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會送去哪裡,他們並不知。
有一個船工拿出一支銀簪。
他向同伴炫耀,道這是從女子身上撿到的,值不少銀錢呢。
賀歲安這下子徹底確認他們口中的女子是蔣雪晚了,那一支銀簪是她不久前送給蔣雪晚的。
蔣雪晚不是在蔣松微身邊?居然真的是蔣雪晚,賀歲安無法置之不理,就算是個陌生人,她也會去報官的,畢竟人命關天。
她想先回去告訴祁不砚。
因為賀歲安自知最好不要單獨行動,太冒險了。
可她一轉身就被人敲暈了。
外邦人剛剛一直站在高處,賀歲安一出現,他就看到了,怎麼可能給她機會去向別人通風報信。
恰逢此時有一個大箱子被運了出來,箱蓋還壓著一抹裙擺,敲暈賀歲安的外邦人將她也放了進去,送一個人也是送,兩個也是。
一並處理了吧。
省得他殺人弄髒手。
最重要的是,如今船上人來人往,殺人不方便。外邦人表面是說給買幻蠱的客人送美人,當是人情,實際也可以說是甩鍋。
搬大箱子的船工瞧見了,忙不迭合上大箱子的蓋子。
到岸邊,他們不免松懈了點。
他們要等接頭人過來,離開岸邊,過後扛大箱子的人不再是船工,而是其他買幻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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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二十箱幻蠱和一個大箱子的幾人頗感驚訝。
大箱子裡跟裝了兩個人似的。
有點重。
但他們是下人,自然是不會過問主人買的東西為何變重了,合力把船工交給他們的大箱子和小箱子運回府中,然後向主人復命即可。
賀歲安在顛簸中度過了一小段時間,緩慢轉醒。
逐漸適應箱子昏暗的她看到了蔣雪晚,蔣雪晚嘴巴被堵住,還睜著眼,不過眼神有問題,渙散空洞的,像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裡。
“蔣姑娘?”
賀歲安小心翼翼地蹭掉身前發辮的蝴蝶銀飾,挪到被綁住的手,一點點地割斷繩索。
割斷繩索後,她拿掉口中的布條,也急切取下蔣雪晚嘴裡的塞布,解對方的手,壓低聲,“你還認得我麼?我是賀歲安。”
衣袖滑落,露出蔣雪晚的手腕。
有被蟲子咬過的痕跡。
賀歲安馬上扼住蔣雪晚的手腕看,他們這是給她用了幻蠱?
看著像。
賀歲安不由自主屏住呼吸,輕輕抱住蔣雪晚,怕她會被磕到腦袋,又提心吊膽著,快要被晃到吐了,箱子才被人慢慢放到地上。
“都小心著點!”
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
“這是大公子的東西,若是摔了,仔細你們的小命。”
有不懂事的嘟囔了一句:“裡面裝的不就是一堆醜陋蟲子嘛,大公子這麼寶貝它們幹什麼?”
“啪”一聲,管事的人迎面給了他一巴掌,尖酸刻薄道:“你算個什麼玩意兒,大公子買的蟲子也比你們這些人的賤命寶貝。”
“是奴多嘴了。”
被打之人登時跪下認錯。
他還磕了幾個響頭,藏在箱子裡的賀歲安都能聽到“咚咚咚”的磕頭聲,其他下人噤若寒蟬,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替之求情。
磕頭的人不是她,賀歲安卻仿佛能感到額頭疼。
她好像聽不得跪地磕頭的場面。
管事也不想計較,大家都是下人,不容易,就是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是得清楚。
畢竟在大戶人家中幹活,小心謹慎為上總沒錯。
大公子脾氣古怪,終日痴迷於這種蟲子,叫他聽見下人這麼說還了得,少不得要弄出幾條人命。
管事冷哼道:“也罷,笨手笨腳的,滾下去。”
磕頭的下人道謝退下。
其他下人安分守己,將二十箱幻蠱一一放好,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下一個挨罵挨罰的是自己。
管事在府裡幹了幾十年,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也是不容易,至少為人處事不能馬虎,他等下人搬好,再親自復數一遍,確認無誤。
數到大箱子,管事停下了。
“這裡頭裝的是阿爾先生送給大公子的禮物?”
負責與碼頭船工接頭的下人低著頭回道:“是的,阿爾先生說是大公子喜歡的東西,他偶然獲得,想送給大公子當禮物。”
賀歲安怕他們會打開看。
她一口氣提起來。
管事淡“嗯”了一聲:“既是阿爾先生送給大公子的禮物,那便等大公子回來再看吧。”
腳步聲漸行漸遠,他們離開了。
四周很安靜。
安靜到賀歲安能聽到自己刻意放低過的呼吸聲。
大箱子還是沒上鎖,賀歲安還算順利地打開了,她蜷縮在裡面,腿腳發麻,踉跄著爬出來。
蔣雪晚歪著腦袋擱箱裡頭,賀歲安又叫了她幾聲,蔣雪晚始終不理人,也不知幻蠱的作用會持續多長時間,她何時能恢復過來。
賀歲安連拖帶拽把蔣雪晚拉出來,她也不反抗。
等到後面終於有點反應了,蔣雪晚又隻是嘿嘿嘿地傻笑著。
怎麼帶她離開?
這可難倒賀歲安了,蔣雪晚如今心智雖隻有幾歲孩童般,但身體卻是比賀歲安還要高上點的,她抱不動,也背不起蔣雪晚。
賀歲安先把蔣雪晚放到大箱子旁邊的地面,這看著像特地用來放置主人貴重物品的房間。
運送進來的箱子是沒上鎖。
可房間上了鎖。
賀歲安試著推開,聽到門外鎖相碰產生的響聲。
聽聲音,大概是用鎖鏈拴上的,這道響聲讓賀歲安暫時不敢再推了,怕待會兒引來其他人。
那樣情況會變得更糟。
她又回到蔣雪晚身邊,蹲下,耐心道:“蔣姑娘?你可還認得我?我是賀歲安。”
蔣雪晚垂眸玩著自己腰間的裙帶,顛三倒四地道:“爹、娘,雪晚躲好了……好多人。”
賀歲安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大概因為這間房屋是主人家用來放貴重物品的,賀歲安趴到門牆上,極少聽到有人經過此處。
一旦有人過來,恐怕就是帶裝著幻蠱的小箱子和蔣雪晚出去了,時間緊迫,賀歲安想在他們過來前找到出路,帶走蔣雪晚。
賀歲安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她算是絞盡腦汁想辦法了。
蔣雪晚還在笑。
不,她是似哭似笑,有些陷入幻覺的癲狂:“殺、都殺了。”
賀歲安撲過去捂住蔣雪晚的嘴,她忽然叫喚得太大聲,再這麼喊下去,一定會引來人的。
蔣雪晚嗚嗚嗚幾聲,說不出話,泄憤似的就要張嘴咬賀歲安。
她眼疾手快躲開了。
在蔣雪晚陷入幻覺中還要出聲的前刻,賀歲安用幹淨的帕子封住了她的嘴巴:“抱歉,蔣姑娘。”又道,“我會帶你離開的。”
蔣雪晚從未使用過幻蠱。
她第一次被人用了幻蠱,精神是陷入一種極其舒服的境界,但脆弱的身體卻受不住刺激,二者矛盾結合,劇烈顫抖幾下,暈了。
賀歲安嚇了一跳,以為是蔣雪晚是被帕子塞到一時喘不過氣。
把帕子取出來後,賀歲安探了探蔣雪晚的氣息。
很亂。
又很是急促。
賀歲安放平蔣雪晚的身體,方便對方呼吸,她又起身走到窗戶旁查探,窗也是緊閉的,裡外都用東西封住,像是防賊人。
好在比砸門容易點。
她四下巡視,想找到稱手的東西砸窗,動靜會比較大,隻能祈禱老天爺保佑房屋附近現在沒什麼人,能留充足的時間砸開窗戶。
就在賀歲安想砸窗之際,忽聽見有人在外說話。
*
蔣松微找不到蔣雪晚了。
從船艙外回到房間,他悉心照顧蔣雪晚,見她坐在床上玩著手裡銀簪,玩著玩著就睡了,自己才到一旁的矮凳湊合著閉目養神。
可能是近日神經俱繃得太緊,又沒怎麼休息好,還有舊傷在身,蔣松微多日來第一次睡著。
醒來時,窄床沒人了。
蔣松微剎那間如被人當頭棒喝。
那是他大哥大嫂的獨女,也是他的侄女,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若是連蔣雪晚都守護不好,那蔣松微自認存活在這世上沒什麼意義了,因為他如今就是為了尋找真相和照顧蔣雪晚而活的。
船艙的房間小到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人在不在了,蔣松微跑出外面,逐個地方找,瘋狂找。
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大概身穿青色裙子的少女。
他見到穿著相似的就走過去。
但都不是蔣雪晚,她們全是陌生臉,蔣松微心神不定,他昔日的冷靜與自持一去不復返。
蔣松微還要進船上的倉庫看,船工定是不讓的,最後還是外邦人松口讓他進去,反正貨物都搬空了,想進去看就看,省得生事。
倉庫空無一物。
也沒有蔣雪晚的身影。
蔣松微找人心切,抬步欲往外去尋,卻又倏地停下來。
他轉頭問他們,俊朗的五官沒多餘的表情:“可否告訴我,倉庫之前裝的是什麼東西?”
一船工有些不耐煩了,冷冷道:“此事與你何幹。”
“少給我們多管闲事……”
“現在呢?”沒人看見蔣松微是何時出劍的,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劍抵住到了船工的脖頸上,“現在您可以告訴我了麼?”
“公子!”船工哪曾想到會有這麼一遭,嚇得兩股戰戰,“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別殺我。”
跟進來的外邦人也神色微變。
蔣松微面有歉意。
他道:“抱歉,我隻是想找到一個人,我怕她貪玩,會藏進貨物裡,所以才會出言相問。”
外邦人的眼皮微不可見地跳了一下,他笑著走過去:“原來如此,公子早說嘛,我們是做茶葉生意的,貨物都是很輕的茶葉。”
“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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