木制品廠那邊的工人,怎麼請,要不要請,我們都聽你們的意見。”
又笑道,“想想半年前,你們上韓大隊也是一個懂木匠活的村民也沒有嘛,現在這廠子產品不是做的都已經賣到北城去了。所以我就覺著這工人一開始進廠的水平不一定重要,重要的是還是有能幹的人帶著師傅好好培訓他們。”
“這裡,我們也需要你好好幫我們過這一關啊。”
韓東塬聽了這話不置可否。
下面家具廠未來的王副廠長卻是聽得十分緊張。
徐書記這意思,要是一幫完全沒有技術的工人最後做不出好東西來,就是他這個廠子副廠長領導無方啊。
這,一群啥經驗也沒有的功夫,就算是有師傅帶,想不那麼容易那麼快帶出來吧。
他這樣想著就往熊老師傅那裡看了一眼,對他作了一個眼神示意。
關於工人的事王副主任已經和熊老師傅談過,兩人都覺著,請有基礎木匠手藝的工人對廠子快速投產十分重要。
幹過木匠活的都知道,這一點基礎的人,你想要他一兩個月開始就打套櫃子出來,怎麼可能嘛。
熊老師傅就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徐書記,這廠子跟廠子也是不同的。上韓大隊的竹木制品廠,主打就隻做鏟子碗那幾樣產品,技術上來說,比較單一,據我所知,他們竹木制品廠分工也是非常明確,主打生產的那十幾個工人,都是去年冬天不停的練簡單的木工活練出來的,從訓練到廠子最後主打產品生產,也是用了小半年的時間。”
“但咱們家具廠要迎合家庭所需要的所有基本家具,像這個基本的七十二條腿,雙人床,大衣櫃,高低櫃,床頭櫃,茶幾,沙發,五鬥櫥,寫字臺,飯桌,椅子這些,做工復雜,每樣都有自己的技術要求,普通的村民,如果連基本的木工技術都沒有,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培訓成一個合格的木工,能真正進行生產,像我們行家都知道,一個木工都是要做三年以上的學徒,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木工師傅的。”
“所以如果我們請一點沒有木工基礎的村民,廠子一時半會怕是難有質量合格的家具生產出來,少則半年,多則一年,這還是對家具有選擇的情況下,像有的家具怕還得放棄。”
而整個石橋公社,懂得基礎木工活如果不計上韓大隊的竹木制品廠估計十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熟手的木工師傅更是沒幾個,而韓東塬他們竹木制品廠是擁有基礎木工技術最多人的地方,而且還不止基礎木工技術,他們廠子還有一批熟知木工成品後期處理技術和雕花題字的工人,這些就是熊老師傅自己都不是內行,要培訓起來可不容易。
徐書記皺了皺眉頭。
他看向了韓東塬和程檸,道:“東塬,程知青,這事你們怎麼看?”
他們內部都出設計方案了,這種事情內部怎麼沒討論過,不過是想試探一下韓東塬他們這邊的底線罷了。
程檸看向韓東塬。
廠子是韓東塬一手辦起來的,工人也是他從一點木工活的村民或知青培訓出來的,她在說話之前想知道他的意思。
韓東塬就安撫性地衝她笑了一下,道:“你在設計上有什麼建議,盡管可以跟他們提,從他們家具廠的角度。”
程檸點了點頭,就衝徐書記和熊老師傅道:“剛剛熊老師傅說得的確是內傷,事實上這也是當初我們竹木制品廠最終定下廚具和餐具作為最終投產產品的重要原因之一,既然熊老師傅和徐書記還有兩位廠長都知道新建一個家具廠的缺陷,也知道這個工人問題不是一個容易解決的問題,那還不如好好在產品上下功夫。”
熊老師傅沒出聲。
徐書記就點點頭,衝程檸笑道:“程知青,你是我們廠子的總設計師,不如你來說說對這個產品的建議。”
程檸也沒含糊,就道:“徐書記,那我能問問廠子主要的目標客戶嗎?不是簡單的說家庭日用家具,而是說將來家具廠的產品主要賣給誰,百貨商店,供銷社家具部,還是直接聯系一些單位,給他們提供定制家具?”
徐書記一時頓住。
他有些難以啟齒。
一般來說,公社辦家具廠,都是放在公社的國營商店或者公社供銷社給社員買,然後就是賣給其他公社甚至縣裡的百貨商店,比較大的老廠子,一些單位也會找廠子定制家具。
不過這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具廠,或者一點一點辦大起來的老牌家具廠。
一般賺不了特別多的錢,但也能養活很多工人,給公社帶來一定的成績。
但徐書記動了心辦這家具廠,其實是因為看到了韓東塬竹木制品廠的成功。
他知道韓東塬的客戶大頭是北城的建築工程集團附屬家具廠。
附屬那樣大建築工程集團的家具廠,簡直就是自帶不斷的新客戶。
他的目標也是這個北城的附屬家具廠。
本來如果是單獨開頭跟韓東塬說,讓韓東塬幫忙,也沒什麼不好開口的。
偏偏這會兒他們家具廠的正副廠長和木工師傅都在算計著人家工人。
算計著人家工人,請人家設計師設計,最後還想要人家幫忙牽線搭橋提供客戶。
你怎麼不說把人家廠子直接送給你?
他咳了一下,道:“程知青,我覺著你說的對,我們現在毫無基礎,我覺得可能也是跟你們竹木制品廠一樣,在所有家具中,尋找一些技術含量稍微低一些,或者至少單一一些的產品來做,同時這個產品雖然單一,卻不妨礙一些集體單位找我們訂購。”
程檸點頭,道:“明白,那我想一想,回頭有大致的方向跟書記您匯報一下,由您來定奪。”
她說完又轉向熊老師傅,道,“熊師傅,您對這個有什麼建議嗎?我會重點考慮您的建議。”
熊老師傅原本因為程檸直接否了他的全盤設計和思路而不高興著,這會兒聽到程檸這麼重視他,到底挽回了點面子,覺得這小丫頭還不全然狂妄,還是敬重老前輩的。
他板著臉道:“你說的這個,之前我跟王廠長也討論過,其中一個想法就是隻做最基本的長方桌餐椅和五鬥櫥,這樣可以給一些簡單的家庭或者單位宿舍提供,技術也相對簡單單一。但就算是技術相對簡單單一,我們覺著,如果能招一批有木工基礎的工人也非常重要,能培訓新人,也能在前期保證廠子有一定的產出,這樣才不至於虧空,咱們公社可貼不起這麼多工人半年的口糧和前期這麼多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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