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氏喝了一口,這才覺得喉嚨舒服多了,她前些年得了一場風寒,往後就落下這咳嗽的毛病,碰著心急時就忍不住咳嗽。
“你也坐下吧。”
章佳氏拉著安佳氏坐下。
安佳氏從善如流在她右手邊坐下,又拿起桌上的枇杷,一點點地剝皮。
早幾年的時候,章佳氏對安佳氏是不太滿意的,畢竟安佳氏是結過婚的,蘇合泰還沒成婚,家裡那幾年也起來了,蘇合泰要找什麼媳婦沒有。
可架不住蘇合泰對安佳氏是死心塌地,章佳氏也想這個兒子打小就是個驢性子,要是不答應,回頭不定鬧出什麼事,便捏著鼻子答應下來。
這些年來,反倒覺得這個兒媳婦人實在不錯,至少比其他兩個兒媳婦拎得清。
章佳氏見安佳氏剝了一個還要再剝,忙攔住她,“不必忙活了,咱們說說話,明兒個貴妃娘娘讓咱們進宮去的事,你是怎麼想的?”
安佳氏笑了下,“額娘,我能怎麼想?咱們明日進去,不定真是為什麼事呢,總之,娘娘要咱們辦什麼咱們就辦什麼就是了。若是娘娘沒吩咐,咱們隻當進去陪娘娘說說話,說來這也是不知多少人盼不來的福氣。”
章佳氏臉上這才有了笑容,笑著誇了句:“還是你懂事。”
安佳氏唇角彎彎,也沒多言語什麼。
翌日一早。
婆媳就起來了,收視打扮,章佳氏穿著命婦禮服,安佳氏打點好了一切,預備給娘娘的家裡點心,還有幾個格格的禮物,阿哥的禮物。
完顏氏和馬佳氏心情復雜地送了她們出去。
章佳氏和安佳氏兩人進宮得多,已經熟門熟路了。
到了鍾粹宮門口,下了轎子,安佳氏打賞了抬轎的太監,跟著章佳氏進了鍾粹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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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
阮煙一見章佳氏,臉上立刻有了笑容,上前去攙扶著章佳氏。
章佳氏也是滿臉笑容,瞧見哈宜瑚跟和卓時,臉上笑容更燦爛,等哈宜瑚跟和卓喊了郭羅媽媽後,更是笑得滿臉褶子,“哈宜瑚、和卓又高了,長得也更標志了,將來肯定是大美人。”
和卓有些臉紅,哈宜瑚卻是點點頭,“郭羅媽媽,哈宜瑚也是這麼覺得。”
她的直白,叫眾人都笑了。
安佳氏湊趣道:“那咱們這回給兩位格格準備的禮物可正合適了。”
她招手示意丫鬟拿出禮物。
丫鬟捧出個匣子,匣子打開,裡面是六對耳環,有小巧精致的金鑲珍珠耳環、也有大氣的點翠珊瑚珍珠長耳鉗。
哈宜瑚跟和卓一下眼睛都亮了。
她們的好東西是不少,可哪個小姑娘能不喜歡漂亮首飾。
“怎麼好要你們的東西?”阮煙一瞧就知道那幾對耳環價值不菲,“你們每回來都給她們帶禮物,可別慣壞了她們。她們首飾也不少了。”
“那怎麼相同?”
安佳氏笑著說道:“您給的,是您這個額娘對格格們的心意,我們給的,是家裡頭對格格們的心意,您要是不收,回去我可沒法子跟您哥哥交代,這可是蘇合泰給兩位格格挑的。”
聽到她這話,阮煙這才沒拒絕,看向哈宜瑚跟和卓,“你們小舅和小舅媽多疼你們,還不快謝謝小舅媽。”
“謝謝小舅媽。”
哈宜瑚跟和卓乖巧屈膝行禮。
安佳氏側身避了。
阮煙今日有事,讓哈宜瑚跟和卓見過家裡人,便把她們都打發走。
“額娘,嫂子,今兒個我請你們來,其實想必你們也知道我是為了什麼事。”阮煙沒客套地虛偽一番,對家裡人還如此,那才是見外,她嘆了口氣,“這到了給胤福找媳婦的時候,我現在還真是兩眼一抹黑,誰家閨女合適一點兒也不清楚。”,
她和安妃這些年就隻惦記著給雅莉奇挑對象的事。
可以說,現在京城八旗子弟誰家子弟好壞,誰家門風家教好,誰家子弟是驢糞蛋——表面兒光鮮,她是一清二楚。
可誰家格格怎麼樣,她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何況這回挑選的秀女還不隻是京城的,還有外地的。
“六阿哥和您有什麼想法沒有?”
安佳氏問道。
章佳氏也點了下頭:“是啊,你也說說想挑什麼樣的兒媳婦。”
“胤福那兒,說沒想法,由著我辦,”阮煙無奈道:“我呢,其實也沒什麼想頭,隻想挑個家世差不離的,人品好的,相貌這個清秀即可,要緊的是得會做人處事,至於旁的倒是沒什麼大不了。”
阮煙這要求乍聽上去高,實際很寬裕了。
畢竟是給皇家子嗣挑媳婦。
若是其他妃嫔,隻怕要找家世好的,能幫襯兒子的,頂好是家裡阿瑪兄弟當大官。
阮煙這點兒倒是沒有什麼要求,橫豎胤福日後,康熙肯定會給他安排差事,有沒有出息全看他自己能耐。
她要求家世差不離,也不過是因為皇家水深,尋常人家姑娘當這個皇子福晉,真未必當得下去。
大福晉家世還算不錯,可是若不是大阿哥心向著她,日子早就過得苦哈哈。
安佳氏和章佳氏都愣了下。
安佳氏看了章佳氏一眼。
章佳氏道:“煙兒,這裡也沒外人,你便是有什麼想法說出來,額娘幫你找辦法就是了。”
這條件實在太寬裕了,選秀留到復選的七個有六個能達標。
“額娘,我真就是這麼想的,”阮煙哭笑不得,“真要說有什麼特別要求,那就是得會念過書的吧,可也不能太愛讀書,家裡已經有個書呆子,萬不能再有第二個。”
章佳氏和安佳氏都笑了。
章佳氏笑道:“行,這還不好辦,你且等著,回頭額娘和你弟妹去打聽打聽。”
阮煙頓時松了口氣,親自捧起茶壺給兩人斟茶,“額娘、小嫂子要是能幫我給胤福找到兒媳婦,回頭我讓胤福登門給你們道謝去。”
第279章 第二百七十九聲
六月初,各地秀女都到了京城。
章佳氏也打聽得差不多,京城本地秀女的情況倒是好了解,外地的卻是有些麻煩,好些秀女打小跟著阿瑪額娘在外頭,外人壓根不了解脾性。
得虧章佳氏和安佳氏人緣好,找些熟人問問話,旗人嘛,拐著彎繞著巷,往祖宗三代數,怎麼也是親戚。
“可算打聽得明白了,沒耽誤貴妃娘娘的事。”
章佳氏捶了捶背,說道。
安佳氏見狀,上前殷勤拿起美人捶,給章佳氏捶了捶後背,“額娘,您看您都辛苦了好些日子,要不咱們過幾日再進宮去給娘娘報信,您好生休息幾日?”
章佳氏心領了安佳氏的好意,笑著擺手道:“不必了,咱們好不容易打聽明白,還是早些讓娘娘知道的好,再說,舒舒覺羅氏福晉和納喇福晉也不託了咱們些事,人家沒少幫咱們的忙,咱們也得還了這份人情。這事我看早辦早好。”
章佳氏既這麼說,安佳氏也不多勸了,下午尋人去夏和安的外宅帶了句話。
翌日宮裡就來消息,請這婆媳次日進宮去。
章佳氏婆媳收拾妥當進了宮。
這回的事,章佳氏二人都沒少忙活,最後挑了三個合適的人選。
“貴妃娘娘,這裡是三個姑娘的姓名、家世和年紀。”安佳氏遞給阮煙一個帖子。
阮煙打開來一瞧,好家伙,這資料是真齊全。
不但連姑娘家有多少人口都寫得清楚明白,連父輩、祖輩官職也都寫的一清二楚。
阮煙心知自己額娘沒這麼仔細,這帖子肯定是自己小嫂子的功勞,心裡對安佳氏越發喜歡,“這麼周全,額娘和嫂子怕是辛苦了好些日子吧?”
“哪裡就辛苦了,不過是出去喝喝茶認認人的事罷了。”
章佳氏笑盈盈說道,“我們哪,還瞧了不少新出的好戲呢。”
“喲,如今京城時興什麼戲?”
阮煙隨口問了一句。
章佳氏說了幾出戲名,什麼《玉簫記》、《香魂斷》,一聽就是些情情愛愛的戲。
阮煙笑著聽章佳氏說起那些戲的好壞來,絲毫不覺得不耐煩。
她和章佳氏說到底聚少離多,能聽額娘多說說話也是好的。
春曉過來換了茶後,章佳氏才結了這個話題,“不過,外面的戲說到底也比不上升平署的戲,論模樣、論身段,還是升平署的好。”
阮煙心道,那可不,升平署那裡頭可是百裡挑一。
一個個太監扮上,說是貌若好女一點兒不誇張。
安佳氏見時辰不早,怕婆婆忘記正事,輕咳了一聲笑著說道:“不知將來六阿哥成婚,會不會叫升平署來唱幾出戲?若是能,我們也算有眼福了。”
章佳氏會意,回過神來,對阮煙道:“煙兒,這折子上三家格格你可有什麼想法?”
阮煙掃了折子一眼,“額娘和嫂子挑的自然都是極好的,我倒是一個個瞧的都好,至於要挑哪個,我想還是得等她們進宮來,仔細瞧瞧。”
“這倒是正理。”章佳氏頷首道,“其實要頂好,得叫六阿哥自己看看喜不喜歡,這少來夫妻老來伴,人品好,也得六阿哥自己喜歡,小兩口日子才能過得熱熱鬧鬧,叫你也早些抱上孫子孫女。”
阮煙笑的眉眼彎彎,“胤福隻怕還沒開竅呢,腦子裡就隻有書,我看,這書裡頭要是真有顏如玉,這事倒好辦了。不過,他這脾氣也好,是個講理的,隻要福晉也是個講理的,小夫妻相敬如賓也不差。”
這個時代,追求愛情太縹緲了,能相敬如賓,彼此留三分顏面,便是人人誇贊的恩愛夫妻了。
章佳氏想了想,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她不由得唇角勾起,“不是我這個郭羅媽媽自誇,咱們六阿哥別說在阿哥裡,就是在外頭,也是少有的清正人物。你阿瑪平日裡常在家裡誇六阿哥,說咱們家裡,就出了六阿哥這麼個讀書種子,就是可惜生在皇家,這要是生在咱們家,保不齊能出個探花狀元。”
安佳氏喝著茶,聽到這話被嗆了一口,拿起帕子捂著嘴咳嗽。
她婆婆這話要是傳出去,怕是要叫人笑死。
這天下哪個人不想生在皇家,落地就是一世富貴,那探花狀元再好,能比得過阿哥貴重?
偏偏阮煙點點頭,一副深表贊同的模樣,“我也是這麼想,讀了這麼些年書,不下場考也實在可惜。”
安佳氏這下無語了,唇角抽搐片刻。
先前她還覺得貴妃娘娘和婆婆不太相似,如今看來,真不愧是母女。
章佳氏又絮叨了下家裡頭孫子孫女們的事。
阮煙一一聽著,沒有任何不耐煩的神色,等臨要走了,章佳氏才提了一嘴舒舒覺羅福晉二人託辦的事。
這兩家福晉也不是託辦什麼大事,不過是想託阮煙,倘若她們閨女進了復選,將來給幫忙下撂個牌子便是。
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沒門路,要辦成這事,可得花不少銀子。
可要是像郭絡羅家一樣,宮裡有阮煙這個貴妃娘娘,那便是一句話的事罷了。
阮煙沒多想就答應下來。
章佳氏回家後,兩家得了消息,自然高興不已。
七月初。
八旗秀女進宮大選。
神武門外,一架架骡車依序排列,滿蒙漢三旗參領、領催都各自安排著自家旗下的秀女。
大學士鈕钴祿·布魯坎的嫡幼女陶陶,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骡車。
此時是黃昏時分。
秀女們要步行入宮,在儲秀宮休息一夜,次日選秀,中午歸家。
丫鬟小聲叮囑道:“格格,先前幾個荷包,紅的是給儲秀宮姑姑大太監的,綠的是留著打賞宮女小太監們的。福晉吩咐了,明日選秀不可不吃也不可吃多,稍微墊墊肚子便是。”
陶陶嗯了一聲,對秀女說道:“你回去跟額娘說,我前些日子尋的那孤本還得繼續叫人找找,無論選不選得上,那孤本千金不換,可不能丟。”
丫鬟一時有些無奈,好在她也早已習慣自家格格的脾氣,悄悄點了下頭。
今年選秀陣仗大,好幾個阿哥要找媳婦,小鈕钴祿氏怕麻煩,早早請示了萬歲爺,讓宜妃等人也來幫忙,還把阮煙也拉上。
因此,這頭一回初選,就動靜不小。
早已收拾妥當的御花園美得奪目。
這一大早起床,阮煙都還有些困意,小鈕钴祿氏剛交代完人去傳秀女們來,瞧見阮煙憊怠樣,頓時笑了,“貴妃姐姐,您這是昨夜興奮的睡不著了?怎麼一早這麼沒精打採的?”
她還好意思說!
阮煙沒好氣地白了小鈕钴祿氏一眼。
她原本壓根不打算摻和這事,頂多不過等復選時讓小鈕钴祿氏幫幫忙罷了,可小鈕钴祿氏倒是把她也給拉下水。
這下好了,她可不就得一早起來。
“這是天氣熱,貴妃怕熱的緣故吧?”榮妃語氣倒是少有的親熱,還替阮煙打了圓場。
伸手不打笑臉人,阮煙笑道:“可不是,最近天氣這麼熱,可真受不了,不知道那些秀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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