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三年夫妻,我恪守婦道,不曾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如今夫妻緣分已 盡,我想清清白白的離開。」
我看著手裏的休書。「妾身求王爺,賜我和離書。」
赫連決愣了愣,張口卻啞然,好久,他才道「你倒是識趣。」卻有些咬牙切齒的 模樣。
「陸窈窈,你當真要同我和離?」他又問。
我愣愣,覺得他真是無理取鬧,明明就是他寫的休書,偏偏倒打一耙。
我歎了一口氣,前不久才感歎日子舒心暢快,如今好日子到頭了。
他又道:「隻有休書,沒有和離書。」
我眼睛瞬間紅了,也是,我不過丞相府庶女,坐上王妃之位已經是天大的好處 了,如今哪有資格提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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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如王爺所想吧。」
我撿起休書,出了門忽然有些不知方向,眼淚落下,到底是誰都靠不住。
12
我和府裏的老管家告別,和酒莊的人告別,和秀坊的人告別,其至和湖心亭裏的
荷花告別,可唯獨沒有和赫連決告別。
倒不是不想,隻是看見他不知說什麼好。
他整日忙著長姐的事情,在王府和皇宮進進出出,每日都是一幅疲態。
我想告訴他,別執著於長姐啦,最後送了命,得到的也不過是個好人的稱號。
可我到底什麼都沒說。
我沒回丞相府,那裏不是我的家,雪災那年說我是觀音菩薩的女人,替我租了個 小院子。
我離開的那天是個夜裏,下了雨,我抱著包裹,來的匆忙,沒有被褥,我於是在 屋子裏坐著,睜著眼睛睜了一宿,才等到天亮。
人嘛,總得生存,在王府那幾年懶怠了,但是會的一技之長讓我不至於沒有錢。
我於是整日整日的繡荷包或者做首飾放街上賣,繡的眼睛都有些花了。 好在姑娘家喜歡,也願意花些銀兩購置繡品,叫我勉勉強強能夠度日。
那日虞太後召我入宮,問我還想不想回王府,她以為我同赫連決吵了架,勸我,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我朝她搖頭,如實道。「我同王爺先前,隻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
虞太後愣了愣,手指微微顫抖,然後重重歎息。
我苦笑一下。「王爺心裏沒我。」
虞太後眉頭一蹙,「你怎知他心裏沒有你。」
「太後娘娘,我看過他喜歡人的樣子。」我無奈道。
「那你爭取過嗎?」虞太後幽幽道。「你若站著不動,他就沒辦法喜歡你」
「太後怎知我沒有爭取過?可是有些東西,不是能爭取過來的。」
虞太後挑眉。「你若是想,我便讓阿決再次風風光光迎你進門。」
我低著頭,又搖頭,攪動手裏的帕子,忽然有些想哭。
「今日我若回去,便有了期盼,我的丈夫一日不在身邊,我便會想他是不是去照 顧別的女人,哪怕他隻是看著我失神,我都會想,他是不是想著別人,他日就算 同床共枕,也是同床異夢。」
「我自知我不是個大度的人,這樣的日子,我不想過。」
虞太後歎氣,離開時,我看見內裏門紗輕動,我看見了男人的影子,愣了會,便 抬腳離開。
自小缺衣少食時,被當做王府下人時,我也期盼丞相大人會來看看我,被人說我 是個賤女人肚子爬出來的種時,我期盼丞相大人會來幫幫我。
他在我生辰送的玉佩叫我當做心尖寶貝放著,可這玉佩原是他不要的,隨手贈 的,他也不讓我喊他父親,如同赫連決不讓別人喊我王妃一樣。
因為都是不被認可的。
後面我漸漸的,就開始學會不抱期待。
不期待赫連決如我對他一般對我,不期待他們對我和長姐一樣一視同仁。
夢裏我是壞女人生的孩子,所以我也是個壞女人,我嫉妒陷害待我好的長姐,所 以我不值得被珍視,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我來這個世上,本就隻是想活下去,如 果可以,我想活的好一點。
13
陸昭雪成了皇後,那日萬民朝拜,我跪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偷偷看了眼,郎才 女貌。很是般配,皇帝樣貌很是清俊,比赫連決要白一點。
陸昭雪來找過我,給了我留了很多銀子,我也沒有要。
好不容易欠人家的都還完了,不能在收了。
匈奴來犯,赫連決去了邊關。
他走的那天來找過我,那日我打開門邊看見了他,他似乎在外面站了一夜,頭上 都是夜裏的露水。
他張了張嘴,與我對視良久,然後說要我等他回來,然後他也不等我回答,就騎 著馬走了。
天色不早了,他要出發了。
和夢裏一樣,他是阿姊和皇帝口中的好人,忠臣,可也隻是僅此而已。
那日我胸前掛著大木盒,在街頭賣著我的香囊,軍隊打馬而過,城中百姓追著軍 隊一路相送,我的香囊和發簪掉了一地。
而後又被人群踏過,我不知怎麼,眼淚就掉了下來,卻不敢放出聲音,咬著牙, 邊掉眼淚邊用手擦,卻怎麼也擦不掉。
然後穿著白色長袍的人遞來一個帕子,他手指微微顫抖。
我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小夫人?」
薛譽是進京趕考的。
他說自己落榜了,然後問我有沒有差事。他問出這話時,漲紅了臉,我瞧著好 笑,然後搖頭。
不過我有開酒館的想法,他在這方面比我有經驗,但是又實在囊中羞澀,請不 請人。
他似乎比我更囊中羞澀,支支吾吾道:「我..我不要錢,管飯就好。」
然後我們一拍即合,一頭熱血的打算開酒樓。
將側邊房間收拾出來,也勉強能住人,雖是不妥,可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初期總是難熬的,他頭腦聰明,在街坊鄰居處處處宣揚,曾經一起織棉被的女人 也開始幫著宣揚,她們自我出王府便幫了我很多,叫我覺得這世上還是好人多些。
因為薛譽生的好看,最開始吸引的都是一些姑娘家,於是薛譽的臉幾乎每天都是 紅的。
他越不經逗,姑娘家越喜歡逗他。
別人說幾句不正經的話,他就慌的不敢抬頭看人家。
而後酒樓逐漸打起了口碑,雖不至於太好,但是日子比起之前來說更加輕鬆自在。
可薛譽還是不要工錢,這叫我有些不好意思。
他依舊是夜裏讀書白日在酒樓忙活,可似乎依舊把我當小夫人一樣,總不讓我 幹重事。
會在酒館打烊,夜裏天黑叫我牽著他的袖子回家。
因著天冷時不讓我碰涼水,他甚至學會了釀酒。
會因為雪夜路滑替我撐傘,會給我採新開的桃花。
我知有些東西不能奢望,可還是忍不住在夜裏回家路上問他,是不是喜歡我。
薛譽沒有回答,如那年我問他一般,隻抬頭看了看清冷的月。
而我卻仿佛可以聽見他胸腔裏的心跳,以及臉上散發的熱意。
我微微歎息一聲,卻沒有繼續問下去了。
而赫連決,自從去了邊關,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邊關戰事告急,他脫不開身。
一晃就是三年。
三年,會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14
薛譽是個很厲害的人。
第三年春天,他上榜了,一下成了家喻戶曉的文曲星下凡。
皇宮聖旨過來時,我還迷迷糊糊,一直掐大腿上的肉,酒樓裏的人打趣。
「我說窈姑娘,別掐啦,在掐你家狀元郎可心疼啦,這榜首啊,確確實實是你家 薛譽的名字。」
我酒樓的生意也一下子大漲,於是我連夜請人將酒樓二樓弄了個大匾額。「狀元 樓 」
因著中狀元的喜事,我也關了酒樓去街上湊了熱鬧,人擠人的,街上的人大多認 識薛譽,喊著他的名字,驀的,他與我的目光對上。
朝我露出一個笑,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高興。
我也朝他彎眼笑起來,卻莫名有些難過。
倒不是不高興於薛譽中狀元,隻是中了狀元,當了官,日後許是見面的機會少。
人大抵都是這般,說的多大度,也都會有點自私。
他是後幾天夜裏才回來的,似乎忙完了就趕回來,身上的衣服還是那身大紅袍, 他敲了我的房門,我睡的迷糊,他站在門口,捧著一箱金子,即使是夜裏,我依 舊看出金燦燦的光。
三年不見,他變了許多,風塵僕僕的模樣,也黑了很多,一身的狼狽。
我穿著新嫁娘的衣服,愣愣的看著他,身邊的人也有眼色的退下。
「你為何不等我。」他開口,嗓音沙沙的。
聞言我的眉心便是一蹙,反問道:「王爺來京城,可發現京城有變化?」
他愣了愣,苦笑一聲。「自是有變化。所以人也會變。」
他眼睛有些紅,我低下頭不去看他帶著淚意的眼睛,可看不見,卻聽得見,他嗓 音帶著卑微和祈求。
「你不要和別人成婚好不好,我可以和你解釋的,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我不 會有別的女人,我隻會喜歡你一個人。」
他靠近我。「我可以解釋的,或者你覺得我哪裡做的不好,現在都可以改,我們 還有很多很多時間的。」
我隻覺得荒唐極了,他說喜歡我,可我從未在他身上感受到愛意。
我朝他笑了笑。「王爺說什麼胡話,王爺心上有人,又何必和我逗趣,如今我 也有了心上人,也要成婚了,王爺這不是讓人無端困擾。」
他愣了愣。「你喜歡他?」
我替自己細細描了眉,然後輕輕嗯了一聲。
他苦笑一聲,然後問我。
「在王府的日子,你可曾喜歡過我?」
我低下頭,入目都是一片紅色,今日是我的大婚,然後慢慢看著他的眼睛。
「王爺可知,我小時候沒什麼愛好,下棋,算是我最喜歡的。」
赫連決愣了愣,我起身朝外走去。
「吉時快到了,王爺快回去吧,今日大婚,我不想不開心。」
「願王爺莫執著過往,日後活的皆如所願。」
15
在聽見赫連決的消息,是陸昭雪帶來的。
「赫連決愛的一直都是你。」陸昭雪找到我時說的第一句話,此時我已經不能在 叫她阿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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