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2024-11-21 10:12:093122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讓她多留一日的,是以隻當沒瞧見,移開目光。


  為掩人耳目,尹忠乘了另一輛馬車從來時的路走,以吸引李家的火力,他們則後來出發,從另一條官道走。


  不似來時那樣急切,這一路馬車慢悠悠行駛,途徑客棧時,還稍作歇息了兩晚。


  是以,抵京足足用了六日。


  到京都時,恰值傍晚十分,夕陽滿地。


  沈時葶又恢復到一身丫鬟扮相,與弄巧一同去往松苑,幾個小丫鬟當即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地要她們二人講一講此行的事。


  那廂,陸九霄才一進府便被袁氏喊了去,一番噓寒問暖後才放他走。


  出了袁氏所處的梅苑,他直奔賀府。賀凜顯然早早就得了他進京的消息,候在書房好一會兒。


  見他來,賀凜眉頭一挑,含笑道:“來了?”


  陸九霄開門見山問:“齋露寺查到什麼?”


  賀凜垂眸,頷首道:“如你所料。”


  “你準備何時上奏?”


  “還差些證據,急不得。”


  陸九霄眉心微蹙,點點頭便往外走,身後驀地響起一陣聲:“陸九霄。”


  他回過頭。


  賀凜道:“幾日前黔南發來急報,外敵入侵,請求朝廷支援,你可知聖上是如何決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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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九霄皺了下眉頭。


  就聽賀凜道:“拖著,為殺殺黔南王的威風,足足拖了兩日。”


  男人一怔,於時時刻刻都在死人的戰場而言,兩日意味什麼,他們都心知肚明。


  他道:“你同我說這個作甚?”


  說罷,不等賀凜搭話,他便先行離開。


  至賀家小院,賀敏提著食盒早早候在小徑旁。遠遠見那抹玄紅色身影,她匆匆迎了上去。


  “懷洲哥哥!”


  陸九霄眉頭緊皺,額心猛地跳了一下。


  自上回松苑之後,賀敏便再未見過陸九霄。不過不得不說,作為女子,她自我調節的能力著實令人驚嘆,滿臉春風燦爛,仿如那事不曾發生過似的。


  隻見她舉起的食盒,“我親自做的,懷洲哥哥帶回府裡,同沈姑娘一道用,當我給她賠罪好不好?”


  要知道,給一個妓-子賠罪,賀敏得咬碎多少後槽牙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陸九霄低頭凝了一眼,“不必。”


  他便要繞過她。


  賀敏拉住他的衣袖,咬了咬唇,泫淚欲泣的模樣,“你還生我氣嗎?我下次不會再隨意進你院子了,怎樣你才能不生我氣?”


  陸九霄滿臉倦容地扯開她的,若說生賀敏的氣,那確實沒有,這幾日在錦州,他險些將這個人都給忘了。


  但乘了六日的馬車,他顯然無心與賀敏再掰扯。


  陸九霄伸拿過食盒,“行了,我走了。”


  賀敏雀躍應好,好似陸九霄接了她的賠禮,他二人便和好如初了。


  待望著男人背影漸遠,賀敏一張天真爛漫的臉也沉了下來。


  她想通了,一個通房丫頭罷了,有甚了不起的?她還能越過未來的正室不成?


  且若沈時葶能讓懷洲哥哥收心,也算是幫了她的大忙。


  至於將來的事,那可說不準呢。畢竟男人嘛,妻妾都能換,再過些日子,指不定都忘了自己還有個通房丫頭。


  她過於針對她,反而費力不討好。


  ---------


  回到松苑時,已是夜幕低垂。


  陸九霄一邊松著衣領一邊進到寢屋,他將食盒隨意擱在桌幾上,褪去薄衫,耳邊回放著賀凜的話。


  援軍拖延兩日才到戰場,將會是怎樣一個狼狽情況。


  他眼前似是一閃而過役都的場景,血流成河,屍堆成山。


  他煩躁地提壺倒了兩杯茶水,仰頭飲盡。


  側臥於榻,陸九霄想起從前賀忱給他說的故事。是關於那個還未當成皇帝,英明神武的越王,也就是如今的宣武帝。


  他是如何以己之力,不費一兵一卒,說服外敵退兵骊國,又是如何鐵騎紅槍徵戰南北。坐上皇位後,勵精圖治,整頓地方,減少賦稅,一度使險些爛在上一任皇帝的骊國,有了興興向榮的趨勢。


  那是賀忱口早年的宣武帝,那時陸九霄尚且年幼,並無法覺知這一點。


  可如今他看帝王,卻與那位小將軍口之人大相徑庭。


  思此,他閉了閉眼。


  須臾後復又睜眼,不知怎的,分明疲憊得很,眼下沾了榻,反而睡不下。


  輾轉之後,陸九霄起身披了見薄衫,


  踱步至門邊,“吱呀”一聲推開屋門。


  不遠處守夜的尹忠驚道:“主子可是有事吩咐?”


  小院阒無人聲,僅廊下點了一盞微弱的燈。


  他道:“把燈給我。”


  尹忠一愣,忙將的燈盞遞過去。


  陸九霄接過燈盞,便往西廊的僕房去。眼下已是夜深,廊下屋內皆是漆黑一片,丫鬟婆子睡得正香,沒人會在這個時辰出來晃蕩。


  他停在盡頭那間,叩了叩門。


  無人應,他又叩了叩。


  弄巧當了十年丫鬟,反應靈敏自不用說,哪怕是在睡夢也能立即清醒。她一個仰身坐起,以為是松苑的寧婆子有事差遣她,速速穿戴好拉開了門。


  看清來人後,弄巧一個怔愣,瞪大眼睛。


  “世子?”


  陸九霄錯過她的肩頭往裡看了眼,挑眉道:“她睡了?”


  弄巧當即反應過來,點頭讓開一步,“馬車行了六日,沈姑娘一沾枕便睡下了。”


  陸九霄沒應聲,徑直入內,垂眸看了一眼小姑娘乖巧的睡姿,俯身將她抱起來,往外走。


  弄巧愣愣地看著那抹消失在黑夜裡的身影,一時有些回不過神,待到夜風一吹,她縮了縮脖頸,輕輕“呀”了聲,這叫什麼事……


  那廂廊下,陸九霄懷多了個一動不動的身影,他將燈遞給尹忠,道:“把門闔上。”


  說罷,抬腳進了內室。


  尹忠愣了愣,伸拉上了門。


  沈時葶睡得沉,被從一處挪到另一處也毫無知覺,才一沾床,就自發滾進了裡側。


  陸九霄將人攬進懷裡,這才闔眼,安穩睡下。


  ---------


  翌日,沈時葶醒來時,腰間被禁錮得緊緊的,險些喘不上氣來。她猛一睜眼,就見一張放大的臉,赫然現於前。


  她冷不丁嚇一跳,下意識往後挪了一寸。


  陸九霄睜了下眼,似醒非醒地望了她一眼。


  沈時葶瞪大眸子,“世子,我怎的會在這兒?”


  男人輕輕掀了掀眸子,懶懶答道:“你自己夜裡叩了我的門,忘了?”


  她驚恐萬分,這怎麼可能?她自幼來也沒有過夢遊的癖好,怎麼可能夜裡叩他的門?


  “我看你可憐,便讓你進屋了。”他望著小姑娘多變的臉色,如此說道。


  沈時葶側支起身子看著他,若非瞧見他眼底慢慢浮現的戲謔,她當真險些就要信了他的鬼話。


  那一瞬小姑娘臉上生出些嬌慍,咬著唇,下意識抬拍在他半敞的胸膛上。


  “啪”地一聲,似是拍斷了某根不為人知的線,屋內霎時靜下——


  不僅是沈時葶,陸九霄似是也愣了一瞬。


  貼在他胸膛的心隱隱發燙,一時竟不知要不要挪開。


  屋外丫鬟婆子的細語聲倏地從窗子縫隙飄進來,沈時葶猛地回神,當即一駭,驟然收,欲要起身下榻。


  陸九霄拽了一下她的衣擺,直將人又拽了回來。


  他握著小姑娘不堪一折的細腰,另一隻捏著她的後頸往下壓,勾了勾唇道:“你好大的膽子,敢打我。”


  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鼻尖與鼻尖隱隱擦過,沈時葶心口一跳,漲得耳尖紅彤彤的。


  她屏息道:“我不是故意的……”


  陸九霄啄了下她的唇,復又壓下她的脖頸,徹底貼近。


  他用舌尖抵開她的牙關,徑直驅入。


  吮弄,含吐,碾磨。


  唇與唇之間若隱若離的縫隙,時不時發出幾聲曖昧的聲音。


  即便是在開始時,陸九霄對唇的觸碰也僅限於淺嘗輒止,倒不知何時,有了更深的興致。


  喘息之間,隻聽“噔”一聲。


  床上二人動作一滯,側目望去——


  床榻不遠處站著個藕色襦裙的姑娘,目不轉睛地看向掀開的床帳,滿臉漲紅,還有些許驚悚的情緒。


  她冷不丁咽了口唾沫。


  老天爺,這是個什麼情形?


  隻見他哥胸膛上趴著一個姑娘,一頭青絲散下,一雙杏眼秋波盈盈,那兩瓣唇……


  好似被親得有些腫。


  噢,原來親吻時嘴會腫的嗎?


  陸菀好奇地多盯了一眼,視線繼續向下。而這一眼,直讓她眼都瞪直了。


  那露在外的雪山一角,白白嫩嫩,用眼都能瞧出彈性,且好似比一般姑娘要大了那麼幾分……


  陸九霄順著陸菀的視線看了眼,嘴角微抽,從枕下摸出一把匕首來,“眼睛不要,我幫你挖了。”


  說著,他便作勢要起身。


  陸菀背脊一僵,連連搖頭,心虛道:“我馬上走,馬上……”


  她總算反應過來,方才尹護衛為何攔著她。


  不過腳尖剛一打轉,陸菀便又回過神來,隔空遞上一張燙金邀帖,“五、五皇子在宮辦了場蹴鞠小宴,問你赴宴否……”


  說罷,她將邀帖擱在一旁的案幾上,逃似的跑了。


  沈時葶渾渾噩噩地起身,下意識往床下伸了伸,忽的一頓,尷尬萬分道:“世子,我衣裳還在房裡……”


  陸九霄一愣,點頭說:“我讓弄巧給你拿。”


  不幾時,弄巧被送來了衣裳。


  穿戴整齊後,她從梨木架子最底層將空盥盆抱在懷裡,裝模作樣地低頭推門而出。


  陸九霄望著那做賊似的背影,驀地彎了彎唇。


  情緒頗好地吩咐道:“備馬,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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