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晚飯都沒吃,直接開車回滬檀林。
到他園子門口往裡看,園子太大,植被層疊不盡,看不到主體建築,不知道他在不在家裡。
她思來想去給物業打了電話,“麻煩你們,幫我聯系一下我鄰居。”
物業:???
這倆業主怎麼回事,前晚男的要聯系女的,今天女的要聯系男的,怎麼那麼奇怪。
“請問,您找蕭先生有什麼事嗎?”物業問甘望舒。
“我想跟他道個謝,但是聯系了一整天都沒聯系上,我怕他……嗯,”她尷尬道,“死在家裡了。”
“……”
物業也是被嚇到了,馬上就給蕭津渡去了電話。
一會兒又給甘望舒回信說:“沒有通,關機了。”
甘望舒苦惱:“那怎麼辦呀……”
“要不您,報個警?”
“……”啊,那可能不用吧,等會兒蕭津渡以為她瘋了。
他也就是那一夜沒睡而已,清早雨停就回去休息了,死隻是她瞎說的。
忽然看到門口那個門鈴,甘望舒下車去摁。
沒想到很快有了反應,有個住家阿姨模樣的人跟她通過門鈴對話,聽說她找蕭津渡,阿姨說他在家,請稍等。
Advertisement
甘望舒滿臉驚喜,馬上又試著給他打語音電話。
一開始依然無人接通,但是打了幾次後,忽然間就通了。
這人手機可能沒電了,剛開機。
嘶啞的男聲穿過聽筒一節節緩慢遞來,像那夜的風雨,稀碎而孤單,“嗯?下班了?”
“你在,睡覺呀。”她問。
“嗯。”蕭津渡把臉埋枕頭裡,“進來吧。”
大門已經開了,甘望舒望著眼前漫長的私道,不太好意思進去但是挺好奇他怎麼在睡覺的,就還是上了車開進園子,邊開邊闲來無事繼續和他講語音電話,“你怎麼這個點在睡啊?昨晚沒睡?”
“嗯。”
“昨晚出去玩了?”
“沒。”
“那你,睡了兩天兩夜???”她吃驚。
男人的聲音還是很啞,溢出“昨天沒睡”四個字時,疲憊感好像還在清晰地彌漫著。
甘望舒睜大一雙眼眸,腳下也陡然間放到了油門上,本來隻是由著車子不緊不慢地在他園子裡挪,忽然間就下意識忍不住加快了。
“你昨天早上回來後沒睡覺啊?”她好奇不已地問。
“嗯。”
“為什麼?”
“睡不著。”
“為什麼會睡不著,你一夜沒睡了還睡不著。”
“想你。”
“……”
甘望舒把車子剎在主屋門口,下來,悄悄走進去。
屋裡燈火通明,布局和隔壁差不多,她沒改造,想必設計都是當年蕭總安排的,所以兩座園子大差不差,一進門一抹熟悉感撲面而來,好像回了自己家。
甘望舒嘴角不知為何略略揚起,為這種熟悉感而莫名有一絲雀躍感。
拿起還沒掛斷的語音電話,她問:“你在,主屋睡覺嗎?”
“嗯。”
“哪裡呀?”
“樓上房間。”
甘望舒猜測也是,所以就下意識說:“那我回去了,你睡吧。”
“上來啊。”
“……”甘望舒瞄了眼那條就在不遠的雕花旋轉木梯,輕聲道,“那個,我還沒吃飯,你睡吧。”
“我也沒吃。”
“你多久沒吃了?今天一整天是嗎?”
“昨天。”
“什麼,你昨天也沒吃?”她不可思議得聲音不由自主地急切了些。
“喝酒了。”
“喝了一天酒,沒吃飯,今天也沒吃?”
“嗯。”
“你不想活了啊蕭津渡。”甘望舒下意識說,覺得肺腑一股無名火在燒,簡直覺得他怒不可遏令人發指,“你三歲啊?”
他輕笑,又閉上眼睡覺,沙啞的聲音吞吐了句“死就死,死而無憾了”。
甘望舒無語了半天,掛了電話,又拿手機點了外賣。
完了才往樓上走。
悄悄爬到二層,找到主臥試探性敲了敲。
裡面傳來淡淡的一記哼聲。
甘望舒摸上門把,摁下,推開一絲縫隙。
房間大,入口是起居室,她還得進去,再走幾步,慢悠悠到了第二道門,才看到裡頭深棕色木床上的一抹隆起。
他隻留一隻手和一小片頭發給她,其他的都埋在被子枕頭裡了,似乎還很困。
甘望舒站在臥室入口處,探頭道:“你再睡半小時能起來吃飯嗎?我點了外賣。”
“唔。”
“那我在樓下等你。”
“進來啊,下去幹嘛。”
“……”
甘望舒盯著那副慵懶舒服的背影,猶豫兩秒,再往前稍稍走了幾步,在房間一張藤制沙發坐下。
床上稀稀疏疏地傳來聲音,他微微轉過身,慵懶不已地撩起眼皮。
甘望舒對焦上他一對朦朧的眼,呼吸微微屏住。
半縷碎發掛到他眼皮上方一點點,悶了兩天白得要發光的皮膚上,英挺五官每一寸都異樣的清晰,好像色調飽和的動漫。
蕭總在這個灰色傍晚裡,簡直秀色可餐。
這男人,都三十多了,睡醒還那麼不顯年齡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剛二十出頭。
“你今天,上班了。”他問。
“嗯。”
他又沒聲了,顯然沒醒神。
甘望舒主動找了個問題問,想讓他清醒清醒:“你來這,出差還是?”
“看你。”
“……”甘望舒輕抿上唇,不知如何接話了。
男人輕籲口氣,閉上眼,“算了你自己吃吧,我再睡一覺。在這吃就行,吃好了你再喊我。”
“別……”甘望舒一下有點著急,擔心死了,“你兩天沒吃飯,我一頓不吃就餓得慌,你兩天啊,你要餓死了。”
“沒覺得餓。”他慵懶至極地道。
“你都餓過頭了,你五髒六腑都要開始衰竭了。”
他閉著眼笑,也不知道是覺得她危言聳聽還是真聽進去了,就躺在那兒一邊笑一邊側過身睡覺。
甘望舒怕他睡過去了,不由得起身過去,微微彎下腰扯了扯他的被子,“一會兒再睡吧,洗個臉就精神一點了。外賣很快就來,不用半小時,我點了附近老城區的一個店。”
“你和我吃嗎?”他背著身問。
“嗯。”
他慢吞吞躺平,睜開眼。
甘望舒舒了口氣,退開一步,溫柔哄道:“你起來洗漱,我下去拿外賣,拿上來給你,你不用動了你都虛弱了。”
“……”
他扯扯唇,也不否認了。
撐起身,慢悠悠爬起來。
甘望舒在一側看著,仿佛還怕他中途又倒了回去耍賴。
他趿拉上鞋子,整理了下繚亂的衣領,中間瞄了眼她。
甘望舒後脊一陣酥麻,不明白他那一眼幹嘛。
繞過她要去浴室的時候,也不好好走路,非要半個身子不輕不重地擦過她半個肩頭,甘望舒身子晃了晃。
她:“……”
她吐槽,故意說:“這麼困啊,那你躺下睡好了。”
“醒了。”
“……”
臭男人。
甘望舒往外走。
在樓下等了五分鍾,門鈴就響了,她馬上摁開了門,過了會兒送餐的騎手就到了,她接過,拎著厚厚的兩袋子外賣到樓上去。
蕭津渡還在洗手間裡。
甘望舒在這個日暮時分忽然想起來2018年春節,大年初一的清晨,兩人冷戰了一段時間後,她除夕夜喝醉,他把她帶回北郊睡在了他房間,清早醒來,一言不合也沒聊到坎上,他徑自去了洗手間洗漱。
開了燈,她在房間裡找到一張茶幾,把餐一一擺出來,筷子也拆好,又盛了碗粥放涼。
她坐在一邊,透過露臺安靜看著臺風後美麗的天色等他。
腳步聲來得也快。
洗漱完更是一身陽光氣息的蕭總慢條斯理地踱步到對面,落座。
甘望舒偷瞄,某人下巴的淡青色消失了,發絲也整理了,皮膚還是泛光,驀地一看,更帥了。
蕭津渡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喝,“你知道我這會兒想喝粥。”
“不然呢,兩天沒吃飯隻喝酒的人,給你一碗米飯,噎死你。”
他低低笑了一記。
甘望舒其實不是很餓,拿起筷子吃起了菜,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一盤滷香腐竹,覺得很開胃。
蕭津渡也隻喝著粥,他們兩個極端,各做各的,也沒說話,直到蕭津渡一碗粥喝完了,才似乎活過來一些,拿起了筷子,開始吃起了菜。
他去吃甘望舒總下筷子的那幾盤菜。
甘望舒也開始喝粥了,沒再碰菜。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