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連忙添一句:“那可未必,翡明總宴不許女子入內。”
令窈鬱悶地吃口櫻桃。
什麼破玩意,還不許女子入內?
若是穆辰良在,肯定能帶她入宴。
隻要她同他說一句,他才不在乎那勞什子規矩,誰若敢說什麼,穆辰良發起狂來,說不定連翡明總宴都給掀了。
前世他為她鬧過一次,隻不過不是翡明總宴。
鄭嘉木問令窈:“穆少爺什麼時候回來?”
令窈漫不經心說:“不知道。”
但其實她知道。穆辰良給她寫了信,他說自己兩月後就回。穆家老太爺去世,他不得不回去奔喪。
老太爺去世,穆辰良提了輩分,以後就不是穆家嫡長孫,而是穆家嫡長子了。
李太醫和鄭嘉木說著去臨南的事,令窈一個字都沒聽,腦子裡全是翡明總宴的事。
越是去不了,她越是心痒痒。
第二日找人打聽,聽聞宴上全是她沒見過的新奇把戲和各地美食,既好玩又好吃,令窈心動了。
她提筆寫信給穆辰良,讓他立馬趕回來帶她入宴。
一封信寫好又撕掉,不是恥於求他,而是不想做無用之功。
穆辰良奔喪呢,怎麼可能放下穆家的白事,他若趕回來,定會被人扣上不孝的罪名。
Advertisement
穆辰良羽翼未滿,頂了不孝的罪名回來,他們哪還能入宴?
令窈放下紙墨,連連嘆氣。
鬢鴉小心提議:“要麼問問孟先生?”
令窈疑惑:“問他作甚?”
鬢鴉哇一聲,嗤笑:“你竟不知道你自己的師父是翡明總宴狀元嗎?”
令窈眨眨眼,她還真不知道。
鬢鴉:“當年孟先生在總宴之上,力壓十二名門世家所有人,第一次奪狀元時,他才十歲,自那之後,翡明總宴狀元的位子就一直是先生的了。”
令窈雙手絞在一起。
奪翡明總宴狀元者,天下聞名,她不缺那個虛名,所以不關心與她無關的事。
她知道孟鐸年少成名,但不知道原來他的名氣是由此而來。
夜裡,令窈去書軒齋上夜課,刻意從山陽嘴裡套話:“你和先生今年不出門嗎?”
她難得放軟聲調同他講話,山陽警惕地看著她,往後退幾步,做好隨時飛上樹的準備:“不出門。”
令窈往前走兩步:“我記得幾年前你和先生出了趟遠門,好幾個月才回來呢,好像是去什麼翡明?”
山陽阻止她繼續靠近:“你是說翡明總宴吧?三年前去了,今年不去。”
令窈有些急,一雙手搭過去搖他肩膀:“為何不去嘛?”
山陽如臨大敵,冷漠的臉有些慌張:“你你你好好說話,別別別撒嬌。”
令窈憋笑,有意讓他崩潰,越發嬌軟:“好山陽,快跟我說說嘛。”
山陽噌地一下爬上樹,迅速之快,令人咋舌。
他金雞獨立樹枝間,呼吸總算平緩下來,衝她扮鬼臉:“就不告訴你。”
令窈雙手叉腰,原形畢露:“臭山陽!你給我下來!”
山陽一動不動。
令窈挽起袖子褲腳,作勢就要往樹上爬。
山陽緊張了:“你你你你你——”
令窈露出皓白貝齒:“我練過了,爬樹不是什麼難事,你且等著我逮你。”
她抱住樹幹剛要脫鞋往上爬,被人從背後揪住。
孟鐸清冷的聲音落下:“不得胡鬧。”
令窈回頭,尾音拖長:“先生——”
書案邊。
孟鐸斜斜一縷視線飄過去,令窈正低頭專心研墨。
夏日炎熱,她又愛鬧,額邊發絲沾了汗水,小嘴微微張開呼氣。
孟鐸繞過書案往外間走。
令窈聽見水聲淅瀝,好奇往那邊看:“先生要淨臉嗎?我去屋外喚婢子打水。”
“不用,我自己來。”
半晌。
孟鐸繞過屏風,手裡擰過的湿巾帕,他站在她身側,將巾帕遞過去:“你額上全是汗,拿這個擦擦,我拿冰塊鎮過,涼快得很。”
令窈驚訝,笑著打趣他:“原來先生打水是為伺候我。”
她放下墨塊,想要接過巾帕,一雙手伸出來髒兮兮,全是墨漬。
孟鐸遲疑半秒,收回巾帕:“罷。”
令窈急著用那涼涼的巾帕解暑,“先生給我。”
話音剛落,沾湿的巾帕落到她額間,孟鐸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巾帕,細細為她擦拭額面。
黏熱的感覺一掃而空,涼爽的感覺取而代之。
令窈忍不住籲口氣,舒服地閉上眼,任由孟鐸為她擦臉,嘴裡不忘恭維他:“先生真好。”
孟鐸指間動作未停。
她嫌天氣燥熱,粉黛未施,頭上多餘的釵簪都沒戴,隨意一個雲髻挽在腦後,松松垮垮的丹碧絳紗裙襯出雪肌凝脂,腰間莫說禁步,就連束腰都不曾綁,隻一根細細的絲綢流蘇系在細腰上。
風吹進來,吹動她裙擺翩翩,嫋嫋娜娜。
巾帕自那方小巧下巴蹭過,孟鐸有所猶豫,不再往下。
令窈卻在這時仰了仰,他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碰到她細長白皙的脖頸。
觸手生溫,細膩如玉。
她已不是八歲的模樣,女子豆蔻年華的美好早已展露出來。
她有著勝過旁人百倍的純真姿態,這份如白紙般的純潔與生俱來,以至於連他這樣冷漠無情的人都被迷了眼,一直將她當做需要人看護的幼崽。
他一手將她教大,如今她除了有張魅惑人心的臉,還有足以徵服領土的智謀。世間萬萬人,卻隻有一個鄭令窈,正如天下隻有一個孟鐸,再找不出第二個。
他教出了什麼,他自己清楚。
孟鐸垂下視線,將巾帕塞進她手心:“你自己擦。”
令窈攤手:“可我手髒。”
孟鐸已經坐回去。
令窈無奈,隻好收起等人伺候的作態,跑到外間淨手,洗了手,又用水湿了額面,捧幾塊碎冰拿布包起來,整張臉都貼到冰團上,凍得發出幾聲怪叫。
孟鐸在裡面聽到,先是問:“發生何事?”
不等她回答,他回過神,沉聲:“淨會搗怪。”
令窈毫不在意,大大咧咧衝過去。
幾年的磨礪,磨掉的是他的銳氣,不是她的。
她早就不怕他。
她心系翡明總宴,從後面倚著他坐著的椅背,問:“先生,霸佔翡明總宴狀元位子的感覺如何?”
孟鐸語氣淡淡:“沒什麼感覺。”
令窈耐不住性子,小腦袋搭在他耳邊,急哄哄求:“先生,你心愛的徒弟想要去翡明總宴開開眼。”
孟鐸翻過一頁書。
令窈:“我知道這個玩意不讓女子參宴,我女扮男裝,扮作你的隨從,好不好?”
孟鐸還是沒說話。
令窈不肯放棄,半蹲下去靠在他身邊,張著水眸大眼望他:“先生——”
孟鐸總算放下書。
他面無表情低下視線,水墨般漆黑的眼睛映出她的倒影。
少女唇紅齒白,笑如芙蓉花開。
孟鐸冷然的神情有所松動,他忽地想撫一撫她光潔的額頭,才剛伸出手,她已主動遞到他手邊。
她抵著他的掌心蹭了蹭:“先生,帶我去吧。”
孟鐸別開眼,不動聲色收起眸底憐愛,慶幸她不知她自己蠱惑人心的本事,否則恃寵生嬌,根本無人能應付她。
“好。”
令窈驚喜,得了想要的回應,不敢再多待,生怕他反悔,提裙就往外奔:“我現在就去準備。”
她跑得跟陣風似的,眨眼間不見蹤影。
山陽從樹上翻下,自窗戶鑽進屋裡:“先生不是說,次次都得頭籌,枯燥無味,再也不想去翡明總宴了嗎?”
地上一根絲綢流蘇,是令窈拿來繞發髻的那根。
孟鐸拾起,拿在指間摩挲:“再去一次。”
山陽提醒:“可是先生不是答應他們讓出今年狀元的位子,由十二名門的人爭奪嗎?”
“我不摻和便是。”
“你不摻和,郡主未必不摻和,萬一郡主看中狀元的寶座,想要爭奪呢?”
孟鐸將流蘇環繞指尖,輕笑:“那就由她爭好了。”
“先生就不怕她輸了哭鼻子?她最是要強,若是被別人比下去——”
話未說完,孟鐸緩聲打斷,薄唇噙笑:“我教出來的徒弟,怎會輸給他人?是那些世家子弟該懼怕她才是。”
第69章
八月底, 鄭家小輩陸續出遊。
馬車在後府門等候, 令窈興奮得連肩輿都不坐,一路從碧紗館衝出去。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