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泰忙道:“大阿哥已經命人收殓起來了。”
保泰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哭嚎聲。
裕親王臉一沉,掀開營帳就要讓人將喧鬧兵營的人拉下去,卻瞧見明珠、索額圖和彭春等人同大阿哥都抹著眼淚,幾個親兵抬著一個棺材。
“皇伯,葛爾丹奸詐,偷襲我等,佟大人殉了。”
大阿哥抹著眼淚,嚎啕大哭道。
佟國綱此人很得人心,平日裡也是身先士卒。
此時聽聞他犧牲,兵營一下哭聲四起。
裕親王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明珠。
明珠也抹著眼淚,老淚縱橫,“將軍,此事應盡快傳回京城,也好叫萬歲爺知曉此事。另外,噶爾丹絕不能饒!”
“末將願意領命,前去追擊噶爾丹!”斑達爾沙主動請纓。
裕親王眼神從明珠移到索額圖,再到彭春、斑達爾沙,隨後落在了大阿哥身上。
大阿哥感覺得到裕親王的視線,脖子縮了縮,心裡有些愧疚。
裕親王不言語,走到棺材旁邊,推開棺材蓋。
“將軍!”
“皇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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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意他會這麼做,一時都有些錯愕。
畢竟裕親王的好脾氣,好說話,是眾人皆知。
不然,明珠也不敢做出這麼個局,先聲奪人,一口咬死佟大人是被噶爾丹所害!
這為救大阿哥而死,和被噶爾丹所害,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前者會讓大阿哥聲望受損,讓士兵對大阿哥有怨懟,後者隻會讓朝廷上下,士兵們越發痛恨噶爾丹。
至於噶爾丹會不會否認?
這會子噶爾丹忙著逃竄還來不及,哪裡有機會辯駁?
即便有機會,難道會有人相信噶爾丹,卻不相信大清的大臣和阿哥?
佟國綱是中彈而死,頭部血肉模糊,他雙眼緊閉,身上穿著的盔甲上有好幾個彈孔。
裕親王心如刀絞。
他和佟國維交情不算好,可他也知道佟國綱是個難得的好大臣。
此時,兵營中陷入古怪的氣氛當中。
明珠等人神色各異。
明珠心裡有些忐忑,原本以為這事十拿九穩,事情已成定局,裕親王和佟國維又不算親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可沒想到,裕親王似乎好像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
“將軍,生擒噶爾丹要緊!”
明珠提醒道。
裕親王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裡的暴怒。
他合上棺材蓋,“斑達爾沙”
“末將在!”斑達爾沙應聲出列。
“領三千精兵,追擊噶爾丹,務必要將他生擒!”
裕親王沉聲道。
“是,末將領命。”斑達爾沙吼道,飛快轉身下去調兵。
裕親王看向明珠,“佟大人戰死沙場,他的屍身務必好好保管,本將會盡快寫信告知萬歲爺此事。”
“將軍放心,我已派人去取冰來。”
明珠說道。
裕親王衝眾人微微頷首。
棺材被人抬了下去,明珠等人就此散了。
大阿哥跟著明珠回了營帳,心裡忐忑不已。
“明相,這事,皇伯真的不會告訴皇阿瑪嗎?”
明珠剛了結了這件事,看著大阿哥都有些心累,說實在的,他要是說對佟國綱的犧牲沒什麼想法,那是假的。
但誰叫闖禍的是大阿哥,明珠一家子早已全都綁在大阿哥這條船上,別說是死了佟國綱,便是死了裕親王,明珠都得捏著鼻子給大阿哥擦屁股。
明珠搖頭:“不,裕親王肯定會告訴萬歲爺。”
胤褆驚愕不已,猛地站起身來,“那怎麼是好?咱們做的一切不是白費了?”
為了讓索額圖那邊的人幫忙,明珠這邊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不會。”
明珠陰沉著臉搖頭,“這事終究不可能瞞過萬歲爺,我們要的不過是此事不能外傳罷了。隻要此事不外傳,便是萬歲爺要責罰您,將來也有挽回的餘地。”
明珠壓根就沒想過能把這件事瞞住。
人多眼雜,佟國綱為救大阿哥而死,親兵們都有眼睛。
那群人不可能都弄死。
他要的不過是將此事在明面上定性,這麼一來,大阿哥的名聲算是保住了。
大阿哥怔了怔,雖有些不虞,但這個結果也比他原本想的結果好多了。
當初他上沙場的時候,本是想趁此機會立個功勞,哪曾想會發生這麼多事?!
深夜。
裕親王提筆,看著信紙,一時間心情十分復雜。
對萬歲爺在大阿哥和太子之間玩的把戲,裕親王不是不清楚,但再怎麼權衡,這回大阿哥也絕不能姑息!
疏忽職守、不聽派遣,若是旁人,早已按軍令斬了!
裕親王拿定主意,落筆三言兩語將此事說了個清楚,他連自己兒子也沒放過,信寫完後,他召來了親兵,命他速速將此信送往京城。
第263章 第二百六十三聲
“荒唐!”
西暖閣裡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
守門的小太監們都縮了縮頭,心裡頭七上八下,這裕親王是送了什麼信回來,怎麼萬歲爺這麼惱怒?!
“咳咳咳。”
康熙的身體本來就剛養好沒多久,這一動怒,就咳得止不住了,臉都咳紅了。
梁九功忙端了茶上去,“萬歲爺,您喝口水吧。”
康熙喝了幾口水,這才漸漸止住咳嗽聲。
他看著被撕碎的信紙,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佟國綱這個舅舅,不比佟國維會做人,素來在朝廷上敢言敢說,連和康熙都吵過好幾回。
可越是如此,康熙才更喜歡這個舅舅,知道他剛正不阿。
可康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舅舅竟然會因為救自己的兒子而犧牲了。
康熙越想越氣,心血翻湧,氣得吐出一口血來,隨後眼前一黑,竟不省人事了。
梁九功等人愣了下,隨後屋裡響起梁九功的驚呼聲,以及讓人傳太醫的聲音。
“咚咚咚。”
腳步聲急促,由遠及近。
安妃正打著棋譜,阮煙翻看著針線房送來的花樣,聽到聲響,眉頭皺起,正想叫春曉去看看是誰這麼莽撞時,就瞧見夏和安神色驚慌地進來了。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安妃娘娘請安。”
夏和安打了個千,屈膝行禮。
阮煙心裡不知為何突地一跳,夏和安一向是穩妥人,若非出大事絕不會如此,“不必多禮,夏公公,你這麼著急忙慌,可是出什麼事了?”
“回娘娘的話,乾清宮適才請了太醫們前去,說是萬歲爺昏厥了。”
夏和安飛快地把話交代清楚,“這會子各宮估計也要收到消息了。”
“哗啦。”
安妃手上不穩,手裡的棋盒落在棋盤上,棋子全都散落了出來,發出噼裡啪啦的輕響。
隻見她神色驚愕,竟絲毫不在乎面前這價值百金的冷暖玉棋了。
鍾粹宮、景陽宮的輦子抵達乾清宮時,阮煙瞥見慈仁宮的輦子也在外面。
她心裡有數了,同安妃快步走了進去。
入了乾清宮後,蘇麻喇姑果然在這裡主管大局。
瞧見安妃和善貴妃前來,蘇麻喇姑就要行禮,阮煙忙免了禮,“蘇麻喇姑不必多禮,臣妾二人是聽聞萬歲爺病了特地來看望的,這會子萬歲爺可怎麼樣了?”
蘇麻喇姑搖頭,眼神看了眼裡間的方向,“適才太醫們剛進來,萬歲爺還沒醒來,到底如何,還未可知。”
她臉上閃過擔憂的神色,手裡捻動著佛珠,隻盼著上蒼能夠保佑萬歲爺。
阮煙安慰道:“萬歲爺吉人自有天相,想必沒什麼大礙的。”
她頓了下,又有些疑惑:“要說這事也怪了,萬歲爺的病早些已經好了,也養了一陣子,怎麼突然昏了過去?”
“奴婢也是剛來,並不知曉內情。”
蘇麻喇姑搖頭道,“不過這邊的小太監說,萬歲爺是收了裕親王那邊的來信,才昏過去的。”
裕親王?
阮煙和安妃對視一眼,莫非前線出了什麼差池不成?
正思量著,小鈕钴祿氏等人卻都是來了。
在得知萬歲爺是看了裕親王來信後才昏厥時,惠嫔心裡一跳,捏著帕子脫口而出:“會不會是大阿哥出事了?”
“慎言!”蘇麻喇姑眉頭蹙起,對惠嫔訓斥道:“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豈可胡說。”
惠嫔這時候哪裡顧得了這個,蘇麻喇姑越是不讓她說,她就越發覺得肯定是大阿哥出事了,急得眼眶都紅了,“怎麼是胡說?若非是大阿哥出事,萬歲爺怎麼會昏厥過去?”
蘇麻喇姑臉色越發難看,若非顧及著萬歲爺就在裡面,還有那麼多太醫,她估計都不想給惠嫔留面子了。
阮煙皺了下眉,“惠嫔,太醫此時在裡面給萬歲爺問診,你在這裡吵吵鬧鬧像什麼樣,便是有天大的事,也等以後再說。”
小鈕钴祿氏頷首道:“正是,便是你擔心大阿哥,也得瞧瞧這是什麼地,若是再喧鬧,本宮便讓人送你回去。”
惠嫔心急如焚,聽了阮煙兩人的話,雖不敢再言語,心裡卻恨得幾乎要滴血。
簾子打起的聲音響起。
眾人連忙起身,蘇麻喇姑忙走過去:“周太醫,萬歲爺怎麼樣了?”
周院判衝蘇麻喇姑等人拱了拱手,“萬歲爺是怒急攻心才昏厥了過去,現在已經醒了,奴才給萬歲爺開個方子,這藥吃不吃是一回事,要緊的是萬歲爺得寬心,可不能再操勞,大喜大怒了。”
“是,是。”
蘇麻喇姑連連點頭,讓小太監們伺候周院判下去開藥方子,而後忙走進裡屋。
康熙已經蘇醒過來,臉上還帶著一陣病色。
“蘇麻喇姑。”他想直起身來。
蘇麻喇姑忙按住他,“萬歲爺好生躺著吧。”
康熙抵著嘴唇咳嗽一聲,這才躺下。
蘇麻喇姑瞧見他的模樣,心疼極了,康熙也是她打小看到大的,蘇麻喇姑一生沒有婚嫁,心裡把康熙當成親兒子一樣疼。
“萬歲爺,奴婢鬥膽說一句,國事要緊,可您更要緊,天大的事都沒有您的身體來得重要,那些國事不妨且放一放。”
“是啊,萬歲爺,您得保重身體啊。”
小鈕钴祿氏等人附和道。
康熙咳嗽道:“朕心裡有數,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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