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千多塊。
這毫無疑問,這應該是福妙蘭放進她包裡的。
眼眶有點發熱,謝桃捧著那疊錢,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最終,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福姨。”
電話接通後,謝桃首先喊了一聲。
“桃桃啊,你現在在哪兒呢?”福妙蘭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
“我在旅館裡。”謝桃如實回答。
福妙蘭一聽,就連忙說,“你是不是找的那挺便宜的小旅館?桃桃啊,你可別不舍得花錢,你一個人在外頭,可要小心著點!”
“我知道……”
聽著福妙蘭的聲音,謝桃感受到了她言語間的關切。
眼眶一熱,眼淚就那麼掉了下來。
“福姨……”她喉嚨動了動,聲音有些哽咽,“您是不是偷偷往我包裡放錢了?”
“哎喲桃桃,好好的怎麼哭了?福姨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在外頭嘛,身上多帶點錢,總是好的。”福妙蘭在電話那端說。
“您怎麼還藏我衣服裡……”謝桃抹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
福妙蘭笑了一聲,故意逗她,“忽然發現一沓錢,驚不驚喜?”
謝桃抿緊嘴唇,眼淚又掉下來,她指節收緊,握緊了手機。
Advertisement
“桃桃,你也別有負擔,那一千多塊錢,是你該得的,是福姨給你發的獎金,你就拿著吧。”
福妙蘭仿佛是猜中了她的想法,見她不說話,她就再添了一句。
“福姨,”
謝桃嘴唇動了動,哽咽著說,“我可能……暫時不會回來了。”
這是她下午坐在公交車站的時候,就做好的決定。
電話那端有一瞬沉默,半晌後,謝桃再次聽見福妙蘭笑了一聲,“桃桃,你才十七歲,是該念書的年紀,你想通了就好。”
“我會回來看您的……”謝桃對著電話那端,輕輕的說。
電話掛斷之後,謝桃擦掉了臉上的眼淚,偏頭望向窗外被各色霓虹點亮的夜色。
這裡是南市。
是謝桃這輩子,最討厭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永遠都不想再回到這裡。
但這一次,她必須留下。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謝桃回過神,解了鎖點開微信。
竟然是那個沒有名字的微信號。
“你是誰”
隻有這三個字,還是豎著的一行。
謝桃覺得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她點開對話框,回復了一句:
“你又是誰?”
她並不知道,在她點了發送的瞬間,她的這條微信就轉變成了封好的信件,出現在了另一個時空的一張書案上。
衛韫親眼看著那枚銅佩散出淡金色的流光漸漸凝成一封信件,而他始終波瀾不驚。
隻是那雙琥珀般的眼瞳深處,總有幾分暗色流轉。
信封上仍是“衛韫親啟”四個字。
他伸手拆開信封,抽出裡面的那張灑金信紙。
上面隻有四個字,還帶著一個奇怪的符號,仍是從左往右的橫向順序。
信紙在他手中再次被捏成一團,衛韫低眼看著書案上的那枚看似平凡無奇的銅佩,眼底光影晦暗。
這枚銅佩明顯和那些看似如幻象般的神秘光幕是有所關聯的。
而隱匿在銅佩背後的這個神秘人,或許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衛韫並不喜歡這種脫離掌控之外的感覺。
他必須要查清楚這個神秘人的身份。
若有必要,他定會徹底根除這枚銅佩背後所有的不安定因素。
也包括……這個不知來歷的神秘人。
“衛敬。”
眉目微凜,手指在桌面扣了扣,衛韫忽而抬首,看向門外。
“大人。”
一直守在門外,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當即走進來,對著衛韫恭敬地彎腰行禮。
“邵安河之子,現在何處?”
衛韫手執那枚銅佩,抬眼看向衛敬時,神色寡淡無波。
第5章 所謂試探
再次見到鄭文弘的時候,謝桃就知道,一定是福妙蘭告訴他的。
“謝桃,你復學的事情,我來幫你辦。”
鄭文弘說著,把一杯果汁遞給了謝桃。
隔著紅湯翻滾的火鍋,謝桃從他手裡接過那杯果汁,在聽見他的這句話時,她幾乎是反射性地拒絕,“不用了,鄭叔叔。”
鄭文弘似乎是早料到她會拒絕,於是他說,“謝桃,你不用先急著拒絕,你總要考慮一下實際情況,你現在有足夠的錢付學費嗎?”
謝桃握著筷子,一時間陷入沉默。
她無法否認,鄭文弘說得很對。
鄭文弘見她沉默,就又一次開口說,“謝桃,我也算是你法律上的監護人,我希望在這件事情上,你不要拒絕我。”
謝桃垂著眼簾,像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
然後她重新抬頭,看向鄭文弘,“謝謝您,鄭叔叔。”
聽見她的這句話,鄭文弘就知道,她這算是答應了。
於是他終於松了松眉頭,臉上開始有了幾分輕松的笑意,“應該是我謝謝你,你如果再拒絕我,我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謝桃聽得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卻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她始終不提蘇玲華,鄭文弘也沒有提。
“鄭叔叔,以後我會把錢還給您的。”
一頓火鍋吃完,謝桃站起來,對著鄭文弘說道。
鄭文弘放下筷子,定定地望著她,“你媽說你最喜歡吃火鍋。”
“尤其是這家的火鍋。”
他忽然的話語,讓謝桃在抬眼重新打量這家火鍋店的時候,想起了某一樁過去多年的往事。
剛來南市的那天,她九歲。
那個雪花飄飛的晚上,蘇玲華帶著她來到這裡吃了一頓火鍋。
就在靠著玻璃窗的位置,隔著繚繞的霧氣,她偏頭看向玻璃窗外所有陌生的霓虹光影。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她人生裡最難熬的歲月,就那麼開始了。
“謝桃,你真的,就不想你媽媽嗎?”
在她走過鄭文弘身旁的時候,她聽到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天在車站,我看到你了。”
謝桃背影微僵。
像是隔了很久,鄭文弘才聽見她的聲音。
“我沒有說過,我不想她。”
她說,“但是鄭叔叔,這並不代表,我和她之間就能因此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因為蘇玲華是她的母親,因為她曾真真實實地給過她愛,給過她一切美好的回憶,所以她無可避免的,會想念她。
但傷害,卻並不能因為這份想念而就此消弭。
她早已經,找不到該怎樣面對蘇玲華的方法了。
就如同蘇玲華隻能借由鄭文弘來接近她一樣。
走出火鍋店的時候,謝桃望著不遠處來來往往的車流,吸了吸鼻子,壓住心裡的那點上湧的酸澀,開始往小旅店的方向走。
在復學前的這段時間,謝桃找到了一份兼職工作。
因為在福妙蘭那兒學會了做蛋糕和一些甜品,再加上她最擅長的做酥心糖的技藝,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份甜品店的工作。
甜品店的老板娘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很會打扮,人也很親和。
至於房子,鄭文弘說過會替她解決,但被謝桃拒絕了。
甜品店的老板娘人很好,在聽說她要找住的地方後,就幫她找了個地方。
那個小區在甜品店背後的舊巷子的裡面,房子很小,但對於謝桃來說,已經足夠了。
期間,謝桃去看過周辛月兩次。
但因為周辛月拒絕見她,所以她每次都隻是站在病房外面,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一看她。
謝桃見過她扯掉護士剛給她弄好的手背上的針頭,見過她情緒崩潰後拒絕吃藥,嘔吐不止的模樣。
那副面容猙獰的樣子,是謝桃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陌生模樣。
周辛月有多痛苦,謝桃知道自己永遠無法真的感同身受。
但看著這樣的她,謝桃就越發覺得,自己應該為她做點什麼。
住進租住的房子的那天晚上,謝桃坐在桌邊,捧著一碗泡面,看著窗外面的天空。
沒有星辰月亮,但有遠處高樓大廈間閃爍的燈影。
吃了幾口泡面,謝桃拿著手機點進微信裡的時候,目光停留在那個頭像空白,名字也空白的微信號上。
她刪過這個陌生人兩次。
但每一次都會讓手機卡住,後來就直接閃退。
或許她的手機,真的已經出了問題。
從她那次發了一條微信過去後,她和這個人偶爾就會聊上幾句。
印象中,這是一個寡言的人。
並且聊天的時候總是不愛加標點符號。
說話還有點文绉绉的。
因為周辛月的事情,加上鄭文弘反復來找她談話,謝桃心裡壓抑著許多的情緒,卻找不到宣泄的出處。
可憋得久了,她有時候會覺得很難受。
或許是因為身邊沒有可以傾訴的人,所以她偶爾跟他聊天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地跟他嘮叨一些事情。
哪怕對方惜字如金,甚至有時候根本不搭理她。
謝桃也覺得自己能夠說出來,就算是舒服了很多。
——
衛韫從水牢裡出來的時候,那雙眼裡猶如凝著浮冰碎雪,面上卻始終不顯波瀾。
“邵安河倒是養了一條好狗。”
他冷笑一聲。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