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鳥嬌妍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她的目光淡淡的掃過顧白身邊的人類, 而後視若無物的收回了視線,給了顧白一個大大的熊抱。
“哎呀想死我了!”朱鳥使勁揉了兩把顧白的腦袋,“司逸明竟然肯放你出來啊!”
“司……司先生……”顧白被抱著, 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但還是很艱難的傳達出了自己的話:“司先生一直都肯放我出來唔……”
朱鳥頓了頓,決定不自找狗糧了。
她撒開手,手肘大咧咧的搭在顧白肩上,說道:“獬豸說你有事找我幫忙?”
顧白大大的松了口氣,點了點頭,指了指祭臺對面的牆面。
“那個。”他有點不太好意思,“我隻能察覺到有您的血的氣息,別的我不認識……”
朱鳥對此並不意外,她撤開了搭在顧白肩上的手,隨意的擺了擺手:“知道啦,我去看看。”
顧白點了點頭,看著朱鳥在那面圖騰前邊溜達了一圈伸手摸了好一會兒之後,又繼續去觀察別的地方了。
她還把謝致給抓了過去,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看起來就算是朱鳥也得仔細分辨一下用料的問題才行。
顧白看了一會兒,就重新回到小姑娘旁邊,重新撩起了袖子,打開的筆記本和文件夾:“來吧,我們繼續。”
小姑娘回過神來,目光還在朱鳥身上。
對方若有錯覺,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裡沒有絲毫波動,就像是看到了一顆普通的石頭一樣一帶而過。
小姑娘一個激靈,趕緊收回了視線。
顧白看著這姑娘打了個哆嗦,愣了愣:“冷嗎?”
小姑娘搖了搖頭,小聲道:“你們妖怪對人類的態度差距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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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聞言,看了一眼朱鳥那邊,點了點頭。
他覺得這事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因為人類壽命短嘛。”
小姑娘一愣,短促的“啊”了一聲。
臉上還帶著些茫然。
“因為人類壽命短,妖怪隻能眼睜睜看著人類老去死亡,所以會不願意搭理人類或者幹脆就不正眼看人類是很正常事。”
絕大部分人類對於自己一生終點的規劃,大多都是頤養天年,然後比自己的伴侶先走一步。
因為他們害怕漫長的有人陪伴的時光裡,最後也最為寂寞的孤獨。
而妖怪們在逐漸認清了絕大多數人類這樣的本質之後,就開始漸漸的不再與人類這個狡猾的種族深入交往了。
而那些天性念舊的——比如朱鳥這類的妖怪或者神獸,尤其如此。
顧白把手裡的筆記本翻到了剛剛交流的那一頁,對小姑娘安撫的笑了笑:“好啦,我們來繼續吧。”
小姑娘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懵懂的應了一聲,跟著打開了筆記本,繼續認認真真的記了起來。
朱鳥在那邊摳下了一塊帶著些顏色的牆皮,在手中把玩著,一邊分辨著這其中的構成,一邊收回了盯著顧白那邊的餘光。
“貔貅就隨顧小白這麼折騰?”她問謝致。
“嗯?”謝致正觸碰著牆面上的痕跡,聽到朱鳥這麼問時微微一愣。
朱鳥衝著後邊兩個怒了努嘴。
謝致恍然,說道:“小白自己願意的,年輕嘛,總得讓他自己多經歷一些再說。”
朱鳥皺了皺眉,有點不贊同的意味。
“隨他吧。”謝致說道,“以後難過起來也是司逸明要愁的事。”
朱鳥不說話了。
她低頭看著手裡的牆皮,又看了看已經撩起了袖子拿出了畫筆準備開始嘗試著修復祭臺主體的顧白,沉思了好一會兒,又環視了這裡一圈,突然打了個響指,滿臉恍然。
“我想起來這裡了!”朱鳥說道。
顧白循聲看過去。
朱鳥把手裡摳下來的牆皮隨手扔了,走到正準備修復祭臺的顧白旁邊,看了一眼資料上推測的祭臺復原的形狀,拿過筆修修改改好幾個地方。
“祭臺是這樣的!”朱鳥放下了筆。
“哎?”顧白茫然的接過筆,“您記得這裡……?”
朱鳥點了點頭:“啊,這裡以前有我庇護下的人類來著,這個祭臺是那個部落的人類修的,但是我我記得那會兒不是個洞窟,是個大空地來著。”
“應該是為了補全成陣法,被仙人修補成了一個隱秘的洞窟。”謝致補充猜測。
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有過幾次修補陣法和洞窟的事情,所以那些人類檢測出來的土壤年齡才會波動很大。
朱鳥“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她抬頭看了看穹頂上那些不規則的洞口,看著那些空洞的分布,若有所思。
她手裡拿著顧白的筆記本,稍微比對了一下祭臺的位置,把手裡的筆記本往顧白懷裡一塞,指了指穹頂上。
“我再去捅幾個洞。”她說道。
顧白一愣,轉頭看了一眼身邊負責接洽這個事的小姑娘。
小姑娘張嘴就想反對,畢竟這可是著名的物質文化遺產,怎麼能隨便動!
但想到眼前這些人的身份之後,縮了縮脖子,小聲道:“請便……”
朱鳥看了她一眼,腳一蹬飛到穹頂上,摸索著又多捅出了好幾個洞來。
顧白在她飛上去的瞬間就紅著臉迅速低下了頭。
跟他同時低頭的還有他旁邊的小姑娘。
兩個人並排站著,眼觀鼻鼻觀心,兩張臉紅得如出一轍。
但謝致就不一樣了。
謝致就仰頭看著朱鳥,還擺明嫌棄了一句:“你怎麼不穿安全褲。”
朱鳥一愣,氣得反手就是一團火:“老娘讓你看了!”
謝致躲過那團火,一腳過去踩滅了,把目光從朱鳥身上挪到了新捅出來的那些洞上。
他一眼就看出了名堂:“南方七星宿?”
朱鳥落下來,拍掉了身上沾著的灰塵,點了點頭:“嗯。”
她一邊拍著灰一邊又問道:“什麼時候了?”
謝致看了看表:“十點五十。”
朱鳥算了算時間,對顧白說道:“午時三刻之前修好祭臺吧,還有一個小時的樣子,要不就得等明天了。”
顧白突然被點到,揮了揮畫筆,臉上還有點紅,慌慌張張的“哦”了一聲,趕緊過去照著朱鳥改的祭臺畫了起來。
顧白的業務能力還是相當好的,說午時三刻之前修好,他就沒有拖後哪怕一分鍾的時間。
古傳午時三刻是一天之中陽氣最盛的時候。
太陽逐漸行到頭頂的位置,陽光透過穹頂的空洞落下來,形成了幾十道光柱。
這些光斑零零散散的落在牆面上和祭臺上。
顧白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有黃土構造的祭臺上瞬間灑落下了數道陽光。
這幾道陽光完完整整的佔據了祭臺輪廓的每一個角,將黃土的祭臺映照得宛如白玉。
隨著時間的推移,散落在牆面上的那些光亮也落在了祭臺上,在祭臺中央隱隱行程了一團火焰的輪廓。
地面微微一震。
就像是突然激活了什麼東西一樣,昏暗的洞窟瞬間變得無比的敞亮。
亮得甚至有些刺眼——刺眼到人類的小姑娘難受的哼了一聲,抬手遮住了眼睛。
顧白微微眯著眼,再一片絢爛的光裡看到了周圍本該是牆面的地方,繪制這一些繁復的圖案。
這些圖案的終點,就是進入洞窟之後迎面就能看到的朱鳥的圖騰。
“這就是這裡的陣紋了。”朱鳥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來,帶著些抱怨,“怎麼這麼復雜,那些仙人的腦子都是怎麼長的啊。”
顧白聽著朱鳥一邊哼哼唧唧,一邊認命的從他手裡拿過了筆記本,用與言語上的嫌棄截然不同的迅速利落的動作,把那些繁復玄妙的圖案給記錄了下來。
“你這麼急做什麼?”謝致在一邊看著她畫,“不怕畫錯麼?”
“完整的陣紋隻有在啟動的時候會展現出來,不急的話,這個人類瞎了你負責嗎?”朱鳥沒好氣的說道。
謝致看了那蹲在一邊躲避著這刺眼光亮的小姑娘,輕嘖一聲,走過去從她懷裡抽出了筆記本。
他小聲嘟哝了一句“人類真麻煩”之類的話,一邊打開了筆記本,跟朱鳥背靠著背,迅速的將另一邊的陣紋給記錄了下來。
顧白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想了想,從手繩裡拿出了一塊厚重漆黑的特制霞錦來,一抖,把整個人類小姑娘都裹在了裡邊。
“顧小白真是心軟啊。”謝致掃了一眼,說道。
朱鳥隨口附和:“就是。”
顧白看著他們一邊叨叨一邊手不停的動作,覺得自己對這個誇獎受之有愧。
“沒有啦。”顧白誠實的說道,“朱鳥不說,我都沒有發現這個事。”
謝致一愣,隨機馬上反應過來,笑了兩聲,揶揄道:“對啊,朱鳥不說,我也沒發現這個事。”
朱鳥反手就是一肘子捅在謝致的腰上,語氣惡狠狠的:“就你屁話多!”
被捅一下疼得滿臉扭曲的謝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指了指顧白又指了指自己:“你……我……明明是顧小白先說的!”
朱鳥迅速記錄完了那些陣紋,轉頭看向謝致,笑容滿面:“我記下了,回頭我就告訴司逸明,你唆使我對顧白行使暴力。”
謝致:……
謝致:???
作者有話要說: 朱鳥:在作死的邊緣對著謝致就是一jio!
謝致:??????
第119章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顧白把蓋在小姑娘身上的布掀開, 抬手猶豫了好一會兒, 最終輕輕地、輕輕地戳了戳對方的背。
“已經好啦。”顧白輕聲說道。
小姑娘試探著抬起頭來, 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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