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現實不同的是,在這個夢裡,被警察逮捕的人是聞裕,不是楊氏父子。罪名是“謀殺”。
聞裕困惑,他謀殺誰了?
聞國安還在羈押中,乍聞這個消息,突犯了腦溢血,搶救不及時,身故了。
聞家兩父子,一個死,一個在押。沒有人掌舵大局,集團裡頓時人心渙散,群魔亂舞。
楊氏父子接觸了手裡握著重要資料的孫秘書和鄭律師,這兩個人意識到局勢難以挽回,出於利益的考量,向楊氏父子投誠了。
聞裕謀殺罪成立。一般來說,即便是謀殺通常最多也就是死緩。但楊博在背後推動,聞裕被判了死刑。
聞裕在夢中感受到最後那些天的心如死灰之感。
絕望得令人窒息。
最後一顆子彈結束了他的生命,在死的剎那,他卻看見了紀安寧。
“如果有來生……”她流淚。
啊,他曾經夢到過這個場景的。
原來,她是在他死的這個時候說了這句話!
聞裕倏地睜開了雙眼。
臥室裡一片漆黑,他心髒收縮,額頭都是冷汗。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覺得心髒還有那種被穿透的痛感,四肢僵硬,無法動彈。
直到紀安寧忽然翻了個身,抱住了他。
她在他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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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熱乎乎的,身體有香氣!
她和他都活著呢!
聞裕幾個深呼吸後,身體終於放松了下來。
他反手把紀安寧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紀安寧微微掙了一下,囈語了些什麼,不再出聲了。
聞裕在黑暗中漸漸看清了她臉頰的輪廓。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勻,綿長。
聞裕聽著她的呼吸聲,內心漸漸平靜,慢慢的又睡著了。
第二天,聞國安終於被釋放了。
聞裕帶著人接他,坐上了加長豪車,直接把人拉到他們日常看病的私家醫院去了。
“來這幹嘛?”聞國安問。
“檢查身體。”聞裕說,“被關了那麼長時間,誰知道身體會不會出毛病。”
聞國安說:“你才有毛病,老子健康得很。”
“行行行,您長命百歲!”聞裕哄著推著,硬是押著聞國安做了一堆檢查。
又是CT又是MRI的,可把聞國安煩死了,哼唧:“還想趕緊回家舒服泡個澡呢!”
查出來的結果比聞裕想得好得多,自然難免有一些老年人都會有的毛病,日常調理著就行。
“看吧,都說了我沒毛病。”聞國安得意。
“行行行,我有毛病,我有毛病。”聞裕認錯。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毛病了,他這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毛病越來越厲害了。
那些夢帶給他的感受太強烈,仿佛那些事情真的發生過似的。
聞裕今天早上醒了,第一件是就是先打電話安排給聞國安做檢查。
都是夢裡給嚇得。
這些破夢!
到了晚上接到鄭律師電話,楊家父子殺害程蓮一案,已經找到多處線索了。
包括案發現場,轉移屍體的交通工具等等,基本上,板上釘釘了。
楊遠這些年的不法交易和洗錢的證據,也提交上去了,下一步就是追回聞家的錢。
緊跟著沒兩天,楊遠和楊博就都要求見聞裕。
聞裕去見了他們。
楊遠是淚如雨下。
“我隻是想奪下刀而已,都是楊博那個小兔崽子!他恨我和你媽媽,才下了手!”他懇求,“小裕,我是你親生父親,你得拉我一把。”
聞裕很不耐煩:“謀殺是要提起公訴的,我拉什麼拉。”
楊遠說:“世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我隻是需要你替我去辦。”
楊遠拋出誘惑:“楊博是完了。我這些年積累的身家,以後肯定都要給你。”
“你的身家?走私、洗錢的那些嗎?”聞裕冷笑,“省省吧,馬上都要歸國家了。”
楊遠臉色變了。
最後,聞裕說:“別他媽老擺出一副是我爹的德行。我看了煩。”
“你除了提供一顆精子,還為我做什麼了?”
“老子這輩子,就一個爹。”
“我人生的所有重要時刻,他都在我身邊。”
“他姓聞。”
第90章
楊博比他爹還要強上些,至少沒有哀求哭泣或者示弱乞憐。
幾天的高強度連續審訊,他精神有點萎靡,但依然還保持冷靜。
“我跟你沒仇。你也不比我強到哪去,不過老東西自己一時爽造出來的。”他說,“但我跟你媽的確有仇。”
這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聞裕已經查明了他的母親和自己母親之間的恩怨,面對他時不由得心情復雜。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他問。
“沒什麼。”楊博說,“反正勝負已分,成王敗寇,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覺得我們兩兄弟還沒有一次真正的面對面好好說過話。”
聞裕沉默了一會兒,說:“雖然流著同一個人的血,不代表我們就是兄弟。上一輩人之間的事,也注定了我和你做不成兄弟。”
“也是。我自作多情了。”楊博自嘲地笑了笑,問他,“會對我趕盡殺絕嗎?”
聞裕挑眉:“你值嗎?”
“值不值,換了是我的話,都一定會趕盡殺絕。”楊博笑笑說,“這一點我像老家伙,畢竟我也算是在他身邊長大的。”
聞裕冷笑:“要想死,方法多的是,褲腿系個疙瘩吊在門上都能死。用不著髒了我的手。”
會面室裡安靜了一會兒,楊博忽然說:“我媽沒什麼文化的。”
他這話沒頭沒腦,十分突兀,令聞裕愕然。
他自顧自地說:“她長得也不算好看,跟你媽是沒法比的。所以對她來說,嫁給我爸,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簡直要把她砸暈了。”
“可她不知道,我爸會娶她,是為了向你媽表忠心。讓你媽以為她是他的白月光,離開了她,他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妻子。”
“我爸這個人,不,該說咱們的爸爸,他這個人呀,其實內心裡不把別的人當成人看的。包括我媽,包括你媽,包括我,包括你。”
“我捅死你媽那時候,實在應該連他一起捅了,我還是膽怯了,唉。”
楊博最後說:“在所有這些事情裡,如果有誰是真的無辜,就隻有我媽。”
聞裕發現,他無法反駁。這亂成了一鍋粥的事情中,就連聞國安都不是完全無辜的。
真的就隻有楊博的媽媽是純粹的受害者。
聞裕明白了楊博的意思。
“我和我爸都不會對你媽動手。”他冷冷地說,“你媽會好好地待在醫院裡繼續治療,錢我出,這個算是我媽欠她的。”
楊博欣慰地笑了。
真不是一場愉快的會面。
聞裕離開了會面室之後,就非常想忘記這場談話。奈何忘不掉。
朋友裡消息最靈通的是錢昊然。他第一個打電話給聞裕,問他進展。
還沒定案,聞裕沒說太多,倒反過來問他:“孫雅嫻是不是有什麼事?”
一提起這個,錢昊然就煩了。
“她懷孕了。”錢昊然說。
聞裕意外,責備他:“怎麼這麼不小心。”
錢昊然說:“喝多了。”
聞裕問:“她想怎麼著?”
偶爾不小心中了標,也不是沒有。但這種事解決起來也簡單。
錢昊然的聲音聽著就老大不高興,肯定是孫雅嫻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果然,錢昊然說:“你是真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心有多大。”
聞裕問:“有多大?”
“去!”錢昊然沒好氣地說,“她居然提結婚。她他媽連結婚年齡都不到呢,居然異想天開想結婚。”
聞裕說:“結唄。”
錢昊然氣得半死:“滾滾滾!”
可看出來他家是平安無事了。
聞裕回去告訴了紀安寧:“孫雅嫻懷孕了,她想跟錢昊然結婚。她找你,很可能是想通過你讓我幫她說話。”
紀安寧嘴張得很大,半天才閉上。
“神奇吧,這腦回路,怎麼想的?”聞裕嘖道。他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錢昊然的立場看這個問題。
紀安寧卻有點懂。
“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她說。
“哈?”
“就女生看的那些小說。”紀安寧說,“都是這麼寫的,懷孕了,最後就被追著結婚了。”
聞裕感到不可思議:“什麼小說這麼腦殘?女生都看這種小說嗎?”
“不一定,我就不看。”紀安寧說。
她之所以知道一些,是因為白露和別人常常聊,她時不時的能聽一耳朵兩耳朵的。
但紀安寧和孟欣雨對這種過度意淫的小說都很不感冒。他們兩個都比別人更嘗過生活的苦,直面過現世的真實,這種做夢般的內容很難打動她們。
隻是紀安寧這麼一說,聞裕突然反應過來,在這種事情上,紀安寧天然就和他立場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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