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幾個小時,為了送一件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的禮物,這又很不孟鶴鳴。
央儀弄不清他,隻好發了條中規中矩的短信過去試探。
【珍珠好漂亮。謝謝你的禮物^ ^】
在等待回音的期間,閨蜜遊魂似的一會兒從身前飄過去,嘴裡嚷著“哇!五彩斑斓的黑”,一會兒又從身後突然出現,“我現在是全世界最酸的酸狗”。
叮得一聲,手機有新消息。
央儀迫不及待打開,看到很簡短的一句:【那對在大衣口袋。】
她回到衣帽架前,探身摸摸衣兜,很快摸出兩枚有稜有角的硬質小物件。這是她出門前帶的鑽石耳釘。
小巧的鑽石落在掌心,和那對烏黑泛綠的珍珠比起來相形見绌。即便如此,剛才在衣兜裡時,它們仍包裹著絲質手帕,被鄭重對待。
央儀邊想著心事,邊收起前後兩對耳飾。正想著拿起手機再回點什麼,方尖兒忽然探出頭。
“不刺激酸狗了?”
“不是說快兩天沒睡了嗎?”央儀將雙手疊放在大腿上,扯開話題,“精神這麼好?”
“我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閨蜜幽幽嘆氣。
這兩天隻顧著一吐不快她都快忘了——昨天凌晨氣得離家出走去住酒店,今天又在央儀這過夜——但實際上,“離家出走”的那套房子是她的呀!
折騰半天,死渣男還在房子裡賴著,弄得她自己倒是無家可歸。
閨蜜捶了桌子一拳:“明天起來我得把他趕出去!”
Advertisement
那是再好不過了。
央儀贊同:“我和你一起去。”
“太好了!正好給我壯個膽兒。說實話我自己一個人真有點虛。張劍偶爾還像個人,但賤起來——”
話未完,閨蜜突然抬頭:“咱倆行不行啊?他畢竟比咱多了二兩肉,力氣挺大的。不會……不會要動手吧?我現在真的一點不敢保證他不打女人。”
“……”
要是換旁的情況,閨蜜的男朋友就是最好的援手。但一想到孟鶴鳴,那個報紙上精英感和貴氣並重的孟鶴鳴,方尖兒就覺得頭疼。更何況極少的幾次真實碰面裡,孟鶴鳴都給她一種沉穩、缜密、禮數周全但又不可僭越的這麼個印象。
壓力很大,借方尖兒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想象請孟總幫這種忙。
孟總應該有保鏢吧……?
方尖兒頓了又頓,內心小人瘋狂搖頭。
排除掉孟總選項。
家裡的男性親屬,那就更不行了……要是知道她還跟張劍在一起,估計先斷的是她的狗腿。
躊躇間。央儀忽然開口:“我表哥——”
“不不不,你哥等於我哥。咱倆家這關系,不不不合適。”
又排除一個選項。
一時間兩人真想不到什麼人高馬大、足夠有威懾力的男性幫忙。
至於孟鶴鳴,隻在央儀腦中出現半秒便消失了,理由同上——次元壁會破。
兩人僵坐片刻,方尖兒雙手一拍:“我有辦法了!”
央儀:“嗯?”
“你等著看就行!”
次日下午。
剛將車停到閨蜜小區樓下,電話就響了。方尖兒跟對方描述完具體地址,認真指派:“我就在樓下呢,白色奧迪,直接過來吧。”
沒幾分鍾,有人叩響車窗。
央儀順著聲音一起望過去,是張挺熟悉又陌生的臉。
熟悉是因為剛見過沒多久,陌生則是沒了那身西裝制服,對方生活中的打扮與之相差極大——鉛筆褲,豆豆鞋,金鏈子,整一個精神小伙。
但至少,工作時間之外小伙依然有眼力見兒。
敲完車窗他就用手指指幾步之遙,耐心等著去了,絲毫沒有催促的意思。
央儀挑眉:“你喝完酒還加人家微信了?”
“逢場作戲嘛!再說,這不派上用處了?”閨蜜伸出左手,“還得是金錢關系最牢靠。昨天我給他這個數一小時。”又伸出右手,“今天給這個數,他能不盡力嗎?”
……有道理。
“待會兒是這樣,我叫他扮你男朋友,一馬當先把張劍那個賤人從房子裡趕出來。咱倆躲後邊點,主打一個加油助威。”閨蜜成竹在胸。
央儀不放心:“就這麼簡單?”
“嗯啊!就這麼簡單。”
說完下車,央儀這才發現來的不止一人。
等在一旁的金鏈子精神小伙此刻正在熟絡地跟另一人說話,那人側對她倆,因為長腿勁腰,站在那很是引人注目。有了極致對比,高個子男生的運動穿搭簡直清爽得能讓人聞到漿洗過後幹淨的氣息。
像確認身份似的,央儀下意識去找落在他右手虎口處那枚傷疤。
暗紅色一條,仍未脫痂。
往閨蜜方向歪了下頭,央儀問:“也是你找的?”
方尖兒語焉不詳:“我倒是想。”
說話間,金鏈子已經踩滅煙頭迎了上來:“姐,聽你說是來幹‘力氣活’,我多帶了個人過來。沒事吧?”
方尖兒湊在她耳邊:“果然有眼力見兒。我昨天多看了幾眼,今天就找由頭帶出來了。要命,得加錢。”說落,立即揚聲對那頭道:“當然沒事,兩人好,兩人更好辦事兒。”
隨著她的話,央儀的視線輕輕飄過去。
視線在風中輕觸,很快撇開。
既然多來了一人,方尖兒又發揮自己的才能,給方案做了調整。倆男生一個扮央儀男朋友,一個扮表哥、堂哥或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扮什麼不重要,氣勢在就能贏。
方尖兒叮囑完一回頭:“寶,你熟悉一下。來,這你‘男朋友’。”
說完手一推,就把昨晚上坐央儀身邊、從頭到尾與她有過三面之緣的男生給推了過來。
第一次見面在凌晨便利店。
第二次是露臺。
第三次在包間。
這是第四次,次次都與閨蜜失戀這件事充滿了蛛網般的聯系。
央儀沒來由地走神,直到對方並肩立到自己身邊。
抬眸,眼神不得已再次交匯。
幹淨坦蕩的視線與她相觸。
或許金錢確實擁有無窮魔力,一旦被分配到“男朋友”這重身份,他望過來時感情充沛了不少,唇角輕微揚起。
那些敷衍啊,疲倦啊,公事公辦啊,在短暫調整後消失殆盡。
趁她立在原地,閨蜜翩然掠過,順勢用肩撞了一下她的。
到底是多年好友。
央儀從她眼睛裡讀出:夠義氣吧。
見央儀仍未動,方尖兒催促著揶揄:“哎喲走啦!扮一下又沒事,膽大的人先去享受世界咯。”
第4章 男友
直達二十三樓的電梯裡,閨蜜和新晉“表哥”正在拆解戰略部署。央儀沒說話,安靜地仰頭看向電梯不斷跳動的數字。她身邊,是同樣安靜的假男朋友。
這種事,還真是頭一回做。
荒誕的同時控制不住有些緊張。
7……
8……
9……
“要自我介紹一下嗎?”
假男友突然開口。
央儀從電梯面板上收回視線,目光瞥到男生坦蕩的臉。
他抿唇:“怕一會有什麼特殊情況,您不知道怎麼稱呼我。”
“您?”央儀問。
對方倒是自然:“您付錢了。現在是工作時間。”
“央儀。”央儀報出自己的名字。
“路周。”停頓片刻,他補充:“真名。”
名字還不錯,央儀邊打發時間邊想。倒不是貶低什麼的意思,她隻是想起發廊裡那些Tony、Jason、Andy、David…回到家就成了建民張偉大強小明之類,很意外,在他說出是真名後,更覺得還不錯。
16……
17……
電梯仍在上升,閨蜜的聲音從空白處飄了過來。
“咱們的首要目標是把人趕出來,當然,要連人帶行李一起都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以絕後患。至於——”
“那麼,您要牽手嗎?”
前排滔滔不絕在這句突兀的話裡驟然停止。電梯突然安靜,連帶著前面兩人一齊轉身,目光落在始作俑者身上。
閨蜜和“表哥”異口同聲,聲音帶著十成十的震驚:“什麼?”
幾雙眼睛注視下,路周絲毫沒有被質疑的尷尬,反而緩慢垂下眼睑,像思索又像坦白:“我隻是覺得,這樣會不會更像一點。”
“……”
“像不像都沒關系。”手心忽得汗湿起來,仿佛已經被人輕輕握住,央儀挪開視線,“這不是重點。”
“好。”男生認真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知道了。”
22……
23……
叮。電梯抵達。
閨蜜一肚子微妙的話愣是被塞回了肚子裡,嘴角抿了又抿:“……那什麼,靠你們了。”
表哥一馬當先,有門鈴不按,非要啪啪啪拍門,把氣勢拿捏得足足的。
拍了小半分鍾有餘,才聽到裡面一聲不耐煩的呵斥:“誰啊!拍拍拍,門拍壞你賠啊?!”
半晌,門拉開一條細縫,露出作息顛倒眼底青灰的臉。
表哥手上使勁,直接拽住門把,把門拉到了底。
“張劍是吧?”表哥一腳抵住門板,雙手抱胸:“聽說你和方尖兒分手了?”
“你誰。”張劍上下打量,“管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事了,都分手了還賴我妹房子裡,要不要臉?什麼時候滾?”
“原來是大舅哥。”張劍要笑不笑,眼睛往身後瞟,“方尖兒人呢,自己怎麼不來?再說,誰說我倆分了的?大舅哥可別管錯了事。”
說著他伸手來拉門。
當初方尖兒看上張劍有一大半原因是他外形條件不錯,體格與那些私教不相上下。乍一用力,表哥被他拉得一趔趄,門也隨之晃了幾晃。
眼看就要哐啷關上,橫向突然伸出一條手臂,眼疾手快地卡住門縫。虎口緊繃,無論是那條疤還是因用力而浮起的青灰色筋脈,都展現出鮮活的力量感。
張劍怒從心起,對著橫插一腳比他高半個頭的男生吼:“你幹什麼!”
“請你從房子裡搬出來。”
男生語氣平緩,乍聽不像來滋事的。
張劍深吸一口氣:“你又是誰?又又管你什麼事!有病吧你們!”
有幫手撐腰,表哥頤指氣使起來:“你到底滾不滾吧?!”
見兩個男人抵在門口不動如山,張劍扒門的手僵持數秒,態度漸軟:“大舅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和方尖兒好著呢。就是普通吵架,過不了兩天就好。她每次都玩離家出走這一招,但不也每次照樣和好?這次一樣!不信,你問方尖兒。叫她來,她來了你就知道了!”
一聽張劍胡扯,方尖兒坐不住了,直直從樓梯間出去,厲聲:“張劍,這次是真的!”
沒想到方尖兒也在,張劍立馬改換面孔,變得低眉順眼:“我知道你在生什麼氣,寶寶,那天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釋,你聽我說。”
方尖兒握拳:“那你說。”
正常不都是
——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不我不聽我不要聽麼。
張劍怔愣一瞬,突然啞火。說來說去都是黑的,這叫他怎麼解釋?
他隻好改換話題:
“寶寶,你忘了之前有天晚上你肚子疼,那天下好大的雨,打不到車,你又疼得打滾,我隻好把衣服都披你身上,自己淋得像落湯雞,一邊前前後後攔車一邊怕你淋著不停地護著,最後還是全須全尾地把你送到了醫院。還有一次——”
見方尖兒臉色微變,央儀握住她的手。
“還有我給你過生日的那次,好不容易託朋友買到港迪限定的玲娜貝兒包,全球隻有一千隻。許願的時候你跟我說就憑這隻包,賞我以後免死金牌。這些,這些你都忘了?”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