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謝謝顧白。”唐寧抬頭看夏千語,見她淡淡點頭,便又加了一句:“謝謝千語。”
*
三人開車去了離夏千語公寓最近的那家法餐廳,裡面有顧白喜歡吃的紅酒蝸牛和粟米湯。
“我想起來你要去京城,顧白也帶去嗎?那邊的情況……千語,我真的不放心。”唐寧看著夏千語,低聲說道。
“傅陵在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湯氏那邊我也有消息過去,確認安全,不會有事。”夏千語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唐寧不必擔心。
“好吧,你總是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我的擔心可能是有些多餘。”唐寧輕扯了下嘴角,輕聲說道。
“恩。”夏千語不置可否的應了一句,低頭吃唐寧幫她切好的牛排。
唐寧沉眸看了他一眼,便側過頭去與顧白說話,一大一小兩個人,倒是聊得比夏千語更自在熱鬧。
*
晚餐之後,兩人心照不宣的告別。
“我的行李還沒收拾,今天晚上不過來。”唐寧看著她輕聲說道。
“恩,再見。”夏千語輕應一聲,表情沒有半分變化。
“那……我走了,你去京城,萬事小心。”唐寧低低的嘆了口氣,傾身俯頭在她唇間輕吻了一下,沉眸看著她半晌後,彎腰在顧白的臉上親了一下,與她道別後,轉身離開。
微風細雨中,唐寧的背影與步伐顯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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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0 回憶的玫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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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上車了,頭發要淋湿了。”夏千語拉開車門後,拍拍顧白,讓她讓車。
“千語姑姑,我以為唐哥哥以後都和我們住一起。”顧白上車後,邊拉好安全帶邊說道。
“他有自己的家,偶爾會過來。”夏千語淡淡說道。
“哦……可是……我同學的爹地媽咪都是住在一起的。”顧白想了想說道。
“恩,我房間的床比較小,你唐哥哥晚上睡不著覺。”夏千語不想說得太復雜,隻好拿這個理由來搪塞顧白。
“哦?原來是這樣,我唐哥哥的腿好長,我唐哥呵好帥呀……”說起唐寧的大長腿,顧白又花痴的要流口水了。
“咳咳,很帥,我們都很有眼光。”夏千語伸手揉著顧白的頭,笑著說道。
將車門關好後,轉身看向唐寧離去的方向,他剛走到自己的車邊,正轉身過來看她們。
下雨的冬天,空氣格外的湿、天空格外的低、天色也暗得格外的早,他穿著卡其色風衣站在車前,風吹得衣領豎了起來,頭發上凝著細密的雨珠,立體的五官也被細雨刷得線條模糊起來,讓原本陽光明朗的他,變得幾許憂鬱蒼桑起來。
在她看來,竟感覺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再找不到初見時那種陽光少年的感覺了。
*
兩人隔著突闊的停車場,定定的看著對方,細雨斜斜的打在頭上,頭發經不起重壓而讓水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唐寧抬腳想走過來,夏千語微微笑了笑,轉身拉開車門上了車,迅速開著車子駛離了停車場。
“千語姑姑,你頭發湿了。”顧白從盒子裡拿出毛巾遞給夏千語。
“謝謝顧白。”夏千語接過毛巾,胡亂的將臉和頭擦了一下。後視鏡裡,唐寧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去,筆直的站在那裡,透過滴雨的玻璃窗看去,象一幅油畫一樣,濃烈而安靜。
*
在看著夏千語的車離開後,唐寧轉身回到駕駛室,發動車子快速往家開去。
天色越發陰沉,他的情緒也隱隱的有些不穩。
到現在,他有些分不清這次的離開,到底是有愧蘇蔓、還是有愧於夏千語了。
無論如何,他該做的,都得去做。好在她的心思從來不在這些事情上,她考慮任何事情都是簡單直接,直擊目標。
要不要和他在一起,與蘇蔓並沒有什麼關系、與他愛她多少也沒有什麼關系,她猶豫的,不過是她的生活是否要接受另一個人的侵入;她未來的計劃,是否要將他列入其中。
所以……
想到這裡,唐寧不禁無奈的笑了--於她來說,愛或不愛都不重要,重要隻有她自己的需要和決定。
要去追求這樣一個女子,怕是天下最難的事情了。
*
“睡你我不吃虧啊?”
“既然你覺得不吃虧,那你就繼續睡好了。”
*
想起兩人在床上的問答,唐寧臉微微發熱,眯著眼睛輕輕的笑了。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那就由著她的性子好了,不婆婆媽媽、不糾結猶豫,不管對錯,去做該做的、去愛還愛著的。
*
讓初戀像昨天
浪漫保存變成經典
讓彼此能看見
靈魂最深處的殘缺
擁抱著對方的不完美
愛才真的完美
世界不停的改變
歲月狠狠的碾過誓言
他發現依然陪在身邊的她最珍貴
讓初戀像昨天
記錄在單純那一頁
再美好的瞬間
也持續不了太多年
不曾為了愛心碎的人
他們說的永遠都不夠遠
……
*
車載電臺裡傳來遊鴻鳴詩人般的聲音,訴說著過去的已經過去,最美的已經留在記憶。
“依然陪在身邊的她最珍貴。”
“夏千語,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那就讓我們現在相互陪伴吧。”
一首歌,讓唐寧的心境豁然開朗,學著用夏千語的思維方式去考慮問題,他現在再復雜的事情,也能變得簡單。
*
第二天。
唐寧在登機前給夏千語發了一條出發信息,當然夏千語並沒有回,當然唐寧沒想過她會回。
唐寧在到達英國後,先去了父親所在的福利院,和院長聊了聊父親的恢復情問,又給戴爾醫生打電話,了解父親可以回國的時間。
“還要一年……”
唐晉旗聽著兒子與戴爾醫生的對話,下心不由得失望,但在唐寧放下電話,轉身走過來的時候,他卻已經將情緒全部隱藏了起來。
“還有一年就可以回去了。”唐寧走到唐晉旗身邊坐了下來,看著父親溫潤的笑著。
在唐晉旗看來,兒子身上的稚氣越來越淡,他曾經最喜歡的那股純澈的天真氣質也漸漸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沉穩的行事風格、越來越理智條理的說話方式。
如果這不是他兒子、而是別的什麼人,他一定會欣賞這孩子的成長如此迅速、越來越有承擔的樣子,很男人。
可這是他兒子,記憶中乖巧溫和、溫雅純然的兒子,他希望……
唉,孩子總是要長大的、總是要離開父母,去走那條他自己選的路。
唐晉旗暗自嘆了口氣,臉上仍然保持著儒雅而溫和的表情,看著唐寧說道:“爸爸的恢復是不是算快的?”
“是的,戴爾醫生說,主要是手術的時機選得很好。如果現在想回去的話,可以選擇開車走水路,但乘飛機的話,負壓對顱內術後傷痕還是會有影響。”唐寧點了點頭,看著父親說道:“我的意思是,如果這裡您還呆著習慣,就一年後回國;如果不習慣,我們就再3月的時候開車走水路回去。”
“不用,這兒挺好的,回去吧……那些老朋友、老搭擋,你說我見他們還是不見?”唐晉旗呵呵幹笑兩聲,拒絕了兒子的安排。
兒子為了寧達,連女朋友都弄丟了,在他全力拼事業的時候,他還是給他增加麻煩了。
“也好,明年我們看情況再回去,主要還是考慮您的身體情況。至於您那些老朋友、老搭擋,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難不成我們還要躲著他們?”唐寧輕哼一聲,嘴角輕扯出一絲冷笑:
“這一點我贊成千語的意見,無論是伙伴還是對手,她從不看過往交情和未來關系,隻看是否於當下合作有利。”
“千語那孩子……她真是天生的商人,爸爸也不得不佩服她。”唐晉旗看出兒子對夏千語的欣賞也服氣,隻是在提到夏千語的時候,卻並沒有戀愛中的溫暖與寵愛,更多的是欣賞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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