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右護軍驚呆了,這對向來五大三粗的趙孟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處罰,隻算個玩笑罷了,但對於軍師的處罰可是毫不含糊的。
趙孟呆楞良久,突然單膝跪地抱拳道:“君先生乃真君子也,請受我趙孟一拜!”
“將軍,使不得!”慕含章忙上前攔住他的動作,“君清不過是個軍師祭酒,當不得將軍一拜。隻是大家同為王爺效力,隻盼能和睦相處便好。”
“以先生之才,當得軍師將軍!”趙孟說著還是欠身行了一禮,起身便脫了上衣,並表示光膀子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主動脫了中衣,隻留一條短褲,赤著腳就跑了出去。
這一日,軍中所有的士兵都看到將軍大人衣冠不整,不,是不十分整的在營地裡跑了一圈,於是燒火的止了添柴、抬飯的掉了馍筐、耍刀的滑了手柄、打拳的忘了動作,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將軍隻穿著一條褲衩嚴肅地呼嘯而過。
景琛聽景韶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沉吟良久:“你知道這次要去查賬的人是誰嗎?”
“誰?”景韶對於戶部之間的派系並不了解。
“蕭遠!”景琛翻開戶部人員的名單,指著戶部侍郎的名字說道。
蕭遠與景韶交好,朝中人多少都知道,這次派他前來,自然讓某些人慌了手腳。
“如此,倒是個好事,”景韶想起前世彈劾他的戶部尚書,便起了心思,“我們不如趁機把戶部尚書拉下來。”
“戶部尚書早年就跟著父皇,想動他怕是不易,”景韶蹙眉,“但此事一出,他也脫不了幹系,容我想想。”
景韶點了點頭,蕭遠是個靠得住的人,由於他投緣,上一世一直得不到升遷,不僅僅因為他自己安於現狀,他的那個頂頭上司一直留任未動卻也是事實。如今,在一切還未發生之時,他要把所有害過他的人都拔了毒牙!
臨走之時,景韶突然回頭,猶豫了片刻,終是開口道:“哥哥,你那幾個幕僚,似乎並不待見我。”
“他們思慮重,自然把什麼人都往壞處想,”景琛愣了愣,自家弟弟什麼時候竟這般敏銳,連那幾個心機深沉的都看得透?轉而了然,或許是景韶在戰場上練出來的,對於惡意會比常人敏感,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低聲道,“不用理會他們,一旦大事成,這些人一個都不會留。”
幕僚清客隻擅長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登基之前著實需要,但登基之後就不能用這些投機取巧來治理天下,所以幕僚一輩子就隻能是幕僚,當不得大官,且他們知道這麼多,無論如何,景琛也不會留著他們的。
景韶聞言點了點頭,如此自己回去就能給王妃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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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景韶回到營地,已經是玉兔東升之時,四周的山林寂寥無人,隻有軍營之中火把通明。先奔去王帳見自家王妃,卻發現帳中黑漆漆的沒有人。
“軍師呢?”景韶問門外看守的衛兵。
“回王爺,軍師與將軍們在中帳喝酒。”衛兵老實答道。
“喝酒!”景韶瞪大了眼睛,難以想象君清與那群人赤膊劃拳、勾肩搭背的情形,扔下衛兵,轉身朝中帳快步奔去。
第四十五章 醉酒
中帳之中此刻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不時傳來劃拳聲和吼叫聲。景韶聽著就覺得不妙,一把掀開了帳簾。
隻見幾個校尉橫七豎八地坐在一邊,明明已經喝高了還在劃拳,越騎校尉拉著步兵校尉說個不停,右護軍掛在左護軍身上哭訴:“我不就打了二狗子一頓嗎,他媽那個潑婦竟然給了我一巴掌,我那時候才七歲啊,嗚……”被掛的左護軍面無表情地聽他哭訴,端著手中的酒碗慢慢地喝,任他眼淚鼻涕的蹭到自己身上。
趙孟正跟慕含章興致勃勃的講成王在大漠出的醜。“王爺當時從馬上栽下來,那沙丘上有塊石頭,剛好劃破了王爺的褲子,開了這麼大一個口子!王爺來不及管褲子,提刀就砍掉了那人的腦袋,”赤膊上陣的趙將軍說道高興處,忍不住抬手勾過慕含章的肩膀,自以為小聲地說道,“哈哈哈,當時若是再偏個毫釐,王爺的命根子可就完了!皇上讓王爺娶男妻的時候,我們還說,是不是因為當時真傷著了,嘿嘿……”
而這一幕,剛好被景韶看在眼裡,頓時怒火中燒,衝過去一拳把趙孟撂倒在地,一把將自家王妃從座椅上拽起來。
“王爺,你也來喝啊!”趙孟因為喝高了根本沒覺得疼,躺在地上看著景韶笑。
“他不過是喝多了,你怎的如此計較?”慕含章的臉頰有些微微泛紅,但眼神清澈,顯然沒喝多少。
“他敢輕薄你,我怎能輕饒他?”景韶氣不過,又踢了地上人兩腳。
“又胡說!”慕含章瞪了他一眼,男人之間勾肩搭背一下就是輕薄了?說完環顧四周,輕舒了口氣,轉身朝外走去,“總算把他們都灌倒了,我們回去吧。”這些軍中漢子的酒量真是厲害,饒是他巧舌如簧地灌,也喝了這麼久才倒下。
景韶聞言輕笑,這些人想灌軍師反倒被軍師灌了,正想去拉自家王妃,卻發現他腳步虛浮,被地上的趙孟絆了一下,差點跌倒,忙伸手把人摟到懷裡:“君清,你喝多了?”
“隻淺嘗了幾杯而已,”慕含章抬手揉了揉額角,覺得有些暈眩,便把腦袋放到了景韶的肩膀上,輕聲喃道,“這酒有些烈……”
帶著酒香的氣息,隨著這撒嬌一般的溫聲軟語噴在耳邊,景韶頓時覺得被一隻貓爪子撓在心窩裡,痒痒的十分難耐。左右看看,一群醉漢當是無人注意的,打橫抱起自家王妃,抬腳向外走去。路過趙孟的時候,忍不住又踢了一腳,這才轉出營帳,揚長而去。
坐在角落裡默默喝酒的左護軍看著王爺的背影,端酒的手頓在了空中。
“小左,你說,她憑什麼打我啊?那個惡婆娘,嗚……”右護軍滑到左護軍的腿上,還在幹嚎。
左護軍靜靜地放下杯盞,把右護軍扛在肩上,也走出了中帳,徒留下一群醉漢在地上鼾聲震天。
“君清,”景韶把懷中人抱到床上,“我抱你沐浴好不好?”
“我自己洗就行。”慕含章看起來還十分清醒,說話做事也十分冷靜,但景韶知道,他確實是醉了。
伸手解開外衫的衣帶,脫下那一層雪色薄紗,景韶看了看他的表情,見他還是一副沉穩冷靜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在那泛著粉色的臉頰上親了親。軍中存的都是烈酒,後勁十足,慕含章的酒量隻算一般,縱然就喝了幾杯,這會兒酒勁上來,定然還是不甚清醒的。
“別鬧。”慕含章推了推景韶,他的頭腦還是清晰的,但身體的動作有些不受控制,去推的動作到了那人胸前,就變成了貼上再慢慢滑下去。
景韶被這近乎勾引的動作激得下腹一緊,快速脫了懷中人的衣衫,抱著他坐到了帳中的大浴桶中。
君清臉皮薄,總不肯與他共浴,除了做得狠了沒力氣,從沒見他這麼乖過。拿過香露給他洗頭發,景韶讓懷中人靠在自己胸口,溫柔地揉搓手中軟滑的青絲,覺得新鮮而有趣。
帶著薄繭的大手在發間輕撫,減緩了頭頂突突的疼痛,十分舒服,慕含章眯起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洗好了頭發,景韶拿過布巾給他擦身體,布巾劃過那瑩潤的胸膛,緩緩描繪著肌肉的線條。那日聽了太醫正的話,才明白,君清的身體應當是刻意鍛煉過的,否則以他那受創的筋脈,怕是早就成了個病秧子。所以他的身上有著不太明顯、但卻十分漂亮的肌肉,他也常說自己身體好著呢。
懷中的身體修長漂亮,沒有風吹日曬過的肌膚瑩潤如玉,兩點櫻紅隨著他的動作時而浮出水面,時而沒入水中。手中的布巾不知何時已經落入水中,景韶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隻手已經撫上了那漂亮的鎖骨。
“你在幹什麼?唔……”慕含章抬頭看他,卻在下一刻就被他按住後頸堵住了雙唇。
唇齒間留著烈酒的甘甜,就並不是好酒,但此刻景韶覺得這酒比皇宮裡的瓊漿玉露還要美味,忍不住想要更多。一雙手順著那線條流暢的脊背滑到了那圓潤之處,來回揉捏起來。
“嗯……”縱然有些醉了,慕含章還能意識到危險,躲閃著那不停騷擾他的雙手。
景韶悶哼一聲,懷中人亂動,剛好蹭過那要命的位置,使之徹底精神抖擻起來。張口咬住一隻被熱水燻出粉色的耳朵:“這可是你自找的。”抬手在指尖沾了些香露,復又向下探去。
“別,我沒力氣。”慕含章精神是清醒的,那晚被他騙了之後就決定好好晾他幾天,這會兒被他得逞豈不就功虧一簣了!奈何某個獸欲燻心的家伙根本不聽他的,慕含章還想說什麼,一根手指卻突然擠進了身體,使他禁不住嗚咽出聲,“混蛋……唔……”
白皙的脖頸向後仰去,拉開一道優美的弧線,精致的喉結因為他的喘息而上下滑動,景韶低頭咬住,手中的動作也毫不停滯。
等景韶覺得差不多了,便抱著懷中人讓他面朝自己,雙手捧著那兩片圓潤讓他緩緩坐了下去。
“啊~”慕含章痛苦地蹙起眉,用力搖了搖頭。
“以後不許跟那群人喝酒了,知道嗎?”景韶惡狠狠地說,手上的動作卻是輕柔無比,一點一點地放下來。
“混蛋……”慕含章趴在景韶肩上,照著那肩頭咬了一口。
“你看,你多學會說髒話了。”咬那一口根本就沒什麼力氣,反倒更像是親吻,景韶覺得心中越發的痒痒,一松手讓他徹底坐了下去。
“這才不是……啊~痛……”慕含章還想辯解什麼,被這突然突如其來的變故激得什麼都忘了。
景韶親了親他滲出薄淚的眼角,輕撫著懷中人的脊背:“別怕,我不動,一會兒就不疼了。”
慕含章緩緩地呼吸,慢慢適應那突然刺入身體的巨物,待緩過這一陣疼痛,那熟悉的麻痒之感又漸漸爬了上來。
“還疼嗎?”景韶聽他不再抽氣,讓他摟住自己的脖子,緩緩動作了起來。
輕聲的呢喃漸漸變成得不受控制,一時間整個王帳都沉浸在一種氤氲曖昧的氛圍之中,水流激蕩的聲音伴隨著那溫潤嗓音的淺吟,隻羞得一鉤殘月藏入雲中。星光閃爍,夏風過林,靜謐的軍帳中偶爾溢出的驚喘,驚飛了在帳頂歇息的飛鳥。
夜,還很長。
次日,慕含章揉了揉因為宿醉而脹痛的額角,緩緩坐起身來。柔滑的錦被從身上滑落,露出了點點紅痕,這才想起來昨夜發生了什麼,不由得有些懊惱,轉頭看去,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帳外傳來一陣陣操練的口號聲。景韶這個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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