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給沈恩慈留出相當充足的自由活動空間。
島大,光景特別好,這對沈恩慈這種內陸孩子來說很有吸引力。
她每天早上都去沙灘上撿退潮後的貝殼和小螃蟹,島上沒有狗仔和圍觀路人,沈恩慈去哪裡都自在。
錄下赤腳踩水的視頻,色彩鮮豔的小魚兒圍繞她的腳踝一圈又一圈。
給媽媽和陳泊寧各發一份。
陳泊寧問她在海島上過得怎麼樣,她隱去那天晚上在飯桌上的插曲:“超級好玩。”
“隻是有你在的話就更好了。”
發完她繼續低頭玩水,也不指望陳泊寧回答她。
陳泊寧這人不禁逗。
和媽媽打完電話,太陽已經掛到很高處了,影子縮成極短一條,亦步亦趨跟著。
帶上花邊草帽往回走的時候收到陳泊寧回信:“乖一點。”
“我會很快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剛和媽媽打完電話的緣故,此時看到這兩句話竟隱約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吃完午飯和陳羨坐在陽臺上吹風,三花貓又來討貓條吃,蹲在陳羨腳邊討好地搖晃尾巴,十分乖巧懂事。
陳羨側隱心大起,試探問她:“要不我們把小胖帶回去養唄,就當是我們兩人的貓咪。”
三花貓尾巴掃過沈恩慈腳踝,勾得人心痒痒的,她退縮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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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養你自己養。”
她沒辦法對一條鮮活的生命負責。
陳羨對她這個回答很不滿:“就不該問你,不善良的人。”
又來了,翻來覆去也就知道說個不善良,聽久了其實還挺可愛的。
她問:“那你帶它回去,能對它和桃樂絲一視同仁嗎?”
“如果隻是一時憐憫,我勸你算了。”
陳羨看了眼搖籃沙發上的桃樂絲,不屑一顧:“我和你可不一樣。”
海浪拍擊巖石的聲音清晰傳來,沈恩慈抱起椰子過去曬太陽,不準備再跟傻子說話。
島上的太陽暖人但不悶熱,沈恩慈躺在遮陽傘下的沙發椅上,不經意竟然睡著過去。
溫暖宜人的環境,沈恩慈難得地做了個美夢。
醒來時脖子微酸,陳羨半小時前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一個都沒聽到。
撥打回去卻聽見陳羨著急的聲音:“桃樂絲摔傷了。”
心一下被糾起來,她趕緊問:“嚴重嗎?”
“嚴重。”
聽到這個回答沈恩慈腦子立馬嗡嗡作響,耳鳴瞬起,連心跳也加快。
桃樂絲並不是她的貓,可相處這好幾年,也難免產生感情。
她不想養寵物的最重要原因就是這個。
把生活中大部分喜怒哀樂寄託在一隻小動物身上,為它喜為它悲,知道它壽命不過須臾二十年,所以平日裡的歡喜也總帶著哀愁。
離別的那天一眼就可以望到。
而她討厭離別。
第41章 嫂子(已修)
桃樂絲從四樓摔下來, 運氣很不好,撞到鐵護欄上,鮮紅的血染紅原本潔白柔軟的毛發。
躺在床上小小一隻看起來可憐得很。
旁邊還有個看起來也很可憐的人。
陳羨耷拉著腦袋問島上寵物醫生:“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嗎?”
醫生搖頭:“島上沒有寵物儲備血源。”
“但桃樂絲失血過多, 現在隻是勉強止住血, 如果兩小時內沒有血源, 生還概率就很低了。”
淚砸落在床頭,陳羨緊皺眉頭幾乎說不出話來。
沈恩慈扶住他,保持冷靜:“沒有其他找血源的辦法了嗎?”
“空運血源呢?”
仍舊是否定答案:“時間根本來不及,私人飛機航線需要提前四小時審批,即使送到也要匹配血型。”
“血型?”
沈恩慈對小動物這方面不是很了解。
“對, 通常來說貓咪分為A型血B型血和AB型血, AB血型的貓咪極少不作考慮,剩下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貓咪都是A型血。”
“但桃樂絲是少數貓咪中的B型血, 與A型血相斥。”
說到一半他頓了頓:“不過我已經讓同事在各個工作群問有沒有B型血貓咪的家長願意捐血的。”
“為防遺漏, 也挨家挨戶去問了。”
陳羨眼中閃過一絲希翼,他抬頭緊張問道:“有合適血型的嗎?我可以把酬金加到五十萬。”
世上有太多用錢也無法解決的事情。
醫生微嘆一聲:“島上養貓的人不多,血型難以適配。”
“現在隻能把希望放到去線下詢問那些人身上。”
半個小時後, 陸續有人抱進十幾隻貓進來。
“先做檢測吧, 這些大多是流浪貓和不知道血型的家貓。”
穿白大卦的女人將貓籠子放下, 拆器具的動作行雲流水。
黃暖燈光的屋子裡瞬間充斥著此起彼伏的小貓叫。
陳羨此刻卻無心關注這些毛茸茸, 他起身焦急地凝看檢測結果,連腳邊纏著他要抱抱的小胖三花也無暇顧及。
“全是A型。”
醫生無奈開口。
床上的桃樂絲氣息越來越虛,陳羨紅著眼心髒疼得呼吸困難,他慌不擇言開口:“我是B型血。”
所有人都沉默了。
但醫生還是出於職業素養耐心解釋:“人不能給貓輸血。”
小貓被一隻隻送走, 屋內陷入死一般寂靜。
眾人都不知該如何安慰陳羨。
突然, 有隻小貓發出微弱討好的叫聲。
是陳羨說要帶回去養的小胖三花,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是和前幾天一樣來找陳羨討貓條吃。
它自己跑進來,並不是工作人員特意抱來測血型的小貓。
陳羨一絲絲希望都不想放過:“給它做過血型測試了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話音一落,醫生便想上前去給它做血型測試。
可流浪貓要麼非常親人要麼非常怕人,陳羨對它來說也許是個意外。
這小胖貓面對其他人的時候都佝偻著身子,外側的毛立起,絲毫不願人靠近。
最後是陳羨蹲下身祈求它:“你救救桃樂絲,我一定給你吃不完的貓條作為報酬。”
三花也許聽不懂這個被它當成例外的人類口中嘰裡呱啦在說些什麼,可它喜歡陳羨,於是慢慢放下拱起的背脊,毛也慢慢順從。
它一步一步走向陳羨,絲毫沒有防備。
“太好了!是B型!”
醫生大喜,屋子裡所有人抱在一起,他們終於為桃樂絲搏出一條生路!
可連人去獻血都得虛弱大半個月,更別提一隻小貓。
沈恩慈微嘆一聲,不合時宜開口:“兩隻貓體型相差這麼大,能行嗎?”
這才是眼下最實際的問題,桃樂絲不是輕微失血,她需要的是大量血源。
一隻小貓身上能有多少血能給它。
醫生面色沉重:“沈小姐說得對。”
“如果隻有這一隻貓的血源,很有可能一命換一命。”
“很難救回桃樂絲。”
“陳先生,您需要慎重考慮。”
時間不等人,陳羨不能多猶豫,他的手微微顫抖,咬牙下定決心:“抽。”
三花聽不懂人類的爭執,仍乖巧用頭輕蹭陳羨的手。
沈恩慈當即用手緊攥他袖子,皺眉開口:“陳羨,不要。”
“抽血它會死的,桃樂絲也不一定能救回來。”
陳羨狠心偏過頭,沉聲道:“來不及了。”
說完後轉身對旁邊的工作人員道:“幫我聯系這隻貓的主人。”
連續四十分鍾的手術,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細長的針扎進皮肉裡看著好痛啊,可三花貓從始至終隻是看著陳羨,撒嬌地小聲叫。
聲音趨於微弱,它舔陳羨掌心的速度越來越慢,終於察覺不對想逃跑時再也站不起來。
一隻貓會有喜怒哀樂嗎?
小動物會有自己的情緒嗎?
沈恩慈看著它,竟然覺得它眼中盡是悲涼與失望。
彌留之際,陳羨良心不安,摸遍全身尋貓條不得,隻能就近拿起床頭櫃上桃樂絲吃剩魚幹喂到它嘴邊。
可它不喜歡小魚幹,這不是它心心念念的貓條,它可是不是笨蛋。
小三花頭一偏,軟癱下去。
淚滴在它的皮毛上,陳羨的手還未觸及,身側醫生就告訴他:“桃樂絲的生命體徵開始趨於穩定了。”
“停止輸血。”
沈恩慈大喊。
它還有微弱呼吸。
陳羨起身去桃樂絲身邊,未多看三花一眼。
屋裡歡聲笑語,醫生慶祝他們完成了難度極高的手術項目,履歷簿上再添濃墨重彩一筆。
而陳羨喜不自勝,跪坐在桃樂絲床前誠懇道著萬幸。
荒誕諷刺的畫面。
沒人要的小貓。
莫名其妙差點為其他貓的頑皮付出生命的小貓。
它面前隻有平日連摸都不願意摸它的沈恩慈。
沈恩慈記得這小貓挺喜歡她的,總向她討抱抱。
可她鐵石心腸,總嫌它髒。
沈恩慈怔怔低頭看它髒髒的皮毛,來之前也不知去哪個淺水坑抓魚了。
心中莫名抽痛,這種情況下沈恩慈終於肯將手放到它頭上,親昵撫摸。
偽善。
這舉措無疑隻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門突然被推開,兩個婦人一前一後進來,環顧一周後直直撲到三花面前,大聲控訴:“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它都這樣了!”
帶著哭腔,仿佛十分悲痛三花的慘狀。
陳羨見主人來了立馬從桃樂絲床前過去,語氣抱歉:“對不起,我一定會補償你們。”
“五十萬夠嗎?”
他試探道。
兩婦人停止抽泣,倒吸一口氣。
陳羨立馬改口:“太少了嗎?可以加。”
小少爺久居象牙塔,對金錢毫無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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