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雙手插在口袋之中,帶著微醺的醉意看著樓下哄鬧的人群,看了一會兒後對柳傳宗道:“去請他們上來,他們若是不肯上來,就叫人把他們押上來。”
鬧事人群中有男有女,年紀輕的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年紀大的也有五六十歲,加起來共十餘人。
宋玉章坐在沙發上,單手按壓著額角,眼尾上挑著掃了那幾人一遍,他將手放下,指了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道:“把他拉出去斃了。”
那男人目瞪口呆,幾乎是一下傻了。
柳傳宗毫無感情地應了聲“是”,指揮著保鏢將人從背後制住。
那人如夢初醒,大叫道:“殺人啦,殺人啦,光天化日,沒王法了!”
宋玉章抬了抬手,“把他的嘴堵上。”
柳傳宗取了自己的手絹,直接堵住了那人的嘴,同時命保鏢將他按倒在地。
宋玉章道:“這裡是海洲,王法?王法上寫著聶孟宋這三個字,你不知道?”他站起身,走向剩餘的那群人之間,忽地拉出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啪”地一聲用力甩了那人一耳光,隨後便將人推到保鏢那一側由保鏢抓住,他轉過臉看向剩下幾個變成驚弓之鳥的眾人,緩緩道:“敢來這裡撒野,都不要命了?”
眾人未曾想到孫家七姐口中心善俊美的行長一出手便如此心狠手辣,忙跪倒在地求饒。
宋玉章看了柳傳宗一眼,道:“先把這兩人拉下去。”
“是。”
柳傳宗指揮著保鏢將兩人一起帶走。
跪倒在地的幾人都瑟瑟發抖地靠在一處,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被拖了下去。
“說吧,”宋玉章重又坐回沙發上,“誰指使你們的?”
剩下的人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戰戰兢兢地出來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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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十餘人中,有三位的確是受那錢老三欺騙的苦主,有被騙錢的,有被騙物的,像孫七姐一般,就是被騙了個孩子。
“錢老三說,這是銀行的票據,到了時候可以多領十塊錢,我叫人看了,都說是真的,我看時候也就是這兩天,多等個幾日就能多十塊錢,我就信了……”
“錢老三出手闊綽,待人也隨和,我們真看不出他是騙子。”
“老爺,老爺您行行好,我們這裡統共加起來也就七百塊錢,您行行好,賞給我們吧。”
宋玉章扶著額頭,沉默一會兒後,道:“其餘人呢?”
還是那少年答話,“他們是來幫忙的,我們人少,鬧不出動靜,他們幫我們,要到了錢,我們就分給他們一成。”
宋玉章點了下頭,目光重又看向那幾個人,那些人面上神情充滿著懇求希冀。
“這些票據既是假的,那我們銀行便不可能給你們兌換。”
那幾人頓時面若死灰。
宋玉章道:“冤有頭債有主,該尋得誰便是誰,並非我們銀行出了差錯,便不該我們承擔,倘若真如此,日後人人都可以拿假票據來換錢,銀行豈不是亂套了?”
眾人也知他說的有理,便隻能默默地一個接一個離開。
待眾人離開之後,柳傳宗也回來了。
“那兩人你沒真斃了吧?”
“沒有,警告了一通,將他們放走了。”
宋玉章酒氣未散,深吸了一口氣後又慢慢吐了出來。
冤有頭債有主。
作孽的人也並非是他,那些人要怎樣哭天搶地,真正也怪不到他頭上。
能拖得最後一刻再走,已是……仁至義盡。
第63章
第四天。
銀行最後關門,金庫裡僅存了一些法幣。
明日就要彈盡糧絕。
宋玉章道:“這裡的錢就留著吧,我手上還有兩張支票。”
“好的。”
柳傳宗盡職盡責,始終都未曾對宋玉章的任何決定任何舉動有過任何的異議,無論是宋玉章一開始立即要走,還是如今堅持到了最後,他始終態度如一的麻木。
宋玉章離開金庫,最後將銀行的辦公室看了一遍,將他慣常使用的那支鋼筆也拿出來看了一下。
他想起那日他得意忘形,轉動鋼筆時灑了自己一身墨水的事,不由微微笑了笑。
留著吧,也好做個紀念日後警醒自己。
將那支鋼筆也帶上了,宋玉章關上門,緩步下樓,前往銀行進出的側門,然而他一出側門,便發覺側門已有人在等著他了。
對方倒是不面生,是孟家的司機。
“五爺,下午好,二爺請您過去一起吃個晚飯,不知道您肯不肯賞光?”
宋玉章有些莫名其妙,同時亦有些警惕,在這個節骨眼上孟庭靜忽然請他過去吃晚飯,什麼意思?
他明天就要走了……
“哦,真不巧,”宋玉章微笑道,“我今晚已經有約了,不大方便,後天吧,後天晚上我做東請孟兄吃飯。”
他話音剛落,司機便拍了拍手,街上頓時像是變戲法一般有幾個身穿布衫的黑衣男子逐漸靠近了。
宋玉章保持著微笑,道:“既然孟兄這麼有誠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五爺您請。”
孟家的司機依舊是很客氣,替宋玉章拉開車門,請了他進去,單手遮在上頭,“五爺您小心磕碰。”
宋玉章坐進車內,面上依舊是笑盈盈的,微歪了臉在車前頭的後視鏡裡自己同自己對視了一下,是個若有所思的眼神。
孟庭靜長久沒有聯系他,上一回在葬禮上碰面也是對他視若無物的,他當時便覺得有些奇怪,隻是那時滿心都是銀行,就沒太在意,想著銀行到手,自然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如今銀行是到了手,可卻是個三億的債。
不過也確實不用看誰的臉色了。
怕什麼,橫豎三億美金的債壓在身上,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
宋玉章整了整衣袖,饒有興致地問道:“去哪吃?”
“回家裡吃。”
宋玉章“哦”了一聲,沉默一會兒後又問道:“你們家的師傅手藝怎麼樣?”
“五爺您就放心吧,我們家裡有四位大師傅,江南菜、魯菜、川菜、粵菜,那都是一絕,無論您想吃什麼,都有。”
“我們家二爺說了,今晚一定好好招待您。”
夜晚的孟宅同宋玉章印象裡的一樣,陰森森的,像個鬼宅,宋玉章跟隨著孟家的佣人走過了九曲十八彎來到了孟家的正廳。
“您稍候,二爺馬上來。”
宋玉章坐下,心道上一回他來的時候去的是孟庭靜的小院,這一次到的卻是正廳,難不成孟庭靜有正事要同他說?
正事……正事也沒用,除非孟庭靜是想……不會的,不可能,孟庭靜不會突然想同宋家合作的,尤其是銀行現在落在了他的手裡。
上一回兩人算是鬧得不歡而散,孟庭靜看樣子也不是個心胸多麼寬廣的人物,也就是個小心眼子,不會主動要求同他合作的。
宋玉章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回過神才發覺孟庭靜好像晾了他很久,他站起身走到廳外,立刻被人攔住,“五爺,您稍候,二爺馬上來。”
宋玉章視線在攔住他的兩人之間徘徊了片刻,道:“我可以等,不過是不是該先給我上杯茶?”
“五爺您稍候。”
宋玉章笑了笑,明白孟庭靜這是故意的。
他回去坐定,手指在桌面上輕輕點著,正是玉堂春的拍子。
就這麼又幹坐著等了約莫有半個鍾頭,終於有了動靜,宋玉章遠遠地聽到腳步聲,屁股牢牢地黏在座位上,擺出了主人的架勢,不動,三億的債壓在身上,他怎麼都不動。
腳步踏入了屋內,宋玉章依舊是眼皮都不抬一下。
“都先下去吧。”
是孟庭靜的聲音。
冷冷清清的。
宋玉章聽到周圍的人腳步散去,此時才略一抬頭。
孟庭靜他前幾日方才見過,樣子是不稀奇的,不過他今日的打扮倒很新鮮,草色襯衣淡色長褲,很清爽,有一種青春的少年之感。
宋玉章多看了幾眼,引來了孟庭靜的眼神。
孟庭靜眼神淡淡的,看上去像是隻把他當陌生人。
宋玉章想孟庭靜既然拿得起放得下,何苦今天要硬是把他請來為難一通呢?
“我有些事耽誤了一會兒。”
宋玉章不置可否,“看樣子孟兄今天不是來請我吃飯的。”
“飯自然要吃,談完了再吃。”
“好,那談吧。”宋玉章爽快道,他倒要看看今天孟庭靜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前端時日,陳伯伯出售工廠,我一直有意加入實業便將工廠買了下來,所幸運氣不錯,如今工廠重新運行,比起從前的產值要多兩倍有餘,照這麼下去,頂多半年,工廠的虧空就能填補了。”
宋玉章側臉安靜聽著,微微一笑,“那就恭喜孟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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