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參展在即,她有一堆展會細節要和大師兄敲定。趙奇是個不肯出門的理工宅,正巧程音的腿腳也不方便,他倆一拍即合,每天在線電話會議。
晚上十一點,正是羲和實驗室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刻,電話一接就通。
程音和大師兄正暢聊,季辭洗完澡上了樓,沒注意到她在電話上,張口就問:“還不睡?”
她當即變臉,對他做出噤聲的手勢。
然而為時已晚,大師兄已經捕捉到了這邊的動靜。
“喲,我們小師妹有男朋友了?”好在隔著電話,他沒認出季辭的聲音。
什麼男朋友,老公都有了……程音嗯嗯啊啊含混應答,試圖趕緊糊弄過去。
“女大不中留啊,那先不打擾了,明天再說。”大師兄倒很識趣。
程音火速掛了電話,和季辭解釋,對面的人是趙奇——季辭曾叮囑過程音,不能讓大師兄知道他們私底下相熟。
現在他倆豈止是相熟。
他在夜半時分進了她房間,站在床邊與她講話。
身著睡袍,頭發半湿,要說暴露或者不得體,那是一點也沒有,但這一幕的衝擊力有多強,隻有親眼得見之人才能體會。
程音幾乎懷疑,季辭深知自己魅力所在——知道他將頭發往後梳起,再戴個細金絲邊眼鏡,魅力值會指數級增長,他最適合做這種斯文敗類的打扮。
睡袍材質薄軟,比襯衫更顯身材,此時給季總直接拍張照,就從程音這個仰視的角度,不論大頭還是全身,都能掛去夜店招攬顧客。
頭牌範兒。
可惜,季頭牌沒有任何理由,三更半夜跑來找她釋放魅力。
Advertisement
程音嘆了口氣,目光從他秀色可餐的臉,移回她寡然無味的ppt。
“你現在怎麼戴眼鏡了,近視嗎?”到底沒忍住,她的目光又移了回去,多問了一句。
這純屬沒話找話,季辭從小戶外跑馬,雪山攀爬,視力遠比一般人好。
“不近視,防藍光。”他道。
這個回答更莫名奇妙了,主要是顯得有點不專業,不像從Dr.季嘴裡能說出來的話——防藍光眼鏡很多時候是商家鼓吹的營銷概念,一般隻對有視網膜疾病的人有意義。
“你需要防藍光?”她重新抬頭瞄他,唉,真好看,即使不需要也戴著吧,對她的眼睛好。
季辭還真需要,高強度的假體刺激使他對短波藍光比一般人敏感,看電子產品經常眼睛不適。
但他不能對她說。
“不需要。我凹造型。”
這是什麼胡說八道,程音覺得十年後的季總,可比季三費解多了。
“知知不喜歡?”他忽然笑道。
這一笑簡直迷得程音頭暈目眩。
喜歡啊。當然喜歡。
初中時她十分痴迷網球王子,給手冢國光寫了好多篇同人文,還上網買了個類似的空鏡框,試圖騙季辭戴給她看。
冷峻威嚴的眼睛美男,永遠是她的取向狙擊。
可是他當年根本不配合她發瘋……現在他……
“特意凹給你看的。”他笑意加深。
季辭垂眸,覺得程音語塞的模樣非常可愛,忍不住將手伸到她的頸後,指尖探入發絲,輕輕摩挲她的後腦勺。
像在摸貓。
貓舒服得縮起了脖子,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眯了兩分鍾,又努力恢復清醒,甩開了他的手。
“那天在車上,我第一次見你,你就戴了眼鏡。”她指出他話中的漏洞。
怎麼可能是凹給她看,他難道早早知道會見到她?這鍋她不背。
季辭不與小貓鬥嘴,彎腰合上她面前的電腦,“不早了,再不睡,你的眼睛也得熬壞。”
這個調調,好像當年程敏華在睡前強行收走她的故事書。
“牙刷過沒有?”甚至還有例行的睡前檢查。
貓點頭。
“牙線呢?”
點頭。
“那睡吧。”
這裡說睡,那裡他已經關了燈,隨手將程音塞進了被窩。
雪花形狀的小夜燈溫暖可愛,她聽著他腳步聲往外,腦子一熱,脫口叫了聲“三哥”。
聲如蚊蚋,理論上他不會聽見。
腳步聲卻立即停住,重新又移回到了床邊。
“怎麼了?”他俯身,發現程音將自己裹進被子,半張臉都捂在裡面。
伸手摸摸,居然額頭還有些潮熱:“不舒服?傍晚吹著風了?”
“我……晚上怕黑,但開著燈,又睡不好……”
程音說這些話時緊閉著眼,知道他必能聽懂她的弦外之音。
當年她搬去和季辭同居,三天兩頭在半夜搞突然襲擊,理由永遠隻有一個:怕黑。
她一個夜盲症患者,怕黑怕得理直氣壯,可惜這一招隻在小時候對三哥有用。
長大後她再怎麼說怕,他也不會再陪她同睡,甚至連自己房門都要鎖好,防她像防採花大盜。
三更半夜爬床這種事,她也不是沒幹過。
程音剛說完就有點後悔。
她居然直接挑戰了最高難度,這借口用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成功過。
也是太緊張了,她連鼻尖都冒出了亮晶晶的汗珠,被夜燈一照很是醒目,可憐兮兮的模樣。
季辭站在床邊看了她片刻,忽然溫聲道:“知知,我今晚,可以回房間睡麼?”
程音倏然睜開了眼。
“我們結婚了,要是還分房,對鹿雪不太好。”季辭擦掉她鼻尖上的汗珠。
程音覺得自己不算愚笨,卻完全無法理順這句話的邏輯關系。
關鹿雪什麼事?
“婚前分房,是潔身自好。婚後如果還分,就是感情不和了。”
“父母如果感情不和,小朋友會缺乏安全感,影響生長發育。”
季辭講得一本正經,程音分辨不出他是講真的,還是貼心地給了她一個臺階。
她還愣著,他已經回客房去取他的枕頭。仰面躺在床上,過了好半天,程音才意識到——她居然再次輕易取得了勝利。
難道之前三哥說的是真的,隻要不犯法,她提什麼要求,他都會予以滿足?
失去了夜燈的照明,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柔軟而扎實的黑暗。
程音躺在床上,睡姿筆直如同圖坦卡蒙一世,事情的進展正如她所期待,但後續要如何推進,她又不會了。
任何作戰都講究一鼓作氣,之前被一瓶沐浴液拖了後腿,她的勇氣已然枯竭——連浴缸戲都沒有效果,她還有什麼其他聊齋可以演?
而且……季辭一躺下就直接睡了。
話都沒有多說,隻淡淡“晚安”二字,便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他的睡相想來極好,要麼就是這床墊賣得極貴,什麼獨立彈簧睡眠系統,總之身邊多睡了一個人,她絲毫感覺不出來。
哦,也不能這麼說。
周圍太黑了,導致她的嗅覺立刻調整到了靈敏模式,翻來覆去,總能聞到他身上新鮮沐浴過的氣息。
不知是什麼香味的沐浴液,清剛明快,像海風蕭蕭吹拂著竹葉。
這兩種東西本不可能存在於同一空間,就像她和他本不應該存在於同一張床上。
一想到沐浴液,程音頓時有點懊惱,剛她應該進浴室重洗一回,至少衝掉身上的橘子氣味。
她往床的邊緣挪了挪。
新婚之夜新郎衝去衛生間吐了,這傳出去可不是什麼美名。
她越想越後悔,還想繼續再挪,突然聽到季辭無奈的聲音:“躺過來些,別掉下去了,我又不碰你。”
哦。他沒睡著。
隻是不想碰她而已。
程音說不明白心裡滋味,有點氣惱又覺得沒必要,如釋重負還有些不甘願。
就這麼左右互搏著,她僵著脖子睡著了。
自然是很難睡得舒服的。
夢裡她被一條蛇追著滿世界跑,蛇還戴了一副眼鏡,像哈利波特加入了斯萊特林,隻不過那蛇的瞳仁是深灰色,看著格外冷漠無情。
可是它的軀體又是熱的,可以說很燙,完全不符合冷血動物的定義。程音被它纏繞了幾次,簡直都要熱死。
她最終是被熱醒的。
夜仍然很黑,沉沉覆在身上,程音分辨了片刻,不是夜,是一隻手臂。
那隻手倒是安分,什麼都沒有做什麼,相較之下,她的手就很不客氣,直接摸到了別人的胸口。
手感真好。
季辭的睡袍被她扯得松散,前襟幾乎完全敞開了,如果程音能有黑暗視覺,估計當下這一幕能讓她流鼻血。
即使看不見,也已經足夠刺激。
第65章 分床
程音不料自己睡著了還能對人意圖不軌, 小心謹慎地收回了手,還摸黑/幫季辭整理好了衣襟。
他的手臂比看起來重很多,她頗使了點勁才將之移開, 一點一點往後撤離。
能撤挺多的, 她的身後有大片的自留地。季辭說話算數,絕不碰她, 躺下時在哪現在還在哪,是她心懷叵測,睡相太差,入侵了鄰國的土地。
然而她隻稍微一動,就又被那隻手抓牢,再次拖了回去。
男人身材高大, 即使躺著,肩膀也是她的兩倍寬,輕輕一個轉身,半壓半倚,她就被他整個拘在了懷裡。
“想要?”他的聲音含糊, 分明是沒睡醒。
臺詞已經足夠炸裂,動作還要更加驚人,他屈膝壓住她掙扎的腿,手已經探進了她的睡衣。
程音原本也是半夢半昏, 此時一激靈清醒過來。
他的掌心滾燙,呼吸更燙,幾番廝磨糾纏, 她已經暈陶陶不知南北。
這種感官刺激實在久違, 甚至讓她想起那個久遠的雪夜。
那一夜她在醉夢中,以為陌生人是他, 因此也覺得樣樣刺激,倒不在於他做了什麼,隻在於……那是他。
熱門推薦
"棉花糖成精的顧歲歲,是一個愛哭又愛美的嬌氣包。 直到有一天,她穿進一本娛樂圈重生文裡,成為了童星女主的對照組。"
公司裏新來的女員工家庭條件很差,和 同事們相處得也很不好。
高考過後,我和閨蜜的生活都翻天覆地。閨蜜的爸告訴她,其實她們家是億萬富翁,她想去哪裡讀書就直接在當地買套 房。
京大校園裡,宋以寧是公認的難追女神。但江城不信邪,歷經三個月終贏得美人心。然而,他卻在背後輕視這份感情,稱追她“隻是場遊戲”。宋以寧聞言決絕分手。江城本不在意,直到發現她真的不再關注自己,才急切地請求復合。但宋以寧已心如止水,更透露自己已婚。此時,江鶴川出現,他氣質高貴,對宋以寧呵護備至。江城驚愕之餘,隻得恭敬稱呼“小叔”。宋以寧初見江鶴川時,覺得他冷淡嚴肅,然而婚後他的細心呵護卻讓她深深著迷。當她表白時,江鶴川溫柔地回應,“江太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
師妹進門後,師尊寵她,未婚夫袒護她,師兄弟也圍著她轉。「關我什麼事。」我淡然道,「我修無情道,沒有意中人,拔劍自然神。」 後來,他們要為師妹剖我的丹。 我慢條斯理拔劍:「剛好,我也要殺親證道,飛升絕頂,你們哪個上?你贏你剖我的丹,我贏我取你的命,這很公平。」
不婚主義姐姐vs忠犬弟弟 姐姐,我想和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