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成功吸引注意力的瞬間,右手抄起桌上的酒瓶,猛打他腦袋。
玻璃震碎,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搖搖欲墜,卻還沒有倒下,掙扎著向我撲來。
我毫不猶豫地用手中握著的碎酒瓶戳向他的脖子,但這次被有所防備的男人躲開。
他奪走我的武器,揚起手:「非得教訓一下才能聽話!」巴掌沒落下來。
「咔嚓。」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破門而入的周祈,折斷男人的手。輕而易舉到如同掰斷一雙一次性筷子。骨頭清脆的斷裂聲,比不過他的臉色恐怖。像是狂卷著的烏雲,在醞釀一場暴烈雷雨。
14
我回過神阻止的時候,男人已經被打到變形,失去了慘叫的力氣。
「周祈。」
他在怒火的隔離中,聽不見我的聲音。
「我好疼。」
密碼正確,血絲遍布的眼睛漸漸恢復清明。
他丟下男人,跪在地上捧起我的手,檢查玻璃劃出的傷口。
剛才打人那一下,我用盡了全部力氣,因為握得太緊,瓶子碎裂時有不少碎片扎進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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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起來血肉模糊。
周祈沉默著,於是我率先開口:「應該就是看著嚇人,但傷得不重…..嘶!」麻木的傷口又傳來炙熱的辣痛。是周祈的眼淚滴在上面。
「對不起。」
我震驚到無以復加,周祈在哭這個事實差點讓我忘記了自己在哪。在我的認知中,他已經進化掉眼淚了。角落裡,男人的痛苦呻吟讓我如夢初醒。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快走!」我拽著他,「不然就來不及了。」
15
在一群保鏢的圍攻中低調離開,當然不可能。但無論如何,周祈還是帶我殺出重圍。
當然沒法再回去,可細想之下,住了18年的房子裡沒有什麼東西是我割舍不了的。
之前讓我產生歸屬感的原因,不過是周祈也在那裡。
現在我坐在酒店的床上放空,完全思索不出該何去何從。
毫無疑問的是,得罪了爸爸和他想討好的男人,勢必會陷入麻煩。
而周祈跟著我,可能要在東躲西藏中度過餘生。
他肯定能想到這一點,卻像沒事人似的,和往常一樣給我吹頭發。
傷口早就消過毒也包扎過了,吹幹頭發後,他又重新翻來覆去地看,仿佛我的手很陌生。
眼中的關切和心疼明晃晃,把我灼傷。
周祈毫無徵兆地在繃帶上落下一吻,虔誠且鄭重,然後抬眸注視著我,眼裡泛起
透亮的光,像搖晃的琥珀色海洋。
某種情愫在空氣中悄無聲息地蔓延,發酵。語言變得不再有必要。但凡愛過人,就會讀懂他的眼神。
事到如今...
不行。
他隻會落入更危險的處境,還是我造成的。
想到周祈會受傷的可能,我心頭泛起細密的疼痛,算計著自己的存款是否足以送他遠離紛爭,卻表現得傲慢又無情。
「誰準你碰我了?」「我錯了,少爺。」
「拒絕過我,就沒有再反悔的道理,」我故意挑傷人的話刺他,「不記得寫過保證書了嗎?要是還有自尊的話,就立刻松開….!
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噤了聲。
周祈利索地跪下,膝行向前,朝我爬過來,指尖搭上我的膝蓋。潮湿的眼睫,溫熱的鼻尖。
「汪。」
我驚駭萬分,語無倫次:「就算你現在變成小狗,就算你本來就….不對,別碰我,瘋子!」
他對我的咒罵滿不在乎,輕松桎梏住我的雙手。
我頭一回痛恨他的肌肉,「放開!」
「別動,傷口會裂開的。」周祈把我按在床沿,查看繃帶上有沒有滲出血。我感到無比屈辱,扭動著掙扎,卻於事無補。
想踹他,反倒被握住腳踝。
我氣喘籲籲,憤憤不平:「讓你放開,沒聽見嗎?」周祈不合時宜地莞爾一笑,笑容裡有種愉悅的味道。
「小狗聽不懂人話,少爺。」
「你!」我沒想到他如此厚臉皮,一時語塞,「到底想做什麼?」
「綁架您。」
還沒來得及發出質疑,我就被周祈蒙上了眼睛。
16
不知不覺一個星期過去,我垂頭喪氣。
在此期間,我和周祈共同生活在他家。
更準確地說是被他軟禁了。
我是不知道他工資具體有多少,但是正經的管家可以買下奢華到離譜的豪宅嗎?城堡似的。
周祈給我住採光最好的房間,裡面沒什麼生活氣息,但幹幹淨淨,一看就是有專人定期打掃。
就像是..
蓄謀已久。這個想法令我不寒而慄。
尚未擺脫懷疑的陰影,周祈端著託盤推門而入。對滿地狼藉視若無睹,腳步輕快地繞過障礙物,「開飯了,少爺。」
我產生無力的挫敗感。
他早就收走了我的手機,房間裡又沒有任何電子設備,我徹底失去和外界的聯系。
哪怕能砸的東西全都砸個遍,直到累得睡著,周祈也會在我再次醒來前將一切復原,完全不生氣,隻關心我的手有沒有受傷。
「別叫我少爺,我不想陪你玩過家家,」我心煩意亂,「放我走,難不成你要關我一輩子嗎?」
周祈目光痴痴的,狂熱又偏執。
仿佛我說的不是反問句,而是誘人的提議。
「為什麼不行?您當然可以一直做少爺,」他做出的停頓意味深長,「——我一個人的少爺。」
他是不是哪裡壞掉了?
簡直喪心病狂。
說完,周祈若無其事地用勺子給我盛湯。
我恨透他堅持在如此詭異的情況下,還堅持扮演完美管家,隻想說些什麼來惹惱他。
「這麼喜歡照顧我,你有沒有考慮到青春期男生的需求很大啊?」
比如不給手機和平板,總得給幾本書讓我看吧。對著牆發呆真的無聊透頂。周祈聞言,不疾不徐地把託盤放在一邊,「少爺說得對,是我思慮不夠周全。」我冷哼一聲,頤指氣使:「知道就快點做你該做的。」
「現在?」
我盡可能表現得胡攪蠻纏:「當然了,不然還要等到我睡著以後嗎..你在幹什麼?」
他脫著我的衣服,卻一臉無辜:「幫您解決需求。」
17
逃跑的嘗試以失敗告終,我被攔腰抱住,拉回周祈懷中,還頑強扒在門縫上的指尖,被一個一個掰開。緊接著手腕被交疊起來,按在頭頂。
我咬牙切齒:「該死,我說的不是這種事!」
可是反抗得越厲害,某處的感覺會越強烈。
周祈驀地停下來,他比我本人更先察覺異樣。
我沒有得救的感覺,反而像是遭到了當頭一棒,視線緩緩下移,也發現了讓我羞憤欲死的事實。
偏偏周祈直接說出口:「少爺,你….」
我百口莫辯,幹巴巴地指責:「都是你的錯。」正當認為事已至此,情況不可能更糟時,我倒吸涼氣。周祈的膝蓋,頂進了雙腿之間。他的手也覆過來。
「我會做我該做的。」
荒謬的夜晚。
熟悉的一切都一去不復返。
18
被鬧鈴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胡亂摸索,卻碰到枕邊的手機。瞬間清醒,猛地起身。
周祈還給我手機,是不是就意味著..正對著屏幕發呆,江牧的電話打來。「喂,我們去慶祝吧!」他興高採烈。
..什麼?」
「沒看新聞?你那個便宜爹的公司倒閉後,他也被連夜送去踩縫纫機了,」江牧得意地哼著小曲,「雖然說我也有幫忙,但主要還是靠周祈。」
我隨便打開視頻軟件,主頁推送裡鋪天蓋地都是關於尤氏集團的報道。
虛假出資,集資詐騙,非法經營等問題一經曝出,就仿佛舊家具的角落出現的蠹蟲,早在人們發現之前,便將內裡蛀蝕一空。
本來就是以惡性競爭臭名昭著的企業,罪惡的一角被揭開,同行就全都趕來落井下石,打擊到它再也抬不起頭。
變化來得太快,我頭暈目眩。
電話那頭的江牧大大咧咧:「話說周祈到底把你藏哪去了?我派的人完全找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我望向窗外的隱隱群山,沒好意思說出住的地方像城堡這個描述。
「連對本人都保密啊,搞得跟綁架似的,」江牧發出驚天爆笑,「你嗓子怎麼啞了,該不會是他終於出手.....
「閉嘴!」
我惡狠狠地掛斷,把手機扔向走進來的周祈。「讓我蒙在鼓裡,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
「是少爺先有丟下我的念頭的。」他罕見地沒有順著我。我瞠目結舌,無法反駁。
在酒店那一晚,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但限制您的自由是事實,少爺要是恨我,也是應該的。」
我不屑一笑:「要是還有什麼不滿就找你算賬,是這個意思吧?」
「是。」
「要是我罵你呢?」
「可以。」
「打你呢?」
「可以。」
「如果我離開你,一輩子都不回來呢?」
「少爺….
周祈目光哀傷,好像我欺負他了一樣。
高大的男人根本不會撒嬌,隻手足無措地抓住我的衣角。
手臂上突出的青色血管,如同一條條青色小蛇蜿蜒爬行,又被袖口吞沒。想起昨晚就是這隻手掐在我的腰間,我臉一紅,隱約之間感覺到幻痛。強撐著不去想那些旖旎畫面,可他們不受控制地往腦子裡鑽。「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原諒你。」我已經消氣了,隻是在虛張聲勢。周祈卻如釋重負:「我明白。」
19
周祈生日的前一天。
我偷偷溜出門去給他選禮物,在商場遇到江牧。
「怎麼就你自己?」他左顧右盼,「周祈呢?」
「我也可能獨自出門的好吧,別說得跟我離不開他似的。」
「全身上下嘴最硬。」
我被氣得不輕,試圖在腦海中搜尋證據,卻發現我和周祈確實總是形影不離。江牧語氣極其欠揍:「你們的進展如何,需不需要我和白哥傳授點心得?」白靈澤和往常一樣神出鬼沒,他突然現身,對我點點頭之後把江牧拖走。
江牧一邊嚷嚷著輕點,一邊丟給我張名片,笑容神秘莫測:「推薦你去這家店看看。」
20
我抱著袋子躡手躡腳回到玄關時,發現周祈一動不動地站在漆黑之中。
「歡迎回來,少爺。」
「怎麼不開燈?」我嚇了一跳,看清他滿臉淚痕後怔住。「我不過是出趟門,你就哭成了淚人?」「還以為..少爺不要我了。」我一米八三,他一米九二,走近後需要稍微仰頭看那張臉。
我居然會覺得他哭得亂七八糟的樣子很可愛。
真是瘋了。
周祈長得很周正,五官都可以直接摳下來當帥哥模板,整張臉給人一種禁忌的秩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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