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笑道:“無礙無礙,都是自家表哥,他們不會笑話你的。”
虞寧初仍覺得訕訕,眸光悄悄投向旁邊的兩個表哥。
沈逸笑得溫潤,沈琢面容清冷,看著岸邊,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們在說什麼。
虞寧初微微松了口氣,不過,宋嬤嬤燒的五花肉肥而不膩,入口即化,確實很好吃嘛。
上了岸,嬤嬤們去挑菜了,虞寧初扶著舅母,專門去看賣飾品繡活兒的一些小攤子。
擺攤的多是些上了年紀的婦人,常年累月地暴曬在烈日下,膚色變得黝黑,臉上的皺紋深刻層疊。
他們販賣的物件也都手工粗糙,無論三夫人還是虞寧初,都是一眼掃過,毫無興趣。
“姑娘買個風箏吧,河上風大,風箏飛得可高啦。”
前面竟然有個風箏攤,見虞寧初一行人打扮富貴,攤主拿起一隻花花綠綠的風箏熱情地吆喝道。
三夫人來了點興致,問虞寧初:“阿蕪放過風箏嗎?”
虞寧初有七八年沒玩風箏了,怕說出來舅母心疼,撒謊道:“每年春天都放的。”
三夫人:“那就挑一隻吧,整日拘在船上我都悶了。”
小姑娘,就該玩玩鬧鬧,像蝴蝶一樣開心地飛來飛去。
虞寧初有心哄舅母,便在各種各樣的風箏裡挑了一隻繪色還算素雅的蝴蝶風箏。
沈逸付了二十五文錢。
其實這種隨便糊制的風箏根本不值這個價,隻是沒人計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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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風箏,又沿岸邊逛了逛,見宋嬤嬤、溫嬤嬤都滿載而歸了,三夫人一行便也上了船。
商船繼續出發,離開渡頭遠了,兩岸再無闲人,三夫人就讓沈逸帶虞寧初去船頭放風箏,也是給表兄妹倆培養感情的機會。
三夫人一早看出來了,外甥女不擅長與人相處,在她面前都有些緊張,登了船後更是盡量避免與表哥們見面。
這怎麼行呢,如果外甥女連親表哥都不敢親近,到了侯府如何與其他表親們來往?
三夫人想給外甥女一個家,而不隻是一個棲身之處。
沈逸知道母親的意思,對新認識的表妹守禮又溫柔。
“阿蕪,咱們是血親,在我眼裡你就是我的妹妹,小時候咱們離得遠表哥無法照顧你,以後你有什麼事盡管跟表哥說,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一邊調轉風箏轉軸,沈逸一邊笑著對虞寧初道。
十七歲的少年,比虞寧初高了快一頭,確實很有兄長的氣勢。
虞寧初笑了笑,很快就移開了視線,她連同齡的閨秀都沒怎麼接觸過,面對沈逸明亮的黑眸,雖是表哥卻才剛剛熟悉,她暫且做不到坦然自若地與其對視。
這樣的小表妹,反而更讓沈逸心生憐意。
感情要慢慢相處,不急於一時片刻,示意虞寧初舉高風箏,沈逸拿著轉軸跑開幾步,風吹來,他笑道:“阿蕪放手。”
虞寧初一松手,蝴蝶風箏便飛了起來,短暫的搖晃後,穩住了。
沈逸調整好高度,將轉軸交到虞寧初手裡。
握住轉軸的一瞬,虞寧初隻覺得一股蠻力要將她拉上去,太久沒體會過的牽引感讓她不由自主地跟著往前走了兩步,沈逸見了,及時按住她的肩膀。
虞寧初身體一僵,她不習慣這樣的碰觸。
沈逸並沒察覺有何不妥,等虞寧初適應了風箏線的力道,沈逸松開手,戲謔道:“表妹太瘦了,晌午讓宋嬤嬤多給你做點五花肉。”
虞寧初臉頰通紅,隻是開過玩笑後,表兄妹倆間的距離終於拉近了一些。
船往前開,風箏往南飛,看似飛的很高了,前面忽然出現一隊大雁,不知比風箏高出多遠。
恰在此時,沈琢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沈逸提議道:“大哥好久沒練箭了,給我們露一手如何?”
沈琢看眼並肩而立的表兄妹倆,再看看即將飛近的雁隊,去船艙拿弓箭了。
沈逸趁機給虞寧初介紹:“大哥自幼習武,槍法箭法雙絕,連皇上都誇大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虞寧初有點擔心:“這麼高,能射到嗎?”
萬一射空了,她自然不會笑話沈琢,就怕沈琢失了顏面,惱火被她瞧見。
“不然我先進去吧。”虞寧初謹慎地道。
沈逸攔住她:“不用,大哥從不做沒有把握之事。”
說話間,沈琢又出現了,一身深色錦袍,劍眉星目,英武內斂,在上四軍當差的他,氣質與沈逸這種少年已經截然不同。
沈琢來到了船頭。
大雁離這邊還有些距離,隻有虞寧初那隻風箏在風中獵獵作響。
沈琢收回視線,就見虞寧初雙手握著轉軸,神色不太自然地準備走開,似是想去船尾。
第7節
沈琢看向沈逸。
沈逸面露無奈,小表妹連他都生疏著,更何況隔了一層的大表哥。
兩人誰也沒有出聲,虞寧初成功地來到了船尾,中間隔著船篷,阻絕了彼此的視線。
“姑娘是怕世子爺嗎?”杏花湊過來問。
虞寧初搖搖頭,沒有解釋她隻是擔心沈琢的顏面問題。
她故意背對著沈琢二人,專心地調整自己的風箏。
杏花走到船角,正好能看到沈琢搭弓瞄準。
她緊張地仰著頭,看著那群大雁飛進商船的正上空,眼看著都要飛過去了。
“嗖”的一聲,就在杏花疑惑世子爺為何還不出手的時候,她聽到離弦的聲音,緊接著,利箭以她眼睛難以捕捉的速度凌空而去,下一刻,就見一隻大雁直直地從半空墜落下來,離她們越來越近,“嘭”的一聲,落在了後面商船旁邊的水面上。
“姑娘快看,世子爺射中了!”杏花激動地扒著船舷,指著大雁落水的地方讓虞寧初看。
虞寧初已經看見了,大雁突然墜落那一刻,驚得她手一松,風箏拉著轉軸瞬間脫手。
一隻風箏而已,沒什麼惋惜的,讓虞寧初震驚的是沈琢的武藝。
她再抬頭,雁群散了又聚,那麼高,沈琢竟然真的射中了。
後面的船夫找來魚兜去撈大雁,沈逸、沈琢也走過來看。
“大表哥好箭法,傳說中的百步穿楊便是如此吧?”出於禮數,虞寧初輕聲恭維道。
沈琢自謙道:“也是今天運氣好。”
沈逸則問:“阿蕪,你的風箏怎麼丟了?”
虞寧初不好意思說,杏花嬉笑道:“姑娘不知道世子爺射中了大雁,大雁掉下來的時候就驚到了。”
沈琢聞言,瞥眼遠去的風箏,對虞寧初道:“回頭我再尋一隻風箏給表妹。”
虞寧初忙道:“不用不用,本就是買來臨時解悶的,大表哥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沈琢隻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風箏沒了,虞寧初沒有理由再在外面逗留,告辭去了艙內,陪舅母下棋。
接下來幾日,她都沒再出來。
船上的生活無疑是枯燥的,南艙裡面,沈逸抱著一卷書靠窗而坐,看了幾頁便放下來,揉著眉心道:“幸好明早就能到通州,不然我都要闲得長草了。”
沈琢坐在他對面,手裡拿著一本兵書,聞言隻是抬眉看了堂弟一眼。
沈逸見他不搭話,遺憾道:“我們出發時,明嵐也想來,我娘不讓,早知道行船這麼悶,真該帶上明嵐,阿蕪表妹哪裡都好,就是性子太靜了,想找她說說話都怕打擾了她。”
沈琢看著書上的字,腦海裡浮現出虞寧初對他們避之不及的畫面。
是過於膽小與安靜了。
不過,與嘴巴仿佛停不下來的兩個妹妹比,沈琢更欣賞虞寧初的靜。
第008章 (快吃吧,挺甜的)
夜色如墨籠罩著周圍,虞寧初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還是睡不著。
明早就要到京城了。
雖然有舅母愛護她,未知的侯府生活仍是讓虞寧初緊張茫然,難以入眠。
隔壁床上,舅母睡得很香,呼吸均勻,窗外,是運河連續不斷的流水聲,哗啦哗啦的,越發讓她靜不下心。
枕頭好像變硬了,越躺越不舒服,虞寧初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悄悄坐了起來。
她得出去透透氣,繼續躺著,翻來覆去遲早把舅母擾醒。
擔心來自江南的她怕冷,舅母早就給她準備好了夾棉的鬥篷,虞寧初穿好衣裳,再披上鬥篷,兜帽一戴,一頭長發便全部籠進了鬥篷中。
她悄悄打開內間的門。
外間睡著宋嬤嬤與杏花,宋嬤嬤竟然還打著一點小呼嚕。
流動的水聲替她做了遮掩,虞寧初順利地撥開外間的門栓,悄然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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