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024-11-18 14:23:133047

  慧蘭公主笑道:“我早已釋懷,有些事並非你之過,無需愧疚。”


  相反,正是因為痛失驸馬,慧蘭公主才更能體會弟弟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與折磨。


  那些人,那些成百上千的人,曾因擁護東宮太子,死的死,發配的發配。其中不乏摯友、恩師、親人。


  他身上背負的不止是血海深仇,也更是許多人用骨骸朽屍堆出來的希望和責任。


  “手刃奸賊,維護蒼生,才是你該去做的。”慧蘭公主說。


  蕭韫不是個脆弱的人,可在長姐這裡,偶爾也會表露些許疲憊。


  過了會,他點了點頭:“我清楚。”


  “所以....”慧蘭公主問:“你今日過來可是有事?”


  “確實有一事需阿姐相助。”他問:“阿姐可還記得李茂彥?”


  慧蘭公主詫異:“他不是死了嗎?”


  “沒死。”


  不僅沒死,還暗中破壞了蕭韫許多事。


  此人聰明絕頂,足智多謀,是賢貴妃入宮前的相好。三年前策動科舉舞弊案死遁後,一直暗中幫賢貴妃做事,蕭韫的許多計劃都被他阻撓。


  此人,不除不快!


  “我已派人追殺他快一年,但此人詭計多端,狡兔三窟。”蕭韫道:“近日得知他在京城,為引他出洞,我想讓阿姐幫我臨摹一個人的字跡。”


  “賢貴妃的字跡?”慧蘭公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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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蕭韫從袖中掏出一封信箋遞過去:“這裡頭有賢貴妃的親筆,你照著內容臨摹一封信便是。”


  “李茂彥會上當嗎?”


  “如今三皇子被彈劾,賢貴妃四面楚歌,寫信與他商討主意也是情理之中。況且....”蕭韫恥笑道:“他跟賢貴妃奸情多年,兩人許久未見,自是不會拒絕。”


  慧蘭公主點頭:“好,我會盡快寫好給你。”


  說完正事,兩人又闲聊了會,沒過多久,掌撰抱了堆題卷過來。


  “公主,”掌撰道:“這些是學子們今日考試的題卷,公主現在可要閱卷?”


  “先擱那吧,我一會看。”


  掌撰點頭,放下東西後正要出門,蕭韫卻突然開口道:“拿過來,本王看看。”


  慧蘭公主不解,見他在題卷裡翻了翻,然後從中抽出一份來。


  她瞥了眼上頭的名字——褚婳。


  “這位學子你認得?”


  “我近日收的小徒兒。”


  蕭韫視線在題卷上大致掃了眼,而後,蹙眉。


  聞言,慧蘭公主稀奇得很。


  她這個弟弟表面看著溫文爾雅,可私下有多清冷涼薄她是知道的,竟不想收了個徒弟。


  好奇之下,她把題卷拿過來看了看,隨後,也跟著蹙眉。


  “你這徒弟......有點.....”她面色復雜地問:“這學問真是你教的?”


  整張卷,一共二十四道題。三分之一是蒙的,三分之一是白卷,剩下三分之一雖填得滿滿當當,可寫的內容卻風馬牛不相及。


  若說出彩,倒是最後作的文章還算中規中矩。


  少頃,慧蘭公主忍不住笑出聲來。


  “倒是個有趣的丫頭。”


  蕭韫臉黑,面子掛不住:“她的字如何?”


  “頗有靈氣,質樸而不失風骨。”


  “可夠入你慧香書院讀書?”


  “若隻憑字自是可以,若整體而觀,尚有欠缺。怎麼....”慧蘭公主問:“你莫不是想讓我給你這好徒兒走後門?”


  她忍笑把“好徒兒”三個字說得緩慢而有力。


  蕭韫略微尷尬了會,一臉平靜道:“確有此意。”


  “?”


  “蕭韫,”慧蘭公主不可思議地審視他,調侃道:“你何時變得這般厚臉皮了?”


  “原來我在阿姐心中這般高風亮節?”


  “......”


  .


  出了慧香書院後,蕭韫問:“她在何處?”


  陳瑜立馬會意:“殿下,褚姑娘考完試了,正準備回家。”


  “去喊過來。”


  他得好生教訓教訓這個笨徒兒!


第17章


  阿圓收拾東西跟表姐出了慧香書院,剛出門口,就見陳瑜在牆角樹下跟她招手。


  陳瑜此人,肖梓晴也認得,她問:“可是你那位師父又來找你了?”


  阿圓想:“興許是的。”


  兩人走過去,果然聽陳瑜道:“褚姑娘,我家公子聽說考完試,喊你過去問問話。”


  阿圓攪著衣擺,期期艾艾地問:“問什麼話?”


  她最怕長輩問考得好不好之類的了,對於她這種回回考倒數的人來說,無疑是種酷刑。


  “小的也不知,褚姑娘,公子已在前頭茶樓裡等著了。”


  肖梓晴同情了把表妹,說道:“既是你師父找你,那你便去吧。”


  “表姐不陪我一起?”


  對於這種事情,肖梓晴也心有餘悸,她並不打算淌這趟渾水。說:“我先回去,還有事,等得空了去找你玩啊。”


  “哦。”


  阿圓蔫蔫地跟著陳瑜走。


  .


  蕭韫就坐在集賢街的茶館裡頭,還是上好的雅間,阿圓進去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滿了瓜果茶點。


  看見這副場景,她忐忑了一路的心總算緩和了些。


  “沈哥哥。”她喊,然後走過去行了一禮。


  “坐。”


  蕭韫見她垂頭喪氣地出考場,莫名地就想笑。他也不急著問情況,而是把她最愛吃的桂花糕盤子推到她面前。


  “餓了嗎?”


  “嗯。”阿圓點頭。


  考試是個力氣活,不僅費腦子還費心神,這般緊張半天下來,力氣也費不少。


  這會兒,早就餓了。


  “大哥哥怎麼在這裡?”阿圓含了塊糕點進口中,囫囵不清地問。


  “闲來無事喝喝茶。”


  “哦。”


  見她嘴邊沾了些糕點屑,蕭韫下意識地抬手幫她擦。


  阿圓卻是一愣,隨即往後仰了仰:“我自己來,我有帕子呢。”


  “嗯?”蕭韫挑眉:“嫌哥哥的手髒?”


  “不是,”阿圓搖頭:“怕弄髒沈哥哥的手。”


  蕭韫笑。


  等她擦完,他捏了塊玫瑰花糕喂過去,隨口問:“考得如何?”


  來了!來了!


  阿圓頭皮發麻,沒敢吭聲。


  “怎麼?”蕭韫促狹:“考得不好?”


  “我也不知好不好呢,”阿圓小聲說:“反正.....反正我盡力了的。”


  蕭韫想起那張三分之一答非所問的題卷,點了點頭:“我知道。”


  ?


  阿圓抬眼:“沈哥哥知道?”


  “自是清楚,”蕭韫說:“小丫頭連綁沙袋練字都不曾喊累,這麼努力定然是盡力的。”


  阿圓羞赧。想說,不是,也挺累的,但看在每天都有好吃的糕點的份上,她忍著罷了。


  “可有信心去慧香書院讀書?”蕭韫故意問。


  “唉!”阿圓嘆氣:“我也不知呢,我按著表姐傳授的經驗做題的,也不知能不能考中。”


  慧香書院考試分兩門,一門是題卷,二十四道題。另外的就是考一門才藝,阿圓沒什麼才藝,就準備作文章寫字。


  考完題卷,她一並把作好的文章也交上去了。至於能不能考中,這就看閱卷夫子了。


  蕭韫喝了口茶,緩緩問:“你表姐傳授經驗?”


  “嗯,”阿圓說:“今早陪我來考試的路上說的。”


  “傳授了何經驗?”


  “就是....”阿圓不好意思道:“不會的就蒙,或是隨便寫首打油詩,隻要字跡工整即可。”


  “........”


  蕭韫聽了,語塞良久,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你平日在家讀的什麼書?”


  他突然認真問起來,阿圓坐直,連糕點也不敢吃了。


  回道:“《孝經》、《女戒》,還有......”


  “還有什麼?”


  阿圓悄悄抬眼,聲如蚊吶:“還有話本子。”


  “......”


  “請的什麼夫子?”


  “沒有夫子。”


  “為何沒有夫子?”


  阿圓沒說話,因為單獨請夫子太貴了,她都是去私塾裡讀的。私塾隻需交束脩就行,不講究其他,學得好不好,夫子大約是不管的。


  不過,很快蕭韫也明白過來了,他伸手捏了捏阿圓的臉頰。


  又聽阿圓說:“我姐姐讀書厲害,她每回休沐回家就教我呢。”


  “你還有個姐姐?”


  “嗯。”阿圓自豪道:“姐姐在國子監讀書,她有個同窗叫顏婧兒,還是顧丞相的妹妹呢。”


  哦,蕭韫了然,顧景塵的那個小未婚妻。


  聽說過。


  他促狹道:“你姐姐讀書厲害,為何你就......”


  這時,小姑娘突然抬臉,鼓著兩頰,墨玉的眸子晶潤,還含著幾絲怒氣與不滿。


  “沈哥哥是不是想說我笨?”


  “......”


  蕭韫的話剛到舌尖,就拐了個彎:“不會,所謂笨鳥先飛,小丫頭如此勤奮,不出兩年,定能出類拔萃。”


  阿圓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呢。”


  蕭韫莞爾:“真是這麼想的?”


  “嗯。”阿圓點頭,毫無自覺地開始告狀:“今日去考試,我又遇著靖海侯府的四姑娘了。”


  “說什麼慧香書院不是我該去的地方,還暗暗嘲笑我笨,我當時就想,以後定要努力給她們看看。”


  “有志氣。”


  “可我見陸亦姍也好不了多少呢。”阿圓繼續說:“她的題卷好些都是白的,連蒙題都不會,怎麼好意思笑我?”


  “......”


  “聽說景王還要給她閱卷,她的卷有什麼好閱的。”


  “聽誰說的?”


  “有人看見景王來慧香書院了,不是閱卷是做什麼?景王怎的這麼闲?!”


  “........”


  蕭韫皮笑肉不笑地捏她臉頰,直捏得阿圓疼,瞪他一眼:“沈哥哥做什麼?”


  “我與你說過,景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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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討厭,我很喜歡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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