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說:“等等再告訴你。”
蔣司尋想到自己還沒用粵語說最後那句,他伸手:“過來。”
把人攬到身前,看著她的眼說:“遲左六年,今日先同你講:我鍾意你。”
聽過一遍,再聽依然悸動。
許知意兩手吊在他脖子上,“以後跟你吵架了,你就說粵語哄我。”
蔣司尋:“你不是聽不懂?”
“聽不懂我也高興。”他磁性的音色配上粵語,她的氣能消一半,“生氣的時候,其實道歉排第二,情緒價值排第一。”
“好,我記住了。”
他又說:“我盡量不惹你生氣。”
“不是你惹不惹的問題,你不惹,有時照樣得罪我。”
“……”蔣司尋笑了,“以後看你有不高興的苗頭,我直接說粵語。”
他下巴對著桌上的本子微點,“可以看了嗎?”
許知意反手拿給他,還沒寫完,讓他將就看。
蔣司尋翻到當前頁,看到她列的城市與當地特色餐館的名字,明白她剛才為何震驚。
國內那麼多地方的特色小炒,她打算陪他再去一次。
要去的地方太多,分散在大江南北,一次性不可能走完,她計劃用五年,剛寫到第三年的出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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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子擱在桌上,將人再次擁在懷裡,“謝謝。”
許知意下巴靠在他胸口,仰著脖子說:“不謝。要說謝謝,那我還得謝謝你以前經常陪我去吃龍蝦面。”
這時蔣司尋的手機響了,保鏢打來電話。
他接聽:“什麼事?”
“路楷婧到北京了,應該約了尚凝微。”
“我知道了。”
就在他們掛電話沒多久,尚凝微接到路楷婧的電話,約她在清吧見面。
清吧離她公寓不遠,走過去十幾分鍾。
她在電話裡婉拒:“不好意思……”
“先別急著拒絕,等我們見過面再拒絕也不遲。不管怎樣,我現在是你老板,請你喝一杯。”
尚凝微五指從散下的發間緩緩梳攏過去,自己怎麼忘了,路楷婧現在接管了項目,老板約她,她怎麼拒絕?
“我不喝酒,清吧也從不去。”
路楷婧:“那就去你公寓對面的咖啡館。”
尚凝微懷疑路楷婧打電話時就在她公寓樓下,因為自己到咖啡館時,對方已經點了咖啡正在喝,也幫她點好一杯。
路家這位大小姐與蔣司尋有點像,氣質斐然,在咖啡館眾多人裡,即便沒看桌號,她一眼就認出。
路楷婧下巴一點:“坐。”
短短幾秒鍾的接觸,尚凝微就感覺出對方與沈清風完全不同的性格,沈清風八面玲瓏,善於揣摩人心理。
這位大小姐含著金湯匙出生,像曾經的自己,無需討好誰,無需看任何人臉色,對人習慣了居高臨下。
“我給你的條件你不考慮,是因為蔣司尋?”
尚凝微沒吱聲。
路楷婧:“你今年和許知意一樣,都是26歲,對吧?26了,還把感情當飯吃?”
尚凝微冷聲道:“我不喜歡蔣司尋,也別拿我跟許知意比。”
路楷婧:“不管什麼感情,反正有感情就對了。”
她還是那句,“現實點,感情不能當飯吃。我家前幾天分家產,親情算什麼?在錢面前,什麼都不是。錢才是話語權。爺爺有錢,他看誰不慣,直接撤銷贈與,誰在他面前都得收斂。我給你的條件,都實實在在。尚小姐,錢,落袋才是自己的。”
“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許知意有個那麼有錢的爸爸,她還是想方設法把KEVE變成自己的,你和她比,你有什麼資本?錢是燙手山芋不成?”
“別清高,至少在錢面前。”
路楷婧抿口咖啡:“我們一家在錢面前,從來都沒有誰清高,連四叔都爭。”
尚凝微始終沉默,但抬頭看了她一眼。
路楷婧瞧出對方似乎有點動搖,加把火:“你不讓別人拿你和許知意比,是因為你心裡明白,你被她什麼都比下去了,所以不願提她。”
尚凝微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不屑扯了下嘴角。
路楷婧放下咖啡杯,“許知意懂得利用許董的人脈和資源賺錢,你呢,現成的機會在眼前你不要,不是蠢是什麼?”
“如果改變主意,明天上午八點前來找我,過時不候。”
她拿起包走人。
尚凝微的咖啡一口沒喝,剛端來又放下。
身後的高跟鞋聲漸遠,每一下都像踩在自己心頭。錢是燙手山芋不成?假清高什麼呢?
“路總。”她喊住對方。
路楷婧回頭,沒說話,無聲看她。
尚凝微咬唇,在長達數十秒的掙扎後,問道:“明天去哪找你?”
路楷婧:“津運大廈,以前沈清風那間辦公室,現在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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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五點半,許知意正要發消息給蔡秘書,問他有無兼職的想法,對話框剛找出來,辦公室敲門聲響,有不速之客。
路楷婧不疾不徐踱步進來,不管辦公桌前的人什麼神色,自顧自環視辦公室一圈,“辦公室挺漂亮。”
許知意抬眼:“隨我。”
“……”路楷婧被噎得啞口無言。
換別人這麼自戀,她必然得啐回去,如果這話是從沈清風或是許知意口中說出來,別人隻能呵呵兩聲,無力反駁。
“我過來找司尋,先順道來看看你。”她笑笑,笑不達眼底,慢悠悠道:“晚上下班記得好好安慰他。”
許知意回以假笑:“安慰他什麼?安慰他,遠維資本在港分支機構即將設立,爺爺要親自去捧場?還是安慰他,爺爺要當顧問?或者,安慰他,現在是集團最大股東,擔子重,要注意休息?”
路楷婧臉色鐵青,她沒想到許知意還有這一面,陰陽怪氣起來,比沈清風還要癲。
許知意下巴一點:“坐。”
她往椅背一靠,審視桌前的女人,一身定制套裝,妝容挑不出任何瑕疵,精致到了每個細枝末節。
路家的人,看上去都極為優雅,這位也不例外。
她忽而淡笑:“你臉色這麼差,要不要我安慰你一下?”
討不到半點便宜,路楷婧轉身就走。
許知意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慢走,不送。”
出了門,路楷婧左拐,她來之前打聽清楚了,蔣司尋辦公室就在隔壁,隻是剛邁出兩步,被人攔住去路。
男人寸頭,眼神犀利,做了個讓她離開的手勢。
路楷婧認識此人,許知意兩次去路家老宅,這人都是寸步不離,特別是第一次家宴,沈清風去了洗手間,許知意跟過去後,這個男人就守在洗手間外。
見自己堂弟都見不到,她折回許知意辦公室門口,直呼其名:“許知意,別太過分!”
許知意頭也沒抬:“在遠維我說了算,過分又怎樣?”
“呵。”
“今天你能進來,是你運氣好,前臺當你是蔣司尋的好堂姐。沒有下次。”
路大小姐第一次被人下了面子,半個臺階都沒給。
在她氣哼哼離開半個鍾頭後,蔣司尋忙完到她辦公室來。
先前辦公室門口的吵吵聲,他聽出是路楷婧的聲音,當時在開視頻會,沒打斷。
“路楷婧被你氣走了?”
許知意笑:“你就不擔心她氣我?”
蔣司尋:“她不敢。她敢氣我,但不敢氣你。”
惹他沒事,畢竟還有層血緣關系在那,但惹他在意的人不行,路楷婧不傻,始終謹記這個分寸。
許知意擔心:“她來找你,應該是跟津運的項目有關。”
蔣司尋知道,如果沒猜錯,尚凝微已經與她籤了合作協議,否則路楷婧不會如此挑釁。想拿到項目股份,他有的是辦法,不是隻有尚教授這一條路可走。
隻不過這條路最容易,也不會損害商韫家的利益。
他寬慰許知意:“不一定為項目。找我可能是路家的事。”
正說著,尚凝微的電話進來。
“我接個電話。”他對許知意道,然後劃開接聽鍵,邊往外走邊道,“說吧。”
“我和我爸各自都跟路楷婧籤了協議,我爸籤的是項目合作,我個人籤的什麼內容就不具體說了,反正都是好處。”
“猜到了。”
“司尋哥你先別掛電話,聽我說完。”
蔣司尋這點格局還是有的,“你說。”
尚凝微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晚霞漫天,從未有過的輕松,“我本來沒打算和路楷婧合作,是她提醒我,許知意用手段把KEVE變成自己的,讓沈清風一場空。路楷婧還罵我蠢,為什麼不學許知意。”
當時她也問自己,對啊,為什麼不學學?反正已經被比下去,那為什麼不學學怎麼賺錢呢。
“路楷婧說錢不是燙手山芋,讓我在錢面前別假清高。”
既然把好處硬塞她手裡,自己沒有不要的道理。
錢她收下了,就當是路楷婧替沈清風給她的補償。
尚凝微對著電話那頭道:“你給我爸的那份合作協議,我爸已經籤好字,不過明面上答應了跟路楷婧合作,不方便再和你見面。籤好的協議我放在了姥姥家,你讓許知意去拿。”
她的選擇出乎蔣司尋的預料,他先道了聲謝謝,又提醒她:“你拿了路楷婧的好處,假裝與她合作,私下卻倒戈我這邊,有風險。”
“報仇本來就有風險,這點不算什麼,她以後知道真相找我算賬,反正你不會袖手旁觀。李珂就是我的前車,我感覺她現在挺好,活得自在,KEVE還是由她管理。”
尚凝微頓了下,道:“我爸其實挺恨沈清風的,如果當初沒換,我在他身邊長大,他親自點撥我,或許我早就有了科研成就,不至於這些年過得不開心。他恨的人,我不能再麻木地無所謂。”
“司尋哥,那份協議,當我提前送你的結婚禮物,隻是送你一個人的,跟許知意無關。”她依然對許知意喜歡不起來。
“剛知道抱錯時,你對我說,就算他們都不管我,我還可以去找你。這句話我記了很多年,到現在我都還一直記在心裡。”
“我跟蕭美樺吵架沒地方去,你給我送公寓門禁卡。當時我去沈清風的研發中心,我說不想恨誰,你說,恨是有仇必報,不恨是以德報怨。可能在你看來隻是安慰的一句話,對我不是。”
“你以前喜歡待在我家,應該說是我養父母家,是因為你能感受到家庭溫暖。就祝你幸福喜樂,小家美滿。”
蔣司尋動容道:“謝謝。”
他一直渴望有個家,家裡有歡聲笑語。
隔了幾天,到周五那天晚上,他和許知意下班後去了姥姥家。
直到路程過半,許知意依舊難以置信,尚凝微願意幫忙拿到股份,畢竟股份是要送自己的。
她轉臉對駕駛座的男人說:“等項目到了我手上,我會大力投入研發。”當作報答尚爸爸對自己的養育之恩。
六年前,各回各家前,尚凝微在電話裡說,不想離開是因為有夢想需要養父母支持。
她回了句:什麼夢想?我支持你。
沒想到一語成谶。
與以往一樣,在姥姥家待了不到半小時便離開。
如今尚凝微幾乎每天晚上都回姥姥家吃飯,她隔很久會抽個中午的時間過去看看姥姥。
與尚凝微不碰面,不打擾。
拿到合作協議,她笑著問蔣司尋:“送我的生日禮物?”
蔣司尋道:“不是。”
“那是什麼禮物?”
“不是禮物,就是送你的。”
隔著扶手箱,她伸手抱住男人:“謝謝蔣老板。”
蔣司尋握著方向盤,正要發動引擎,被她這麼一抱,他解開安全帶,側身環住她,“換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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