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保姆阿姨聽到了有東西砸落的聲音,她走了出來,問小星星:“寶寶,怎麼了?什麼東西掉了。”
小星星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保姆阿姨,小手指了指陽臺:“灑水壺……掉了……還砸到了一個叔叔。”
“叔叔?”阿姨一愣。
小星星已經邁開了小短腿,快速地往樓下跑去,她打開了門。
陸衍身上的西裝差不多都湿透了,湿漉漉的黑發還在不停地往下滴水,他抿著唇,淡然地看著小星星。
☆、075
小星星眨巴著大眼睛,如墨似珠的眼眸裡浮上了濃鬱的歉意,她邁開小短腿,跑到了陸衍的身邊,要去牽陸衍的手。
陸衍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小星星垂眸看了眼他的手,抿了抿唇,有些無措,她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陸衍黑眸凝著,薄唇抿成了直線,因為剛剛冷水潑了下來,他的手上沾上了冰冷的水滴,在春日的早晨,顯得冰冷,他擔心會冷到小星星,所以才不直接和她握手。
陸衍的手在自己衣服上幹燥的部位擦了擦,等擦得差不多幹了,他的大掌一伸,握住了小星星的手。
但握住的那一瞬間,他的眉頭還是輕輕地皺了皺,折痕深深。
因為他手上的溫度還是比小星星的溫度低了許多,他握住小星星的手的時候,感覺到小星星的輕輕顫抖。
小星星很不好意思,有些垂頭喪氣,她軟著嗓音:“叔叔,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碰倒那個灑水壺的,我也不是故意潑水在你的身上的,叔叔,你可以原諒我嗎?”
陸衍抿著唇線,沒有什麼弧度,但是他眉目裡並沒有多少剩餘的寒氣,他垂著眼眸,什麼也沒說,牽著小星星走了進去。
陸疏木一個人落在了身後,他抿著小嘴,黑長的睫毛顫了顫,也跟著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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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阿姨愣愣地看著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和一個五官精致的小男孩走了進來,小星星還主動牽著那個男人的手。
小星星仰頭:“阿姨,能不能讓我的叔叔洗澡啊?他剛剛不小心被我潑水了。”
保姆阿姨又重復了句:“叔叔?”
小星星點頭:“對啊。”
保姆阿姨的視線落在了陸衍已經湿透了西裝上,現在仍舊是溫度較低的春天,冷水潑下去,要是生病了,可不得了。
但是她不認識這個男人,言喻又在樓上躺著,要是這個男人不是好人……
陸衍黑眸掃了阿姨一眼,仿佛猜出了阿姨的想法,他的黑眸毫無波瀾,淡淡地道:“我不是壞人。”
阿姨:“……”
哪個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的。
陸疏木也睜著大眼睛開口,他五官精致,卻很安靜,皮膚白皙,看起來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讓人心疼。
他說:“阿姨,讓我爸爸洗澡可以嗎?”
保姆阿姨對著他那張臉,說不出拒絕的話,而小星星這個小丫頭,已經要拉著陸衍去二樓了。
小星星天真道:“阿姨,我媽媽認識這個叔叔的,那天在河邊就是這個叔叔救了媽媽!”
陸衍喉結無聲地滾動,他掙脫了小星星的手,淡笑著看了她一眼,說:“小星星,你先和疏木弟弟一起上樓,我馬上就上樓。”
小星星遲疑了下,還是乖巧地點點頭,她對著陸疏木伸出了手,笑道:“走吧,弟弟。”
陸疏木黑眸冷靜地看了她一眼,沒有伸出手,自顧自地慢條斯理地走著。
小星星往下踩了一級階梯,她彎眼:“弟弟,你的手要給我。”她說著,不顧陸疏木的意願,強硬地抓住了陸疏木的手,一對一地牽在了一起。
陸疏木象徵性地掙扎了下,然後沒動,垂眸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一會,然後抬起眼皮,跟在了小星星的身後。
小星星轉過頭,右手食指豎在了唇畔,她睜大了眼睛,用唇形無聲道:“我媽媽在睡覺哦,我們不能吵到她。”
陸疏木的唇線下意識地抿緊了,他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太高興,但是小星星毫無察覺,在她的世界裡,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樓下,陸衍微微直起背脊,肩膀寬闊,身上的西裝雖然湿透了,但仍舊可以看出手工制作得講究,熨燙得筆直,布料柔軟又挺括。
他下頷的線條微微繃起,輪廓深邃,稜角分明,漆黑的眼眸裡神情平淡,聲音的音節也是平淡的,他說:“我是陸星的爸爸,陸衍。”
這一句話就夠了。
保姆阿姨微微睜大了眼睛,她的神態一怔,都姓陸,轉眼間她就確認了陸衍的身份。
她們在這個家工作久了,自然知道言喻離過婚。
面前這個英俊不凡的男人,應該是言喻的前夫,小星星的爸爸,那剛剛跟進來的那個小男孩呢?是……面前這個男人再婚後,和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麼?如果是的話,那他帶著再婚的孩子來看前妻,是什麼意思?
還有,如果她剛剛沒聽錯的話,小星星叫這個男人叫叔叔……所以,她是不認得這個爸爸了嗎?
真是的,就算離婚了,哪裡有爸爸三年都不去探視女兒的?活該小星星忘掉了他!
保姆阿姨隻敢怒不敢言,她咽了咽嗓子,擰著眉頭,最終也隻能從櫃子裡拿出了一條沒用過的新浴袍,拆了,遞給陸衍,指了下衛生間的方向,讓他進去洗澡。
然後,她很快又下樓了,言喻還不舒服呢,她得給言喻燒開水,給她熬粥,然後讓她吃點退燒藥。
今天另外一個阿姨休假了,所以隻有一個阿姨在,就顯得有些忙碌了。
陸衍洗完澡,披著浴巾,湿漉著頭發,從浴室走了出來,他路過小星星的房間時,從門縫裡瞥到兩個孩子正在玩積木,準確來說,應該是陸疏木在搭,小星星配合地擺出一臉“迷妹”表情,趴在了地板上,支撐著下巴,眼睛閃亮閃亮的:“哇,好厲害,好棒好棒!”
陸衍唇畔掛了似笑非笑的弧度,淡薄的很。
他沒有進屋,直接轉到了下一門處,站定在了主臥室門口,抿緊了薄唇,打開了臥室的門。
房間裡的窗戶和落地門都已經打開了,大約是為了通通風,這時候的空氣已經不怎麼沉悶了,房間中央的白色大床上隆起了一團,有人蜷縮在裡面,將棉被裹得緊緊的。
言喻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聲音,她全身都是滾燙的,眼皮沉重,腦袋疼得仿佛有人拿著針,不停地扎著她的腦髓,疼痛是密密麻麻的。
她昏昏沉沉,覺得自己仿佛是行走在沙漠的旅者,滾燙、灼熱,全身無力,踩下去是柔軟的,靈魂都要陷了進去,她被沙漠中的太陽燒得快失去所有的水分,幹涸而死。
言喻的嘴唇已經幹裂開了,有血絲隱約滲透了出來。
她擰著眉頭,眼皮腫起,聲音很輕:“阿姨,是你嗎?還是小星星?如果是小星星的話,你聽媽媽的話,媽媽現在不舒服,你先出去,不要靠近媽媽,小心被傳染。”
她說完,等了一會,也沒聽到有人應聲。
言喻翻了個身,用盡全力地睜開了眼,卻對上一雙幽深平靜,仿佛容納了山河百川的眼眸,那雙眼眸裡,有著萬千思緒,無盡寒意。
是陸衍的眼睛。
言喻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眨了眨眼睛,陸衍仍舊長身玉立在她的眼前。
她腦子轉動得很慢——陸衍為什麼會在這兒?陸衍為什麼還穿著她的同款浴袍?阿姨呢?小星星又去了哪裡?
陸衍的眉峰微微一動,就大致地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他嗓音低啞,語氣舒緩,隻說:“你生病了。”
言喻強撐著,抿著唇:“你怎麼在這裡?誰讓你進來的?……還有,你為什麼身上穿著浴袍。”
陸衍語調淡然又平緩,他很自在:“小星星讓我進來的。”
言喻腦海內的一根神經猝然疼痛了下,她琥珀色的瞳仁染上了幾分寒意,她嗓音沙啞,嗓子幹澀:“陸衍,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們都分開三年了!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了。”
言喻想從床上爬起來,手腳卻發軟無力,撐一下就倒下。
但是怒火卻熊熊燃燒著,幾乎要灼掉她的理智。
怒火的深處,是她掩藏了又掩藏的害怕,她擔心小星星被陸衍帶走。
陸衍黑眸冷靜,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菲薄如刀片的唇抿成了冰涼的直線,卻什麼都沒說,隻是給言喻掖好了被子。
言喻卻不肯讓他碰,她細長的眉毛冷了下來,唇色因為發燒,有些異常的紅,她的臉頰也是生氣的紅光:“你別碰我。陸衍,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我們三年都沒有來往了,為什麼不能一輩子不來往?你到底為什麼現在要出現?這麼平靜地出現,好像當年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她抿緊了紅唇,眼眸冷冽,眼周不知道是氣紅的,還是因為發燒的嫣紅。
“你忘記了那些事,可是我沒忘記,陸衍,我隻知道我們之間,不配再同處一個空間裡,你站在這兒,我都覺得惡心。”
最後一句話,言喻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
陸衍咬緊了兩腮的線條,肌肉隱約起伏,他在隱忍著什麼,言喻的每一個字眼都狠狠地擊打在了他的心髒上。
他喉結無聲地滾動,盯著言喻看了許久。
然後道:“我沒忘記那些事,也忘不了,可是言喻,這些年痛苦的並不是隻有你。”
“是啊。”言喻全身都是灼熱又滾燙的,她氣得隱隱發抖,“你痛苦,我也痛苦,分開不好嗎?你和陸疏木的母親結婚,我過我自己的生活,我帶著小星星再婚,照顧著她長大不好嗎?你為什麼要出現?你是不是告訴了小星星,你是他爸爸的事情?”
這一串的詞語中,陸衍一下捕捉到的就是“再婚”兩個字,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眯了起來,一張英俊的臉孔仿佛能滴下水來。
“你想跟誰再婚?言喻,我告訴你,別做夢了。”
言喻也冷笑:“跟誰再婚,都不會跟你。”
兩個人說話,都沒有什麼理智,都是哪裡痛,哪裡脆弱,就狠狠地往哪裡捅,陸衍攥起拳頭,還想說什麼,臥室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打破了兩人爭執的凝滯空氣。
陸衍胸口輕輕起伏了下,他仍舊垂眸望著言喻,眉骨的一半籠在了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之中,讓他的神色顯得冷冽又難以看清。
好一會,他轉過了身,漆黑的眼眸已經恢復了平靜,波瀾不驚地道:“進來。”
保姆阿姨猜不透言喻和陸衍現在的關系,但也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她笑了下,想緩和冰冷的空氣:“言言,我給你燒了熱水,來,給你擰毛巾降降溫。”
阿姨剛弄好了毛巾,還沒疊好,一雙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就伸到了她的眼前,陸衍沉聲道:“讓我來吧,你去拿開粥上來,讓她吃飯。”
言喻語氣冰冷,她攥起了手指:“阿姨,趕他出去。”
阿姨猶豫了下,陸衍已經拿過了她手裡的毛巾,走到了言喻的身邊,彎下腰,單手就握住了言喻想要亂動的手,另一隻手,直接將毛巾鋪在了她的額頭上。
陸衍的聲音沒有幾分溫度,命令式語氣:“下去!”
阿姨心髒一緊,說:“那我先下去拿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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