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卷發婦人擦幹眼尾的淚,立馬喜上眉梢:“夠了夠了!一隻貓哪裡值五十萬,小少爺真是心善。”
“就是就是,其實它就是隻小野貓,平日就靠我們兩家喂點殘羹剩飯。”
“賤命,要不是我們把它從貓肉販子手裡救下來,它還活不到現在呢。”
兩人笑呵呵:“能救您的貓也算是它的福氣。”
“小少爺真是心善啊。”
再次強調。
陳羨聽得面紅耳赤,垂著頭不敢看三花:“我再額外給你們一筆錢,你們好好養它。”
“對不起。”
“好好好。”卷發婦人連聲應答,彎腰抱起三花後安慰他:“一隻貓而已,別太放在心上。”
一隻貓而已。
可貓和貓之間也有天差地別的待遇處境。
從屠夫刀下死裡逃生的小貓,默默舔舐好傷口後再次錯信人類,差點再次斷送自己性命。
沈恩慈制止她們,轉頭問醫生:“直接這樣抱回去還能活嗎?”
醫生們面面相覷,最後有個女醫生站出來:“它還需要輸血和觀察。”
可這島上並沒沒有其他小貓能為它輸血。
也沒人願意為它大費周章。
Advertisement
沈恩慈負氣推開陳羨,從兩夫人手中抱回虛弱的三花:“你們走吧。”
“五十萬買它,夠嗎?”
婦人們喜笑顏開:“夠夠夠。”
“它運氣好。”
房間裡再次趨向寧靜,好似一場華筵散場,大家走時臉上幾乎都帶著滿意的笑。
一隻小貓換得所有人圓滿。
桃樂絲躺在床上平穩呼吸,醫生說它已經渡過難關,隻需靜養即可。
沈恩慈過去看了它一眼,見它沒事便準備離開。
誰知陳羨拉住她的手。
陳羨掌心裡全是汗,整個人更是像剛從懸崖峭壁攀爬回來,他無力開口:“我是不是很無恥?”
沈恩慈知道他想聽什麼回答。
她慢慢蹲下身,先極具溫情地凝視陳羨幾秒,在他放松警惕時,無情揭穿他虛情假意的面孔,冷聲道:“是。”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回答。
陳羨手慢慢松開,低聲喃喃:“可我想桃樂絲活下來。”
“我隻想它活下來,而且小貓的主人也同意了……”
還在為自己找理由。
沈恩慈嘲諷笑出聲:“如果它的主人不同意呢?”
陳羨臉色蒼白,無話可說。
即使不同意,他也會用強硬手段,大不了過後再花大價錢擺平。
可是沒那麼多如果,小三花沒有愛它的主人。
它不像桃樂絲那麼好運。
即使那麼努力討好別人了,依舊會在緊急關頭被輕易放棄。
愛經不起比較。
可見投胎真是門技術活。
“你也沒自己想象中那麼善良吧。”
沈恩慈刺他一句,抱著三花轉身離去。
已是凌晨,沈恩慈看著懷裡的三花不知道怎麼辦,最後竟然給陳泊寧打了了電話。
她語序顛倒地講完今晚的事,電話那頭的人沉聲安慰她:“別急。”
“別怕。”
直升飛機率先陳泊寧到達海島接走三花,大陸有更完善的血源和醫療設施。
沈恩慈毫無睡意,索性坐到木臺階梯上吹夜風。
夜空如同塊柔軟的黑絲絨幕布,上面鑲嵌大大小小零星的璀璨鑽石,可是月亮呢?
沈恩慈抬頭。
今夜無月,她一直看一直看,仿佛這樣就能等到月亮。
“恩慈。”
下方忽有道聲音喚她,冷淡如霧。
她低頭,驀然闖入陳泊寧平和的目光,讓人感到安穩。
沈恩慈說:“我在等月亮。”
風吹起發絲零落飛舞,幽暗光影裡她搓著眼睛:“看不清了。”
又說:“陳泊寧,其實我有一點難過。”
陳泊寧卻向她更近,他站在階梯下伸手:“下來。”
“我會託住你。”
第42章 嫂子
次日天氣晴好, 早上八點整,陳家保姆準時敲響沈恩慈的房間門喚她下去吃早飯。
在別人家裡不能不講規矩,所以即使剛入睡不到兩小時, 沈恩慈也得掙扎著收拾起床。
下樓梯, 看見陳泊寧已經坐在餐桌旁邊了。
他昨天晚上才安排完公司的事乘私人飛機來海島。
聽說陳羨做的荒唐事, 可他第一時間沒去問責陳羨或是關注桃樂絲,而是繞著島找沈恩慈的蹤跡。
這話是從何助理口中聽說的。
他跟著陳泊寧一起上的島。
當時沈恩慈腦子有點不清醒,竟脫口而出:“過年還上班?有加班費嗎?”
何助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自然是有的。”
踏下最後一塊樓梯,沈恩慈走到餐桌前向所有長輩問好。
陳奶奶依舊和藹對她微笑。
“人到齊了。”
陳奶奶道:“羨羨發燒,小研照顧他, 說不下來吃早飯了。”
隻怕不是發燒, 而是羞愧難當。
沈恩慈沒說話,隨手拿起一片沾有草莓果醬的面包片, 旁邊放著的牛奶有些涼了, 她端起抿一口後皺眉放下。
冰涼的流水觸感從喉嚨一直蔓延至胃,如同條遊移的蛇,有點想吐。
突然, 一杯冒著熱氣的溫水被推到她面前。
骨節分明的手才移開, 沈恩慈就看向陳泊寧, 他氣定神闲, 還神色如常地回答陳父問他關於公司的事。
自然到餐桌上除了沈恩慈沒人發現他這個小動作。
耳根微微泛紅,沈恩慈咕嚕完小半杯溫水後莫名回憶起昨天晚上。
陳泊寧仰看她,對她說:“我會託著你。”
而她當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真從半高不高的樓梯先他撲去。
可靠的臂膀, 溫熱的氣息, 她墊著腳把頭埋在陳泊寧肩膀,哭湿一小塊領口。
風依舊不知疲倦地吹, 海浪聲此起彼伏,好半天沈恩慈才緩緩抬頭,後知後覺道:“萬一被別人看見怎麼辦?”
被人看見弟弟的老婆抱著他哭。
怎麼解釋?
可陳泊寧當時的表情雲淡風輕,隻說:“別怕。”
別怕。
是讓她別怕被人看見,還是別怕會被隨時拋棄。
“難得遇上泊寧的生日和大年三十是同一天,要不今晚就在戶外燒烤吧。”
“晚點其他小輩也會來島上拜年。”
陳奶奶提議。
她一向對小輩們慈祥關照,萬事都以年輕人的喜好為主。
生日,沈恩慈回過神來。
陳泊寧的生日確實每年都在大年三十前後,隻不過……
沈恩慈用餘光偷偷觀察陳泊寧的表情,並無波瀾起伏,好似面對一件尋常的事。
他點頭說好。
吃完飯陳泊寧接到寵物醫院的電話,說三花已經救回來了,隻是需要放在醫院長期靜養觀察。
陳泊寧告訴沈恩慈。
她安心下來。
-
從下午一點開始,陳家的親戚們就陸陸續續登島來家裡拜年,陳置是獨生子,但堂哥堂弟不少。
七八歲的孩子更是多。
小孩子們哪裡會對拜年這件事感興趣,不過陳渝天生長著張令人生懼的臉,即使經過漫長歲月,也絲毫沒柔化半分,這讓現場所有的小孩被動壓制頑皮天性,乖得沒邊。
沈恩慈不討厭安靜乖巧的小孩,看他們的眼神也柔和幾分,是現場除了陳奶奶以外看起來最和善的人。
不過陳奶奶身邊坐著陳爺爺,他們還是不敢輕易靠近,於是湊到沈恩慈身邊。
一群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她:“你是沈恩慈吧!”
“你好漂亮,我們同學都超級喜歡你的,你可不可以給我們籤名。”
“我也要!我也要!”
身邊突然變得湧動起來,沈恩慈沒想到自己還能有一群這種年齡段的小粉絲,他們仰望的目光不似作假。
好像真拿她當偶像一樣,沈恩慈不禁變得矜持起來,唇角忍不住上揚。
她惋惜道:“可是沒有筆呀。”
話音剛落,身邊遞來一隻黑色鋼筆,沉甸甸的分量,在自然光下仍有瑩潤光澤。
小孩子們朝鋼筆的主人望去,看見陳泊寧冷淡的神情。
“謝謝叔叔!”
他們高喊,然後排著隊小狗腿似地圍著沈恩慈讓她籤名。
小屁孩兒們很有禮貌,一聲聲謝謝此起彼伏,沈恩慈頓時有種做山大王的滿足感。
她昂著頭,自恃開口:“下一個。”
隨意環顧四周,竟落入陳泊寧略帶笑意的眼中。
這情緒不濃烈,以至於沈恩慈為了弄清多看兩眼。
這時輪到個年齡稍大點的小女孩,她見沈恩慈遲遲沒落筆,笑嘻嘻起哄:“嬸嬸,你別看叔叔了!”
這稱呼讓沈恩慈瞬間紅了半張臉,她慌張低頭寫字,小聲斥責:“什麼嬸嬸。”
小孩子們圍在一起鬧,童言無忌:“我媽媽出門前教我的!叔叔的老婆要叫嬸嬸!”
大人們圍坐在一起聊天喝茶,沒注意到這群小孩子,自然也沒人糾正。
帶著稚氣的起哄聲中,沈恩慈聽到一聲低沉輕笑。
可當她將目光看向陳泊寧時,陳泊寧卻低頭喝茶,一臉無辜。
不到片刻,何助從門外進來,手裡拿著一沓紅包,每個都有小手指粗厚。
土皇帝現在變成了陳泊寧,一群小孩子短視頻刷多了,一個一個朝陳泊寧跪拜要紅包。
難得地是陳泊寧竟也慣著她們,極有耐心地聽她們在自己面前說俏皮吉祥話。
場面意外和諧,仿佛渡著層柔光,比電影鏡頭更能直觀感受到的幸福。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