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歲習慣了他的賣慘,她把注意力重新轉回手中的文件,沒有時年的,但可以看看應洵和朝暮的歷程,從他們的狀況推斷。
應洵雖是橫空出世的天才血獵,但他的服從度其實還挺高,幾次懲罰的理由都是任務失敗。
……讓年紀這麼小的血獵去殺A級以上的血族,獵人協會真是邪惡組織。
時歲往後翻。
後面一頁屬於朝暮,這是從照片上認出來的,但其實沒有寫名字。
【編號:004】
【電擊時長:2h 強度:4】
【並未泄露情報。】
【隱蔽性測試同意,服從性測試通過,可投入計劃。】
【……】
薩維慢吞吞挪動著湊近了一些,他看見上面的字跡:“……啊,我知道這個。”
因為有些血族吸血的時候會給血包注入緩衝液,很多血包都會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和醉酒差不多。
這樣就導致了一些秘密容易脫口而出。
時歲:“……所以他們要提前模擬,是嗎?”
模擬的次數不會少,多的時候一天甚至要兩三次,有些人的大腦會因此受到損傷變成傻子。
薩維聳聳肩:“這可不是我們要求的,說到底是人類獵人投入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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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歲正繼續向下掃,忽然聽見頭頂傳來轟隆隆的聲響。
地震已經結束了。
塌陷處的石塊被搬開,時歲下意識地把那份文件折起來拿在手中,仰頭看去。
光線傾瀉湧入室內,不是陽光,但空氣中的塵埃依舊清晰可見。
殘桓之上,身材颀長的少年握著他的武器,垂眸注視著蹲在一起的人類和血族。
“我早該知道你。”
和血族廝混在一起,沒有經受過任何服從性測試,隨時都有可能動搖。
朝暮心中的火焰越燃越旺。隻不過是時年那家伙一直在說的家伙,或許偶爾能給他一些動力罷了,沒什麼特殊。
異色的眼眸中醞釀著風暴,朝暮站在上方往下看。
“……東西看夠了麼?”
第80章
朝暮曾經沒有名字。
訓練營的大多數孤兒都是這樣, 取名太麻煩,況且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就死了,幹脆用編號來代替。
協會的訓練手段堪稱殘忍, 但對於未來的獵人們來說, 這是必要的歷程。
朝暮是同齡人中最優秀的那個。
他用最快的速度適應了訓練節奏, 習慣了在血腥的環境中殺死血族,並且不再為殺死外形與人類相同的怪物而幹嘔。
——直到時年的到來。
和訓練營中的孤兒相比, 時年天生就不同, 他是優秀血獵的後代,還有家人尚存於世。
他沒辦法融入原有的小圈子,又因為對那些教官不遜, 在訓練營的生活算不上太好。
但他的能力足夠優秀。
說是橫空出世的天才也不為過。
原本朝暮和時年沒什麼過多的交流, 但兩人勢均力敵, 教練們激動於獵人協會沉寂多年總算出了幾個天才, 於是用最嚴格的方式訓練他們。
朝暮對時歲的好奇源自於時年的表現。
隻有在說到時歲的時候,時年陰鬱的情緒才會有所緩解,露出那種讓朝暮感到一股惡寒的淺淡笑意。
“不論我做什麼……她都會理解的。”
從母親肚中就緊密相連的雙子彼此了解, 不用擔心背叛、可以全心全意地交託自己。
朝暮沒有體會過那種感覺。
一開始隻是微妙的羨慕,但被分配去成為十字劍家族臥底的任務以後, 微妙的情緒扭曲了。
十字劍的血族還喜歡看眼中的蝼蟻自相殘殺。
他像是老鼠一樣躲避著每一次狩獵,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活著的同時試圖獲取更多的情報。
那是一場充斥著痛苦、恥辱、完全喪失人類尊嚴的噩夢。
然後他看見時年。
陽光下的時年,和時歲站在一起, 被溫暖的愛意注視著的時年。
在那場循環往復的噩夢裡, 朝暮忍不住想:為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時年能擁有這一切?而他不論做得多好, 最後隻能淪落到棄子的境地?
因為他是孤兒,生來就沒有人愛他嗎?
眼睛又開始疼了, 大概是灰塵吹進了眼睛裡,提醒著朝暮那場噩夢也是現實。
年輕的獵人垂眸往下看。
時歲和血族廝混在一起,不僅僅是野薔薇,還有他最憎恨的十字劍家系的血族。
那個蜜色短發的血族眯起眼睛看向上方,挑釁似地咧開了唇角,露出尖銳危險的獠牙。
時歲不知道短短不到兩分鍾內朝暮想了那麼多。
上面的鋼筋搬開,灰塵簌簌往下落,她忙著捂住口鼻,順便把那份文件往口袋裡塞。
時間短暫,沒能仔細看清楚上面寫的內容,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訓練營的地下遍布著類似的房間。
借著光線,時歲看見這間房間的門被壓扁,想要出去應該就隻能從上面那個口子。
說來運氣也不錯,掉下來的這一間剛好是目前幾個最強的獵人都進過的審訊室。
時歲並不太在意朝暮時不時就來一次的劇烈情緒波動。
可能這個年齡的男生就容易想得多,看大兩歲的應洵就要成熟多了。
薩維抬手隨意地在面前揮了揮:“好多灰啊,你們協會也太不愛衛生了。”
時歲贊成:“是有點。”
朝暮從上方跳了下來,時歲盯著那個洞口沉默了幾秒。
等下要怎麼上去?
不過時歲沒時間思考這點,她往後跳了一步避開掃來的一槍,朝暮大概是真的想要殺了她,用的力道極大不說,角度也極其刁鑽。
唉……真是瘋子。
這算什麼?線下追星後幻想破滅,決定脫粉回踩?
本來建築物就不是很穩定,朝暮想做就做,完全沒有在意自己會不會被塌陷的建築物壓死。
時歲避開掉落的碎石:“都說了不照太陽會變態。”
“哈哈……哈哈哈……”
薩維抽刀攔下掃向自己的長槍,他尾音上揚,語氣輕快:“大家都這樣不正常,不也很有趣嗎?”
時歲嘆了口氣。
朝暮聽到他們的對話,幽幽道:“獵人和血族有關聯本來就是重罪,我殺了你有什麼問題?”
時歲冷靜下達了指令:“算了,你去控住他。”
環境狹小,朝暮的武器沒有太多施展的空間,他情緒不對,動作幅度相比起平時要大許多,破綻也更多。
槍尖劃開櫃子,裡面的刑具灑了一地。薩維更靈活,幾番冷兵器的交鋒,他伸手扣住了朝暮武器沒那麼尖銳的位置。
血族的掌心有些劃傷,銀器讓他不舒服地皺起了眉,但獠牙還沒露出來,時歲的視線就掃了過來。
……隻是說控制住他,沒說可以殺人。
可惜,可惜。
時歲將十字劍收回刀鞘中。
她抬步走到朝暮面前,對方死死盯著她。
這是還沒有恢復到冷靜狀態。
時歲抬手給了朝暮一巴掌:“現在冷靜了嗎?”
朝暮微微睜大眼:“……你?”
時歲沒留情,手上力道加重,又給了朝暮一巴掌,他被打得測過來臉。
“是你擅自對我有莫名其妙的期待,現在又覺得很失望。”
“時年是我的弟弟,你憑什麼覺得你有和他比較的資格?”
朝暮被扇了了兩巴掌,耳朵裡的聲音嗡嗡的,他有些懵。
少年偏著頭,武器因為手上力道的放松歪了些,薩維順勢將他的武器下壓,踩住。
朝暮聽見時歲冷酷的聲音:“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和我有什麼關系?”
不會以為長得好看,自己就會多點憐憫之心吧?
朝暮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抬起手輕輕地碰了碰被時歲扇紅的側臉。
年輕的獵人很輕易地又破防了。
時歲看著朝暮的手都在顫。
但她現在沒心情關注年輕男士破碎的心情,周遭滿是灰塵的環境讓她鼻尖痒痒的。
本來就經歷了一次地震,又被朝暮大鬧一通,這下是真的有可能二次塌陷。
……朝暮做過十字劍家系的血包。
如果真的要按照薩維的方法接觸德米拉,那朝暮就還有用處。
不過時歲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她轉了轉手腕,語氣冷淡。
“你的過去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悲劇不是我導致的。如果你能給我提供關於時年的信息,那很好。”
但如果沒有,朝暮又對她毫無用處、抱有強烈的殺意,那他們就沒什麼交流的必要。
薩維剛好在這裡,朝暮和應洵是不一樣的,必要的時候,時歲可以讓他悄無聲息地消失。
少年垂著頭沒回答。
時歲不等了,她扭頭問薩維:“你上得去麼?”
薩維一直在觀察她說話的神情,聞言眨眼,沒有掩飾灼灼的目光:“……當然,很輕松。”
月光透過破碎的建築物灑落在身上。
薩維用了公主抱的姿勢,輕輕一躍就帶著時歲來到了地面上。
周遭也是一片狼藉,好在暫時沒看見人類的屍體。
時歲往下瞥了眼,朝暮還站在那裡。
“我是不是說得太狠了?”
獵人第二席一動不動。
時歲想,這樣也不成熟了。
薩維眨眨眼,他的聲線中含著笑意:“不會……”
“不論怎麼樣,我都會忠誠地追隨你的。”
時歲懶得理他隨口說出來的話:“現在沒事了,勸你在大部隊過來之前早點走。”
地震剛結束,現在訓練營估計一團亂,所以暫時隻有朝暮找過來。
等會兒獵人的大部隊過來,把薩維拖到太陽出來曬成灰,他就老實了。
薩維眼睛亮晶晶的,不展現危險性的時候像小狗。
“真的不考慮我建議嗎?我可以去保護你的。”
專屬的血包……之類的。
時歲垂眸想了想:“再說。”
在此之前,時歲還要去一趟醫院,找到那個尚且存活的訓練營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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