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看在眼裡,當即知道這假寧採臣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白墮鬼王,且從百鴉的嘴裡聽到了那聲“太子殿下”,想來是生前的來頭不小,難怪總覺得他氣質不同尋常。
她正想著鹿蠻便低聲對她道:“現在是好機會。”
四大鬼王在此齊聚,座下眾鬼高聲歡呼,百鴉忙著招呼人,場面瞬間熱鬧至極。薛茗餘光偷偷看了一眼燕玉鶴,隱約察覺他的頭仍是偏向這邊,恰逢百鴉拉著人上去說話,將他的視線遮擋。薛茗抓準了時機,一扭身就鑽入哄鬧的人群裡,借著嘈雜紛亂的環境掩住自己的身形,腳步匆匆地離開。
她現在個子矮,很方便躲藏,像是滑膩的魚,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薛茗不敢耽擱,一口氣跑到了較為偏僻之地,找了塊大石頭躲藏其後,從懷裡掏出人參須。她塞嘴裡咬了一口,瞬間覺得腳下的土地產生一股巨大的吸力,讓她整個人毫無防備地被吸入土地中,隻覺得眼前一黑,還不等她掙扎,面前的景象就猛然變了。
就見她已經身處在一處潮湿幽暗的地方,四面都是高大的鐵柱,五根碩大的鏈子從各個方向蔓延,正中央的高處則掛著遊音。
這小孩像是剛哭過一場,眼角還是紅的,淚瑩瑩的眼睛落在薛茗的身上,急忙道:“你怎麼才來?快救我!我馬上就要被帶出去吃了!”
薛茗瞧著這鏈子趕上大腿粗了,分別鎖在他的四肢和脖頸處,將人拉成五角星的形狀。她趕忙從其上爬起來,順著鏈子往上爬,安撫道:“我這不是來了嗎?你別怕,馬上就把你救出去。”
遊音淚如雨下,又道:“這鐵不是普通的鐵,你怎麼空著手來?”
薛茗在爬鏈子的時候不敢分心,小心翼翼地爬到遊音的邊上,從衣袍之下的腰間拔出一把短刃,道:“帶了的。”
鹿蠻早已料到遊音會以何種方式關押,所以提前給了她便於隨身攜帶的短刀。這刀也不是凡物,薛茗雙手緊握,朝著遊音脖子上的那根鐵鏈用力一砍,隻聽錚然一聲脆響,鐵鏈應聲而斷,撞在牆壁上發出巨大雜音。
遊音催促道:“他們聽到聲音定然馬上就找來,你動作快些。”
薛茗這時候比他還著急,生怕燕玉鶴察覺不對追上來,不由分說對著他四肢的鎖鏈連砍幾刀,隻是砍得還剩最後一條時鐵鏈沒了平衡的支撐力,薛茗摔在地上跌了個大跟頭,遊音則撞在牆上,兩人一時頭暈眼花,許久沒緩過神。
薛茗顧不得疼痛慌張地爬起來去砍,下的第一刀差點砍歪,嚇得遊音吱哇亂叫,“你下手準點!”
鐵鏈全部砍斷,獲得自由的遊音落在地上,眨眼間就整個消失了。薛茗嚇一大跳,喊道:“喂!你倒是帶我一起走啊!你走了我怎麼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她的叫喊,遊音又從地裡冒出了個頭,繼而支起上半身朝她伸手,道:“你抓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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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茗飛快上前,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成型,眼看著就要抓住遊音的小手,身後忽而有什麼東西纏了上來,像靈活的蛇,同時在她的四肢裹纏。薛茗大駭,一低頭發現是金色的繩子纏在了身上,正慢慢收緊力道。
她下意識用手裡的短刃去割,卻不料方才還能輕松砍斷鐵鏈的刀刃在此時一觸及金繩就發出滋滋聲響,瞬間出現幾個豁口來,繩子卻仍舊完好無損。遊音露出驚恐的表情,大喝道:“捆仙索!”
遊音拽著她的手用力一拉,他倒是鑽回地裡,薛茗卻栽了個跟頭,坐起來一看,就看見隔著十幾步的距離,燕玉鶴長身玉立,站在昏暗之處。
他的面容晦暗不明,渾身籠罩著一股陰惻惻的氣息,也不知什麼時候來的,簡直與鬼無異。
薛茗心裡咯噔一想,暗道他果然認出了自己,分明就差那麼一點就能跑了!
她用尚未被完全捆死的手掏出鈴鐺,一搖,喚道:“聶小倩!”
瞬間大片白霧在眼前湧現,聶小倩揮舞著雪白的長袖飄在空中,一時間陰氣四溢。她福身行禮,聲音柔媚,“妾身這廂有禮了。”
“攔住他。”薛茗下令,飛快地解著手上的捆仙索。
聶小倩在這幾日在薛茗的供養下已有了巨大的提升,存心想在她的新主人面前賣弄一手,誰知一轉眼看見是燕玉鶴站在那裡,登時雙腿一軟往地上一跪,連磕三個響頭,“我是被迫召喚出來的,與我無關吶!”
薛茗見自己的馬仔如此窩囊,非常沒有面子,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膝蓋還不如棉花硬,我給你燒那麼多香燭紙錢有什麼用!還不如燒給寧採臣!”
聶小倩一聽,馬上露出喜色,“那太好了,讓他出來迎敵吧,正好他整天哭得讓人心煩。”
說話間燕玉鶴身形動了,抬步往薛茗走來,聶小倩嚇得魂飛魄散,立即說:“妾身退了,這一退,就是一輩子。”
薛茗出奇地憤怒,“別學我說話!”
聶小倩偏頭,自以為很隱秘地衝她使了個讓她看不懂的眼色,隨後化作輕煙消失。
周圍變得無比寂靜,隻剩下薛茗還在於捆仙索抗爭。
這個法器相當溫和,並沒有用特別緊的力道纏著她,但就是黏在身上無法掙脫,像吸幹了她的力氣一樣,稍微掙扎兩下整個人就開始喘粗氣。眼看著燕玉鶴一步步走來,薛茗焦急萬分,想起先前聽到他與那白墮鬼王所商議的“剝魂”一事,更是心慌得不行。
她往後挪動著,緊張得聲音微顫,“燕玉鶴,咱們有話好好商量,我先前就說過,我與你那作惡多端的師妹並非同一人,你不能傷及無辜啊……”
燕玉鶴不說話,不斷地在靠近。薛茗又道:“那個大惡人這會兒也不知道藏在哪裡,你殺了我也沒用,倘若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話剛說完,她旋即又想到,這該死的燕玉鶴是專門殺鬼的,若是她死了成為怨鬼,撞上去也是窩囊地再死一回,於是匆忙改口,開始胡言亂語,“我要告到中央!你們這肯定有司法組織吧?什麼十殿閻羅之類的,總有告狀的地方。”
燕玉鶴走到了光下,微弱的燭光照亮側臉,那雙眼睛裡少了許多冷漠,靜靜地看著薛茗,開口時聲音冷清,“我何時說過要殺你?”
他的確並未親口說過,但薛茗卻聽得真真的,倔強地看著燕玉鶴,“你不是要殺我,用這捆仙索抓我做什麼?”
燕玉鶴俯身欺近,薛茗見狀嚇得趕忙掙扎起來,本能地蜷縮起身體來保護自己,卻不料他並未做什麼,而是長臂一攬,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與此同時,薛茗身上的所有術法開始失效,身體飛快地伸展,衣服撕裂的聲響傳來,被燕玉鶴抱在懷裡起身時,她已經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捆仙索從她的四肢褪去,鑽入燕玉鶴的雙袖中,他低著頭瞧薛茗,見她雪白的臉蛋蹭了很多灰塵,烏黑的葡萄眼佯裝憤怒地瞪著人,支稜起一身軟刺的模樣分外惹人喜歡。
燕玉鶴覺得心裡空了一塊的地方,突然被填上了,滿滿當當的。於是自然而然地,他的眼角眉梢染上了非常不明顯的笑意,低聲道:“髒了,洗洗?”
“什麼?”薛茗還滿心慌亂,沒察覺他情緒上的轉變,隻覺得抱著她的臂膀極其有力,將她牢牢地桎梏住,半分掙扎不得。她擰著眉毛說:“你還挺講究,想洗幹淨了再宰我?嫌髒了就放我下來。”
薛茗想起燕玉鶴是有點潔癖屬性,早知道來之前往身上抹點什麼惡心的東西,說不定燕玉鶴連捆仙索都不會往她身上套。
燕玉鶴不應聲,竟然就這麼在牆上開了個門,抱著薛茗走進去,瞬間一股熱騰騰的氣撲面而來,薛茗轉頭一瞧,發現是荷塘小屋裡的溫泉池。
說洗還真就帶她來洗,薛茗當即不幹,誰知道他洗完之後要做什麼,便用力掙扎起來,對著他的肩頭又捶又打。雖然她自己認為用了很大的力氣,但這些拳頭落在燕玉鶴的身上,與按摩無異,他抱著人走到池子邊,連一點準備都沒有,整個倒了下去。
薛茗瞬間被溫熱的泉水包裹住,溺水的感覺襲來,她揮舞著雙臂本能尋找支撐物,倏爾一雙手扶上她的腰,將她整個託出了水面。薛茗大口地喘氣著,擦了擦臉上的水,見燕玉鶴貼得很近,正在解自己的衣扣。
薛茗趕忙用力地拍打水面,濺了他一臉水,趁機轉頭遊走,結果還沒動身手腕就被緊緊扣住,她在水裡用力掙扎了幾下,力氣很快耗盡,一時胸悶氣短,連罵人都沒那麼有氣勢了,“放開我!你與你的師妹有什麼恩怨,什麼過往都與我沒關系,我隻是個路人,我招誰惹誰了?你闲著沒事做了?不去抓你師妹,盯著我做什麼?”
“是你當初闖進我的屋子,說要給我渡陽氣。”燕玉鶴收緊手裡的力道。
薛茗揚高聲音,“我要是知道你是個想要取我性命的騙子,我就是被那些鬼撓死,也根本不會進去!”
她陽氣本就所剩無幾,這麼一吼頓時感覺像跑了八百米,肺都有點疼了,趕忙停下來喘息。燕玉鶴神色平靜,抬手解了她兩個衣扣,聲音在空蕩的溫泉室中顯得有幾分溫和,“你的陽氣要耗盡了,再不補,會傷及身體。”
薛茗有氣無力道:“你放我離開,我自有補陽氣的辦法,用不著你。”
燕玉鶴臉色一沉,用力將她一拉,迫使她撞入自己的懷中,水下也用腿將她的腿給絞纏住,兩人緊緊貼在了一起。他的手掌順著薛茗的脊背往上,掌心的涼度與泉水的炙熱相撞,產生出一種奇妙的觸感,讓薛茗的後背泛起一陣酥麻。
似乎薛茗已經堅定地認為他會動手殺了她,渾身上下寫滿了抗拒,即便是身體已經被他牢牢困住,卻還是用微弱的力道推拒他的肩頭。
燕玉鶴道:“我說了不會殺你。”
薛茗說:“不殺我?那你抓我幹什麼?放我走啊。”
燕玉鶴沉默不應。這樣的反應落在薛茗眼中,簡直就是欲蓋彌彰的謊,她覺著這個燕玉鶴肯定與白墮商議好了,其後計劃實施的時候,再將她的魂剝出來,就好比養豬,等豬長肥了出欄了,再給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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