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見鈕钴祿氏神色不對,心想到底是小姑娘家,也沒經過什麼事,乍時聽說了這些事就嚇住了,忙安慰道:“你別怕,這些事你說了也好,我們早知道,總比晚知道的好。”
“額娘,等我回去就叮囑下面人不許亂說亂傳這些事。”
鈕钴祿氏心稍安定,果斷說道。
阮煙道:“這倒沒錯,外頭人怎麼傳怎麼說,咱們不管,也管不了,誰知道是哪位和太子在鬥法。咱們管好自家的事便是,便是你娘家那邊也派人去說一聲,說不許亂提毓慶宮的事。”
“是,您放心。”
鈕钴祿氏忙答應道。
下午,阮煙留了鈕钴祿氏母女在這裡用完晚膳,見鈕钴祿氏估計心裡存著這件事,大概是坐不住的,便叫人先去備馬車,把母女倆先送走,臨走時,阮煙對鈕钴祿氏道:“這陣子,你也不要帶孩子進宮來了,等去寧壽宮請安再進宮也不遲。”
阮煙說一聲,鈕钴祿氏點一次頭。
花卷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一向調皮的她,老老實實地握著額娘的手,睜著大眼睛看著阮煙。
等阮煙說完,摸了摸花卷的頭,“花卷,最近你也不許胡鬧,要乖乖聽你阿瑪額娘的話,知道嗎?”
“知道,皇瑪嬤,我一定乖。”
花卷重重點頭,“我還幫額娘帶弟弟。”
阮煙和安妃、鈕钴祿氏等人不禁都笑了。
孩子天真的話,叫眾人蒙著霧氣的心情好了不少。
鈕钴祿氏走後,阮煙回頭就約束了鍾粹宮上下不許對毓慶宮的事說三道四,安妃也同樣這麼管教景陽宮上下的人。
沒過幾日,果然出事了,永壽宮幾個宮女說毓慶宮的闲話,碰巧被萬歲爺給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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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當場就發作,將那幾個宮女拿下,重打六十大板。
那幾個宮女險些沒被打死,惠嫔也得了皇上的訓斥,宮內宮外頓時間人人自危,沒人敢再提毓慶宮的事。
處置了惠嫔等人,康熙臉上猶然帶著怒氣。
梁九功等伺候的人都提心吊膽,深怕遭遇池魚之殃。
要說康熙不知道今日下午的“偶遇”是太子的手筆,那也不可能,這點兒小算計,即便是他聽不到旁人的心聲,如何能看不破?
但康熙仍然為太子感到委屈。
他看向梁九功,“梁九功!”
“奴才在!”
梁九功忙走出列來,答應一聲。
“讓御膳房做幾道太子愛吃的菜,給毓慶宮送去。”康熙沉著臉說道,“另外,去傳順天府尹進來。”
“喳。”
梁九功心裡松了口氣,心知萬歲爺這口氣的出處有去處了。
果不其然,順天府尹進宮後挨了康熙一頓臭罵,被康熙責令去徹查外面流言之事,順天府尹從養心殿出來時,後背的汗水把朝服都打湿了。
出來後,他直奔府衙,滿臉怒氣。
任憑誰瞧見了,都知道,這京城的風要起了。
不過兩三日功夫。
京城裡傳流言的人沒了,就算是權貴人家,提起毓慶宮三個字,也是眉眼閃爍,彼此擠眉弄眼的,沒人敢提起毓慶宮的事。
但到底,話是傳出去了,就算是如今堵住了眾人的嘴,難道就能堵住眾人的心?
阮煙私底下都不禁對安妃暗暗嘆道:“出這主意的人夠狠,這麼一來,就算這件事查清楚了,太子的名聲也被抹黑了。”
對太子來說,長子的夭折的確可憐。
但在外人看來,這何嘗不是太子無能的一種表現?
無論結果是治家不嚴,還是兄弟相殘,都是一樣的。
如果說早幾個月索額圖還在朝廷上,興許太子的處境還不至於這麼糟糕,偏偏索額圖已經乞骸骨,如今在家裡養老了。
趕在臘月初,毓慶宮的事,總算是查清楚了。
太子長子,竟然是被太子的妾室所害,而那妾室害那小阿哥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為被側福晉李佳氏借著小阿哥的名義截了幾次胡。
就這麼幾次,側福晉李佳氏渾然不放在眼裡。
但對於那個格格來說,那幾次機會卻是她少有的能見到太子的機會,太子好美色,毓慶宮美人諸多,每一個美人的花期都很短暫,一旦錯過得寵機會,再想得寵便是千難萬難。
那個格格因為被李佳氏截胡,沒多久毓慶宮又來了新人,因此徹底被太子拋到腦後。
而側福晉李佳氏卻能因為小阿哥的出息,依舊被太子疼愛,那格格心中的這口氣如何能平息?
因此,她買通了伺候小阿哥的太監,給小阿哥下了巴豆粉。
興許那位格格原意不過報復下李佳氏罷了,可誰知道,小阿哥腹瀉腸胃本就傷了,又被下了這東西,身子骨受不住,一下就撐不過去,人就沒了。
胤礽聽著錢德寧的匯報,臉上神色晦暗難測。
“那個女人呢!”
錢德寧雙手垂在身側,“奴才已經叫人拿下了,伺候她的人也被看起來了。”
胤礽看著面前的供狀,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壓下怒氣。
“把人帶上來!”
他不信這事真就這麼簡單。
一個格格,買通小太監用巴豆粉害阿哥,就這麼把他的兒子害死了?!
錢德寧也知道主子爺肯定不相信。
他沒說什麼,下去叫人把那個格格和那太監都提溜了過來。
這兩人都受了刑,那個格格到底算是小半個主子,再則,她壓根受不住刑,錢德寧剛叫人帶上皮笊籬給她幾巴掌,她就撐不住,把所有的話都禿嚕出來了。其實,要不是她挨不住,那太監嘴巴嚴密得很,壓根問不出什麼來。
“爺,”周格格一見到胤礽,眼裡就流出淚水來了,她生得模樣不差,要不然也不能入了太子的眼。
胤礽捏住她下巴,“是你害了平安?!”
他的眼睛銳利,仿佛試圖透過眼睛看穿周格格背後的那隻黑手。
周格格臉色一白,她打著哆嗦,“妾身是一時糊塗,妾身真沒有害小阿哥的意思!!”
言下之意,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胤礽看著她恐懼的面容,心卻不住地往下沉。
這件事的背後竟然真的就這麼簡單?
胤礽松開了捏著周格格下巴的手,接過錢德寧遞過來的綢帕,擦拭去手上的髒汙,他冰冷冷地說道:“拉下去,打!”
周格格和那太監臉色瞬間變了。
兩人剛要開口求饒,錢德寧就一擺手,幾個太監上前來,拿東西堵住她們的嘴,把人給拖了下去。
當天晚上,胤礽就帶著查出來的結果去見了康熙。
“……事情就是這樣,皇阿瑪,原是兒臣不是,以至於讓周氏生出毒心來。”
胤礽心裡既愧又羞。
他萬想不到事情背後會是這麼可笑的原因,就因為他幾次為了小阿哥去了李佳氏那邊,周氏就起了歹意要報復李佳氏,卻害得小阿哥身亡。
胤礽匯報完後,西暖閣寂靜無聲,隻能聽得眾人的呼吸聲。
他的頭低得極低,幾乎沒有顏面見皇阿瑪。
“既是如此,這事就這麼了了。”康熙心緒復雜,“那孩子,好生給他辦後事。”
“是。”
康熙沒有責罵胤礽,但胤礽心裡反而越發難受。
他退下去,梁九功送了他一程。
“梁公公,不必送了,你回去伺候皇阿瑪吧。”
胤礽勉強笑著說道。
梁九功道:“那奴才就送您到這兒,太子殿下,您也別多心,萬歲爺是心疼您啊。”
“孤心裡明白。”
胤礽瞧了眼西暖閣那邊明亮的燭光,說道。
他很清楚,皇阿瑪是心疼他,可這不影響皇阿瑪對他感到失望。
第303章 第三百零三聲
康熙五十二年。
萬歲爺年初廢了太子胤礽,這件大事卻出乎意料地讓朝廷內外沒什麼震蕩,原因無他,這幾年來,萬歲爺對太子的失望,眾人是肉眼可見。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萬歲爺在端午大病一場過後,卻是將皇位給了四阿哥胤禛,而不是大阿哥。
他老人家升為太上皇之後,一甩手就把朝廷上下所有的事都放下,帶著後宮妃嫔去了避暑山莊避暑去了。
“慢一些。”
春曉這十幾年來越發有氣勢了,如今在宮裡被人喚為春嬤嬤。
她正盯著宮女太監們搬抬東西。
這避暑山莊修建多年,這回是萬歲爺,哦不,太上皇頭一次帶人來這裡避暑,特地給阮煙和安太妃挑選了無暑清涼和延薰山館兩個地方。
無暑清涼這地方開闊,前後兩進的大院子,被竹林圍繞,即便是這會子晌午,這裡的風也似乎比旁處的清涼些。
春曉正不錯眼地盯著太監們搬抬東西。
下面的人不知道底細,春曉卻知道,她們這回來住,興許是要住到年底,以後更是保不齊就要在這裡常住了。
畢竟太上皇一退位就擺明了不想再去操心國事,跑到這地方來,甭管是為他自己也好,是為剛登基的皇上也好,以後這避暑山莊就是太上皇和皇太貴妃和太妃嫔們的住處了。
“春嬤嬤,娘娘叫您進去歇一會兒。”
紅豆和綠草滿臉笑意地過來。
紅豆道:“嬤嬤,日頭這麼大,您進裡面去吧,我們倆來盯著就是,您有什麼吩咐就說一聲,別累著您。”
“不過是看他們搬東西,哪裡就累著我了。”
春曉笑道。
她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身上衣裳也是整齊別致,鬢發上簪著珊瑚佛手簪,氣度不同尋常。
紅豆笑道:“嬤嬤,您就進去吧,我們哪裡不知道您身子骨好,不過是娘娘和我們心疼您罷了。再說,您教了我們這麼多年,難道我們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不成?”
聽紅豆這麼一說,春曉這才進屋子裡去。
阮煙見她進來,便笑了,招呼她到身旁坐下,春曉虛坐著,道:“娘娘的東西下面人已經搬得差不多了,約莫兩個時辰後能把東西收拾妥當。”
“你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吧。”阮煙示意小宮女給她倒了杯茶。
春曉這回沒推辭,喝了口茶,隻覺得茶香濃鬱,瞧了一眼,道:“這是四格格送來的磚茶吧?”
“可不是。”阮煙道:“她那孩子說喝著這茶覺得喜歡,就特地叫人送來,本宮和安妃都以為是什麼東西,結果一嘗原來是湖北產的,歷來貢茶裡也有,隻是不如她送的茶味濃鬱罷了。”
春曉微微一笑,“雖是如此,也是格格的一片心意。”
阮煙和她說了片刻話,沒留神就過了一個時辰,錯過了睡午覺的時候。其實今兒個也不適合睡午覺,無暑清涼這地方到處都是人在搬抬收拾東西。
阮煙想著這個時辰外頭也不是太曬,就索性帶著春曉去周圍走走,避暑山莊可謂是集齊了舉國之力修建,全國最好的工匠、最好的材料無不都被送到這裡來。阮煙和春曉隻是繞著周圍走了一圈,也覺得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更不必說那些小宮女太監了,哪個不都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這周圍景色。
就近逛完一圈,回去後差不離也到黃昏時候了。
這會子用晚膳卻是有些晚了,阮煙本想和安太妃一塊兒用膳,可派人去請,回來卻說安太妃已經歇下了。
“歇下了?這麼早?”
阮煙驚奇道,她瞧了眼屋子裡的珐琅自鳴鍾,這個時辰才不過酉時罷了。
阮煙也沒多想,安妃身子骨素來不太好,不如她健康,興許是趕路太累,所以才早早歇息,她道:“那就算了。”
雖則沒了個飯友,阮煙的食欲不減。
住在避暑山莊比在紫禁城的好處就在於食材都十分新鮮,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就是蔬菜瓜果也都比在宮裡頭的脆甜。
阮煙要了一道紅燒魚、一道炸河蝦、炒茭白和桂花蜜藕,就著一碗碧梗米,吃得十分滿足,紅燒魚魚肉鮮美,吸滿了湯汁,鹹鮮十足;河蝦沒去殼,是阮煙特地要的,炸的酥脆,連蝦殼都帶著一股子香脆;茭白更不必說了,清香爽脆;桂花蜜藕用的是池子裡新鮮的嫩藕,這個季節的藕就是不加蜜也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吃完飯,阮煙特地叫夏和安去打賞了膳房,雖說有材料鮮美的優勢,但這膳房的手藝的確不差。
膳房那邊得了賞,越發有勁要把太貴妃娘娘伺候好。
因著不小心吃撐了,阮煙如今也年紀不小,四十多了,怕積食,便帶著春曉等人出去散步消食。
晚上她一躺在床上就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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