覽市幾乎百分之五十的地方都有積水,而且臺風正在登陸中,全城除了救援車輛幾乎別想找到一輛私家車。
蕭津渡開著自己那勞斯拉斯當遊艇,在雨夜裡風馳電掣花了半小時趕回了滬檀林。
小區裡樹木倒了一地,進去的路橫七豎八地被攔截了不少,蕭津渡最終趕到家的時候都快十一點。
滿世界昏黑,除了銀色的雨鋪天蓋地。
蕭津渡把昨晚那個拉黑的微信放了出來,發消息過去,結果,顯示已經不是好友。
蕭津渡愣住……
他發過去加微信,但過了十分鍾還沒動靜。
屋外的雷鳴似在頭頂打著,不時有樹枝掉落的聲音。
固然知道這個點她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但是這樣的天氣正常人也睡不著,而這個地方她人生地不熟的,才住兩三天,估計家裡路況都不熟悉呢,烏漆麻黑風雨交加的,她一個人肯定害怕的。
蕭津渡整個心都不好了,直接給物業打了電話。
“給我我隔壁業主的電話。”
“您隔壁業主?這個……”物業為難道,“蕭先生,這大晚上的,又停電了,您不認識隔壁業主的話,貿然給您電話,我們這麼做不太合適……”
“我認識她,隻是微信吵架拉黑了。”
“……”
蕭津渡這輩子沒把自己置於如此難堪的地步。
物業工作人員試探性地問:“微信沒有,那您也沒有對方的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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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深呼口氣,“她換號碼了,我倆幾年前吵架的。”
“……”
電話裡的人為難而尷尬地沉默了。
幾年前吵的架?
蕭津渡厚著臉皮冷靜道:“給我號碼,大不了你們先打電話給她,問問讓不讓我過去,就說我給她帶電源,停電了我擔心她害怕。”
“哦,那行。”
工作人員掛了電話,給他隔壁的業主去了電話。
五分鍾後給蕭津渡來電,“那個,蕭先生,隔壁的甘小姐說,不認識你,她不希望陌生人過去。”
“……”
蕭津渡頹然地一把坐在了沙發,“你聽她聲音,睡著了嗎?”
“好像,還算清醒。”
“那她怎麼說的?”他煩躁地問,還不認識他,真說得出口,氣死了。
物業:“甘小姐就說她不認識你,完全不認識。”
“你沒說我給她接電嗎?”
“說了,她說不需要的,她快睡覺了。”
蕭津渡氣急,“那你們兩句話說那麼久。”他還以為說了五分鍾,有希望呢。
物業:“哦,甘小姐說她院子裡的樹倒了,問我們明天清理小區時能不能順便幫她清理出去。”
蕭津渡一下子站起身,“她院子裡有樹倒了?”
“對,她說聽聲音有好幾顆。”
“……”
“不過這您不用擔心,我們天亮就會去給業主清理的。”
蕭津渡語氣驀然放低,滿滿求人的姿態:“你們,麻煩你們到她那一下,我給她打電話。”
“這……”
猶豫幾許,物業還是答應了,畢竟住這兒的業主非富即貴,這戶業主呢,一年出現不了一兩回,難得在這樣極端的天氣下需要幫忙,也不能總是無情拒絕,要是隔壁女業主出什麼問題,更不劃算。
蕭津渡一個喜歡出門玩兒露露營的人,房子從從來不缺臨時電源。
帶著他從庫房搜出來的電池,他開了車到隔壁院子門口,等物業來了,打電話給她,他接過去聽。
“喂?”甘望舒的聲音有點疲倦無力,剛剛一個厲聲的雷毫無徵兆地落下,把她嚇得心髒不舒服。
“是我。”蕭津渡沉著冷靜地說,“你開門,我進去。”
甘望舒在被窩裡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住,但嘴裡已經先腦子一步發了聲,“不用了,我睡了。”
“你能睡得著就有鬼了。”
“……”
“讓我進去……”蕭津渡半個身子靠在方向盤上,嘶啞嗓音痛苦道,“快點,給你接個電就走,誰愛跟你待一塊,我還要睡覺呢,昨晚都沒睡,要猝死了。”
“……”
甘望舒掐了電話,拿了遙控遠程開了園子的大門。
物業的人確認他們認識就走了,蕭津渡自己開了車進園子。
甘望舒等在門口,人來了,她避開他投來的那一縷在雨夜裡顯得炙熱分明的視線,垂下腦袋,手裡握著亮燈的手機把他帶到中央客廳。
蕭津渡打開工具箱取了線出來接。
甘望舒拿手機給他照明,生疏而客氣地問:“給我了,你自己有嗎?”
“有。”
“你那麼多套?”
“這本來是這間房的,拿走了。”
“……”
手機投出來的圓梯形光束照到了男人寬闊而筆直的肩頭,他原本總是顯得過於利落的下颌線在這個黑夜裡終於模糊了起來,陰影揉開了他五官,深邃卻又朦朧,像夢中的人物。
甘望舒使勁看著,非常想看清這個臺風夜裡賭著氣卻依然來給她接電的男人,卻發現怎麼也看不清,他好像開始在離她而去,在稀疏雨夜裡遠走,再也見不到一般。
忽然屋裡亮了起來。
甘望舒閉了閉眼。
蕭津渡偏頭看去,小姑娘長睫閃爍如蝶振翅,蹙著細眉,巴掌大的小臉像飄著不安的情緒。
“要不要記我電話?今晚有事找我。”他說。
甘望舒下意識搖頭,細若蚊蠅地輕喃了句“不用”。
蕭津渡沒聽太清,但也猜得出是什麼不中聽的話。他沒說什麼,隻是那一秒生理性地頓了頓,很快就收拾了眼裡落寞的情緒,轉身往外走。
一陣狂風發出駭人的嗚咽,伴著轟隆聲,甘望舒嚇得在玄關往後退了兩步。
蕭津渡站停在那兒,望著雨夜裡被砸得噼裡啪啦的車,沒有馬上出去。
甘望舒也沒有問他為什麼不走。站了一分鍾,她慢吞吞地關了手機的燈,和他一起在那兒,他看外面,她看屋裡那盞在風裡搖晃的燈。
“去坐吧。”猜得出他是為什麼沒走,甘望舒又沒勇氣讓他走,就低語了一句。
他搖搖頭,沒動。
甘望舒也就沒動。
時間緩慢地挪著,大概近一個小時過去,天氣預報推送了最新消息,臺風在覽市覽東區登陸。
他們這裡是覽北覽東的交界。
臺風登陸後更是風雨加劇的時候,至少得持續個幾小時才會停。
蕭津渡在玄關附近一處花廳的藤椅坐下,彎下腰撐著手,拿出手機看。
甘望舒站在玄關,偶爾看看雨,偶爾看看花廳裡的男人。
他手指在屏幕不斷劃過,不知道一目十行地看著什麼,總之沒有說一個字,沒有發出半點聲兒,沒有當她存在。
雨是凌晨四點半左右開始轉小的,但還算中雨,屋子裡吹進來不少落葉,門口躺了好幾節殘枝。
甘望舒後來在客廳坐著了,拿了本雜志,但隻是翻開了一面,一整夜下來注意力依然在玄關隔壁的花廳裡和時不時劈開的雷聲中。
清早五點,變成小雨了,雷聲也停了,甘望舒起身。
揉著一夜沒睡而昏沉不已的眉心,她拖著略僵的步伐過去,到門口說:“你回去休息吧……”
蕭津渡熄了手機,走出花廳,拿起玄關一側倚著牆的雨傘。
甘望舒送他,走了兩步,又兩步,最終在他要跨出門時,忽然間抬手拉住他的手腕。
蕭津渡回眸。
甘望舒低垂著腦袋,抿著唇,在他滾熱而迷茫的目光下,猶豫了兩秒鍾,開口,嘶啞嗓音模模糊糊地說:“我們倆能不能,偷偷和好,不要給家裡知道……”
灰黑色的天幕背後泛著無力的白光,在殘破的夜過後在努力掙破時間要上演新的一日,隻是雨絲如幕,灰夜的謝幕艱難而緩慢。
蕭津渡盯著她看,久久沒有動,腦子和眼前都好像籠罩了什麼混沌而模糊的光,讓他分不清真實和夢境,是不是又是他在“做夢”。
甘望舒頭昏沉得難受,在他眼神的炙熱燎烤下,眼眶也泛起了酸意。
“不可以嗎?”她呢喃著問,聲音痛苦。
蕭津渡:“可以。”
第52章 和好是在一起的意思嗎?
甘望舒看著他那車子淌水走了, 徐徐消失在園子盡頭,她腦子昏沉地站了會兒,在淅瀝細雨徹底停歇時, 才恍惚回了神,走到廳裡,把澄明的燈帶到還烏黑一片的樓上去。
睡到午後, 醒來發現有電了,就給手機充了個電, 給自己煮了碗面吃。
還沒決定要在這長住, 這裡沒有阿姨, 下午甘望舒隻能自己充當保姆收拾一下屋裡屋外的狼藉。
物業下午也來幫她把倒地的大小三棵樹運走了。
一通忙下來已經到晚上,甘望舒叫了個外賣吃後,簡單洗了個澡就去睡覺了。
蕭津渡一整天都無聲無息,可能在補覺也可能以為她在補覺, 甘望舒也就沒去找他,她今天也累,打算等明天再說。
睡前看手機, 她才發現昨晚他發了好友申請, 她不知道, 難怪他要找物業給她來電。
甘望舒點了通過後, 倒頭就睡了。
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去上班了, 上了兩小時班, 都快中午了蕭津渡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加起來已經一天半沒聯系了, 昨天可以理解為他一夜沒睡在補覺, 今天怎麼回事?他是不是忘記他們和好了?
按蕭總的本性,這樣的日子應該一早給她來電, 打不通還會連環call才對呀。
兩年不見,蕭總變了性子了?
也不應該啊,瞧他前晚在酒店抽煙區對她那一通輸出,就差飆髒話了,可一點沒見外。
相反起來,甘望舒就不是那種能主動找他的人,她不好意思。
隻是一早上因為他的失蹤,她腦子裡忍不住又滿滿都是他了。
她回憶起前晚他說的,兩年前出事那夜,他為她找了好幾個律師,為她那個事周轉了多少,他希望她趕緊走,不然他還得費力氣撈她……
明明那會兒他應該氣瘋了,可是他說他會撈她。
後來的兩年,他還飛了無數次美國去看她,她真的不敢置信,也真的不敢相信那年正月初三在超市,他知道她在後面跟著,他就是去找她的……
她一直以為這兩年他就算不再恨著她,也早把她從心中拋到九霄雲外了,腦海裡早沒了甘望舒這樣一個無恥的人,結果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一遍遍地跑去美國看她,甚至大過年的也去,還說那個千篇一律的破年有什麼好過的。
去看她的日子就不算千篇一律了,是吧。
甘望舒覺得虧欠他的越來越多,以為就那一年,實際已經三年了。
直到晚上下班,蕭總還沒來信,簡直從地球上消失了。
甘望舒終於厚著臉皮,試探性地給他發微信。
“Hi。”
直到她去了車庫他還沒動靜,甘望舒又給他撥了個語音電話,也沒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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