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儀在查看社交平臺的間隙忽得發現身側一片昏暗,既沒有平板亮著,也沒有閱讀燈的光。
她定定地望了一眼,這才發現男人正襟危坐,眼皮微闔,似乎在養神。
嗯……
也像是在難得空暇的裡找了件不那麼虛度光陰的事在做。
她好奇:“你不用工作嗎?”
“你希望我工作?”男人眼皮微顫,睜開,冷銳的眼神在觸及到她時變得柔軟了些許。
“很少見你什麼事都沒有。”央儀咬了下嘴唇,思考著說,“還是我在這玩手機會打擾到你?”
“不會。”他低聲,“我隻是在試著學習去享受獨處的時光。”
或許是覺得自己措辭不夠嚴謹。
他又補充:“是我們倆獨處。”
和駕駛室之間的擋板完美隔開了後座空間,的確算得上是獨處。
先決條件達成,倒顯得沒心沒肺玩手機的她格格不入了。
央儀將手機熄了屏,擺在扶手架上:“……那你早跟我說,我就不玩了。”
他擺擺手:“沒事,是我在學習。”
這樣的對話說出去恐怕要笑掉大牙。
稚嫩,生澀,蹣跚學步。
Advertisement
在感情模式裡這幾個詞語完美契合了眼下場景。
她被這份鄭重感染,於是問:“所以孟總有學到什麼嗎?”
男人頷首:“學到了。”
“是什麼?”她湊近,眼裡寫滿了好奇。
孟鶴鳴看著她,用認真的口吻道:“光坐在那玩手機,你也很漂亮。”
“……”
她的臉一點點變粉,發燙,再變紅。
羞惱浮了好幾下,最終化為很沒有威懾力的一句:“你剛剛明明閉著眼睛在睡覺!”
男人面不改色:“沒睡。”
車內光線太昏暗,他語氣裡的篤定讓央儀懷疑了自己一瞬,而後徹底服輸。
她怎麼能跟分分鍾談上億生意的奸商辯論。
他這個人說什麼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漂亮。
央儀抿了下嘴,很用力才沒讓唇角亂飛。
就算知道有可能是甜言蜜語,她仍覺得受用。
她問:“就……沒有別的了?”
“我是說——”央儀清清嗓子,“學到點正經的東西。”
遇到交通堵塞,車流緩了下來。
外面橘色的路燈燈光從窗戶外透進來一層金輝,照在她又紅又燙的耳垂上。
孟鶴鳴盯了半晌:“正經的東西也有。”
她耳後有一縷不聽話的頭發,沒掖平整,被耳廓拱出的彎兒輕輕掃在耳朵上,看起來柔軟可愛。
孟鶴鳴朝她伸手。
央儀自然而然理解成邀請的姿勢,她的思維還停留在對話上,以為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商業機密,湊上耳朵,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原本還想再克制一下的。
孟鶴鳴到底沒忍住,低頭吻住。
湿熱的舌頭卷著她的耳垂重重一吮,央儀大驚失色,尾巴骨都麻了。撐在身體兩側的手軟綿綿地失了力,撞進他的懷裡。
她嗚咽一聲:“這哪裡正經了?!”
男人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說:“剛剛就在想,這裡看起來很好親。”
“……”
果然是信口開河不打草稿的奸商。
第86章 求婚
餘下來的路程, 央儀坐得離孟鶴鳴更遠了。中間隔著的除了勻緩的空調風,還有山與海。
偏偏男人這個時候又矜持得很,任她控訴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轉, 八風不動。
弄得央儀都懷疑剛才那吻是自己的錯覺了。
車子最終停在風景區旁一處臨湖住宅。
這個地方央儀土生土長的杭城人當然知道,早先是風景區的一部分, 後來不知道被誰拿下,開發成了高端住宅區。無高層, 都是獨棟獨院的小樓。
每棟樓都臨杭城的湖, 新中式的架構,靜謐雅致的小院, 不用打聽就知道價格必然不可能平民。
車子沒駛進哪一棟, 而是停在了主幹道的路邊。
竹影傾斜,月光斑駁灑在車身金屬漆面上, 宛如一層輕薄的紗。司機熄了火, 然後下車。
沒了引擎聲, 車內更顯安靜。
央儀問:“你是來見朋友嗎?”
布料摩擦的輕微響動被車廂裡的安靜氣息放大了數倍, 央儀察覺到他坐過來了一些, 手掌撐在她腦側的柔軟頸枕上,另一隻手越過她, 點了下窗玻璃。
央儀透過窗玻璃往外,看到一棟掩映在竹林裡的小樓。
“你朋友家?”她又問。
“不。”孟鶴鳴左腕上鏡藍的表盤反射到她的眼底, 他不疾不徐地說,“是我們家。”
央儀啊了一聲,再看。
莫名覺得院子裡的布置與半山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石階旁的一棵羅漢松。
孟鶴鳴買得起這裡不奇怪。
奇怪的是……
“你什麼時候買的?”
男人答:“就這兩天。”
“樹呢?”
“當然不是半山那棵。”他低聲, “是今早從日本空運到的。喜歡嗎?”
羅漢松下的泥土剛被翻新過, 顏色比旁邊的要深上幾分, 隔著車窗,仿佛能聞到很淡的土腥味。
央儀盯著那抔深色的土。
“不是……”她說,“我的意思是你幹嗎突然在這邊買棟房子,你這樣會讓我覺得——”
“覺得什麼?”
覺得你要入贅。
央儀把話咽回去:“……覺得錢很好賺。”
他若有所思:“的確不難。”
央儀無語地下了車。
夜風襲來,她環抱雙臂站在車前,從陰影處走到路燈下。這條主幹道是小區內部道路,此刻除了他們這一輛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影。
也不知道司機去了哪兒。
她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看了會兒樹。
直到男人拉過她的手去按密碼鎖。
他修長的手指抓著她的,一個一個數字徐徐按下去:“裡面還沒來得及弄,現在這些都是開放商設計好的,有什麼不喜歡的地方記下來告訴小崔,他跟物業打過招呼了,隨時可以改。”
等密碼按完,央儀才發現,是她的生日(倒著輸)。
嗯,符合她對他的刻板印象。
輸完密碼,大門打開。裡面是日式風味的小院,大小均勻的青石子在地上碼出流動的波紋。
當這些小細節一點點充斥眼球,她才真正反應過來,孟鶴鳴的確將這裡買下了。裡邊的一草一木,現在都刻上了孟姓。
“你以後要住這嗎?”她的疑惑一壓再壓,實在決了堤,一下湧出來。
孟鶴鳴鄭重重申:“是我們家。”
“是是是……”
央儀想像從前那樣囫囵過去,在半山的時候他們也常說回家,甚至住孟宅的那段時間,她同樣會習慣性地說出這兩個字。但她心裡知道,那都是孟鶴鳴的,本質上與她無關,包括房子裡的所有附屬。
她其實是個很好猜透的人。
孟鶴鳴特意放慢語速:“榕城那邊事情多,平時我很少會過來。本意買下這裡是讓伯父伯母換個清幽的環境做學術用的,但畢竟央伯父身份敏感,所以我想,還是放在你名下更合適。”
“放誰名下我爸都不會接受。”央儀說。
男人露出淺淡的笑,用老神在在的語氣:“我想將來央伯父還是願意到女兒家小住的。”
那倒是。
央儀點了下頭,而後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進了套,欲蓋擬彰:“……我可沒答應什麼將來。”
見孟鶴鳴不說話,隻是淡定地站在一旁,她又問:“幹嗎?”
男人闲庭信步:“在思考被拒絕了之後要不要走下一步流程。”
央儀被他吊起胃口:“什麼流程?”
他斂眸,忽得從右側褲兜掏出一個黑絲絨盒子。在她的注視下拇指用力一抵,盒身自動彈開,炫目的寶石光芒差點晃了她的眼。
盒子裡是一枚華貴的梨形切割紅寶石戒指,主寶石宛如鴿子蛋,底座有鑽石烘託,眾星捧月。
今晚種種,都像一場預演。
她再怎麼裝腔作勢,都裝不出十足的淡定。
胸口淺淺起伏,彰顯著蓬勃的情緒。
她一時覺得好草率,怎麼看著看著房子突然就掏出戒指了,氛圍,音樂,鮮花,什麼都不存在。一時又想好虛幻,這兩步走得不像真實,孟鶴鳴發的什麼瘋,幹嘛突然求婚。她什麼都沒準備,甚至心理上,連個鋪墊都沒有做好……
這個時候如果開口,她恐怕連自己的聲線都控制不住,隻好抿住唇瓣,用力得抿出了青白。
男人的視線在戒指與她的臉之間遊離,半晌,平淡的聲音裡透出些許幹澀。
“不喜歡嗎?”
拿出來之前,他確實有想過,或許紅寶石這種需要歲月沉澱才會喜歡的寶石不適合用來求婚。
但他曾在談女士那聽過一則家族佚聞。
孟家這麼些年收藏的各色寶石不少,但在大事上偏愛用紅寶石。起因是爺爺那輩受大師指點,說紅寶石興孟姓風水,旺家,但非大事不可用。
談女士說,她與孟澤平結婚的時候,孟家也準備了一枚淨度極高的紅寶石,可惜陰差陽錯,送回國的路上出現了一點意外,沒能趕上婚期。於是臨時用一枚在當時同樣驚愕世人的鑽石戒指代替。
婚後談女士便一直戴著那枚鑽戒,將後來姍姍來遲的鴿子血束之高閣。鑽石戒指在她手上戴了一年又一年,他們感情就破裂地一年不如一年。
說這事時,談女士臉上甚至還有慶幸。
她笑:“要不是陰差陽錯,說不定我和你爸爸真會受神明祝福,那可慘了。”
孟鶴鳴笑了下,隻說:“怪力亂神。”
談女士問:“你媽媽的婚戒是什麼?”
孟鶴鳴當然見過,是枚碩大的鴿子血。雖貌合神離,好歹還是穩住了她的婚姻那麼多年。
他搖搖頭:“巧合而已。”
但後來他還是選了紅寶石當主體。
第一個看到戒指圖紙的蘇挺嘲笑他審美復古,他輕飄飄揭過,說:“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你的彎彎繞繞。”蘇挺說,“我隻知道人家不一定好這口。”
這句話時不時地針扎他一下,在等待戒指回國的這段時期,他一直在想,要是央儀不喜歡怎麼辦。
要是她偏愛鑽,又怎麼辦?
他心裡其實有答案了。
就這一次,哄著她戴。至於平時,她要是喜歡鑽,就買鑽礦。做生意無非就是談條件,感情這事並非不能按此原理共通。
想通這點,滯澀的情緒緩了許多。
他用拇指抵上盒蓋,一種將關未關的姿勢。
“這次來杭城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我是個很講求實務的人,可能有些過於突兀。”他頓了頓,“戒指是按照你的尺寸定的,你先收下。至於答不答應,我不介意晚點再知道答案。”
好像在為自己的話增加可信度。
他放慢語調:“不急。”
是急不急的問題嗎?
央儀都快被奇妙的求婚方式弄哭了,她上一秒感動下一秒莫名,再一秒恨不得暫停時間來復盤孟鶴鳴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
浪漫和不浪漫,全在他一個人身上統一和諧了。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