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聶雪屏並不是出於壓迫,而是出於保護的目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宋玉章對於聶雪屏,也絲毫沒有將就著當“小白臉”用了的意思。
聶雪屏比他高半個頭,還足足大了他十二歲,相貌英俊沉穩,實在是很難將聶雪屏帶入“小白臉”這個角色。
而他自己本人也不是個小白臉。
或許……聶雪屏就隻是喜歡他呢?
宋玉章合上報紙,心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就因為懷疑聶雪屏有點喜歡他,他就什麼也不做地放棄走那條路了?
事情還沒到那份上,不至於。
聶雪屏既沒有拿槍逼著他脫褲子,也沒有厲聲讓他跪下,隻是給了他一些些如月光般飄渺的暗示。
所以,不至於。
一切說到底還都是他的感覺。
就算是身經百戰的情場高手,有時也難免會產生錯覺的,像聶雪屏這樣的,他未細細接觸過,說不定聶雪屏對他同對待聶伯年沒什麼不同呢?
平心而論,如果宋玉章真有這麼個爹,那他倒還真挺樂意。
晚間時候,宋玉章去了聶家拜訪,白天一整天聶飲冰都沒回來,宋玉章確定他一時半會兒應當是回不來了。
“你別來當說客,我可不聽。”
聶青雲一看見宋家人來就往裡頭跑,宋玉章邊笑邊道:“青雲姐姐,你誤會了,我是來看伯年的。”
聶青雲在走廊上站住了,她愛穿洋裝裙子,雖然已是入秋了,依舊是一身姜黃長裙,搖動之間如同花朵綻放,她轉身一笑道:“伯年在醫院呢,你可別騙我,要是騙了我,以後我可不敢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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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宋家兄弟分家之後,宋業康心裡就隻剩兩件事,一是趕緊分錢,二是趕緊結婚,分到錢以後結婚最好。
他不敢逼迫宋齊遠分錢,怕宋齊遠拿鞭子抽他,於是就緊迫地盯著聶青雲,明裡暗裡地向她暗示其實他內心早對上門女婿這一職位心生向往了。
聶青雲被他逼得緊了,便毫不留情地將他甩了。
未婚夫?未婚夫怎麼了?她是聶青雲,照樣說甩就甩!就算是以後結了婚的丈夫,她也一樣,看不順眼就踹!
“我都快被他煩死了,”聶青雲端了咖啡喝了一口,隨即又抱怨道,“家裡統共就剩那麼一罐大吉嶺紅茶,我一個不留神就全沒了,也不知道大哥送給誰了。”
宋玉章端著咖啡的手一頓,緩緩道:“沒有,再買不就是了?”
“玉章弟弟,你在同我開玩笑麼?如今市面上到處都沒有了,英國大使館都喝不著呢。”
聶青雲扶著咖啡杯靠在沙發上,“哎,戰爭,我真討厭戰爭。”
宋玉章喝了口咖啡,心中稍稍有了計較,他想試探,但很顯然聶青雲也並不是等闲之輩,如果試探,怕是會弄巧成拙,所以還是算了。
聶青雲對他倒很有好感,還問了宋明昭怎麼樣,“我聽說他在學校裡經常無緣無故地發脾氣,學生都怕他呢。”
宋明昭正在大學中留任擔當助教,宋玉章覺得這職業很適合他,既不需要交際,又有人指導,像宋明昭這樣的人,沒有好人指導是要出事的。
“是麼?四哥在家裡倒挺好的。”
“他這個人很要面子,或許是拉不下臉回家對你說,”聶青雲笑眯眯道,“我原先比起你二哥來,倒還要更喜歡他一些,不過看他是個實心眼,就還是算了。”
宋玉章贊同之餘,同時亦照鏡般地發覺這種沒心沒肺的行為好似有些混蛋,但轉念一想,他同那些情人在一起時並非抱著玩弄的態度,又好像也沒那麼混蛋。
“哎,其實我是真喜歡你二哥的,可是他實在太纏人了,一纏人,便不可愛了。”
宋玉章慢慢放下茶杯,驟然發現了個女性化的自己,他著實是有些震撼。
聶青雲看宋玉章美如畫卷的同時又非常安靜,便很樂意同他說話,而她說話的內容也無非是同宋玉章探討一些有關人生、生命、愛恨生死之類的問題,聶青雲在國外學哲學,見解天馬行空,相當地令宋玉章開了眼界。
“優秀的男人可以佔有許多女人,優秀的女人為什麼不可以佔有許多男人呢?這根本不公平,”宋玉章懷疑聶青雲杯子裡的不是咖啡是酒,但聶青雲臉上又的確毫無醉態,“玉章弟弟,你說是麼?”
宋玉章道:“如今都提倡一夫一妻制了……”
“no,”聶青雲手指搖動,“我們應當要恢復成為母系社會。”
宋玉章不懂什麼是母系社會,但看聶青雲的態度,也猜出了七八分,他笑了笑,既沒有應和,也沒有反對。
聶青雲大談母系社會的好處,表示如果現在是母系社會,那麼她所交往過的那些男朋友也不必傷心了,可以統統嫁給她,她雖對他們失去了愛情,但還可以保留一份過去的情誼,說不準還有舊情復燃的可能性。
宋玉章緩慢地喝著咖啡,同時心靈上也在被聶青雲這與他過往所認識的女性截然不同的形象衝擊著,思緒也跟著一同發散了……
僕人通報說大爺回來了,聶青雲結束了宣講,叮囑宋玉章,“我同你說的話,你千萬不要同我大哥說。”
宋玉章淡笑著點頭,“好的。”
聶青雲放下咖啡就溜,她退婚的事情聶雪屏雖也由著她了,但著實也知道在大哥面前,這種把婚姻當兒戲的行為是有一不能有二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先避避風頭再說。
聶雪屏人在礦山那裡耽誤了一會兒工夫,聽佣人說三小姐在招待宋玉章便輕皺了皺眉,“讓他去伯年那等我。”
聶伯年的院子裝飾得很美,宋玉章獨立在門口,仰望著廊檐下的瓦片,入秋了,傍晚便蒙蒙地似乎要起霧。
聶雪屏在彎折的回廊上遠遠便看見了宋玉章修長挺拔的身影,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
宋玉章像是有感應似的,遠遠的,也已經扭過臉看向了聶雪屏的方向。
隔得遠,聶雪屏未看清他面上的表情,但他猜宋玉章應當是笑了,走近了,果然看到宋玉章臉上正掛著淡淡的微笑。
“聶先生,伯年怎麼又病了?”宋玉章先問道。
“天氣轉涼,他肺上又有些不舒服,昨天咳了一天。”
聶雪屏面上是沒有掩飾的淡淡憂慮,宋玉章道:“聶先生別太擔心,伯年的身體還是不錯的。”
聶雪屏點了點頭,“你來看伯年?”
宋玉章對聶青雲是這樣說的,對聶雪屏卻是笑了笑,“不是。”
不是以後,他也不說了,隻目光看著聶雪屏觀察了聶雪屏的臉色,聶雪屏自然是面不改色——他把臉轉向了院子,“石榴都掛果了。”
宋玉章也看向了院子,“我去哪都能聞到桂花香,這裡卻是石榴香,可真是特別。”
兩人又是一陣悄無聲息,宋玉章低垂下眼發覺聶雪屏的衣袖上沾了灰,他伸手想去拍掉,手伸過去,便被敏捷地抓住了,動作太快了,快得似是完全出自本能。
聶雪屏的手很熱,抓了一下宋玉章的手腕,又立刻放開了,他低頭也注意到了衣袖上的灰塵,輕拍了兩下,道:“剛從礦山回來,沾上了些灰,失禮了。”
宋玉章把手背到身後,“聶先生這算什麼失禮呢?你隻是急著待客罷了。”
聶雪屏拍衣袖的手頻率漸低,慢慢停了之後,他視線上移地看向了宋玉章。
宋玉章正是大膽試探的時候,被聶雪屏那溫和的目光注視後,覺得自己的意圖仿佛是被對方看穿了,然而聶雪屏的目光就隻是柔和,沒有絲毫要同他較量的意思,宋玉章甚至感覺到了寬容,仿佛宋玉章這試探是小孩子開玩笑,而聶雪屏也隻是一笑置之。
小孩子開玩笑時,若是碰上這樣的目光便要自覺地感到羞愧了,然而宋玉章並不是小孩子,目光笑微微地亦注視著聶雪屏,試探的意味依舊很濃厚。
聶雪屏也未移開眼,他隻是那樣,靜靜地注視著宋玉章。
那點朦朧,那些月色,重又回籠到了兩人眼中,那一夜一碰即分,沒有明說的情愫隱隱綽綽地隨著草木的香氣在空中彌漫開來。
廊檐上霧結成水,水凝成霜,霜滾成珠,順著瓦片“滴答”一聲落下。
聶雪屏俯身靠來時,眼睛一直看著宋玉章,眼神之中並無壓迫,隻是單純地看著宋玉章,瞳仁裡一點溫和的光芒,宋玉章心中不斷躊躇猶豫,然而他終究也還是沒有躲開。
聶雪屏的嘴唇同他的人一樣,令人感覺很溫和,隻是輕柔地貼在宋玉章的嘴唇上,宋玉章依舊是未覺察出反感,兩人都未曾閉上雙眼,相對的靠得那樣近的看著,眼中就沒有別的了。
隻是這樣近,近得便讓人有些受不了……聶雪屏的眼睛就那樣盯著他,一錯不錯的……宋玉章垂下了長曲的睫毛,將聶雪屏的視線隔絕在外。
這樣的親吻,宋玉章畢生都沒有經歷過,不,這根本都不能算是親吻,這隻是觸碰。
所以,聶雪屏……真的是喜歡他麼?
宋玉章心頭一動,嘴唇上下微微攏了,唇珠便嵌在了聶雪屏的唇上吮了吮。
那柔軟的觸感與聶雪屏素日持重沉穩的性子尤其的反差,宋玉章嘴唇又是上下一合,張合之間,聶雪屏的嘴唇也終於回應般地含住了他。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都變得很順理成章。
嘴唇與嘴唇之間的碾磨逐漸加深了力道,試探著帶出了一點湿潤,由淺至深,漸漸地互相打開了,然而微一糾纏,便又悄然後退,卻又舍不得徹底分開,又吸引般地相互靠近。
漸漸的,宋玉章忘了他吻的到底是誰,他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嘴唇之間親得湿漉漉的,些許吞咽之聲充斥著他的耳畔,他有些忘乎所以,手掌抬上按了聶雪屏的肩膀,隨即便感到聶雪屏的手嵌入了他的頭發,他微微睜開眼,聶雪屏同樣也微微睜了眼看他,四目相對之間,一閃而過的火花,什麼也沒說,目光閃避後,嘴唇卻是再次自發地貼在了一塊兒……
第74章
廊檐下秋風陣陣,兩人身上的溫度卻都很火熱,嘴上親著,手也不知不覺握在了一塊兒,松松地隻握了一點手指尖,聶雪屏的手指頭自然是沒有長指纖纖的美感,甚至還有點粗,指腹上似乎還沾了些許灰塵粉末。
這些信息傳遞到宋玉章的腦海中,都令他十分清楚他現在親的是一個高大英俊的鳏夫,聶飲冰的哥哥,聶伯年的父親,海洲鼎鼎有名又頂頂神秘的巨富聶雪屏。
宋玉章不僅沒有反感同聶雪屏親嘴,甚至隱隱還有興奮,這種興奮帶著些微的刺激感,同以往親任何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聶雪屏太正經也太拒人於千裡之外,像這樣的親吻,對於聶雪屏而言,幾乎可以算是一種褻瀆。
即便不從任何利益上來考量,宋玉章都很樂意親一親聶雪屏。
感覺非常之好,好得超乎了宋玉章的想象,也興許是他真的憋得久了,單單同聶雪屏這麼親嘴,就叫他有些熱血沸騰。
宋玉章忽然發覺原來即便不是小白臉,也能令他很有感覺。
對於聶雪屏,其實中秋前夜在小公館裡,宋玉章就隱隱綽綽地感覺到了那麼點意思,隻是太過於驚訝而不敢確信——聶雪屏是聶伯年的父親,一個有了孩子的男人,總是很難去同桃色緋聞做聯想。
一聯想,便叫人有種犯了禁的怪異感。
宋玉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同個做了父親的男人發生些什麼。
然而這的確發生了,並且很有滋味,絲毫不令他覺得反感不快。
聶雪屏的吻如同他這個人一般,有著克制的美好與包容。
興許他真該換換口味了?
宋玉章握著聶雪屏的手,嘴唇稍稍向後退了,聶雪屏也沒有再緊迫地追來,彼此之間有那麼一點默契,令宋玉章感覺到在這個吻裡他是留有餘地,不被逼迫的。
這是宋玉章親過的第二個比他高的男人,比頭一個的滋味要好多了,親孟庭靜像打架,親聶雪屏……那就隻是親,親得很纏綿,很舒服,頗有些毫無負擔的愉悅。
“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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