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妾室”二字,陸九霄一頓,難得抬頭看過去。
見他來了興致,孟景恆繼續道:“你去錦州那陣子,我剛納了個妾,原本宣氏應得好好的,甚至對瑤娘十分友好。”
瑤娘便是他新得的妾。
“結果我昨兒提早回府,你猜怎麼著,瑤娘在庭園頂著日頭跪著呢,我一問好家伙,宣氏日日都讓她那個時辰跪著,我回府前一刻才許起!我一時氣急與她吵了幾句嘴,嘖,她便收拾包袱回娘家了……你說剛成婚時挺溫柔一個人,怎的這樣?”
陸九霄皺了下眉,“你的妾室如何了?”
“哭唄,那委屈的,也不知我不在時受了多少欺侮,頭上夫人壓著,也不敢同我多說。”
回完話,孟景恆一愣,他關心他的妾室作甚?
正此時,隻聽“啊”的一聲,沈時葶的小刀與果子皆脫了,一滴紅彤彤的血滴落在琉璃桌上。
就見“噔”一聲陸九霄擱下茶盞,側身奪過她的,眉心都緊在一處,“能耐,削個果子都能把割了,你還能更蠢一點嗎?”
說罷,他便將那冒血的指尖含入嘴。
此舉一出,不僅是他自己,身側的姑娘、對桌的友人,皆是狠狠一愣。
眼下這指,放也不成,含也不成……
他若無其事將血吮淨,神色如常地抬頭,十分平靜地從她腰間抽出帕子,胡亂扎了一下,舉杯抿了口茶。
對面的唐勉眉尾微挑,看了陸九霄一眼,又瞥了他身側那不知名的姑娘一眼,眼底浮出一絲笑意,拉了拉還在出神的孟景恆,“你不回去看你的瑤娘?”
“哦,對……”
二人出了雅間,孟景恆忽的爆了粗口,道:“你瞧見沒?瞧見沒?”
Advertisement
----------
傍晚時分,陸九霄才帶著飽腹的姑娘回府。
馬車上,他凝著那張幹淨的側臉走了神,眉頭肉眼可見地打了個愈來愈深的結。
她這個性子,實在太好欺負。往後若被旁人欺負了如何是好?
且她定是要一個人悶著,指不定還得縮在某個角落偷偷哭。
那麼大的日頭,日日跪,這嬌嬌嫩嫩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他忽的暗嗤,孟景恆好端端,沒事娶什麼妻?
陸九霄抿緊唇角,抬摩了摩她白生生的脖頸,沈時葶的目光從車窗外望了過來。
“世子?”
他低低應了聲“嗯”,捉起她裹得亂八糟的那隻,問:“疼不疼?”
沈時葶習以為常地搖頭。
瞧,他就知道。
男人臉色不虞,扯了扯嘴角道:“疼你就說疼,我會吃人嗎?”
她揣摩著他的心思,慢吞吞吐出了個“疼”字,敷衍至極。
陸九霄:“……”
第60章 第 60 章
《芙蓉帳》60
陸九霄瞥著她那張無辜的臉,終是沒了半點脾氣。從喉嚨間發出一聲冷哼就也算了。
而許是受了孟景恆那位嬌妾的影響,他眼下看她,怎麼看怎麼惹人憐惜。
至松苑,他沒怎麼折騰她,便讓她回了屋裡歇息,就連煎藥的任務都交給了弄巧。
沈時葶靠在簡陋的床板上,舉起左,盯著指尖那道有些深的口子看。
已經不滲血了。
但男人口那點溫熱湿膩的觸感仿佛還留在指指尖。
窗外蟬鳴四起,她心裡莫名生出一絲道不明的躁意。
一想方才,小姑娘耳根一紅,指像是被燙著似的,立即攥緊在心,傷口被狠狠一摁,疼得她小臉扭曲,輕輕吸了一口氣。
但她很快便又怔住了。
陸九霄那樣玩轉紅塵的貴公子,撩撥小娘子的技巧和段,又豈是她能企及的?若她當了真,那便是真傻了。
何況他身子日漸好轉,待到痊愈之時……
她就能離京了。
徹底離開這個噩夢一樣的京都,再也不必回來了。
思此,她復又緩緩舒出一口氣,待上八下的心徹底平復下來。
流雲緩動,夕陽西下,餘暉漸漸退卻,繁星綴上夜幕。
她正抬去碰發髻上的銀簪欲要拆下,便聽“吱呀”一聲,是弄巧回來了。
她道:“沈姑娘,世子身子不適,要您去一趟。”
沈時葶一怔,忙放下衣裳,匆匆而往。
主屋門窗大開,夜風四面繚繞,很是愜意。
陸九霄歪歪扭扭歪靠在座椅上,邊是一沓厚厚的地契。
是京都所有的莊子。
他腦浮現出一張京都的地圖,一張一張地契翻閱過去,基本一眼就知此處位於京都何處。
是以,他極快地撿出幾張偏遠無人的空置山莊,“就這些,你先安排。”
尹忠接過,應了聲是。
倏地,窗外一道素衣身影緩緩而來,尹忠順著自家主子的目光,識地退下。
不幾時,沈時葶匆匆而至。
她道:“世子,您哪不適?”
陸九霄將那一沓紙推到一旁,見她指尖那粉藍色帕子不見了,傷口直接暴露於空氣,那一抹紅痕在她蔥白的指尖上尤為明顯。
他皺了下眉,移開目光,“你坐下。”
沈時葶一愣,就見他從櫃將藥箱提了過來,“坐下,伸出來。”
她靜了一瞬,見陸九霄已然不滿地催促地仰頭看她,她隻好老老實實將受傷地那隻遞了過去。
許是打小受傷的緣故,他處理傷口很是嫻熟,不輸大夫。
冰冰涼涼的膏藥觸到她柔軟的指腹,被他輕輕推開,復又包扎上一圈白絹。
望著他那硬朗的臉,沈時葶有一瞬的晃神。
她記得初次給他的那夜,他坐在二樓的看臺雅座上,在她指尖狠狠咬上了一口。
那一口,咬出了血,血染髒了衣袖。
當時李二還在簾子外嚷嚷,她不敢哭,更不敢推開他。從那之後她便很是怕他,就像瓊娘當初所言,陸世子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他不高興,遭殃的是伺候他的人。
是以她怕極了陸九霄發脾氣。
而她今日劃傷的這一道口子,還不如當日他咬得嚴重……
思此,沈時葶眼眶一酸。
或許人在坎坷都是容易變得敏感矯情吧,被他兇多了,偶爾得他一分柔情,心下竟還能暗暗生出幾許歡喜來。
陸九霄偶然一抬頭,就見小姑娘紅著一雙杏眼盯著他瞧,他猛地一怔,訝異道:“很疼?”
沈時葶忙移開目光,搖了搖頭。
男人瞥了眼她包扎好的指尖,低聲嗤道:“方才還說不疼。”
話落,小室靜了一瞬。
窗外的風沁人心脾,將衣角都吹得心猿意馬。
陸九霄定定凝了她一眼,刮了刮她白皙的側頸。
其間含有多少滋味,旁人是不會領會的。
可她一下便領悟到了。
她克制不動,感受著男人掌心碰到她柔軟的月要窩。
不幾時,陸九霄將她放在榻上。
他勾住她的衣帶,看她一眼道:“別碰到。”
沈時葶分神應了他一聲“嗯”。
她的身子哪哪都十分敏感,碰一下,便顫一下。
一雙白皙的玉足踩在男人肩頭。
她狠狠咬住背,憋得滿臉通紅。
他和她的情-事,向來是無聲無息的,唯一僅有的動靜便是身下這張吱吱作響的床榻,襯得夜色動人。
她終於沒捂住,一聲難忍的鶯嚀從嘴角溢出。
沈時葶復又很快地咬住唇。
這一聲嬌哼,讓陸九霄微微一頓。他抬眸看她,握著那皓白腕將她的背移開,看她被摁紅的唇,男人那雙蠱惑人的眸子微眯,眼尾
更深了一分。
他問:“怎麼了?”
沈時葶難得有會開口,忍著顫慄,在他耳邊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
陸九霄一頓,嘴角彎了彎,“行。”
見她又要咬住那布滿牙印的背,他停了一瞬,去碰她的嘴角,指腹在上頭磨了磨。他心頭一動,俯身親了一下。
他幾乎是貼著她的嘴角,用氣音說:“喊吧。”
於是,她淚眼盈盈地看向他,伸摟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哼唧地磨了好一陣。
陸九霄心口一滯,忽然有些後悔讓她開了口。
至深夜,蟬鳴都靜了下來。
整座小院靜悄悄的,在無人窺見的幔帳,陸九霄捏了捏小姑娘的下頷。
怎麼這麼能哭。
合著從前都是忍著的?那忍得還挺辛苦的。
想她方才拿她那軟軟糯糯的哭腔喊疼,還帶商量地問他能不能輕點,陸九霄倏地又揚起嘴角,深覺好笑。
---------
蘭苑。
陸菀捧著沈時葶剛給她送來的畫,仔細觀摩了一陣。
她不得不承認,這位沈姑娘真真是極好的。
陸菀後來打聽過,那沈姑娘也是可憐人,若非生了那些糟糕事,像她這樣溫柔可人、腹有詩書的美人,怎麼也能許一位很不錯的人家。
隻能說這人生,果然是世事無常……
正感慨,丫鬟推門道:“姑娘,馬車備好了。”
陸菀一怔,是了,她與賀敏約在茶樓。
於是,陸菀匆匆拾掇一番,前去赴約。
賀敏早早便到了,一身華服地倚在雕欄旁,那身金燦燦的衣裳在日光下仿佛能泛著光,將她稱得華貴十分。
見陸菀來,她忙坐直身子,“怎麼樣,你打聽到沒?懷洲哥哥究竟喜歡她哪啊。”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