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儀輕聲提醒:“他騙你錢。”
“……”
火氣重新上來了。
“而且包也是用你的錢買的。”央儀補刀。
過去種種飛速煙消雲散,方尖兒回過神,堅定道:“別說了,沒用!”
張劍看在眼裡,冷笑:“我就知道她撺掇的你。你的這個好閨蜜一直看我不順眼。怎麼,不會是被有錢男朋友甩了,看不得自己姐妹好?還是——”
“管好你自己。”一道男聲突兀橫亙。
路周扶住門框的身形脅迫式前傾,眼神無聲落下。
“你……你就是她男朋友?”張劍上下一瞥,明明心有不甘,但一想到自己討不到便宜,又改為小聲:“切,遲早分手。”
他微咧嘴角,仿佛料到兩人分手的場面,爽了兩秒再次回神,嘴角弧度也拉平了:“所以現在是什麼意思?”
方尖兒做了個手勢,告訴他:“現在請你離開,這裡是我家。”
安靜片刻,張劍冷笑一聲。
“好,玩膩了就叫我滾是吧。好好好。”他連說幾個好字,礙於門口兩個瘟神擋著,放肆不了,妥協說:“我可以滾。但是滾之前我們要好好算一筆賬。”
電競房一套設備、客廳的哈曼卡頓音響、咖啡機、淨化器、小到衛生間的廁紙,張劍“無微不至”地算了一遍,伸出手指:“起碼要這個數。”
方尖兒氣噎:“你怎麼不去搶呢?”
“有發票嗎?”央儀代替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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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不等央儀再說,張劍察覺到身側的高個男生逼近一步,手肘仍架在門框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他:“沒有發票怎麼證明當時你購買的時候到底花了多少錢。”
“就是!”表哥一旁幫腔。
“媽的,你買廁紙會留發票啊?”張劍無語,轉念一想,“不過電腦、音響和咖啡機,我有網上的購買記錄!這你賴不掉吧?”
“對噢,現在買東西都有記錄。”央儀為難地看一眼方尖兒,露出懊惱神情。
張劍立時得意起來,下一秒,卻聽央儀說。
“那你把轉賬記錄拿出來算算,看看張劍花了你多少錢。”
張劍氣噎:“那是她主動給我花的!”
方尖兒心領神會,大聲:“那些東西也是你主動買了自己用的!是你要算這麼清楚的!我們坐下來算啊!”
張劍越說越沒理,隻有喘氣聲沉沉加重。
路周搭在門框上的小臂下垂,手背適時地輕拍幾下他急促起伏的胸口,“還算嗎?”
“……不,不算了。”
方尖兒籲一口氣:“你現在就搬吧。”
從早上到下午,張劍的東西搬了快四個鍾頭。他心有不甘,每次想趁著搬東西做點手腳的時候就被兩個男生聯合盯著。
戴金鏈子的那個態度蠻橫:“喂,喂,幹什麼呢?還不趕緊。”
另一個“禮貌”多了,隻會冷不防出現在身後:“需要幫忙嗎。”
四個小時後,方尖兒結算工資。
人去樓空。
閨蜜倆坐在空蕩蕩的客廳沙發上各自抿了口橘子汽水。
方尖兒環住自己:“這麼看,這個房子挺大的。”
央儀放下杯子,一語雙關:“嗯,畢竟垃圾清理幹淨了。”
“說實話,我現在心情有點……”
“失落?”央儀反問。
“可能是,說不好。”方尖兒撓撓頭,“打定主意鐵了心要做什麼的時候熱熱鬧鬧感覺不到什麼,一做完,心裡空得很,就像,就像——”
方尖兒想不到合適的詞,嘆了口氣:“你說人都這樣嗎?就像張劍這樣。都有管不住自己朝三暮四、和骨子裡喜歡救風塵的劣根性。”
也不全是,不能以人渣概括全部。
央儀不置可否,安慰道:“壞運氣走完,後面就能碰到好的了。”
“哎。談戀愛真難!我也想找個孟總那樣一心一意,滿滿禁欲感的霸總!”方尖兒靠回沙發上,靜了一會兒,忽得挺直腰杆又坐起來:“不過今天這錢花得真值。你別說,兩個大男人往那一站,張劍屁都不敢放。特別是那個,就是你‘男朋友’!”
央儀說:“已經演完了。”
“我知道!”方尖兒說,“我隻是想說,他好帥啊!那叫一個劍眉星目!就是表情太少!要是多笑一笑絕對是迷死人的氧氣男孩!哦!之前他在電梯裡說什麼來著?他說要牽手?!”
“……”
記性倒也不必這麼好。
“不單純吧?”方尖兒撫掌,“他想佔你便宜!”
“……”
“也對,我閨蜜貌比天仙,哪個男人不動點心思。”方尖兒得到自洽,“要不是孟總珠玉在前,我恨不得把你們鎖死。要這麼說的話,我覺得他和孟總——”
砰砰砰。
敲門聲突然插入。
方尖兒應激起身,不安地看向大門。
央儀很輕易接收到了閨蜜的情緒,按下她的手:“我去看看。”
直到看見門外是去而又返的“表哥”,央儀才把門徹底拉開。
“怎麼了?”央儀問。
相比央儀的從容,門外的金鏈子青年顯得著急多了,人還沒進,聲音就急急地鑽了進來,向著方尖兒:“姐!不好!路周在樓下和你前男友打起來了!”
第5章 鬧騰
這是場錢貨兩清的交易。
離開23樓的那一刻,扮演出來的短暫摩擦就應該結束了。
央儀怎麼也想不出會打起來的合理理由。
還好電梯下去的數十秒裡,那位有眼力見兒的金鏈子青年三言兩語同她們解釋說:“我倆在等車,那男的不知怎麼回來了,嘴裡罵罵咧咧。生怕他再上來找麻煩,我和路周跟了幾步,聽到一堆亂七八糟的話。路周脾氣直,這就嗆上了。”
“他說了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方尖兒問。
金鏈子顯得很為難:“這……真不太好聽。”
弄得方尖兒好奇心起,抓住他:“我們總得知道打起來的原因吧?你放心,我這人很大度,隨他說啥我都不生氣。”
“真不生氣?”金鏈子這麼說著,話確實朝央儀方向來的。
央儀莫名。
隻聽金鏈子道:“他嘴巴真髒。說你憑什麼總看不起他,成天撺掇他倆分手。他是為方尖兒這女人做牛做馬混點錢花花,你不也……也是岔開腿賺……有錢男朋友的錢。大家同路貨色,誰也別瞧不起誰。”
聲音越說越低,連帶著每個停頓都小心觀察對方神色,最後一片寂靜,隻剩電梯嗡嗡運行聲仍在繼續。
央儀緊抿唇瓣。
方尖兒怒起:“嘴巴裡塞大糞都沒他臭,老娘不打死他!”
匆匆下到門廳,方尖兒一馬當先。
打鬥聲早就引來了周圍居民圍觀,保安也姍姍來遲,正準備上前拉架。
“怎麼回事啊,倆大男人在這打架?”
“不為錢就為情啰!”
“哎喲,打架那小伙兒還挺帥,盤靚條順的。”
顧不上周圍的窸窣私語了,這事因自己起得莫名其妙,但不能不管。撥開人群,拳拳到肉的聲響愈發清晰。
央儀在混亂殘影中分辨片刻,快速上前拉住一角。
“別打了。”她低呵。
聽到聲音,路周動作略一遲疑。
對面趁機不講武德地反攻而來,一拳打得他偏過臉來。
半步之外,他手掌撐地,終於穩住。於央儀的角度隻看見濃黑的發頂和半邊下颌線。
也是這麼一個短暫停歇,幾個保安一擁而上。
方尖兒從夾縫中擠進去給了張劍一個清脆又響亮的耳光。
四周忽得寂靜。
“你怎麼樣?”
思緒紛亂,央儀用了最直白的開口。
男生低垂著頭,半晌,抬手蹭了蹭嘴角。一道鮮紅色痕跡赫然擦到了手背上,與虎口疤痕相連,赫然變得可怖。他搖搖頭,將手背在身後,緩緩立起:“沒事。”
周圍人聲再度漫了過來。
“原來是為了女人打架?”
“這棟樓的。你們見過沒?”
“那大塊頭是這棟樓23層的,長得帥的那個倒是沒見過。”
“不會是正房和小三打架吧?”
“男小三?勁爆!”
“看什麼看!”方尖兒大聲打斷,“我哥和我前男友打架,家務事!有什麼好看的!”
人群半信半疑。
“真的假的?”
“這女的也住這,就是23樓的。”
“那應該是真的啰?都住一個樓,抬頭不見低頭見。散了吧,散了。”
人群剛散開一些,警笛蜂鳴由遠及近,又帶來一批新看熱鬧的。
一直鬧騰到派出所。
等兩邊籤好調解書出來,天都擦黑了。
方尖兒家裡得到消息,派律師來善後,這會兒人剛被拉走挨訓。
央儀獨自在車裡等了許久,看到派出所門口有人出來時閃動雙跳。忽明忽暗的燈光中,男生偏頭望過來,遠遠頷首。
待到走近。
央儀按下車窗:“走吧,上車。”
男生扯動嘴角,因為疼痛嘶得一聲又抿了回去。半晌,小幅度張口:“去哪兒?”
“當然是醫院了。”
他偏開臉,將受傷的嘴角藏到陰影下,仿佛不太好意思:“就一點小傷。”
央儀將車窗按到底,目光下垂,意有所指地一瞥:“那手呢?”
想要藏的動作慢了一拍,路周僵硬地曲起指。摔倒時單手撐地是下意識的保護性動作,他沒控制好力度,手掌蹭破了一大片。
明明藏得那麼好。
他將手抄進兜裡:“那也是小傷。”
央儀耐心道:“怎麼說這事都有我的原因,去醫院檢查一下不光是為你,也是讓彼此都放心。”見他不動,央儀開玩笑說:“我還怕以後你跑來隨便指著一個傷訛我呢!”
“……”
僵持幾秒,人還是乖乖上了車。
隨著安全卡扣咔噠一聲,男生肩背挺直地坐在了副駕。他很刻意地將目光落在正前,刻意到連眼皮都忘了要眨。
不算明亮的光線加深了他的下颌線,整個人安靜,挺拔,仿佛一座充滿了美學意義的雕塑。
央儀彎了下眼睛:“那我們出發了?”
男生僵硬地回答:“嗯。”
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坪,她又問:“你有指定的醫院嗎?”
“沒有。”男生把臉瞥向窗外,“隨便。”
“就近,可以嗎?”
“都可以,聽你。”
隔了三四秒,他突然語氣生硬地說:“我不是那種訛人的人。”
這話聽起來像有什麼憋悶,似乎堵了許久,堵得胸口喉嚨嘴巴情緒都長出了稜角。
央儀忍不住揚起唇,忍了又忍:“開玩笑的。沒聽出來?”
“……”
雖然沒說話,朝向窗外的背影倒是沒那麼冷峭了。
路燈將幾縷蓬松在頭頂的亂發染上橙黃色的光,意料之外的可愛。
央儀收回餘光,耐心解釋:“方尖兒有事先走了,這裡我來處理。”
背影回:“嗯。”
“你有什麼別的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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