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衙役的恫嚇才嚇退了這群怒火中燒的食客,他們不敢靠太近,但私心裡卻是咽不下這口氣。
劉家這樁事兒一被爆出來,在鎮子上鬧出了不小的轟動。且不說同為做肉食的幾家人幸災樂禍,背地裡心中有鬼之人為此受了不少的驚嚇。但衙門人在不敢造次。畢竟郭淮也立下了威信。
事實上,自打郭淮上位以後就折騰了不少事。整個縣的人都知郭淮是個怎樣不好惹的混不吝。光棍一個不怕死,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隔三差五地拿一些大地主大商戶開刀。這回若是郭淮審出了什麼或者劉家瞎說,牽連到吳家人頭上,吳家怕是要被郭淮扒下一層皮來。
闲言碎語地亂傳了許久,劉家人被押送出東鄉鎮時,還有不少氣憤之人追上來扔爛菜葉子。
郭淮的動作特別快,不到幾日就關了劉家的鋪子。
加東西的後遺症沒那麼容易消除,好些人被劉家給嚇到了,如今都不敢在外頭買熟食吃。周家的生意因此也受到了些影響,葉四妹每日愁的頭發都掉了不少。
“無事,不要著急,慢慢來。”一般出這種事兒食客都會有一段時日的消沉,這種情況正常現象,“人的忘性是很大的,等這一陣子的風頭過去,生意自然就會變好。”
葉四妹也隻能點點頭,耐心地等待。
話雖然這麼說,葉嘉卻不會放任這件事太久。斷了一項大的進項,鋪子的生意自然得抓起來。葉嘉琢磨了半天,找來喜來去鎮子街道上尋了許多乞丐過來。給這些走街串巷的乞丐一頓飽飯和一些賞錢,叫他們滿大街地宣傳西施鋪子要整頓大酬賓。
所謂的整頓大酬賓,自然是一個噱頭。
總統做了五十來斤的肉食,以半價搭配二兩豬大腸的形式來賣。先到先得。為了叫被劉家肉食鋪子給嚇到的當地百姓相信,葉嘉特意請了鎮上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來坐鎮,當場檢測食物。
乞丐們得了一頓飽飯還有賞銀,自然吆喝的賣力。
不到一下午的功夫,整個鎮子都曉得西施鋪子又要大酬賓。葉嘉在折騰這些時候葉四妹就不是很懂她的意圖。五十斤的肉不便宜,全部滷出來也是需要人力的。這般白白送出去等於不掙錢。餘氏也不解,但餘氏從來不懷疑葉嘉做事的方式,就是有些好奇。
“娘,你那梨花膏的瓶子畫出來了麼?”作坊的梨花膏早就制出來,至今還在大罐子裡密封著。拖了幾個月,葉嘉也有些等不及,“可有事先找好工匠定制?”
餘氏這段時日就在操心這一件事,熬了半個月畫了幾幅圖。幾個樣式迥然不同,她自己有些拿不定主意。葉嘉忽然問起這件事,她有些驚慌地回道:“畫是畫了,但我總覺得還能畫的更好。”
“不確定就拿過來給我瞧瞧。”葉嘉藝術天分不是很高,但審美還行,“我來參謀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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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氏就打算找她參謀來著,瞥了一眼一屋子人。扭身回了自己屋。
不一會兒,取了一小沓紙過來。她捏著這些還有些含羞,從未做過這些事總是有些不自信。不過在家中,這些事除了她也確實沒有旁人會。
思索片刻,她一咬牙,將自己的畫一張一張攤在桌子上。
第一張是一個紅色的雕花圓木盒狀,紅色的,盒子上鏤刻浮雕梨花。樣子看起來很像那種古樸的胭脂盒。第二張是白色瓷瓶,瓶身點綴了些盛開的梨花,寫意又大方。第三張是個圓罐子,下窄中寬上收口,瞧模樣特別像一個矮墩墩的鼓。瓶口浮雕一層梨花。
“如何?”餘氏自知畫技粗陋,紙上的東西不及她想的十分之一,“是不是有些不好?”
此時花廳裡頭除了葉嘉,還有葉四妹在。便是奉茶的鈴鐺也過來瞥了一眼。葉嘉盯著幾張畫不說話,餘氏這心裡頭就沒底。她兩手攥在一起有些忸怩:“若是不好,我再重畫……”
“娘,若論好看,這個胭脂盒自然是最好看的。”
葉四妹也點點頭,她雖說不知道為什麼,卻也是覺得胭脂盒這個形狀好看。
說實在的,葉嘉一眼看中胭脂盒。但裝梨花膏還得考慮膏體本身的特性。那種水潤潤的膏體其實很容易揮發,胭脂盒這麼大的開口。若總是開開關關的,興許用的還沒有揮發的快:“但論起實用,還是後頭這兩種更好。畢竟那膏子很容易幹,收口小,更利於保存。”
葉嘉這麼一說,餘氏倒是愣住。低頭看了眼三個形狀,回想梨花膏的特性,還真是。
“那後面這兩個……”
“這個下窄中寬上收口的瓶子就挺不錯。開口不算大,也方便手指伸進去取藥。”葉嘉想了想,去取了筆在瓷瓶上下加了點花紋,“再弄得精美一點就能用。”
餘氏聽葉嘉這麼說,臉上立即就浮現了笑容。她當下就壓抑不住雀躍,收起幾張畫稿就充滿幹勁:“既然第三張能用,那我這就回去改改,明兒去鎮上找窯廠。”
“也行,”葉嘉是相信餘氏的審美的,“娘弄好了就訂做吧,咱們作坊的梨花膏不等人。”
餘氏眉開眼笑地回了屋,葉嘉剛想站起來,花廳外頭就匆匆跑進來一個人。葉嘉還沒問是什麼事,那人就急急忙忙地衝進來道:“主子,校尉大人被抬回來了。”
葉嘉先是一怔,片刻後面色一變,頓時就大步走了過去:“怎麼回事?”
前院離得大門不算很遠,走過來不過一炷香。葉嘉趕到大門前之時周憬琛正巧昏迷不醒地被人抬進來。一張臉白得像紙,身體也消瘦了許多。衣裳穿得齊整,葉嘉一眼看過去,也看不出他哪裡受了傷。隻能往後退了幾步將路讓出來,都不太敢碰他。
她袖子裡的手不自覺地冰涼,心中警告自己冷靜下來,跟著抬人的人指使他們將周憬琛抬進屋。
隨行之人中有軍醫,滿臉花白胡子的軍醫不顧規矩地跟著進了臥房。將藥物放下後又給周憬琛耗了脈,確定傷勢才轉身告訴葉嘉事情的經過。
原來,周憬琛人到邕州沒兩日就遭了人偷襲。突厥那幫人果然沒有善罷甘休,賽利克一日滯留在大燕境內他們一日便不會放棄救人。興許他們早就察覺到蘇勒圖的心思,猜到蘇勒圖不會讓賽利克活著離開大燕。賽利克一直以各種理由拖延不出邕州。
先前折騰楊成烈也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時機逃脫。誰知道北庭接應的人來得挺快,周憬琛也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不給突厥人時間,強勢地帶走賽利克。賽利克的人見情形不對,立即採取了行動。
當日夜裡,在邕州城內爆發了一次衝突。
混亂之中,賽利克以邕州刺史一家老小的性命要挾,要求周憬琛放他們出城。周憬琛自然不可能放虎歸山,賽利克資質不必說,最終會繼承突厥下一任王位。
此人極其窮兵黩武,好大喜功,擅長徵戰,又有知人善用之才。上一世大燕血流千裡,屍橫遍野,一半以上的流血事件出自他手。大燕朝廷被打得節節敗退,在他手中喪失了十七座城池,將近一半的國土。這輩子周憬琛遇上他的第一樁事就是廢了他的手腳,以絕後患。
誰承想即便此人殘廢了,突厥王仍舊十分看重。幾次三番救人,不惜大軍壓陣,以戰威脅大燕還人。
周憬琛當下便做了一個決定,讓賽利克死在這次動亂之中。但壞就壞在趙衝此人竟然以一己之私壞人大事。大燕的刺史是沒有兵權的,但趙衝仗著天高皇帝遠,私下養兵。人數雖說不多,隻有三百餘人。但周憬琛此行所帶之人也不過五十來人。
因為趙衝的人攪局,周憬琛雖說趁亂斬下了賽利克的頭顱,但也身中一箭。
“中了一箭?中了哪裡?”葉嘉看不見他身上的傷,隻聞得見濃鬱苦澀的藥味。眼睛從頭掃到腳,最終落到了周憬琛的胸前。
一般射箭重傷,中的要麼是背部要麼是胸前。
“校尉大人也算運氣不錯,雖身受重傷但沒有傷到要害。”軍醫見葉嘉面色不大好看,寬慰道,“大人最嚴重的那段時日已經熬過去了,如今隻是乏力虛弱,需要靜養。”
葉嘉心中暗暗松了口氣,謝過了軍醫:“勞煩大夫照看。”
軍醫跟葉嘉說了些注意事項,當下也沒有在周家久留。他留下了一副藥方,“留下來的這幅藥是一日三萜,外傷上藥要三日換一次。切記不能沾水。”
交代完這些,軍醫便跟著其他人離開了。
葉嘉換來了小梨,吩咐她下去煎藥。小梨跟環佩自從來府中以後就一直貼身跟著葉嘉,外出更是寸步不離。櫻桃和琳琅是跟著餘氏。得了葉嘉的吩咐她便立即離開,葉嘉回頭看了一眼榻上昏迷的人。烏發散開,唇色都有些發白。她看著看著,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泛酸。
先前周憬琛受傷她雖說緊張但不心疼,如今倒是有些替他感覺到疼了。
轉頭將屋子的門給關上。葉嘉走過去床邊坐下來。盯著他看了許久,有些不放心想知他的傷勢到底如何。葉嘉便準備解開他衣裳看一眼。
然而手搭到他的腰帶上,忽地被一隻手給握住。
葉嘉:“!!!!”
低頭看了眼那隻手,抬眸又看向了閉緊眼睛的人。
葉嘉:“……”
那人松松地握著葉嘉的手,緊閉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一條縫。周憬琛的眸色極深,似那烏黑的墨玉,總顯得他眼白微微泛濫。此時仰躺著看向葉嘉,眼睫緩緩煽動地睜了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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